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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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十一看哥俩进来,就示意他们坐下,然后对林老五笑了笑,“立峰,别的我也不好说,弟妹是个啥样人你比我清楚。我只问你,你一个月回几次家,怕是一次都勾不上吧!”
林立峰撇了撇嘴,“回去干吗,找不自在。”
“这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你媳妇儿一个月也不回去一趟,你能给他什么好脸子?”林十一压低声音慢慢的说着,“都四十来岁的人了,互相体谅一下,就当为了大鹏着想吧,这孩子可是你们俩人的责任啊,不能全推给人家吧。”
林立峰靠在墙上长出了口气,“十一叔,我算看透了,这人啊,一长了什么都烦了。还是你好,一个人多自儿!”
林十一笑笑,没说话。
这边林立峰还没尽兴,拉过冬子和小伟说,“外甥啊,以后啊,打死咱也不结婚,啊,听五舅的,那就是一个圈套,慢慢的收口,直到勒死你为止。”
林十一摇摇头,“怎么说话呢。再说,我儿子我会教!”然后冲冬子招招手,孩子听话的靠过来。
林立峰听到这话摆了摆手,“哎呦,忘了忘了,这冬子成我兄弟了啊!”
“五舅!”冬子不好意思了,又拽了拽林十一的衣服“干爹,咱还是单论吧!”然后又瞅了瞅小伟,看到他低着头,皱着眉。
“五舅!”冬子不好意思了,又拽了拽林十一的衣服“干爹,咱还是单论吧!”然后又瞅了瞅小伟,看到他低着头,皱着眉。
林十一低头看了看冬子,然后对林立峰说,“还是该叫什么叫什么吧,孩子也叫惯了。”说完起身下地拉着冬子走出去。
“哥,”小伟和林立峰也跟着出了门。却看到俩人已经没了影子。
冬子被林十一拉着出了西跨院,想回头跟小伟打个招呼也没机会,“干爹,咱这是去哪啊?”林十一拉着他一直出了老宅的大门才放开他,回身对他说,“跟我去看看祠堂。”冬子看着他脸上落漠的表情,禁不住问了句,“干爹,你怎么了?”
林十一拉着冬子的手,慢慢的朝西边儿走,边走边说,“你觉得你五舅这个人怎么样?”
“嗯,五舅是几个舅舅里最奸的,我妈说,有次老舅做买卖亏了本儿,五舅一晚上就给他赚了回来。”
“一晚上?”林十一纳闷儿,干什么来钱那么快?
“耍钱!”冬子摇头晃脑的说,“五舅可厉害了,一晚上赢了20万,那帮设局子的人不让他走,五舅砍了两个,从四楼窗户跳下来,带钱跑回来的。”
“这倒像他干的事儿,老五的左手有横纹,从小就是林大胆儿!”林十一回头看了看冬子,又说,“他刚才教育你结不结婚的,你怎么看?”
“啊?结婚啊!”冬子眯着眼睛想了想,“遇到喜欢的,当然会结婚了。”
“老五是桃花处处开啊,你五舅妈命苦了!”林十一想起来那个漂亮的人,怎么会嫁给这么一个人呢?“当初结婚时也是喜欢的什么似的,现在不也两看相厌了。”
“那就还是不够喜欢吧!”冬子接着说着,“其实我也不明白,不喜欢干嘛结婚,结了婚干嘛还离婚。”说完,踢飞了脚边的一块小石头。
林十一知道碰到了孩子的死穴,拉过冬子搂了楼,“大人感情很复杂的,有的时候分开不一定是不爱,爱也不一定就能在一起!”看到冬子迷惑的表情,林十一笑了笑,“只是要记住,不管爱不爱,都一定要真诚,对人也对己。”
“嗯。”冬子虽然还不太明白林十一的意思,但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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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祠堂也不过是一个老旧的院子,房子的顶子不同于北方的一般民居的平顶,而是喇叭形的尖顶,进去一看,中间还有天窗。泻下来的阳光正照在那个仙人的塑像上。
冬子仰着头看着这个高约三米的塑像,身上的油彩斑斑驳驳,只有一双眼睛还是鲜亮清楚。仔细看发现那眼珠竟是两个玻璃球一类的东西镶嵌在里面的。阳光照上去,那眼睛就闪着琥珀色的光。
“想什么呢?”林十一看冬子仰着头一副神游的样子。
“嗯,”冬子往林十一身上靠了靠,目光仍是盯着那双眼睛,“我觉得啊,他好像对我笑呢!”说完抬头对林十一眯着眼睛咧了咧嘴,“就象这样。”
“哦,是吗,”林十一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抬头看那双细长的斜飞入鬓的眼睛,一时间也有点儿迷惑,“好像是吧!”
冬子绕着塑像走了几圈,发现案几上还有个牌位,上面刻着,“林公星野之位”,刚想问林十一,就发现人已经从后门走出去了,他急忙跟上,俩人一前一后的穿过祠堂来到了后院。
院子里有两棵大榆树,干巴巴的枝子上系着一些红红黄黄的布条,冬子仰头看了看,就快步追上了林十一,跟着进了南屋。一进门是个通向厨房的过道,两边儿个有一个门,林十一推开东门,拉着冬子走了进去。
一屋子的烟味儿,熏的冬子直想淌眼泪。模模糊糊的看见屋子里有三四个大人和俩小孩子。
“爸!什么时候回来的。”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迎上来,拽着林十一往沙发上按,然后回头对炕上的人说,“大哥别抽了,开窗户放放!”
“刚到。”林十一拉过冬子一起坐到沙发上,又问,“小梅呢?”
“听说七婶儿快不行了,小梅这阵子都在那。”年轻人回答完林十一的话,又看了看冬子,亲切的摸了摸冬子的头,“这是冬子吧,早就听小梅说跟个洋娃娃似的。”
冬子不自在的往后缩了缩,看着眼前这个人,中等个,长方脸儿,面色黝黑,浓眉大眼厚嘴唇,典型的林家人的长相。
“这是你二哥,林立星,”林十一搂过冬子指着眼前的人介绍着,然后又指着刚从炕上下来的高个子的男人说,“这是你大哥,林立明”
冬子也站了起来,跟大家打了招呼,然后又看了看林立明身後的女人,那女人身边还有两个小孩子,也都怔怔的望着冬子。
林立明长的跟林立星是相似形,只是皮肤要白一些,拉着冬子介绍,“这是你大嫂,”有拉着俩孩子说,“来,这是你们的小叔!”俩孩子脆脆的叫了声小叔。
林十一冲林立明招了招手,然后又跟冬子说,“跟立星出去逛逛吧,呆会儿我去找你。”听了这话,林立星就拉起冬子走了出去,跟出来的还有林立明的媳妇和俩孩子。
林立星领着冬子前后院儿的绕了个遍,最后又回到祠堂,冬子觉得这个刚见面的哥哥很亲切,看着他就想起大强。林立星也很喜欢这个小弟弟,所以,对于冬子感兴趣的问题他都是尽可能的回答。
“二哥,这个牌位是谁啊,干嘛放这儿啊?”冬子指着那个林星野的牌位问。
“啊,这个都说是老祖宗的灵位,我懂事儿的时候它就在这儿。都说这是烟魂啊!”林立星搬了两个圆凳拉着冬子坐下,又打开了墙上的电暖器。“这里没人长呆,所以没有烧炉子,等一会儿就热了。”
“我不冷,”冬子坐在凳子上,看着那个牌位,“什么是烟魂啊?”
“这个我也是听老人说的,一般的祠堂里都供四种仙儿:第一个是狐仙,第二个是黄大仙,第三个是莽仙,第四个就是烟魂了。”林立星走到冬子旁边坐下来,接着说,“这烟魂啊,就是死去的人的魂,因为灵力高深就列为仙班,再不投胎转世了。”
“那这个人就是那个说被狐仙所救的那个进士吗?”冬子想起姥姥给自己讲的历史。
“不是那个,是后来的某一辈的,”林立星对冬子憨厚的笑了笑,“这都是亲戚们传的,谁知是真是假,反正都当故事听了。”
“有故事?”冬子一听有故事,就来了兴趣,拉着林立星要他讲。林立星就清了清嗓子,开始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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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可能是清朝末期,或是民国初期,林星野是一个穷教书的,刚刚娶了个寡妇,还带着个小女孩。怎么说也是中年娶妻,林星野也很知足,对小女儿也视如己出。
一天,他从书馆里往家赶,超近道要穿过一个林子,没想到遇见本村的俩个猎户正抓着一个东西捆着,看到林星野还跟他打了个招呼。
林星野好奇走过去,看到那是个黄黄白白的狐狸,跟条半大子狗差不多,左后腿被被一个大铁夹子夹出了血。林星野看着个狐狸一直看着自己,眼睛还流出了眼泪,就不忍心了,他向两个人求情,放了这个可怜的东西吧
“放了?”俩人不答应,“你知不知道,这狐狸能吊两顶皮帽子!”林星野知道,他们说的是狐狸的价值。想不管,可一回头又看见那狐狸的眼睛,叫人心疼。
“那我出钱买!”林星野咬了咬牙,让他们开个价。俩人乐了,“就你,你能有多少钱。少25块大洋不卖。”林星野也不知道到哪里弄这够一家人花一年的钱,可还是恳求俩人容他两天,先别杀这狐狸。
回了家,林星野翻箱倒柜的找,媳妇问他,他也不吭声,结果,只找到了媳妇陪嫁的梯己,那是媳妇卖了原来夫家的房子换的钱,一共20块大洋。林星野抓起钱就往外跑,媳妇儿跟在后面一边骂,一边哭。
林星野找到其中一个猎户,说我就这20块,你先把狐狸给我,剩下的,我以后还你。那个人反而不好意思了,林星野在乡里的名声不错,就是迂腐了点儿,本想逗逗他,哪知道他真有钱啊。那人就把狐狸抱给林星野,还说,剩下的钱也不要了,也当积德行善了。
林星野抱着狐狸回了家,媳妇不理他,他就抱着狐狸住到了仓房里,生炉子,铺柴草,尽量的把地方弄舒服点儿。狐狸的腿伤要治,可没钱。林星野就找偏方儿,说是黄瓜籽儿治骨折,他就晒黄瓜籽儿,然后碾碎了一半儿冲水喂了狐狸,一半儿外敷。一来二去的,这伤还真就好了。狐狸整天跟林星野形影不离的,惹了人不少闲话。媳妇儿更是骂他被狐狸精迷昏了头。
入了秋,林星野看狐狸的腿也好利索了,就领着狐狸上了北山。到了山脚下,林星野跟狐狸说,你走吧,我家不是你家,这儿也不合适你住,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狐狸象能听懂人言似的,趴在那,前爪儿抱在一起给林星野作揖,眼角又流出了眼泪。
林星野不忍的摸了摸狐狸的头,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能听懂的,你不是一般的狐狸啊,你是狐仙啊。可我这里实在容不得你啊,你也有家吧,不回去也有人惦记啊,回吧!说完,林星野先转身走了。走出好远,他才回头看,结果看见那狐狸还趴在那没动。林星野又冲它摆了摆手,自己就转身跑了,再也没回头。
16(上)
林星野继续着以前的清贫生活,随着天气渐渐转冷,他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经常一宿一宿的咳嗦,媳妇儿也不忍心了,把他从仓房让到屋里炕头上,只是这病还是时好时坏的。到了年跟前儿,一家人只包了二斤面的酸菜陷儿饺子,还掺了一半儿的荞面。冻在仓房的瓦罐里,每天煮那么几个应个景儿。
只是这饺子抗吃得很,每次抓了两把看那瓦罐快见底了,可下回去就又满了。而且,是什么馅儿的都有。一直吃到大年初五,一家人都觉得不对劲儿,可谁也没说出来。四五岁的小丫头嘴欠,站在当院儿跟邻居的孩子吹,我家的饺子有肉三鲜的,有茴香的,有牛肉胡萝卜的,咋吃也吃不没。结果,当天晚上,媳妇发现瓦罐空了。
慢慢的挨到了开春儿,林星野的肺病好像也有了起色。媳妇也是个爽利人,大半的家务都揽了下来。这天,看天气好,打算葺一葺房顶。草胚房的顶子被雪压了一冬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漏了。在葺到仓房的时候,发现后山墙有个脸盘大的洞,洞壁光滑,里面黑乎乎的看不见什么。媳妇儿觉得奇怪,可还是用草和着泥把那个洞堵上了。
结果,到了晚上,林星野就开始咳嗦,越来越厉害,后来还吐了血。媳妇儿赶紧请先生来瞧,来的是个本族的巫医,看了看林星野灰呛呛的面色,先生就明白了。拉了女人到屋外,问这白天可曾做过什么不寻常的事,说林星野的病是异病,该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媳妇儿说起白天补了个大洞,又拉着先生去看。那先生一看就急了,说这可是你男人的命啊,赶紧扒开。俩人手忙脚乱的把草灰抠了出来。先生说,这可不是什么漏风漏雨的洞,你看这洞看不见里面,里面也看不见外面,这是一个灵异的门户啊!你男人不简单。
回了屋,林星野已经清醒了,也没问什么,就那么直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