丐哥,笑醉狂!-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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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白度招呼辛光羽,“帮忙把嵬乙真人叫下来,那小孩说什么就转述给真人听。”
过了会儿,辛光羽下楼来,道:“嵬乙真人不在房中。”
“去哪儿了,他还受着伤呢。”白度琢磨着,想了想,打开客栈门,把那少年叫了进来。
少年气息澎湃深厚,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境界,再一探周身气息,休息的心法跟嵬乙差不多,不是一个师门出来的可能性不太高,小孩进来后就慌张地要找嵬乙,被白度定在那里:“嵬乙真人不在,你要是肚子不饿不想吃点什么的话就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儿等他回来,别给老子惹事。”
心思被看穿,少年一张脸胀红,嘀咕了几下,道:“那、那就给我来碗面吧。”
白度懒得伺候他,打发了江小北去。
没等面送上来,嵬乙先回来了,见到立马扑过来抱着他大腿哭号的游圭,愣了:“游师弟,你怎么在这里?”
游圭嚎啕大哭,打着嗝说道:“师兄,师兄,师父师叔师伯他们都死了——呜呜呜,都死了,无名宗,无名宗,没人了,呜呜呜。”
这会儿不只是嵬乙,白度他们都惊呆了。
无名宗……灭门了?
第五十二掌
这个消息若是别人说出去跟笑话没什么区别,无名宗那是什么地方,随便拉出来一个人就能让整个洪荒大陆为之震撼的地方,无名宗诞生之日已经不可考,传闻自立派起至如今一共经历了近万年,是比摧星派与执剑门更为令人尊崇的门派,其神秘程度与鬼灵宗相比也毫不逊色。
这样一个轰动大陆的名门大派就这么灭门了?
白度哑然,那小少年哭得浑身抽搐,一个劲儿地打嗝,抽抽泣泣话都说不清楚,他道:“师兄,我、我找了你许久了,师兄,怎么办,怎么办啊。”
嵬乙眉头皱紧,被游圭这哭哭啼啼半天说不清楚话的模样弄得心烦气躁,他略一沉呼吸,一下子点在游圭的眉心,一连串的记忆涌入脑海,嵬乙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将游圭放开,任由他继续在一旁哭号哀痛。
白度关切地问道:“嵬乙,怎么了?”
“宗门出了点事情。”嵬乙沉声道,事情十分棘手,他心里烦闷,所有的计划都因为突如其来的这个事情给打乱,他恐怕不好陪白度他们去莱州岛了。
白度见他两难,心有诧异,想着会不会是因为嵬乙担心他们的安危,忙道:“你不必顾忌我们,宗门事情要紧,你先随这小孩回去看看吧!”
“你们——”嵬乙抬头看白度,眼中带了些感激,白度理解地点了点头,“你们去吧。”
那小孩完全没感受到嵬乙已经看穿了他的记忆,哭了半天才梗着嗓子,说:“一年前,我外出游历回山,发、发现宗门内的人都死了,师父死在承天殿上,他平日里总在那里打坐,我、我不听话他就拿竹板敲我的手,竹、竹板掉在地上,都是血……师兄,呜呜呜。”
闻言,白度略一皱眉,隐约觉出些不对劲来,那小孩哭得直抽抽,还要说什么,却被嵬乙一下揽入怀中,细细安抚:“游师弟,莫要哭了,师父也不愿意见你这样。”
当下,他不再犹豫,对白度他们道:“宗门有事,我先带着游师弟回去看看,这一路你们小心。”他将手中的一个道符拿出来递给白度,银白色的道符上绘着半张虎面,“用这灵符可以召唤一只吊睛猛虎,是我曾经收服的灵兽,若是有危险捏断灵符即可。”
白度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将道符接过放在包裹里,道:“你们也是,不要被悲伤冲昏了头。”
“嗯。”嵬乙抿紧唇,一把将游圭抱在怀里,出了门去。
待嵬乙走后,辛光羽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愣愣地看着白度,声音都跟打了结似的:“我、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白度两手后撑在桌子上,一跃而起坐在桌面上,单手撑着下巴,细细思索着,他总觉着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清楚,刚才那个小孩说什么来着,一年前回到门派的时候发现人都死光了,可嵬乙真人前段时间不是说,宗门招他回去,他才有了带顾戈回门派看看的想法吗?
这一来一去的,时间对不上啊。
白度百思不得其解,大口喝了酒,是不是嵬乙真人得了消息晚了些?那小孩不也找嵬乙找了一年多么?嵬乙行踪飘渺,宗门找不到也有可能……有可能吗?
他拉过辛光羽,问道:“无名宗要找一个人容易吗?”
辛光羽一怔,他见白度神情严肃,仔细想了想,道:“应当比较容易。”
奇怪了……
“白大哥你在想什么?”江小北眨着眼睛,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白度自己也说不清,只好把问题暂且按下,他拍了拍桌子,从上面跳下来,身体轻盈灵活地在空中打了一个圈,落地的时候接了个非常漂亮的二段,紧接着扫出了一招天下无狗。
收好炙狱邪龙,白度一挥手,道:“休息一下,咱们今天傍晚出发!”
“傍晚?”辛光羽问道,“不是说好吃过午饭吗?”
“傍晚。”白度肯定地点点头,神神秘秘地说,“就傍晚。”
几人在客栈内待着,一下午都在安心准备,江小北一个劲儿地跟白度磨嘴皮子要跟着去,都被白度拒绝了,等到傍晚的十分,日暮西垂,昏黄的晚阳朦胧了天色,白度他们才从客栈后门慢悠悠地踱步出去。
等出了这条街,脚步加快,向着西北方向出去,赶着最末班的出城队列出了昭明镇。
一行人入夜后直接进了林子,辛光羽瞧着白度行踪怪异,不禁问道:“白度,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白度嘿嘿笑了笑,“好玩。”
辛光羽:“……”
拍了拍辛光羽的肩膀,白度没说什么,辛光羽却觉着十分安心,虽然不理解白度这么做的原因,但正因为是白度选择的路,他是放心的。
江母体格不太好,哪怕这几年被江小北尽心伺候着,身体也远不如他们这些年轻人,白度就背着江母上路,脚步飞快,一点也不慢,等在林子里迂回盘绕了一段时间之后,白度才带着辛光羽出了林子。
不是他要怀疑嵬乙,只是这样做会让他放心一点,嵬乙给他的那枚玉符还带在身上,白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只能暂且搁置下,再做打算。
等出了林子,三人就方便得多,白度买来了可自由伸缩的小舟法器,抛于空中,三人乘着小舟一路向着西北边行去,一路冲破云颠,行了不到两日就在高空中隐约见到了海边小镇,再往前,漫无边际的汪洋大海与天连成一片,白度这个自小生活在内陆城市的乡巴佬见到大海的时候震惊不已,尤其是在高空中,那种一望无际的浩淼与空旷带来的心静神宁真的不是一言两语可以概括的出来的。
三人在小镇外降落下来,白度收好小舟,与江母跟辛光羽扮作母子三人,一同进了小镇。
渔镇与昭明镇自是不可比拟,渔镇地方极小,恐怕只有昭明镇四分之一大小,入镇也没有明确的称墙当做边界,只在临界的地方搭了一个不足一人高的界碑,被一只石雕的乌龟驼着。
有传说玄冥神的本体便是一只可吞云吐雾、翻江滚海的神龟,渔镇临海,镇内百姓都得靠着捕鱼为生,自然十分尊崇玄冥神。
白度每走几步都能看到一尊玄冥神的神像,他没什么感觉,只是觉着这个玄冥神把个人崇拜弄得挺好的,倒是江母,越看那些神像越为气愤,一想到这里的人居然这么崇拜玄冥神,身体都气得打颤。
“这些人,这些人怎么能够这么愚昧!”
白度也不好说话安抚,只能打着哈哈应付两声,脚步匆匆,赶紧找了一间客栈投宿,眼不见为净。
可白度没想到的是,投宿的客栈内装修也是一套惯有的玄冥崇拜,白度没办法,只好找布把那些雕像、画像全都遮掩了起来。
江采这一路都没说话,收敛了气息,压抑着自己的脾气。
稍微休息一下后,白度便跟他们凑在一间房内,设下禁制,问道:“夫人,这里可有顾戈的气息?”
“我试探一下。”江采闭了眼,手指掐诀,指尖显出一点淡蓝色的光影,那淡蓝色的光影不住摇晃着,最后啪得一下散开了,江采心头疑惑,道,“感知不到了。”
“什么?”
“有什么力量阻挡了我的感知。”江采又尝试着凝出一道光影,结果如同第一次一样很快就三开,第二次也是,第三次也是,连试了五次都是同样的结果,江采咬了咬牙,不信邪地再试,却被白度伸手拦了下来。
白度冲她摇了摇头,道:“别太勉强了,找不到就算了,当心你的身体。”
江采一怔,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太过着急,已经在不经意间动用了本院的生命真气,再试那么几次又得亏损身体,忙停了手诀,冲白度感激地笑了笑:“多谢圣使点拨。”
“别。”白度头大地纠正江采的叫法,“你就叫我白度就好了,圣使不圣使的好像是在叫一坨神圣的翔。”
江采不解地看着他,辛光羽也很好奇,“这翔是何物?”
白度冲辛光羽犯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幸福。”他一屁股坐到江采身边,皱眉沉思着,最后打定主意:“渔镇就这么大,我们仔细找找看,这周围多问问人,总能找到办法的。”说到这里,白度一拍大腿,猛地想到了一个主意,“我有办法了!”
第二天,白度问客栈借了厨房跟食材,自己闷在厨房开始批量烹饪,做了一大堆的包子跟面条,盛满了好几盆,他跟辛光羽两人将这一堆吃食找了个公开的地方放好,搭上篷子,门口立了个牌子,上书“布施”两个大字,没多久,小镇内的乞丐都渐渐聚拢过来了。
丐帮自有丐帮的神通广大,遍布于天南地北,网罗天下信息,只是找个顾戈,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趁着他们领饭吃的时候,白度混在乞丐之间,偷偷跟他们打听,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孩,长得十分可爱,从码头离开。
白度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问着,一直问到有人回答他。
那老乞丐是常混迹于码头的,那边有个油纸搭出来的棚子,他就住在哪儿,老乞丐一边喝着面条,一边说:“那日晚上我起来撒尿,看见码头有辆船发动,那船平日里就停在那里,也不动弹,而且听说是辆挺神秘的床,是修真者留下来的,我那晚见那船开了就特别留了个心,凑过去看看,想找点什么宝贝,结果就看到了你说的那个小孩。”顿了顿,老乞丐努力回忆道,“我记得那小乞丐挺奇怪的,好像被什么人操控一样,走路的姿势特别僵硬。”
“知道船去哪儿了吗?”
老乞丐没说话,将喝空了的碗递给白度,白度接过去要再给他盛点,结果老乞丐却不松手,冲白度抬了抬下巴,白度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掏出灵石丢在碗里,老乞丐看了一眼数,觉着合适就继续说道:“应该是莱州。那晚我看到那小孩,怕他们是什么邪修就远远地避开了,等他们走远了,才站在码头上看了一会儿,船直直地往东边走,十有八。九是去莱州了。”
白度又大方地给了老乞丐灵石,其余一些人见到都凑上来纷纷表示自己也看到了,白度摆摆手,对几人道了谢,随后收起了摊位,跟辛光羽两人去了码头。
在码头上,果然看到了老乞丐说的那个棚子,里面有几个工人正在休息,白度叫醒了几人,问道:“前几天码头上是不是停着辆船?”
“是啊。”几个工人揉了揉眼,被人吵醒,脾气不太好,白度问道,“知道那船什么时候走的吗?”
几人都摇了摇头,一人道:“那船是修者的东西,我们这些普通人哪敢多看一眼啊。”
“就是,就是啊。”其余几人连连应声,有的人打了个哈欠,继续倒头睡。
“我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有人忽然站出来说,那是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长得黑不溜丢,虎头虎脑的,他将白度拉到了僻静处,一脸期待地说:“你们两个是修者吧?如果愿意教我修炼的功法,我就告诉你们船是什么时候走的!”
这生意不亏本啊,白度抄录了一本修炼的功法递给小孩,正是当初白眉传给他的龙息诀,辛光羽见状都傻眼了,怔怔地说:“白度,你就这么把龙息诀传给别人了?”
“对啊。”白度点点头,“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他能修炼好的话,也是他的造化。”
“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