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岛上的男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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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会咬人?”贺平反应很快。
贺平拧了眉,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他屋里还藏了另一个来路不明的生物,虽然外表看起来跟人类没什么差别,但贺平直觉地知道,小物的身份一定跟他所想的都不一样。
贺平又仔细地问了庄君丧尸出现的时间,恰好就在发现小物不久后。
如果让庄君知道小物的存在,一定会惹出很多麻烦。于是贺平又换了个方向道:“把港口封锁,是要我们只能等死,这根本不合乎人权。”
庄君叹了口气:“等人都死光了就没人知道了。”
马鞍岛变成空岛,军方再用什么演习的名义把岛上残余的生物清扫干净,十年过去谁会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再说,对于绝大多数非当事者而言,用一两千人的命来杜绝可怕的丧尸进攻大陆,肯定是非常划算的交易。
“你的觉悟真高。”贺平道。
“你有看过像我这么帅的丧尸吗,所以我肯定不会死。”庄君告诉贺平也同样告诉自己,自己肯定能像电影男主角一样,踩爆数千丧尸的头活到最后一刻,到时候他就可以等他的家人来找他,然后像个英雄一样回到自己的家。
但现在,首先要解决住宿问题……“港口被封锁了我离不开,渡假村又被丧尸包围了,你会收留我吧。”
“你可以雇艄船从其他地方带你离开。”贺平道。马鞍岛上的大小船只过百艄。就算港口被封锁了,当地人也有的是方法从其他的地方出海。
“那你呢?”
贺平拎着袋子,眨眨眼,淡道:“我还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体检
贺平最后把庄君回自己住的小楼。
他家楼下邻居举家搬到城里去了,留了几间空屋也没卖,就把钥匙给贺平,让他没事可以看顾一下。
贺平把人打发进空屋,又耗了点时间摆平嫌房间装潢不好、家俱不好、霉味太重的庄君,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他把加买的袋子放在地上,轻推开大门,大门开了个缝却受到了阻力无法继续推动。
“…………”贺平以为是自己在门后放了什么东西卡住了,又加重了力道。
多试了几下后,他才反应过来,堵在门后面的是什么。
“小物,开门。”贺平道。
“你出去。”门里头的果然是小物,他淡淡的道。
“我出去了。”贺平叹了一口气:“但我回来了。”
“你答应,你不出去。”
“小物,我现在要回家。”
小物斟酌了又斟酌,终于肯退后一步,让贺平进屋子。
但当他一见到贺平,马上又皱起了鼻子,不高兴道:“其他人类。”
贺平下意识地回头,走廊没开灯乌漆抹黑的,但很明显没有多余的身影。
贺平没有多想,指挥着小物道:“帮我把袋子拎过来。”
小物三秒内就把动作达成,但他还是很不高兴地道:“其他人类,我不喜欢。”
贺平摸摸小物的头:“我包饺子给你吃。”
小物拿着购物袋还能拉着贺平的衣角,歪着脑袋像小鸡仔一样默默地跟在贺平身后。
走了两步路后忍不住又开口:“不可以出去。”
“嗯。”贺平随意应着。
“楼下的人类,有味道,不要接近。”
贺平猛然停下脚步,扭头问:“你知道我带了人回来?”
小物点点头:“闻得到。”
“…………”
小物隐约察觉到贺平情绪波动,连忙解释:“那个人类,身上有杀……的味道。”
那个人类杀了母亲的□,是真正地杀死了,让母亲又一点点地衰落下去。小物回忆起看过的电影。不是人类的怪物,最终都是要死的,那个人类,能够杀死母亲的□,也同样能杀死自己。
小物不想要死,死了他就等不到贺平给自己做饺子了,虽然他不知道饺子是什么。他放下提袋捏住了贺平的手腕,想了老半天只想出了一句台词:“不要、离开。”
◎
第二天黄少书带着甘寒到渡假村做体检。
甘寒也摸不太准这病毒呢还是细菌呢还是其他的玩意呢搞出来的变异疾病,有什么潜在的征兆,只能把人一个一个都扒光了,看看人家身上有没有什么咬痕。
“这嘛关了几天的蜜月套房,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一发不可收拾干柴点了烈火在身上留下什么乱七八糟的痕迹。”老四高调地对着黄少书道。
甘寒耳朵好,不可能没听到:“在这种时刻还能发情虽然泯灭了伦理道德,确实是充份发挥了野兽的本能,更应该将他们跟那群变异感染者关在一起,看看他们能不能自主产生抗体。”
老四讥笑:“对,不知道你的血是不是连那群怪物都嫌弃。”
甘寒瞪着他:“你若是能再多抓几个活体实验对象,我不排斥牺牲几滴血做研究。”
黄少书见老四还想开口回击,也不想再参与两位上司的斗嘴,偷偷摸摸地溜出了队伍,跑去找庄君的房间。
黄少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很厌烦庄君这个大少爷,心里头却一直觉得不安,深怕不用一晚庄君就已经被咬了一口。
庄君住的是最高级的套房,在顶层,一条走廊就他一个人住而已。黄少书敲了敲门,等了十来分钟没有反应,便二话不说地一脚踹开门板。
门板凹了一个大洞后,黄少书才发现,庄君根本没锁门。
但比门没锁更让黄少出诧异的是,客房里根本没有人。
黄少书绕了一圈,床单是冰的,行李被摊开来一半,钱包不在了,看来人已经跑了不是一时半会。
人跑了,黄少书虽然还是有些良心不安,但也不想多花功夫去找。
他倒在这张他也睡过几次的床上,望着发白的天花板,只觉得整个人都空荡荡的,找不着力。身旁没有不太熟悉却又让人忍不住回味的体温、没有不着边际的碎碎念、没有那个男人在。
那个男人──黄少书很久没有想起贺武,最近却总是想起那个男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少书这才轻醒过来。
一看手表,才惊觉到自己居然睡了一整天,屋外的天都黑了。
黄少书连忙跳下床去找老四,老四跟甘寒的进度很慢,现在才查了二分之一的人口,而且主要还都是男性。
甘寒看到黄少书,那一头乱翘的发与脸上的压痕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出来,不冷不热地先飘来一句:“睡得好吗。”
黄少书自知理亏,摸摸鼻子不应声。
“退役才两年体力就不行了哈。”老四拍着他的背,这样的吐槽让黄少书放松了不少。
“这方法可行吗?”黄少书决定先切问后一下工作状况。
甘寒道:“这笨法子是你想出来的。”
“……是。”
甘寒指着另一间房:“那就想办法把那群女人的衣服脱了。”
“啊?”为什么要脱衣服?黄少书完全不能理解。
甘寒一副朽木不可雕的作态,揉了揉眉心:“如果我是丧尸我一定会食用人体脂肪丰厚的臀部,那群女人却坚持不肯脱光让我做检查,也不想想她们那松垮得像沙皮狗、暗沉得像干燥海苔的皮肤谁会有兴趣?”
黄少书突然觉得岛上的姑娘们都很可怜,但让一个年轻男人、还是当兵的男人看姑娘家的屁股,却实不是什么入流的行为。幸好他们岛上还有一名女警,还是为资深的□,正适合这样的工作。
“现在也晚了,剩下的明天再说吧。”黄少书道。
甘寒瞄了眼老四,见他没有反对,便转头对其他的兵道:“把那些要带走的绑好。”
于是接下来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不知哪搞来的长麻绳把绑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数一数将近有七、八十个,就像是古人在卖奴隶一样,排成长长的一串。
被绑的男人们当然不愿意,一个比一个还激动,现在他们都知道,他们若被怪物咬过,以后也都有可能变成怪物,有些精神脆弱的还当场大哭起来,坐在地上不肯走。
“动手。”甘寒冷淡地指挥着离自己最近的兵。
那兵也不含糊,从背上卸下步枪到膛发射不用五秒,一气呵成姿势优雅。
碰的声响让没见过枪的乡下人全都噤了声。虽然只是发空包弹,但也够让他们失去反抗的意志,一个个都垂着脑袋,泪眼婆娑地任由甘寒带着走。
看着身后跟着那么一大票人,庄君实在很无所适从。
他问老四:“这么多人,都确定感染了?”
老四眯着眼,苦笑:“错了,这些然才是没感染的。”
庄君愣了愣:“那怎么……”
“被感染的我们带不走,只能继续关着,逼不得以的话──”老四掏出打火机,点燃,“只能这样。”
“你们不能……”黄少书反射性地想抗议,但做为曾经的军人,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权利阻止上级的决定。
“我们别无选择。”老四道。
黄少书捏紧着拳头。
老四又道:“甘寒会用最快的速度找出治疗的方法,那小子人虽然烂了点,技术还是很不错。”
黄少书很明白这只是安慰。
他望着甘寒正颐指气使地要那七八十个不知该说倒楣还是幸运的男子一会往东一会往西,要是有人不从或动作迟缓,他马上就会质疑对方是不是要变丧尸了。
甘寒的作法很粗暴,但确实是有用。
七八十个人里头又被挑出两个嫌疑者,被一个大兵两手一敲当成昏死过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醒来。
现场剩下的人口脸色铁青,全把那两个人的下场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命运,于是更加地听从甘寒的指挥,只要甘寒要他们向左转二十九度角,他们就绝对不敢转三十度角。
甘寒虐人虐得愉快,黄少书却头疼得厉害。
他不知道要怎么安置这近百人,最后只好让村民都回到老家去。
村民的老家自然是东村,黄少书带队到东村时夜幕已垂,东村就像死了一样,黑暗、安静,彷佛连时间都静止。
黄少书一个一个地亲自把村民送回家里,嘱咐他们关紧门窗,不管是谁敲门都不要外出。
但他心里还是很不安,他总觉得这村里还有着什么东西,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第二日,甘寒又挑出另一批的女性送走,再隔日,他拎出了几具尸体。
“器官衰竭。”甘寒随意道。
黄少书也看得出来,被留下的人,精神状况都显得越来越差,但目前为止都还没有出现像之前那样见人就咬的失心疯状况,就连被留在警局察看的两个人,情续也都十分稳定。
就这样无事状况下地又过了几天,在大家都开始松懈的那个时候,情况终于失去了控制──
☆、异变
那一天,黄少书还记得很清楚。
虽然已经一月底,那一天却不怎么凉,黄少书只是随意地披了件外套趴在警局办公桌上呼呼大睡。
他已经有两天没有回家了,头发油腻腻的,身上也沾了些尸臭。
陈元元一早替他买了杯豆浆,放在他桌上,对他道:“大哥你就不能回去洗个澡吗?”
黄少书恍惚地仰起脸,脸夹上还有长时间趴在资料夹上造成的压痕。
“噗。”陈元元边摇头边嘲笑黄少书。
黄少说打着呵欠,眼里还有些泪,视线模模糊糊的,隐约只能看见一个老人,正从外头走进局里。
会觉得是个老人,是因为来者的步伐摇摇晃晃的,重心也不大稳,每一步都走得即缓慢。
陈元元什么都没有发现,老人慢慢地逼近他的身后,他还在自己的脸上比画,想告诉黄少书他现在的模样有多狼狈。
“啊──”黄少书轻叫一声。
“啊!”然后迅速被陈元元高分贝的惨叫掩盖。
一滴黏稠的液体溅到黄少书的额头上,黄少书伸出指尖摸了摸,是热的。
陈元元睁大瞳孔,他的脖子烈了一个好大的口子,鲜红色的液体像喷泉一样从他试图捂住伤口的指尖中溢出,刚刚还锐利得足以震迫耳膜的声音慢慢缓弱了下去,就像他身体里喷出的血液,越来越疲弱……
黄少书以为自己还在作梦,他看见了,陈元元身后的那个老人,一张风干橘皮的脸,张着如黑洞般的嘴将皱纹全挤在两颊,趁陈元元眉来眼去地取笑着自己的时候,一口咬住陈元元随着呼吸起伏的颈子。
一击命中,那个老人、形如枯槁的老人,咬下了陈元元的肉、咬破了陈元元的动脉、要掉了陈元元的生命。
“陈元……”黄少书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接失去体力的陈元元。
陈元元似乎在笑,或者他者是想要说“救我”,黄少书无法分辨。黄少书的视线已被红糊糊的东西给占领,他的左耳垂在痛,也许比陈元元现在能感觉到的痛苦还要痛。
陈元元早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