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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通灵-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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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小瑞也没有刚才对着林十一眼睛的那种瞬间的失神。
  “爹,那你说那个眼睛那么厉害,还能有不管用的人啊?”
  “当然有,凡事都有个例外,再好吃的东西也有人烦,特效药吃多了也有免疫力了。”林十一摘下冬子脸上的眼睛,“比如你吧,现在不也适应了。不过这也跟我有关系,刚才是一时着急,没能收住情绪,以后不会了。”
  冬子仰着头看着林十一,林十一仰着头看着手里的眼镜。
  “爹,那你不是想勾引谁就勾引谁啊?”冬子想,这可是个美事。
  “嗯~,这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啊?”林十一揉了揉冬子的头发,“其实跟催眠术有点像。”
  “嗯,那你就是个人体测谎仪啊,谁在你面前都得说真话!”
  林十一安静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儿子,你想得太简单了。实际上,是听到的都是你不想听的,而想听的,人家根本没反应。”说完又笑了两声,“这大概就是求不得吧!”
  “求不得,嗯,我就是。一到夏天吧,只要我带伞肯定是晴天,一回不带,刚出门还万里无云呢,不出十分钟肯定风起云涌的,倾盆大雨就下来了。”
  林十一听着有趣,“那你不会天天带伞!”
  冬子冲他翻了翻眼睛,“你以为我没干过啊,去年夏天,我同学都说你那个伞比什么天气预报都好使,只要你带伞,我们就不用带了。结果,我连着带了一个学期的伞,一滴雨没下,大旱啊!”
  “啊!”林十一想起去年大旱的事,“是你小子使的坏?”
  “后来,我们放假了,第二天就下雨了,连着下了半个月,差点儿又转成涝了!”
  “有意思,”林十一摸着下巴,眯着眼睛望着天棚,“我看这事有蹊跷,怎么能那么寸呢!”
  “嗯,没准我上辈子把龙王儿子扔井里了,他特恨我!”冬子摇头晃脑的说。
  林十一听了孩子的俏皮话儿,哈哈的笑了两声。然后俩人就偎在一起睡了。
  ―――――――――――――――――――――――――――――――――
  夜里,林十一醒来发现冬子的头贴着自己的肚子,全身蜷在一起,想是大概平时跟小瑞挤着睡惯了。慢慢的拉开他,扶着脑袋放到枕头上,又拉严了被角。林十一静静的看着孩子的睡姿,这张脸酷似20年前的那个人。
  1972年的清明,林十一25岁,全国上下轰轰烈烈的进行着伟大的文化大革命。

  18(上)

  1972年的清明,林十一25岁,全国上下轰轰烈烈的进行着伟大的文化大革命。
  林十一靠在刚刚立好的墓碑前,灰呢子的短大衣咧着怀儿,露出里面的黑色高领毛衣。他摘了眼镜揣在兜里,闭起眼睛向后靠去。午后的阳光暖洋洋晒着,偶尔一阵风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吹起他的额发,换来年轻人的微笑。
  林十一理了理零乱的头发,眯起眼睛看着天空,都说墓前的清风是亲人的手,那他可以认为刚刚是妈在抚摸自己的额头吗?
  “妈,现在的祠堂可热闹了,到处都是大字报。呵呵!”
  “妈,你知道什么是大字报吗?”
  “妈,还好这里还是林家的地盘,至少没人敢碰那尊塑像,哎,多亏了大嫂啊!”
  “妈,老师被戴上了牛鬼蛇神的帽子,我就成了他身边的小妖了,哈哈……”
  “妈……”
  林十一摸着墓碑上的字,继续自言自语,“您喜欢这儿吗?我可是喜欢的,这儿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说话的……”
  正说着,从林子里传来一阵零乱的马蹄声。林十一警觉的站起来,看着桦树林的深处,这山脚下的密林子会让人分不清方向的,林十一想,等一会儿,那个误闯的人就会转出去了。
  果然,马蹄声渐渐远去。林十一嘘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可没一会儿,那声音又近了,随着传来的,还有一个人断断续续的歌声。
  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细又长,
  一直通向迷雾的远方,
  我要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
  跟着我的爱人上战场。
  林十一这次没有站起来,一动不动的望着声音的方向。那个人唱完了一遍,又开始用俄语唱,声音婉转低沉,林十一认为这是个男人的声音。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人一马从林子里钻了出来。
  枣红的马身上坐着一个一身军绿的年轻人。绿胶鞋,绿军裤,绿夹袄领扣解开了几个扣,露出里面的白衬衫,头上一顶半旧的军帽,身上还背个军用挎包。这人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深眼窝,高鼻梁,薄嘴唇。瘦削的长方脸,棱角分明,身形单薄,脸色微黄,好像健康状况不太好。
  这人也显然是看到了林十一,先是愣了一下,闭上了瞎唱的嘴。然后晃晃胳膊冲林十一打了个招呼:“大哥,跟您打听个道!”
  林十一看他晃晃悠悠的下了马,牵着走过来,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他身边儿。
  “大哥,我在这林子里转了好几圈儿了,也没找着出去的路,”年轻人摘下帽子,拽着领子,扇着风,一双精亮的眼睛看着林十一,“您是来……”他瞟一眼林十一身後的墓碑,了解的点点头,“您是来扫墓的?”
  林十一看着他点点头,“我母亲。”
  年轻人一听这话,转过身恭恭敬敬的冲墓碑磕了个头,“大婶,对不住了!你老人家地下有知,就保佑大哥健康快乐吧!”说完又冲林十一作了个揖,“大哥,我冲到你了吗?”
  “没,我就是歇歇!”林十一看着年轻人一连串的动作,不禁心生好感,“你这是去哪啊?”
  “郭家店!”年轻人撸了一把微卷的黑发,皱了皱眉,“本来想超个近道儿,可……”
  “知青?”
  “嗯!那个,林大哥,”年轻人看了墓碑上的字猜到了林十一的姓氏,“看你的样子不像本地人啊?”
  “你也不是本地人吧?”林十一看他笑着点点头,“我可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只不过出去几年了,这是我的老家。”
  年轻人点点头往后仰过去,躺在杂草中,眯着眼睛说,“我刚看见你的时候以为你是在想家呢,”然后他转头看着林十一的眼睛笑了笑,“你就那么靠在那儿,”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尴尬的闭了嘴。过了一会儿又说,“我妈也没了好多年呢,我都不记得她的长相了!”
  林十一也说,“我也不记得我妈的长相。”
  年轻人从挎包里掏出几个纸包,摊开放到地上。林十一看过去,是一包姜米条,一包桔子糖。一包炒花生,看着这几包东西,林十一抿着嘴轻笑了一声。
  年轻人脸红着招呼林十一一起吃,林十一也没客气,一边嚼一边说,“这肯定是哪个女的买的吧!”
  “嗯,我同学,啊,我对象买的。”年轻人顿了一顿就爽快的承认了,“我今天就是来送她上车的。”
  “去哪呀?”林十一知道附近的几个镇子都到八马架子来赶去省城的汽车。
  “回省城。”年轻人说完,捡了个桔子糖扔在嘴里,“她以为她喜欢吃的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大家都应该喜欢!”
  “现在的知青可以回城了?”
  “这个不清楚,丽丽是被推荐了工农兵大学生,去上学了!”
  “丽丽?”林十一笑,还真是小孩子的叫法,看着眼前的人也就是20不到的样子,这些知青都是高中生下来的,本就还是孩子。“那你叫什么呀?”
  “我呀,我家里人都叫我老虎,林大哥就叫我老虎吧!”
  “嗯,属虎的?”林十一皱了皱眉,“那不是22了?”
  “怎么,不像啊?”老虎唆了着手指头瞪着眼睛,“我可是我们户的头!”
  “嗬,没看出来。你家是哪的呀?”
  “省城的,嗯……”老虎低着头想到了什么,然后问林十一,“大哥,您结婚了吗?”
  “啊?没!”林十一有点惊讶,怎么问这个。
  “哎,我是想啊,这一路我都在琢磨,你说这世道俩人要是不在一起,是不是就得散阿!”
  “啊?”林十一才明白,原来这小子是烦对象的事呢。“这也不一定,也在人。”
  老虎叼着一个姜米条又躺回去,伸着手向天上抓去,“这感情啊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可要是真的连人都看不见摸不着了,这感情还能有了吗?”说完嘎嘣嘎嘣的嚼掉了嘴里的姜米条,“要我说,就只有吃到了肚子里才是真的。”
  “你不是刚送走一个就想下一个吧?”林十一摇摇头,这小子倒还真看得开!
  “我只不过是在说一件非常可能出现的事实。”老虎闭上眼睛,把手搭在额头,继续说,“哥,其实我觉得一直一个人会比较安静,挺好。可是要从两个人掉到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忽然无法适应,寂寞感就会特别强烈。所以……”
  “所以,你就要强迫自己先去接受可能发生的结局,到时候就不会太难过了!”林十一接过话头说。
  老虎转过头,黄着一张脸,看着林十一说,“哥,你有心事吧,刚才我就想说,你就那么靠在那,让人……我就觉得特别的寂寞悲伤。”
  林十一无声的看了老虎一会儿,慢慢的咧开嘴笑了,“老虎,你叫啥?”
  “都知道了,还问!”老虎翻了个白眼儿,又抓了把桔子糖塞在嘴里。
  林十一看他回答流畅,举止自然,心中奇怪,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没戴眼镜啊,这小子竟然不为所惑,吃惊之下,更是盯着老虎看了许久。老虎的手搭在头上,露出纤细的手腕和青裸的手指。
  老虎也感受到了林十一的目光,转头对他笑了笑。
  林十一低头问,“你小子多高个?”
  “啊?给我介绍对象啊?标准身高176。”
  “不是,我是看你瘦得厉害?你有100斤吗?”林十一想,大概90斤都不到。
  “你高估我了,我88斤!”
  林十一捏了捏他的手腕,扁扁的全是骨头,又扒了扒他的眼睛,还好,眼白清澈。
  “哥,你是大夫?”
  “差不多,”林十一拍拍老虎的肩膀,“这么一个大小伙子,88斤,你快成骨头架子了,怎么搞得!”
  “不知道,可能是水土不服吧,自打下了乡,肠胃就不好,吃的也不少,就是不消化。”老虎一边吃一边说着,还叫林十一也吃。
  “再吃就没了,这可是人家给你买的,你应该拿回去慢慢吃。”
  老虎坐起来继续吃,鼓着腮帮子说,“咱们都把它吃了,回去好眼不见心不烦!”然后拍拍手,指指自己的肚子,“今天是清明啊,好日子,我就把她埋在肚子了!”
  “她?”林十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拍了拍老虎的肩膀,也抓了一把花生吃起来。
  俩人吃着聊着,海阔天空,百无禁忌。林十一讲到了学校食堂有人装鬼偷馒头;老虎讲了户里的同学怎么偷着勒死村民的狗解馋。后来,老虎解下马身上的军用水壶,喝了一口递给林十一,林十一想都没想就灌了一口,火辣的液体呛的他一阵剧烈的咳嗦。
  “哈哈,是老支书家烧的高梁酒!”老虎笑着接过水壶。
  林十一终于止住了咳嗦,脸色红润了不少,“你怎么随身带这个?”
  “啊,怕天冷走夜路,他们非让我带的。”说完又喝了一口,用手背蹭了蹭嘴巴子,把水壶递给林十一,然后撸了撸夹袄的袖子,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抬头挺胸的大声背诵起毛主席语录来。
  林十一换了个姿势靠在墓碑上,看着他表演,直到老虎一本正经的背到:“每年一定要把收割、保管、吃用三件事抓得很紧很紧,而且要抓得及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时候,林十一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哎,你是不是经常这么表演啊?”林十一问还在滔滔不绝的人。
  “嗯,我们下乡第一年过冬没吃的,我就领着户里的人挨家挨户的演节目,完了之后,老乡们就这家给盆酸菜,那家给袋子土豆的。最后,我们户里的过冬物资最全。”老虎 摇头晃脑的说着。
  “那也不能光背语录呀。”
  老虎收回手,清了清嗓子,背了一首主席的诗词。
  蝶恋花 答李淑一
  我失骄杨君失柳,
  杨柳轻扬直上重霄九。
  问讯吴刚何所有,
  吴刚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广袖,
  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
  忽报人间曾伏虎,
  泪飞顿作倾盆雨。
  林十一看着老虎脸上真切的伤痛,想是他也有“我失骄杨君失柳”的感触,站起来把水壶送到老虎跟前,说:“来,歇歇。我刚才听你在林子里唱的怪好听的,再给哥唱一个吧。”
  老虎灌了一口酒,笑着抿了抿嘴,拉着林十一走回来,靠着墓碑,仰着头开始轻轻的唱:
  林十一靠着另一边,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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