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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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冬子不明所以的应着，不明白被人惧怕要怎么经营？
　　“再见了！”林十一放松表情冲孩子挤了挤眼睛，“你不是最烦老四了吗？不想看他吃瘪？哈哈！”说笑着，林十一走出院门拦了辆出租车，“进去吧！”
　　―――――――――――――――――――――
　　中午的饭局，吃了整整三个小时。两个厂家的销售代表，两个医院的药房主任。小瑞笑嘻嘻的推杯换盏，辛星负责场面上的话。没一会儿，那四个就大舌头了，嘴里开始冒些低级粗俗的荤段子。
　　小瑞闷闷的听着，回手让服务员倒酒，“嗯？啥啊？”小瑞举起杯子看了看，不是喝惯了的五粮液。
　　“五粮液没了，对不起，白总！”服务员低头赔礼，这位可是财神爷，“老板请客，这是西凤酒，绝对正品，您尝尝？”
　　“西凤酒……”
　　……
　　十分钟后，小瑞出现在家门口儿的超市里。看着货架上的西凤酒皱着眉想着，啊！对了，西凤酒，就是冬冬那次说起的，就是西凤酒啊！
　　小瑞推了个车子，里面只有两盒西凤酒，走到零食区，平时喜欢的巧克力都失去了吸引力，没办法，冬冬带走了他所有的味觉细胞。
　　正闲逛着，看到一个小女孩儿垫着脚跟儿够着最上面一格的薯片包，听见脚步声，睁大眼睛看着小瑞，并没说话。
　　小瑞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没多远，还是返了回来，小女孩儿还在那里努力着，看到自己也不出声求助。小瑞笑了，站在一旁看了会儿。
　　五分钟过去了，小瑞摇头，真是小孩子，倔得厉害！他抬手拿下那个薯片包递给小女孩儿，孩子睁大眼睛不接。小瑞转了下眼珠，也许，方法不对。
　　放下薯片，小瑞弯腰抱起了孩子，“来，自己拿！”
　　小女孩开心的笑了，抽出摆在最后面的一包薯片，“谢谢叔叔！”
　　“嗯，为啥不要前面的？”小瑞点了点孩子的脑门儿，不明白这孩子的执著。
　　“妈妈说，里面的比较新鲜！”
　　“啊！”

　　4

　　冬子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了半个多小时，两个孩子正在吃下午饭。
　　一岁半的孩子，个头儿都不高。一个短头发，单眼皮，应该是婷婷；同样的短头发，后脖梗子上留着条小辫子，双眼皮吊眼稍子，粗粗的眉毛打着卷儿，鼻梁中间一道明显的青印子，冬子想，这一定就是林宝儿。
　　林立景去休息了，只剩下四舅妈。冬子甚至不知道她姓什么，这个时候该怎么称呼。婷婷静静的坐着吃饭，基本上是自己吃。林宝儿则是站着，跑着，玩儿着，也吃着。四舅妈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喂着。
　　婷婷坐在小桌子旁，边吃边看着林宝儿，满眼的羡慕。
　　林宝儿则一直盯着冬子，露骨的嚣张。冬子不明白这孩子眼里的情绪，只是莫名的讨厌他。四舅妈把勺子递过去，可能是影响到了林宝儿踢球的动作，那孩子一扬手，勺子就被打掉了。
　　“球！”孩子尖声的叫着，四舅妈急忙低头去捡勺子，另一只手拿着纸巾去擦地上的粥。
　　冬子看了看表，快五点了，再这么下去，大人就没时候吃晚饭了。他站起来走过去，拎起小辫子，把他从那堆玩具中间拽出来，放到婷婷的身边。
　　“坐这儿！”冬子冷着脸敲了下桌子，趁孩子们发楞的空当，接过四舅妈的碗，把她推了出去。
　　“好了，林宝儿，这是你的碗，那是婷婷的。”冬子蹲在俩孩子对面，拿起勺子插在林宝儿的碗里，里面是软软的排骨粥，“自己吃！五分钟后，我收碗！”
　　婷婷一脸的慌张，磕磕绊绊的吃着，下巴上，腮帮子上，都是粘粘的米糊。林宝儿一脸的满不在乎，勺子拨拉着碗里的粥，里里外外的到处都是，根本就没吃。
　　冬子眯着他，他瞪着冬子，冬子心里这通儿骂，小王八蛋，我饿不死你！
　　五分钟后，婷婷吃完了，坐在那儿直打嗝儿。林宝儿的碗也空了，只是一身一脸一桌子一地的，唯独没吃到肚子里。
　　冬子把碗收走，自己草草的吃了口饭，回来前安抚了四舅妈，告诉她，今晚，俩孩子跟自己睡了。
　　―――――――――――――
　　“婷婷，喜欢看电视吗？”冬子抱着女孩儿，按着摇控器，林宝儿坐在皮球上，嘴里呼呼的喊着号儿，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爷爷打！婷婷不看！”婷婷捂着眼睛，不停的摇头。
　　“啊，也对！伤眼睛！”冬子干脆关了电视，“婷婷喜欢听故事吗？”
　　“喜欢！”
　　“那，叔叔……我给你讲故事啊！”冬子咬了咬舌头，还是说不出爷爷俩字儿。
　　“故事？”小婷婷抓着冬子的领子大声的叫着，“林宝儿的书！爷爷不让！打！”
　　“林宝儿的书？”冬子看向了小辫子，那孩子正拿着一本儿童读物在那儿朗诵着：“碗豆公主的故事，有一个王子四处寻觅一个真正的公主为妻，一直未能如愿。在一个凄风苦雨的夜晚，一位自称是公主的女孩叩开城堡的大门请求留宿……”
　　冬子有点儿诧异，这么点儿的孩子认字儿？不一会儿就明白了，他只不过是记忆力好，大人讲一遍就记住了。
　　“不，咱们不看他的书。我给你讲张三丰的故事！”冬子搂着婷婷，靠在宽大的沙发床上，闭着眼睛，胡乱的讲着。隐去了许多无聊的情节，夸张了那些神奇的悬移的事件。
　　慢慢的，林宝儿也被吸引了去，扔下手里的书，坐在大球上安静的听着。
　　―――――
　　睡前，两个孩子喝奶。冬子接过两个奶瓶儿，回手又关上了门。
　　“林宝儿！你的！”冬子把奶瓶儿放到林宝儿积木上。走回来抱起沙发上的婷婷，放在腿上喂，“来，张嘴！”
　　冬子有点儿憋不住乐，这么大的孩子还需要用奶瓶儿？看婷婷的样子，也应该会自己喝奶了。可冬子还是要帮她托着奶瓶儿。
　　地下的那个小辫子就不好过了，看来，他没自己喝过奶。可能是饿极了，抓起奶瓶儿吸了半天，没有奶。瞪了冬子好一会儿，冬子也回看他，就看那孩子狠狠的摔了奶瓶子。
　　还好奶瓶儿是塑料的，只不过溅了一地的奶。
　　“林宝儿？”婷婷惊醒了，抱着奶瓶子有点儿哆嗦，“林宝儿要奶奶抱！”
　　“不用，婷婷喝自己的！”冬子把孩子搂过来，托起奶瓶儿塞到她嘴里，“听话的孩子才有人抱，再说……”
　　冬子看向那个小辫子，眼睛红红的，却没眼泪，也没叫喊。实在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
　　“再说，林宝儿也不饿，不然那碗粥怎么都没吃呢！”
　　林宝儿眨眨眼睛，走过去抱起奶瓶子，学着婷婷的样子，举高，举平，终于喝到了奶。可是，不一会儿，胳膊就酸了，手也不够长了，只好放下来看着冬子运气。
　　婷婷喝完了奶，自己从冬子的腿上下来，抱着奶瓶子出去洗漱。
　　林宝儿抱着奶瓶子走过来，扒着冬子的大腿往上爬。
　　冬子抬腿把他甩了下去，“干什么？说话！”冬子特别的讨厌这孩子的眼神儿，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他的。
　　“奶奶！”林宝儿难得的回应了俩字儿。冬子开始以为他是叫四舅妈，后来才明白，他说的是牛奶。
　　“奶奶！”林宝儿继续往上爬，非常急切的想找个可以半躺的怀抱，“奶奶！”
　　冬子往边上靠了靠，林宝儿又扑了空，“停！我不抱不听话的孩子，下去！”
　　“奶奶！”林宝儿捧着奶瓶子，执著的叫着奶奶。
　　“叫叔叔！”
　　“奶奶！”
　　“好！不叫是吧，下去自己喝！”冬子皱了皱眉，一脚踢开了粘在自己腿上的孩子，算了吧，抱这么个东西回去，日子就没法过了！
　　“讲故事！”
　　“啥？”冬子有点儿愣。
　　“林宝儿讲故事！”林宝儿捧着奶瓶子又贴了上来，瞪着眼睛梗着脖子，“张三丰！”
　　“啊？”冬子明白了，原来这孩子记住了自己顺嘴胡诌的东西。
　　“他一年疯三次，所以叫张三丰！”
　　“一年？”冬子翻了翻眼睛，是一年？“不是一天吗？”
　　“一年！苏苏讲的！”林宝儿说着就爬上了冬子的膝盖，“苏苏讲的一年！”
　　然后，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半躺在冬子怀里，托着奶瓶子，闭着眼睛喝奶。
　　“我讲的？”冬子有点儿忘了，可能是吧。回神时，林宝儿正在自己怀里喝奶。闭着眼睛，眼皮有轻微的抖动，又密又长的眼毛儿，鼻尖儿有细细的汗珠儿，小嘴一厥一厥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还有咕咚咕咚的吞咽声，真的饿坏了。
　　这么看，冬子暗自想着，这小子安静下来，还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
　　第二天，冬子还是决定一个人走了，“四舅，我回去了，孩子的事儿就算了！”冬子抓了抓头发，蹲下来摸了摸婷婷的小脸儿，“婷婷再见，叔叔以后再来看你啊！”
　　“叔叔干哈去？”小婷婷口齿不清的问着。
　　“叔叔回家啊！叔叔的家远着呢，要坐飞机的！”
　　“飞机！”小婷婷一脸的神往，伸开双臂，“飞机多大啊，林宝儿的书！”
　　果然，又是从林宝儿的书里看的。
　　“飞机！”林宝儿举着自己的画片儿给冬冬看，“大飞机！”
　　“对，大飞机！”冬子点头笑了笑，站起身就要走，“四舅，那我就走了，我爹说的虹膜炎，你得想好，治疗要趁早！”
　　“嗯，那……”林立景张了张嘴，有点儿不好意思，“等我给你挑个听话的，林宝儿就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呵呵！”冬子有点儿好笑，摸了摸兜，该带的都带了，蹲下来系了系鞋带儿，林宝儿就在这个时候跑过来勾住了他的脖子，“飞机！”
　　“宝儿，下来！”林立景过来拉孩子，反被孩子咬了一口，“呼！你个狼崽子！”
　　“飞机！”林宝儿挂在冬子身上，不住的叫着飞机。冬子只好抱起他，“跟我坐飞机去？”
　　“飞机！”林宝儿弯腰塌背的缩在冬子怀里，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手里还捏着那个画片儿，“林宝儿的飞机！”
　　“要看飞机可就回不来了啊！”冬子抱着孩子颠了颠，瞟了眼林立景，对面的俩大一小，都愣愣的看着林宝儿。
　　“宝儿？你不要奶奶了？”林立景的媳妇儿眼圈儿都红了，“你不要婷婷姐了？”
　　“飞机！”林宝儿还是叫着飞机，除了这个，什么都听不进去。
　　就这样，冬子莫名其妙的抱走了这个留小辫子的狼崽子，只披了个小斗篷，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收拾。
　　“林宝儿，这什么？”出租车上，冬子指着孩子的小肚子问，那里鼓鼓的，林宝儿把着不让碰。
　　“林宝儿的！”孩子瞪着眼睛，护着肚子。
　　冬子皱了皱眉，一股不好的预感，咋这么重的味儿，又腥又膻的，“林宝儿，我不抢你的东西，只是看看！”
　　“林宝儿的！”
　　“不给看是吧？信不信我就这儿跟你踹下去！还飞机呢，连车你也坐不上！”
　　“……”林宝儿似乎听出了冬子的怒气，慢慢撒开手，那个鼓包的东西蠕动了一会儿，从衣服底下钻出一个头，然后是前爪，然后是尾巴，黑黑亮亮的眼睛。
　　“黑子？”

　　5

　　小瑞提着两盒儿西凤酒进了屋，低头换鞋，正看见地上的红信封。
　　洒金的面，捡起来凑近了灯光照了照，好像是个喜贴。小瑞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还是老实的放到了电视上，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私拆信件是违法的，喜贴也没啥好看的！”
　　倒了一碗西凤酒，小瑞先是抿了一小口，果然是那个味儿，然后，他就端着碗来到了卧室，拉开窗帘，把酒洒到窗户上，划根儿火柴点燃……
　　影像里并没有黑子的影子，那就是说，他没在这个屋子里。小瑞对着这个陌生的空房间发了会儿楞，鼻间还有西凤酒的余香。
　　还能看看哪里呢？小林的卧室早就拉上了遮光帘，因为几年前的一次偷窥，小瑞是陪了夫人又折兵。早知道小林是个被压的，却不知道会轮着来；早知道冬冬是个正经人，却不知道老实人也有歪心眼儿；嗨！一言难尽啊！
　　――――――
　　冬子大学毕业的那天晚上，从学校吃了散伙饭回来，红着眼睛挂在小瑞身上，磨叨着要礼物！
　　“啥礼物？”小瑞也烦恼了一整天，自从观摩了小林的办事儿过程，冬冬就坚持要模仿一次！他明白归明白，还有心理障碍，“我给你洗澡！”
　　“嗯，这个算加演！”冬子吧叽亲了下小瑞的脸，贴着他的耳朵，“一会儿看正片儿啊！”
　　小瑞歪着鼻子，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