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琮珠-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楼荆哈哈一笑:“这是天楼帮内部的事情,就不劳凤少操心了,我楼荆说过,要给凤少一个天大的惊喜,不知现在这个惊喜,凤少可还满意?”
牙根一紧,凤陌南暗暗骂道,这个两面三刀的楼荆,我不杀你,绝不姓凤!心底虽这么想,面色却平静无波,只道:“尚可。若是楼副帮主能转舵,相信带给我的惊喜会更震撼。”
楼荆仰头大笑:“哈哈哈,转舵?凤少能开出何种让人心动的条件叫我转舵?”
未等凤陌南答话,少典沉声道:“转舵可以,但也得先下完这局!凤陌南,我还是那句话,你若现在自行挑断手筋脚筋,我留你身后之人一命!”
凤陌南唇角一挑,冷冷道:“我从来不懂输字是如何个写法!也不知道膝盖如何才能弯下去!”
话音刚落,城门便吱吱呀呀的被几个侍卫给打开了,日前早已下了军令,今晚酉时一到不得开城门,怎会。。。。。。少典猛然起身,惊讶的回身望去,只见淮城城主疾步自城楼上小跑下来,手里赚着一个东西,不知是什么。
关键时刻,岂容他来捣乱!少典正要怒斥于他,却见他神色慌张的跑过来,低低说道:“水澄水姑娘来了。”说罢将手中玉佩递于少典。
少典拿起玉佩,仔细看了看,确实是自家的,只不过,这个时候,公子怎会派水澄来?蓦然间,一个想法在脑中急闪而过,是水凝!不!是凤晟音!糟糕!少典眼眸一细,她来淮城,于自己,是利是害?
正在想时,凤晟音已经牵着马儿,慢慢走进了城门,城门深处暗黑,将她那张灵秀的容颜掩住,让人看不清楚是何表情。
所有的人,城楼上下的侍卫、天楼帮众教,甚至包括凤陌南和燕九都紧紧盯着城门口,一时间万籁俱静,要知道,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刻,能进淮城的人都代表了一方势力,恍如满溢的茶盏、平衡的铁称,再多一分便是个倾泻的局。
是天楼帮?是皇族?还是顾家,这一个个疑问填满了每个人心间,望眼欲穿的看向来人,只有少典,心思斗转直下,天定的棋局犹如百变的戏场,帷幕之后的角色,谁又能料的清,一个转身便是落幕前最后的亮相。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凤晟音的出现,难道是凤家重登幕台的先兆?少典紧紧握住手中的玉牌,心中不安,隐隐觉得,她的到来,自己一方写满了溃败。
凤晟音缓缓走出阴暗的黑影,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里显现出她震惊的表情。
除了淮城城主外,少典居前,沉冷的站在一把椅子旁边,深深的盯着自己,他身后是数十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个个手持寒刀,亮如闪,刺着自己的眼,而他们此刻围堵的是燕九和正含笑看着自己的凤陌南。
迎接?恐怕不像,凤晟音眼波一转,目光再次回到少典身上,问道:“不要告诉我,你和凤陌南又在切磋兵法?”
少典静静的看着她,竟觉得她的这一问比满殿朝堂的质疑更难以作答。是,或不是,都是另一个乾坤天下,都将改写日后乾国的浩浩苍生。
凤晟音看着少典,见他许久不答话,追问道:“说话啊?”
心下一横,少典望着她,幽幽说道:“今日不是在切磋兵法。我受七少之命,活捉凤陌南。”少典留了个心思,把顾璋川推了出来,毕竟公子救过她,她亦不会拂了他的面子。
一双幽眸深锁少典眸心,凤晟音一字一句重复道:“活捉,凤陌南。”
咬咬牙,少典亦深深回视着她,沉声答道:“是。”
再次回眸望去,凤晟音这才发现,在凤陌南周围,持刀伫立,无息无声的,那些几欲让她恨入骨髓,剜心肢解都不能解恨的黑衣人!依旧黑衣裹身,黑巾蒙面,仿佛刚才林中那批未能将她至于死地的杀手又获重生,一个个身手矫捷的站在自己面前!
银牙紧咬,她眉间划过一丝狠厉:“雾十,是你杀的?!”声音响厉,让不远处的凤陌南听了个清楚明白。
雾十死了?少典一怔,不解的看向她,轻声询问道:“雾十,死了?”
凤晟音猛地一个回身,自马上剑鞘中抽出雾十的寒剑,挥剑而向,怒目相视,剑锋紧逼少典喉间:“是!他死了,就是你身后这些黑衣人杀死的!说!是不是你下令指使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险象环生
误会瞬间爆发,令在场的人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骇然的一幕,少典暗道一声不妙,耳边登时响起一声让他担忧的声音。
“晟音,他们不仅杀了雾十,他们还要杀我!”凤陌南眸中透着寒芒,精光烁烁,他话锋一转:“楼荆!你说你只将消息卖给顾璋川,不会插手我与他的事,那雾十之死,你作何解释!!”
楼荆错愕的看着凤陌南,如坠云里:“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他的理由。”
蛊惑人心!凤陌南倒是真会利用时机,眼见良机已错,少典在心底沉叹一气,眼波微动,仍紧锁那双清灵秀目,“晟音,相信我,雾十不是我杀的。”
凤眸一冷,透出寒光凛然,“一个时辰前,他就死在我眼前!”脑海中闪现雾十那双紧闭的眼,心头倏地噬痛,鼻间一酸,“他为了保护我,就死在你身后这群黑衣人的手下!”
低低一叹,少典耐下心来解释道:“晟音,穿黑衣服的人很多,你凭什么料定是同一个门派,嫁祸也说不定,你是个聪慧的女子,不要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你心底清楚,他怎么会伤害你。”
缓缓阖上眼眸,泪水颗颗滑落,烫热了被寒风吹痛的脸颊,烫伤了刚刚平复的悲辛。
“晟音。。。。。。”
“不要说了!”
凤晟音霎时睁开那双清明莹亮的眼睛,泪水充盈,微微有些赤红,她深吸一口气,瞪着少典道:“雾十怎么死的,我定会查个明白,但凤陌南的命,你今天休想在我眼前拿走!”
“晟音。。。。。。”
“他生你生!他死你死!”剑身一横,斜逼少典脖颈,剑光冷霜幽亮,如同夺命的电掣,只消手间微动,便是生死两茫。
这一刻,少典沉默了,他看着凤晟音,只是看着,淡如四月晴朗的天空,若非眸底间蕴藏着的一道深思,让凤晟音看到了他的为难,谁都不知道现在的少典,究竟在想着什么。
若是放弃,那这几天的布置和精心安排便功亏一篑,难道自己要向凤陌南低头,承认今天的失败!还是。。。。。。。少典眸光一动,微一侧目,向凤陌南望去,只见他正目色沉沉,深望着自己,如同自己深望着他一般。他在赌,赌自己会因为七少在乎凤晟音而放手,而自己如何不是在赌,赌七少对眼前这个女子的在乎程度。
乾国的未来,不能再有一个凤氏存在!这是当今皇太后的口谕。淮城城主就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将士亦眼睁睁看着她为了凤陌南举剑挟持自己,若自己将她和凤陌南一起带回,单凭这个凤姓,便是个杀无赦的结局,就连七少也无法保住她的性命。依照自己对公子的了解,怕是。。。。。。沉沉一叹,怕是此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凤晟音手腕用力,将剑再逼近一分,剑刃锋利无比,在嵌入少典喉间的刹那,一道血痕赫然浮现,腥浓刺目的慢慢流淌于剑身之上。
突然间杀气陡生,方才那股如冰川般铺天盖地的寒气再次淹没整个城楼,冰寒剔骨,无边无际的冷厉。一个闪影,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晃而过,快的几不可查,让人怀疑是否是自己花了眼。
肩上一沉,不知是什么东西靠上了脖颈,让冰冷的肌肤更增一分凉意,凤晟音还未曾回眸,就听到少典急声道:“文庄,不可!”
凤晟音淡垂眼眸,借着火光看到了地上那个影子和他手中的那把冷剑。
少典冲他说道:“我不会有事。”随后他将目光移到凤晟音的脸上,“晟音,雾十之事,是你误会了我,我希望日后你能给我一个解释,至于凤陌南,今日我不杀他,不是我少典没有能力,杀不了他,而是因为只要牵扯到你,七少定然会随了你的心意,哪怕这场局他已布了五年,哪怕你问他要他的性命,他都会点头说一个好。所以,今天我会为了七少,放了凤陌南,但我希望,再有一次,恰如此情此景,晟音你能不再插手!毕竟,这是我家公子和凤陌南之间的事。”
(阿沧鄙夷道:切!上次在望城,你还不是利用我家晟音救下顾璋川。)
凤晟音直视于他,良久后,将剑自他颈间拿下,道了一声:“好。”
与此同时,文庄也瞬间收剑,一个闪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少典挥手招来淮城城主,低声吩咐了几句,手中玉牌也不打算再给凤晟音,未曾示意便自行扬袂离去,倨傲的身姿带着一丝落寞,转瞬没入黑暗的街道深处,踪迹全无。
少典一走,城楼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登时消散减半,淮城城主挥了挥手,撤下了隐在暗处的侍卫,整个城楼突然间空旷了许多,只剩下凤晟音、凤陌南、燕九、楼荆和那数十个黑衣人。
心中压力顿消让凤陌南心情大好,但雾十的死又令他恼怒,他冲凤晟音亲切的笑了笑,侧眸看向楼荆,冷冷道:“杀我雾十,你好大的胆子!”
楼荆说的对,他根本就没有杀雾十的理由,但凤陌南不这么想,既然雾十已死,那就让他的死更有价值吧,嫁祸这个词,用在此刻,真是美妙。
局面天翻地覆的倒转让楼荆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吐出一句:“这么浅显的栽赃,凤少竟没有看出来?”
不是没有看出,是凤陌南根本就不想去看,他倒是宁愿楼荆杀了雾十,那他便有了更合理的连根铲除天楼帮的理由,因此,是不是楼荆杀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凤陌南究竟想让谁死。
冷冷一笑:“楼荆,一命抵一命的道理,你该不会不懂吧,有人亲眼所见你的手下杀了雾十,你还想狡辩吗!”
“凤陌南!你根本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明白了,你是想借刀杀人!”
凤陌南冷厉注视着他,面若寒霜:“杀你何须借刀!雾十之死,若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天楼帮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在场的所有黑衣人刀身一震,刀锋厉指凤陌南,楼荆扫了一眼凤晟音,沉声道:“凤少可要三思,这交易还未达成,过河拆桥也得先过了河,河还没过就将桥毁掉可不是明智之举。”
凤陌南狂然一笑:“你以为,没有你们天楼帮,我凤陌南就寸步难行了吗!我告诉你!想要为我铺桥,也得先看我的心情,若我高兴,便赏你口饭吃,若我不高兴,就算十个天楼帮,我也弃如敝履,毁之不屑!”
街心一旁,一家酒楼楼顶之上,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凤少这话说得未免太过狂妄了吧。”
众人回眸而视,只见两个黑沉沉的身影伫立在幽深的楼顶,一人黑色披风包住全身,黑纱覆于其面,将半个面容深藏,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神秘至极。另一个男子,居他身后,亦是一身黑色,正冷然盯着凤陌南。
凤陌南抬眸望去,淡淡道:“楼炽,好久不见。”
“凤少不愧为凤少,说出的话,做出的事,都令人颇觉惊讶,众人皆知西川是凤家的,可,出了西川,凤少还是收敛些的好,免得日后腹背受敌,自身难保。”
“哈哈哈。”凤陌南眸中极快的掠过一丝霸气,他两手缓缓负于身后,仰起头,含笑扫视过去,“谢谢楼兄的提醒,不过,我凤某自打出生就是这般轻狂,骨子里的东西,怕是,一生都改不了了。”眼波一转,他淡看楼炽身前那人,笑道:“莫非,这就是天楼帮赫赫有名的帮主楼信彦?”
那人沉静的站在那里,无声无息,也不答话,仿佛一尊栩栩如生的石像,唯有夜风拂过,衣袂翻飞时的飘然,才能让人在漆黑的夜里看到模糊的轮廓,可凤晟音却透过他幽黑的面纱感觉到一种眼神落于她身上,那是一种让人心悸的哀伤和痛楚,仿佛欲言又止,仿佛,依依不舍。
见他不语,凤陌南抱歉一笑:“唉呀,凤某真是失礼,竟然将楼帮主不能言语的事情给忘记了,还望楼帮主海涵。”
楼炽面色沉冷,眸光中渐渐浮现一道怒意,“凤少,说话做事,要三思而行。否则,别怪我们天楼帮不客气!”
也不与他们客套,凤陌南眼角一瞥,不耐烦的说道:“好啊,有什么招数手段,尽管使出来,凤某来着不拒,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雾十的命,你们天楼帮要给我西川一个交代!”
楼炽心头一怒,刚要发作,就被楼信彦制止住了,循着他的目光,楼炽垂眸看到了他手中的一封信。使了一个眼色给楼炽,将信交予他,楼信彦便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