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一个神转折-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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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生出一种不真实感,我有点不敢相信前半夜见到的那些东西,我几乎以为我是做了一场噩梦,但是我身旁这个人,他说他也见到了,这让我心里好受了些,最起码我不是一个人被困在自己的世界,还自己吓自己的神经病。
等等!
我抬起头疑惑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叫耽闯?”
他不假思索道:“那天捡书的时候看到了。”
是吗?为什么我记得他好像并没有把那本书打开?但这时我并不想去追根究底,前半夜的惊悚经历,让我实在太累了,这时要是还猜疑来猜疑去,我觉得我可以直接翘辫子了。最重要的是,我觉得我相信他,他给我一种可以相信的感觉。
周围仍然弥漫着血腥味和狼骚味,不过已经比开始时好了很多,我身边有个大活人,于是我安心了很多,折腾了半宿,终于忍不住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我居然是躺在我自己房间里的床上的。我缓缓睁开眼,被黑色电视机、白色窗帘以及大开着的灯光吓一跳。我怔了好半晌,然后有点不受控制的手抖起来,导致我穿鞋子好半天都没穿上,我冲到房间外面,严肃地盯了我房间的门牌号半晌,没错,是234,弄得门外扫地的清洁阿姨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我见到满脸橘皮的清洁阿姨,整个人都萌萌哒了,有一种死后逃生的快感,老天总算放过我了!
我抱着清洁阿姨不停地转圈,清洁阿姨大喊头晕,我这才眉笑颜开地将她放下。兴奋过后,面对着清洁阿姨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我反应过来了,昨晚我不是躺在那啥啥的怀抱里睡过去的吗?我发现我好像还没有问他的名字,姑且叫做白衬衫好了,话说,他穿白衬衫真的很好看。
不对,关键是怎么一眨眼就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间里了呢?我忽然想起前不久在我的公寓里梦见那个陌生男人的梦,也是很真实的,但是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但再怎么真实,我可以确信那个是梦,但是昨晚所经历的一切,简直太真实了,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所经历的令我万分恐惧的一切,我很确定昨晚不是梦。
但是,又要怎么解释我一醒过来就躺在自己房间呢?
难道是白衬衫把我扛回来的?
不对,他没有理由知道我的房间号。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睡着了,无意识地告诉了他我的房间号,但是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我没有睡后说梦话的习惯。
那么现在,白衬衫去哪儿了呢?我醒过来发现自己逃离危险后,就兴奋过头,但没看见白衬衫,居然又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这时,我对面的房门响了一下,我立马心里一个咯噔,因为昨晚那个特别熟悉的声音,后来我想起来了,是郝立的。
我和郝立认识不到一天,要不是在大巴上他老在唧唧歪歪,我根本听不出来那是他的声音,但是,怎么说呢,他的声音比较有特色,是长时间体育运动后特有的比较粗犷的、音域宽的男声,再加上那种油腔滑调儿,所以我确定昨晚那声音是郝立的。
我一抬头就看见对面房间里两个警察走出来。
我心里一声不好,我就问:“出什么事儿了?”
那个个子比较高的警察冷漠地扫了我一眼,说:“你是住对面234房的?”
我点点头。
他又不带感情地说了一句:“郝立死了。”
郝立死了?
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我站在原地,打破脑袋想也想不出来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正一脸麻木地要去找小红,就被警察拉住了,他说:“别走,还有话要问你。”
我木着脸回过头,被警察拉着走,我想,现在我可以确信昨晚不是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攻终于彻底出来了……来了个长镜头……含泪ε = = (づ′▽‘)づ
☆、第十一章
我跟在那个高个子警官后面,走出走廊,下了楼,这才发现整个大厅里站满了人,人群惶恐不安,围在一起议论纷纷。围在大厅里的人见到警官把我带下来,有人松了一口气说:“好在嫌疑犯抓到了。”还有一个人说:“快点放我们走啊,什么破宾馆啊真是的。”
嫌疑犯你妹啊!
我都不敢抬起头了,明明我什么也没做,怎么会这么心虚?
高个子警官冷眼扫过去,说话的那两个人立刻不敢吭声了。大厅里安静下来,高个子警官冷声道:“他只是配合我们调查的,你们中一个也不能走,别急,待会儿一个一个来。”他瞟了一眼那个说我是嫌疑犯的,严肃道:“你这样随便乱说,属于散布谣言,是可以被起诉的。”
那人立刻噤声了。
我在人群里看见了小红的身影,她焦急地看着我。我踮起脚尖,又左找右找,却没找到白衬衫的身影,我想,他肯定是不在这里了,因为他很高,如果在,我一眼就可以把他从人群中挑出来。
宾馆外面围了很多辆警车,我跟着高个子警官上了其中一辆。车里面还有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他安慰我说:“你别害怕,我们只是请求你帮助的。”
高个子警官告诉我郝立死在山腰上,全身没有一处伤痕,检验结果居然是脑死亡已经两天左右了,只是很奇怪的是,死了两天,直到今天早上才开始出现尸斑,也就是说这两天之间,他的尸体被用某种方法保存得很好。
我当场就被吓了一跳,我惊恐道:“怎么可能已经死了两天,我们昨天还坐一辆巴士来的这儿呢!”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轻松,“我知道你觉得不可思议,你再次回想一下,你确定那天在大巴上和你一起的是郝立?”
我知道他的意思,死亡的人通过DNA验证,确定是郝立,但是不可思议的是,昨天郝立还在我们面前活蹦乱跳,警察怀疑昨天我们看见的那个郝立,不是这个已经死了的、真正的郝立。
我屁股在车椅上移来移去,惶恐不安道:“我昨天才是第一次看见他,还是小红介绍他给我认识的,我怎么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被冒牌了。”
高个子警官点点头,说他早就找小红了解过情况,小红一口咬定昨天那人是郝立无疑,并说一整晚都待在山顶,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然后警官又分别询问了待在宾馆里的人和其他在山顶等日出的人,都说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一整晚都很平静。郝立的尸体还是今天早上大家看完日出下山的时候被一个游人发现了,那个游人吓得要死,不小心跌下山去把腿摔断了……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他把那个受伤游人被送到医院去的事情讲完,然后我问:“那为什么要特别找我,单独询问情况?”
高个子警官静静盯着我半晌,警察的眼睛通常带有一种审视性,我这样子什么都没做过的人,被他这种眼神盯着,也十分难受。
他问:“郝立房门上有你的指纹。”
我说:“我敲过他的门,敲不开,就扭了扭门把手,所以他的房间门口的确有我的指纹。”
他来兴趣了,他问:“你什么时候敲门的?你为什么要敲他的房门?”
我犹豫着要不要把昨晚的事情讲出来给警察听,这位人民警官看起来很好相信的样子,但是除非亲身经历过,那种诡异的事情,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吧。
我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相信人民警察一回。
于是我说:“有人在我门外走来走去,我还听到了特别恐怖的铃声,接着我被那脚步声赶到了山顶上……”
高个子警官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示意我接着说。
我接着道:“然后看到了狼猫大战。”
高个子警官:“……”
默默围观的白大褂医生忍不住扑哧一声,将矿泉水喷得他对面的警察制服一身都是。
我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为自己点燃一根蜡烛,我就知道,不会有人信的。
高个子警官瞪了医生一眼,然后又转过头来瞪着我,他恶狠狠道:“你这样不配合,讲笑话,我可以判定你为妨碍公务。”
我擦,讲笑话?我被吓得要死要活的,敢情别人都当这是场笑话啊!
我没心情再试图让警官相信我,我摆了摆手,说:“对不起,其实是这样的。”
警官抖了抖衣襟,好整以暇地等着我说下去。
我说:“我晚上有点怕,然后就到对面去看看郝立在干什么,是不是能挤一挤一起睡……喂,人民医生,您能别露出那种表情嘛?”我忍不住对白大褂医生道,我明明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他要撑着脑袋露出“我正在想入非非”的猥琐表情?
警官不耐烦道:“接着说,然后呢?”
我说:“然后他没给我开门,就这样了。”
高个子警官狐疑地打量我全身,又开始瞪着我了,他一字一顿道:“但是你鞋子上有山上的泥土,你上过山。”
我怔了一下,然后不咸不淡道:“我当然是靠脚上的山啊,不然你还以为我是开私人飞机空降下来的啊。”
他皮笑肉不笑道:“泥土很新鲜。”
我哦了一声,波澜不惊地问:“你闻过?”
警官愣住了,然后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这上面他没什么可找线索的,没错,我昨晚是不在宾馆里,但是昨晚又没下雨,就算鞋子上有泥土,也看不出来什么,只要是爬上山的人,鞋子上都有。
我顿了顿,主动问他:“你们有没有检查过宾馆或者山上的摄像头什么的?”
警官见我态度诚恳,表情也和缓了一点,有点苦恼地说:“怪就怪在这里,摄像头里显示郝立自从进了房间以后,一整晚都没有出过房间。”他抬起头瞥了我一眼,说:“当然,也没看到你出过房间。”
我心道,这不可能啊,摄像头既然没坏,怎么拍不到我出房间呢?我还在二楼走廊留下了跑来跑去的恐惧而又英俊的侧影啊。
既然昨晚的事情不是梦,那么有妖怪存在这种事情就是真的,那么很有可能是某个有法力的人或是妖怪把那一群人变到了另一个空间去。我虽然还是不能接受看到了妖怪这种事实,但是现在只能这样解释了,不然难道还要我相信是鬼上身吗?那样我会更加恐惧的。
警察盘问来盘问去,问不出什么,再加上已经确认了郝立是两天前就死了,这也扯不到我头上,只能封锁消息,避免人心惶惶。
我还特地让高个子警官去查查看宾馆前台的固定电话,但是前台的小妞说她一整晚都在那里,根本没听到什么铃声响。高个子警官听话地去查了,但是什么也没查到,回到车上来看我的眼神就有点怪异,我知道他肯定觉得要么是我在恶作剧,要么就是我有妄想症了,我懒得解释,他也没再问。
我坐在警车上,一路回了A市,警车停在警察局门口就把我放下来了,高个子警官示意我爱哪儿哪儿呆着去。我十分无奈,被他们带上车的时候连东西都没有收拾,手机都没有带,现在让我上哪儿打车回去?
一辆车飞过来,小红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从上面下来,递过一个包,对我说:“你的东西。”
我十分感激她,刚想问她能不能载我一程,就见她飞驰而去,半开的车窗里,她似乎在打电话,神情很古怪。
我已经看不见了,她的车子飞驰而去,已经距离我很远了。
我正捏着钱包,等了会儿绿灯,准备走上人行道的时候,后面有个人对我说:“我来接你了。”
我一转头,阳光正刺眼,两边车流被红灯暂停在原地,中间白黑相间的横条格上的水洼反着光,昨天那个白衬衣他站在马路边,朝我走过来。
本来应该是电影里慢动作柔和浪漫的场景的,毕竟他长得很帅,但是他头上绑的那个衬衣角做成的绷带实在很违和,掉下一个角,遮住了半只眼睛,像个独眼龙似的。
我很不客气地直接笑了出来。
他拉着我走到警察局对面,我不太好意思地挣脱了他的手,他扯了扯挂在眼前的飘荡着的衬衣上的几根细丝,表情有点奇怪地问道:“笑什么?”
我笑着帮他扯掉这几根细丝,一扯,衬衣就散了大半,然后我从包里拿出上山前准备好的备用绷带,替他解开衬衣,发现伤口几乎已经没有了,但我还是给他额头涂了点药,然后用绷带缠上,这样看起来就顺眼多了。
他摸了摸头,傻不拉几地往我肩上蹭了蹭,简直不要太熟练。我惊了一秒,反应过来就瞬间往后平移十公分。
他笑容敛了起来,看着我。
我问:“昨天晚上我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回自己房间了呢?你上哪儿去了?”
他没有回答我第二个问题,只说:“你睡得沉,我就把你抱回去了。”
我自动忽视了这个“抱”字,然后问:“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