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掌门工作实录(完结+番外)-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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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朗连忙说:“不是,是去探密道时,不小心漏看了个机关,险些伤了眼,幸好是避过了,擦掉了太阳穴上一块皮。那机关好久没用过,带了锈,有点感染,不过我用了药了,现在已经控制住了,没什么大事。”
伤在头上还不叫大事,这万一一感染,再来个脑膜炎什么的,人不就完了吗?虽然死了还能再穿,可是受的苦谁能替他扛着。褚掌门自责不已,连声说:“都怪我,都怪我,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有机关呢。我要是当时再多问两句,褚垂裕肯定能把机关什么的都交待出来,你也就不会受这茬罪了!”
华朗倒是不甚在意,反过来安慰他:“你又不是专业人员,哪能问得那么周全。再说我们华家就搞机关的,我愣能让机关伤着,是我学艺不精,真不怨你。你那儿不是还有人吗,老跟我这说话,别让人看出破绽来。对了,我先把暗号告诉你——”
“2NA+2HCL=——”
华朗通过电脑传信说出暗语的同时,山下也远远传来了这样一句震山撼岳般的声音。褚掌门默默地回忆了一下初中化学,正要答话,忽然敏锐地感到身前一阵杀气袭来。一排长箭齐刷刷拿他当了靶子,那群先到的骑士已向着他急驰,有的连珠放箭,有的已抽出长枪和各式长兵刃向他扫来。
他轻扣扳机,这回是冲着领头的骑士而去,一枪打散了他们排出的扇面。这些士兵身上有甲胄,黑火药不够给力,并未能重伤他们,但那些受了流弹之伤的战马却还是给敌人制造出不少麻烦。褚掌门借着对方之乱跳回壕沟,示意师弟们维持原先的战斗方针不变。这一场要不能把那帮人包了圆,等他们传递消息出去,再拉来什么帮手,可就是后患无穷了。
敌人与他们相距不过十余丈之遥时,外头埋着的地雷轰然炸响,一片片浓黑的硝烟升起,带起一阵令人心寒的哀叫声。褚掌门上回武林大会他们团攻魔教时没在现场,头一次亲身体验战争场面,吓得全身发冷,枪端在手里也不敢射击。倒是几位师弟们个个都十分熟练地隔着掩体开枪射击,毫无头次上战场的心理压力。
好像他们也的确不是头次上战场。
他们这里密集的火力攻击一时打退了敌人,可对方也不是白来的,有的绕向周围林中迂回攻击,有的下了伤马,挥舞长枪强攻上来。尹掌门安排了于、师二位师弟背着枪弹去追逐绕路攻他们后方的敌人,褚掌门这里也终于恢复了正常,把对手当成从前枪战网游里的敌人打了上去。
就在地雷几乎被趟光,敌人也都非死即伤,只凭着一股余勇向他们冲击之时,山下那队喊着“2NA+2HCL”的接头人也循着炮火声光上到了山门处,看到了眼前惨烈的战况。这群人打扮得倒都很朴素,和一般江湖人并无甚区别。褚掌门见他们上来,怕再生出什么误会,抢先冲出战壕,迎到那些人马前说道:“2NA+2HCL=2NACL+H2↑”
那队喊着口号上山的人马都被他这个突然迎出来的,手上还带着凶器的山民吓着了,领头的那个黑衣中年汉子便喝道:“老三,看看咱们大人给的锦囊,里头是这么写的吗?”
他旁边的一个后生打扮的青衣男子应声答道:“我看看,是,是这么写的,二恩哎塞捱捋加捱吃二升。这位先生记得可真准,连咱们的暗号都能记下来。”
褚掌门微微一笑,也不谦虚,得意地暗想:“钠加盐酸算什么,葡萄糖水解方程式老子还记着呢。”
两方对上了暗号,那个黑衣男子就双手抱拳,自我介绍道:“在下周鸣远,这位是我三弟闻英,我们受……呃,是受武林盟主华朗之命来见天脉峰上一位褚掌门,不知阁下怎么称呼,与那位掌门是什么关系?”
居然冒了华盟主的名?再看这群人穿着打扮,都是一副江湖人模样,看来也是穿越办的同志们商量之后,打算用江湖人的名义办了此事,省得引起朝里的人注意。褚掌门点了点头,回首望向已收拾得差不多的战场和正拆着地雷的师弟们,向身后一扬手:“慢待各位了,我就是褚承钧,各位还请稍等一等,我们这里收拾干净了便请各位进去坐坐。”
周鸣远也不在意这事,就在外头等着,和他说起要押人回京的事。褚掌门边忙又和华朗联系了一番,把他的话跟华朗那儿对了一遍,确认无误了,便热心答道:“此事既然华盟主有处置,我天脉无话可说,自当将人送到盟主那里。只是此地离扬州山遥水远,这些江湖人又生性凶悍,更不知结交了多少亡命之徒,一路上怕不安全。倒不如我们也帮忙押送一路,免得出了什么事,误了华盟主大计。“
62、看守
这一趟既是押运,也是避祸。经历了一场战争的师弟们也终于明白褚掌门不是杞人忧天,而是拥有战略眼光,能预知敌人的行动。为了避免受到更多袭击,他们再度收拾了东西,把门里的金银细软和这些日子造的非法武器都装到车里,顺便遣散了玻璃厂的工人,免得他们受到连累。
褚又请周鸣远带来的人租了几辆大车,老夫人和两位师妹带着值钱的东西坐一车,褚家的人按重要程度分了三车,由师弟们分开看管。他们天脉的人在江湖上无人不识,谨慎起见,就都闷在车里不出头,外头由周鸣远带来的人驾车护送,每日晓行夜宿,向江南急驰而去。
周鸣远打点起反追踪的事来倒比天脉剑宗这些正经武林中人更上手,一路上也没遇到过几回敌袭。只是那些军人对地雷、枪弹都颇有兴趣,有工夫就要找他们问一番原理。从褚掌门到莫师弟都被他们试探求教过几遍,只碍着他们还不熟悉,又有上峰的面子在,没好意思直接讨要。
这些东西褚掌门连皇上都没给,自然更不能给下面这些人了。为了统一思想,防止师弟们让人套出话去,每天晚上他都要开一回门派会议,强调华盟主当初的讲话精神。众位师弟白天受人骚扰,晚上还要开会,个个眼圈黑得跟大熊猫一样,每天望着八点准时熄灯的女生宿舍悲叹自己投错了胎。
好在他们熬了几天,终于还是熬到了扬州,众人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放下了。周鸣远竟也没把他们带到华家的别院,而是直接叫人驾车进了慎德山庄。
华盟主亲身上来迎接了他们,半个脑袋还扎着绷带,露出来的那只眼皮肿着,脸色青黄,十分难看。褚掌门又要自责,华盟主连忙拉了他的手,狠狠掐了一把:“你可不知道我受伤,别露了馅。”
褚掌门差点没咬着舌头,临时把话改成了:“盟主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找了良医看诊?盟主身系武林安危,可要为咱们这些人珍重身体,不可过于操劳。”巴结之意溢于言表,连华朗都掩面低声说:“过了过了,随便表现一下就完了。你看你师弟看我那眼神都变了。”
褚掌门依旧拉着他的手不放,恨不得化身拐杖架着他走:“让他看,什么毛病!连掌门的事,不,大师兄的事都敢管,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哎,你从哪弄的这帮接头的,一天到晚拉着我师弟们问枪弹做法,搞得我们这些日子精神紧张,觉都睡不着!”
“不说了嘛,涿州守备,人家当兵的当然关心这个。不过他是自己人,你不用防他跟防贼似的,火药在这个平行空间也较多地用于各式战斗了,不然你以为霹雳堂是做谁家生意的?我之前不让你进上,是怕夺嫡的当口出什么岔子,增加小李的压力——三月一过又要选秀女了,你是不知道宫里斗得有多厉害。”
华朗被褚承钧挽着进了厢房,俩人就开始说正事。慎德山庄已经被华家上下连同赵王嫡系控制了个滴水不漏,太子插在山庄中保护兵器和联通消息的人都由他们控制了起来,和慎德山庄原有的武林人分开绑了,御史也上了书,就等皇上派人来抄家了。
华朗叹道:“幸亏扬州离南京还近,要是在你们那块儿,路上耽误这么多时间,早够人家转移多少次证据了。”
褚掌门深表同感,忽然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个积极配合的污点证人,就要拉着华专家过去审审。华大侦探摇了摇头:“这案子已经通天了,咱们把人押好了就是。我现在就算一个热心报国的白丁,没资格审他们,剩下的都得等朝里派下人来了。不过小李要能使上劲的话,我估计来的人里得有咱自己人,这样就好办了,咱到时想怎么审就能怎么审。要没有自己人,咱俩就躲远点,把证据献上去就完了。”
人证物证皆备,俩人也没什么再需要商量的,褚掌门从此就带着高堂弟妹住在了慎德山庄,接过了一部分防守之责。褚老庄主一干不听话的就绑在后宅叫人盯紧,最重要的污点证人褚垂裕则由华盟主接走亲自看着。
也不知李同志派下来的人是怎么做的思想工作,几天之后褚掌门再去看他便宜爹时,那些人就都换了一副说法,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们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百姓,这些东西都是褚夫人娘家的人运进来的,他们是看在人家家是当官的份上不敢违拗,压根就不知道夫人在家里藏的是什么东西。
虽然褚掌门也看不上他这个大娘,但看看现在他爹和叔件们这副嘴脸,忽然就有点同情起那位夫人来。这位夫人如今和他亲娘一样爱上了礼佛,人也不捯饬得那么珠光宝气了,跟在她身边的小美女们更是个个垂头丧气。
褚夫人见了褚掌门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修养却好了许多,也不叫人打他了,还说了许多褚垂裕的好话,指望他能念念骨肉之情,放过自己儿子一马。褚掌门看她可怜,便安慰了几句,让她知道褚垂裕现在是污点证人,只要能把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攀扯出来,也未必一定会死。
只是不知为何,褚夫人听了这话不仅不高兴,反而脸若死灰,当场就瘫到地上起不来了。
又看押几日,皇上那儿终于有动静了,派了人上慎德山庄抄家。华朗身为武林盟主兼这件大案的首告者,带着人就去迎钦使,褚掌门一派都低调从事,只当是华朗带来的手下,依旧到处看押犯人,巡逻护卫,除了当个向导壮壮门面,也没什么大用。
不过壮门面的时候,他从天使之中一眼就看见了如今沉稳大气、素面朝天的姚承钠姚大人。姚大人眼神也灵活,当场就向他使了个眼色,却不急相认,仍旧随在队伍里东查西看,直到晚上才通过电脑联络,悄悄地和他搭上了线。
俩人同时开口问了句:“你怎么来这了?”
姚大人说话快点,停了一停就说起自己这趟来的原因:“你不知道,我现在升了官了,成了御史了。我不是给皇上上书了吗?给他写完了《金瓶梅》又写《肉蒲团》,写完了中国的写外国的,什么《中国古代禁毁小说大全》、《世界十大禁书》……皇上那个喜欢我啊,一天都离不了我的书,我才当了几天官,就升了好几回职了。正好这不是有御史参了太子造反嘛,皇上怕赵王的人中间下什么手,就派了我这样又政治历史清白无瑕,又不偏不倚的纯臣来查抄。对了,你怎么跑这来了?我还以为光华领导在这呢,早知道你在,我给你带点礼物来了。”
还有这么不纯的臣嘛,这可是天然的赵王党。褚掌门深深地为皇上选人的眼光悲哀,顺口答了一句:“我也是华领导叫来的,姓褚的一家子都跑我们山上去了,所以我跟着李德妃派来的人押送他们过来,顺便干个看守。你们这边要抄几天,抄完了是不是我们就不能住这了?唉,我们这么个小门派,又都是老弱妇孺,经不起事啊。”
“恐怕得抄一阵子了,抄完了还得把东西送进京。华领导肯定得跟进京去当人证,你们去不去?我跟小萧在京里都挺想你的。不过你不去也行,反正一直是华领导主持这事,连我都不知道你还搀合到这里呢,别人就更不知道了。非 凡 ТΧТ”
褚掌门盘算了一阵,京里现在正是多事的时候,他能不能去,还得看上头的安排,别自己做主,给人添了麻烦吧。他把这顾虑和姚承钠一说,姚承钠那边也沉默了一阵:“也是,我跟小萧都是自己一个人,就是死了大不了也就重穿一回。你还拉家带口的,得顾着他们的安危,干什么都不方便。你还是就听华领导安排吧,咱俩都是一般人,没他们想得周到。”
两人再也不提此事,只说些分别以后的新闻。过了几日,褚家地窖里的东西都清点出来,他们家记的帐册之类也都被姚大人审阅过了,上了封条。华盟主虽然是首告举证之人,但只是个白身,官府的人到了之后就再没他伸手的余地,只是临走时被带上当了证人。
褚掌门后来也登门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