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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王牌状师-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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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和父亲关系不好,母亲又死的早,那也算是孑然一身了吧?

看他瘦成这般模样,平时有没有好好吃饭?

工作之余有没有好好休息?

……

她一边思虑着这样的问题,夹菜的东西也越来越慢,到最后几乎是在吃空筷子。这样的反应——吓傻了安叔与初菱。

瑶丫头大概是病了。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一人架住她,一人给她把脉。经这一动作,车瑶倒是回过神来,瞧见安叔正满目担忧地望着她,搭在她腕上的手似乎又把不出什么来,急切地问:“你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没有。”车瑶对这两人无奈,干巴巴地摇头,抽出手来便上了楼去,抱着个枕头开始在床上滚来滚去,想的连头都快爆炸了,也不晓得为什么会这般忧心。

于是这忧心的感觉让她更加忧心。

初菱在外面瞧了一眼,摸着下巴总结道:“我晓得了,大概是相思病犯了。”

车瑶一个枕头砸了过去。

***

日子就这么过了三天,廖敬之那边也早已回了皇城,大约是说私盐一案有了着落,又是证据确凿,等大理寺和御史台那边审完案子,齐家差不多就可以定罪了。

贪得一时小便宜,险些落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实在划不来。

至于还逗留在平安镇的蒙邑人已不算新鲜,想必齐平的事情败露之后就会偷偷离开了。朝廷不能轻易拿他们怎样,但他们丢了盐自然也没地方去商讨,总的来说得了便宜的还是大延。

这几日来都不见邱逸的身影,连石听雨也不见了,一打听才知他是去了京城的石家大院,那里住着他的一个哥哥。石管家刚从牢里出来,大病初愈,怎么说也不能跟着他们一同奔波,还是送去石家要稳妥些。

不过不止是这两人不怎么来了,连那些锲而不舍的刺客……也似乎减少了活动。

自从上次那回被邱逸和段铭珂所救,车瑶几乎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在他们周边徘徊。她夜里的确是睡的香了些,可是……这若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就太可怕了。

抬头一看,桌上放着两个东西,一个锦囊,一个玉佩。

那一文钱大约是白花了——因为她至今也没有想好,究竟要不要把这姻缘符给送出去。

诚然在她心里,邱逸的确是有些不大一样的,可不论她怎么想,那厢却迟迟没有任何表态的意思。该出手时出手,该救人时救人,半点不含糊。

但,该不冷不热时也非常不冷不热。

——简直就是在逗她玩儿!

这般想着,车瑶竟有几分怒了,随即拿起玉佩便去了员外府,想将这东西还给他去。门外的守卫知晓他们一家与汤庆的关系,也没有多加阻拦,她一进厅中没看见邱逸,倒是听见段铭珂与什么人在对话,歪着脑袋一瞅,才知是前些日子从宫里赶来的邱寄明。

虽说偷听人说话不妥当,但段铭珂脸上这般难看的神情却是她从未见过的。这人的不务正业以及游手好闲那是出了名,可而今他却是肃然凝重的,仿佛提及了什么不好的事——于是又近几分。

“……段大人,其实我这次来京,一是为了看邱逸,二是为了询问这件事,如果你知晓当年的案情,还望你告知。”

段铭珂摇头苦笑:“人都死了,你还想问什么?”

邱寄明顿了片刻,又道:“投毒案时隔四年再次发生,皇上也是没了头绪才会让我前来问你。你是最熟悉这个案子的人,当年可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投毒案?车瑶一怔。

她记得任知县提过,段铭珂的妻子是死于四年前太医院的一宗投毒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甚了解,但在此案中段氏去世,案子也没有审完,随即就不了了之了。

“只是时隔四年而已?”段铭珂忽然冷笑道,“朝廷还想将这件事瞒多久?据我所知,十八年前瑞王一案也与此有关联罢?车老先生他……”

他话未说完,猛地转过头来,喝道:“——谁?”

车瑶大惊,想着自己刚才分明没有动,却没了办法,只好缓缓从门后边走出来,笑着打了个哈哈:“段大人,我、我是来找邱逸的,正好路过这里。”

一见是她,段铭珂的神色顷刻柔和的几分,但眸子里却忽然含着几分异样。

邱寄明微微一笑,转身回了里屋。

“车丫头,你又来找小邱?”段铭珂笑而走来,全无方才的肃穆,指了指邱寄明离开的方向,“小邱为了躲人,已经一天都没从房间里出来了。”

“一天?”车瑶又惊又想笑,“怎么这么别扭……”

她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按理说,他……不可能一天都不出现的。

心里古怪至极,她立即小跑着去了邱逸的屋子,正欲敲门,却发觉……门是虚掩着的。

伸着脑袋往里面一瞅,似乎……坐着个人?怎么一动不动的。

她好奇地想要出声询问,目光却倏地被脚下一团什么东西给吸引,再凝睛一看,门槛上竟亮着一滩血。

似乎已经干了,颜色是诡异的暗红,不像平常的血液。

她顷刻慌了。

“……邱逸!”随即破门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像一直都没怎么写JQ

我要写JQ

QAQ

☆、「星天外」·二

车瑶方一进去便有些后悔。

坐在对面的邱逸听得这“砰”的开门声响,顷刻转身投来目光,身体警惕地一动,却在发现来人是她时僵住了,不可思议地蹙了蹙眉。

他的装束虽然与平时无疑,但面色……的确有些不一样。

苍白的可怕。

车瑶心中一紧,却只是愣愣地站在门口,眼神在他身上扫视了一圈,才发觉……他的右臂上正缠着绷带。

“我……你……”她讷讷地开口,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定了半晌才缓缓迈步走去。

“把门关起来吧。”他轻声道。

车瑶听罢,方意识到因为她鲁莽冲进来,这门已是大开,忙不迭转身关上了门,还脑子一热十分不放心地将门锁给拴上,满意地转身之后,又惊了一惊。

……等等到底为什么要锁门。

他会不会误会什么!

也许是看到她的神色在短时间内千变万化,邱逸忍不住轻咳一声,不复方才的警惕,有些疲惫道:“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车瑶急着回答,却又不好意思说是担心他的伤势,遂道,“我听段大人说,你在房间里一整天都没出来了,所以来瞧一瞧你。”

这话她自然是不信的。从这房间里的种种迹象看来,他不止是出过门,还是出了一趟差点把小命丢了的门。

“……”邱逸悟了一悟,却无解释的意思,只是将手轻轻地放在纱布上,默默闭目养神。

纱布上面没有血,但足足缠了半寸宽的一圈,也就是说……这伤势不轻。

“你……受伤了?”

车瑶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苦着脸盯着他的手臂左看右瞧,不放心道:“你的脸好白啊。”

“无妨。”他微微睁开眼,正欲说什么,目光却倏然落定在她的脸上,凝了一凝。

平安镇乃是居于南方的水乡,因此车瑶的面容很是精致,白皙小脸上镶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瞅着他,又似乎满怀着担忧的心思,目光紧锁在他的伤口之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也在看着她。

“上过药了么?”她咬着唇问。

“嗯。”

“疼么?”

“不疼。”

“真的?”

“嗯。”

尽管半信半疑,车瑶皱了皱眉后还是相信了他的话,又在他身旁坐了一会儿,才从袖子里取出他先前给她的半块玉佩,递过去道:“这个案子也算圆满结束了,这个就还给你吧。”

邱逸伸手接过玉佩,却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动作牵动了伤口,脸上陡然间生出几分异样。这个表情甚是细微,但被车瑶捕捉到了,急切问道:“疼不疼?”

这回邱逸倒是愣了。

在他的印象里,车瑶一直是个理智的人,尽管有时会满口胡话,大约是当状师的后遗症,但这般关切的模样倒是他从未见过的。

“你……很担心么?”

听到这句话,本是手足无措的车瑶停下了动作,呆呆地眨了眨眼,感到整个脸颊都在升温,却鼓起嘴来摇了摇头,道:“你要是疼,我、我给你揉揉吧……”

他“噗嗤”一笑,却发觉……她是一本正经的表情。

心中莫名像被投入石子的潭水一般,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耳边嗡嗡作响,又像是久久不歇的波动,他怔了片刻,也在同时意识到——她根本没有问,他究竟是怎么受伤的。

这回车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也忽略了他那一声低笑,抓耳挠腮地想着怎么能让他不痛,要不讲个故事?讲个笑话?吹个口哨?不不不哄小孩儿呢吧……

她在不知不觉中焦头烂额了起来,越是看着那伤口便越是有些纠结。

大概……又是为了他们一家吧。

上回受的伤应该不会有这么深的伤口,也就是说——这个伤是新的。

可又是在哪里,什么她不知道的地方,被谁伤的?

她愈发苦恼起来,眉头都快揪成了一团,身体却霍然间一抖。

……有一只手轻轻覆上了她的脑袋。

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她望见邱逸正面露不解地注视着她,左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又揉了揉。

“……!”

她的脸腾地红了,将下巴埋进了领口。

乱了乱了全都乱了,呼吸的节奏乱了,心跳的节奏也乱了……

车瑶突然深吸一口气,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却因是坐着的姿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向后栽了过去。邱逸反射性地将她拉住,然稍一用力,她瘦弱的身躯便又从反方向倒了回来。

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面朝地的。

只是在她倒下去之前,这只手便又扶住了她的肩膀,紧接着是一个轻轻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你怎么每次看到我,都跌跌撞撞的?”

车瑶一听,不禁想起上次在员外府大堂前,一脑袋磕上他胸口的一幕,登时浑身一抖,又退后一步,想换个话题,便支支吾吾地问:“对了,方才我在外边看到了段大人和邱大人,说是朝廷出了什么投毒案,还提到了我爹,你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茫然地想着,哪知邱逸却不经意地瞥开眸子,不知是因为听到了邱寄明的名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想了片刻,才道:“你可听说过四年前,太医院发生的投毒案?”

她摇了摇头。

从小到大都没出过平安镇,京城的事她自然不知晓,关于这件投毒案最初也是从任知县那里听来的,但只知晓个大概,不清楚全貌。

“当年,尚食局的柳尚食在宫里被人下毒害死,因为她曾是当今皇上的乳娘,此案一时造成了轰动,皇上当即派人去查,结果一查就查出与太医院有所牵连,后来不知怎的,有一个准备辞官回乡的医女被扣上了罪名,于是皇上当场下令斩首。”

这个情况,听来……甚是耳熟。

“莫非这个医女就是段大人的妻子?”车瑶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嘴。

“不错。”邱逸默默点头,不禁叹了口气,“师嫂在认识师兄之前就在太医院任职了,二人成亲之时,师兄还未上京城来定居;之后又过了半年,师兄也来了京城买了房子,一切就差那么一步了,谁想到偏偏出了这等差错。”

望着他眉间不散的愁绪,车瑶试探地问:“难道……段夫人是被人诬陷的?”

邱逸抬头望了望她,却不答,只道:“她不是被斩首而死的。”

“……什么?”车瑶难以置信道,“既然皇上下了圣旨说要斩首,除非天塌下来了,不然不可能不执行吧?”她转念一想,讶然捂住嘴巴,“除非……”

除非在被斩首之前就已经丧命。

事实证明她猜的不错,邱逸道:“师兄当时……其实是准备把她劫走的,可后来不知为什么作了罢,似乎已经想好了什么计策。结果师嫂却在前往断头台之前,就在半路上被人杀害了。”

“那时我与师兄正在追查一个被通缉了将近五年的大盗,因此没有及时赶往刑场,所以……”他未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自从这件事之后,他就把小晗送去了姑姑家,之后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

车瑶点点头。

四年前的时候,她还是个在平安镇里刚起步的小状师,也是在那一年第一回遇到了刺客。现在想想,邱逸那时也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就已经跟随段铭珂办了不少案子,诚然是比她有出息的多。

方才邱寄明提到了投毒案再现,虽然与她关系不大,可她琢磨着还是将此事告诉邱逸为妥,但转念又想他身在员外府,该知道的早就知道,除非是有意回避,这对象嘛,自然就是他的老爹邱寄明了。

虽说父子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但她毕竟不清楚邱逸和他老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个外人也自然不好评论,眼瞅着她是时候该回去了,遂告别邱逸离开了员外府,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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