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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红琮珠-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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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岸瞬间怔住,那鹿犹如人一般歪头打量着彼岸,唇间一动,口吐人言:“是只花妖?你来此地作甚?”
  彼岸压下心中凌乱,忙敛色道:“彼岸不知此地是前辈清修之所,有所冒犯,还望恕罪。”
  那鹿道:“这昆仑山乃仙家圣地,岂容你一只小小花妖在此放肆,还不快滚!”
  月光菩萨那句话铭刻心间,彼岸不敢造次,急忙跪下,也不顾那水淹到腰际,“前辈息怒,彼岸却有紧急的事情,必须要去取黑河源头处子时涌出的水,还望大仙手下留情,放过彼岸。”
  那鹿眼睛一瞪,“我本想留你一命,你却不知好歹,”黑洞之中霞光一闪,一道霹雳乍然劈向彼岸,彼岸仓猝后退仍无法躲过这诡异的光斩,两手交错,一堵彼岸花形成的花墙在虚空中浮现。
  那神鹿冷哼一声,彼岸神念像是被闷棍狠狠一击,不由天旋地转,那花墙被光斩猛力击打,寸寸碎裂开来,花瓣四散飞去,化为无形。
  那光斩却半分停止之意都没有,破了花墙直砍向彼岸,彼岸面色惨白,两手结法印,灵光狂闪,口一张,一个“惑”字从口中喷了出去,那字发出邪性妖异的光芒,红绿黄黑变换不停,有如琥珀般晶莹凝厚,眨眼间迎上那光斩。
  惑字同光斩方一接触,爆炸声大起,各种光团在洞中闪动不已,声势惊人。
  彼岸被震出几丈远,跌落在水里,溅起大片水花,那神鹿却不受影响般静立原地。
  “惑术乃禁术,你这妖怪,竟使得此术,快说!从哪里偷来!”
  血气在体内乱窜,欲要滚滚而出,彼岸抬手想压下却没压住,噗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才觉体内精气顺畅了些,深喘了几口气,彼岸侧头望过去,“我叫彼岸,来自溟间,惑术是机缘巧合从溟间禁室里偷学的,溟王已经惩罚过我了。”
  神鹿仰起头,目露傲色,“溟王?你说的是溟玦?”见他姿色美艳,连天宫仙女也被比下几分,琢磨了一下,说道:“你不会就是溟王身边那个彼岸吧。”
  彼岸道:“是,溟王受伤,我来取黑河源头处子时涌出的水,还望前辈饶我一命。”
  “真的是你?难怪溟王如此喜欢你,长得确实极美。你很幸运,遇到了我。要是我师兄在此,你今日就葬在此地了。”
  见他松了口,彼岸强撑起身体,跪在他面前,“多谢前辈,前辈大恩彼岸感激不尽。”
  “免了,我不过是在此偷会儿懒,谁想到遇见了你,”神鹿摇身一变,化作一个眉目清秀的男童,“念你也是个可怜之人,我不为难你,子时快到了,你快去取吧。”
  彼岸再次起身,谢过鹿童,朝洞中深处走去。
  那鹿童远远看着他的身影,想起师父南极仙翁昨日被女娲娘娘召至九重天议事,貌似是关于溟界归属,还听说此次西方的几位佛祖菩萨也一同前来商议,师父猜有可能是溟王爱上自身骨血的事。鹿童在心底一叹,彼岸光想着救溟王,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命运,真是个可怜的人。
  算算时间,彼岸怕耽搁时辰,顾不得身上的伤,一个旋身变作无数条细长红色花丝朝洞深处飞了过去。
  子时刚到,彼岸就自半空旋身而落,从身上拿出准备好的水袋。
  黑河尽头是一个泉池,四周由岩石砌成八卦图案,中间一股泉水从池底蓦然喷涌而出,好似一个透明莹亮的蘑菇形,又像一层层盛开绽放的莲花花瓣,池水无声四溅,如碎玉落入一泓清池。
  彼岸将水袋放入泉眼正中心,接了满满一袋,贴身装好,拿出阿株为他准备的药丸,全部吃下后往洞外走去。
  鹿童早已消失不见,彼岸也顾不得打坐调息,他要尽快离开这昆仑山,大不了去外面的庄子再饮几人的血。
  只不过,彼岸胸口剧痛,呼吸之间恍若重锤击打,眼底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彼岸手扶着洞壁,一点一点走着。
  这一受伤,彼岸走出那山洞竟用了三四个时辰,再出来时太阳已经出来,天边徐徐放亮,黑夜低眉顺目退避开来。 
  彼岸一步不停的朝山外走去,日光越来越凶猛,彼岸本就体力不支,再加上这暴戾的太阳,彼岸觉得自己就像干涸水中的鱼,下一刻即将倒下。
  天色如此白净,一丝云都没有,脚步不听使唤的朝前走着,彼岸眼前开始恍惚。
  地上不知有什么拌了一下彼岸,忽的天旋地转,彼岸自此倒下,昏迷不醒。
  过了不知多久,一辆疾驰的马车飞奔而来,马车前后各跟随着几队人马,其中一人发现了彼岸,向马车上的人禀报过后,将其救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章 结伴同行

  当彼岸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山下村庄的某个农户家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正笑呵呵的看着他。
  嗓子干痒,彼岸忍不住咳嗽了一阵,脸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哑声道:“你救了我?”
  那老者正是太医王德厚,他接过随侍熬好的药,递给彼岸:“是老夫救的你,你受了重伤,经脉俱损,来,先把这药喝了。”
  彼岸想都未想,接过药盏一饮而尽,将碗丢与王德厚,抬眸扫了一眼他身后那个随从,问道:“他对你重要吗?”
  “嗯?”王德厚一愣,没明白彼岸的意思。
  “看来不重要。”彼岸抬手,指尖猛然伸出一条花蔓朝那随从脖间缠去,事发突然,王德厚一时惊得不敢言语。
  待吸干那人的血,彼岸闭上双眼调整呼吸使意气相和,片刻后睁开看向王德厚,“谢谢你救了我,我现在有要事在身,等办完事,我会报答你的。”说完就要起身离去。
  王德厚虽震惊眼前发生的一切,却也一把拦下他:“你不能走,你现在伤的很重,若是不好好调理一番,你会死的。”
  彼岸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死?我就是从地狱来的,难道还怕死?”
  王德厚一脸严肃:“那也不许走,我是个大夫,我有自己的判断,在没确定你可以离开之前,你不能离开。”
  彼岸唇角一挑,皮笑肉不笑,指着地上那具干尸,“我杀了他,你还要救我?”
  “救。你杀了他是你的事,救不救你是老夫的事。”
  彼岸眉一挑:“你不怕我再杀人?”
  “怕,那老夫也要先把你救活。”
  彼岸顿觉无语,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真是个烂好人。”
  王德厚道:“你先躺下,你现在需要静养。”
  彼岸边依他之言躺在床上,邪邪一笑道:“我跟你不同路。你不怕留我在身边,是个祸害?”
  “那也得你先养好伤。”
  见他冥顽不灵,彼岸恐吓道:“老头,你信不信我一日之内便能让你在这村里孤身一人。”
  王德厚抬起苍老的眼睛,望着彼岸,“等你伤好了,你想去哪里我不会拦着,但这些人的性命,你必须得给我留着,我上昆仑山还用得着他们。”
  “你上昆仑山做什么?”
  王德厚俯下身子察看地上那侍从的尸体,心中思量,若彼岸不是常人,若他真的来自地狱,那是不是可以帮到自己,沉思片刻,他起身对彼岸说道:“你方才说要报答我,我现在有一事需要你的帮助,你若能帮到我,就算还了我救你一命的恩情,你看可行?”
  彼岸眸间一闪,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说来听听。”
  王德厚肃声道:“我本是乾国太医,奉太后旨意去昆仑山取黑河水,太后还吩咐另外两件宝物,时间紧迫。。。。。。”
  彼岸开口打断他:“黑河源头子时的水?”
  王德厚目光一顿,停在彼岸脸上,惊问:“你如何知道?”
  不理会他的问题,彼岸再道:“还有玄玉冰床和明兰冰莲?”
  王德厚更加震惊的看着他:“是的,你怎么会知道太后旨意的?”
  难怪溟王会藏身在皇陵深处,彼岸何等聪明,眼珠一转就把前因后果猜了个□□不离十,他挑唇一笑,眼媚如丝,“老头,看来我们目的相同,你的那些侍从就留给我到天山时享用吧,不过,这村里的人,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那黑河的水?”
  彼岸柔魅一笑:“我已拿到,你可以歇着了。”
  “哎呀呀,”王德厚高兴地一拍大腿,“怪不得我临行之前托人起了一卦,卦象上说我有贵人相助,原来这贵人就是你。这水已取得,你歇几天我们就上路去天山。”
  “不用歇了,直接上路吧,明兰冰莲也不难取,脚程快些的话,十几天也就到了。”
  王德厚不住点头,笑道:“好好好,一切都听你的。老夫这辈子救的最值的人便是你了,你保全我们王氏家族几百条人命啊。”
  彼岸也不作答,只在心底默默算着时间,加上玄玉冰床,一个月内三样东西定然能集齐,不知溟王怎么样了,伤势重不重,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定是性命攸关,否则他早亲自来寻了,也不会将此事托给凡人。
  彼岸将王德厚撵了出去,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王这个人,就是喜欢一力承担,就不会好言好语先哄下女娲娘娘,下这么重的手,定然是王出言不逊在先。
  王啊王,你就不能偶尔服服软么。
  简单收拾了一下,王德厚便吩咐启程,带着受伤的彼岸一起踏上去天山的路,路程虽远,不停不休倒了速度极快。
  只是这短短的几天,足以改变乾国的命运。
  凤陌南坐镇西川,他不知道少典会作何布置,因此尽可能的做好防御,将西川四城布置的铜墙铁壁滴水不漏。
  凤从洺吩咐左凤翼云震将军跟随自己入驻望城,又命令泽五和喻七攻打宜城,封四攻打平城,雷三攻打颖城,这样一来,如果顾璋川和少典发动攻势,三路军马一起夹击,少典纵然有天纵之才也会如瓮中之鳖般只有束手待擒的份。即便少典能突破重围自平城绕道去取西川,雷三和封四两路军马也可将其中途拦下,到时候凤从洺和云震半路杀出亦可将其斩灭。
  五月初,暖春骄阳,万里无云,百花齐放,凤陌南站在城楼最高的那个看台上,望着眼前一片大好河山,伸手,皆在掌底,从未有过如此心境,仿佛唾手可得的江山近在眼前了。过去乾国国君不动西川,他与父亲师出无名,自是不能妄动,而后父亲突然病故,他一心只用在集齐六部溟卷上。现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全部笼在凤家身上,如何能不叫他心潮澎湃,血脉喷张。
  “顾家七少,你的好运气已经到头了,该轮到我凤陌南尝尝这顺风顺水的滋味了。”
  “报——”一个侍卫上前单膝跪地,“启禀凤少,有一只军队正朝凤城南门驶来,看衣着打扮似是莽国人,城门守将魏大人请凤少示下。”
  难道是燕九回来了,凤陌南自城楼下来策马穿城,待走到凤城南门处时,城门守将魏炀早已恭候,见他策马而来,忙迎上前去,手捧着一封信笺。
  “启禀凤少,燕大人。。。。。。”
  翻身下马,凤陌南挥手打断他,接过那信笺,说道:“你速去凤府将莽国七公主接来,快!”
  魏炀领命躬身退下:“是。”
  打开信笺,凤陌南展信读去,燕九略交代了一下此去莽国的过程,最后下结论为莽国七公主确实是小七,全名为娜娃尔,因排行老七,那玉佩是莽国国君娜乌莎钦赐,正是调兵遣将的令牌。
  凤陌南一笑,低声自语道:“鬼眼算的不错。”拿出火折子将那信笺一并烧掉,扬声道:“开城门!”
  南城城门缓缓拉开,马蹄声响起,尘土飞扬,一支威严的军队自城门缓步入城。为首两人一个是燕九,一个凤陌南不认识,不过单看那人风度气势便知其亦是个英雄般的人物。
  燕九下马朝凤陌南一拜:“启禀凤少,莽国前卫大将军方缇携三万人马相助西川。”
  方缇从马上一跃而下,冲凤陌南行了个军礼,道:“在下方缇,见过凤少。”
  凤陌南亲切的打量他一番:“将军年纪轻轻,威武不凡,到了西川便如同在家一般,莫要拘束。”
  方缇一笑:“谢过凤少。”
  “听将军名讳,将军是汉人?”
  “是”方缇应道:“在下父亲是颖城人,母亲是莽国人,自幼便跟随父母去了莽国。”
  凤眸一眯,凤陌南笑的如沐春风:“原来如此,”他眼神一带,透过方缇看向他身后一众队伍,笑道:“方将军一路辛苦了,今日凤某为将军接风洗尘。”
  “如此谢过凤少。”
  方缇刚行完礼,就见小七策马而来,方缇忙一脸正色,双膝跪地,身后三万军队皆正襟叩拜,行军礼,高声齐呼:“参见七公主——”
  一时间天地肃杀,威震四方。
  小七收握缰绳,端坐马上,扬声道:“免礼。”
  数万将士起身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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