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撼大树-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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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言,只是将手放到薛枭额间,未几,薛枭就感觉到自己周围环境变了,地砖上长出了一寸寸短短的白毛。
白色纤细的毛尖缓缓上升,又展开,一朵朵纤小的白色小花绽开在尖端。
然后墙壁上,家具上,四处都开出了这样的小白花。
白色慢慢弥漫在整个房间。
那些花儿像是自身便会发光一样,就连花朵下方都没有一丝黑暗的阴影。
四壁洁白,恍如梦境。
鬼一身青衫长摆站在他面前,一如那个让薛枭觉得比看了岛国爱情动作片后做的梦还香艳的,只是双唇相接的梦。
只是这次脚边没有炸开血红岩浆,没有沟壑纵深,而是一柄光耀万分的权杖掉落在薛枭的脚边。
顶上红宝石光芒诱人,甚至引诱灵魂。
薛枭忍不住捡起它。
……
“靠!权杖呢!怎么我一碰就化了?!老子什么也没干啊!”薛枭无辜惊叫,仍谁看到一柄一瞧上去就昂贵非凡的权杖在自己刚握上去就消失在手指间都会惊叫的,那玩意儿一看就价值倾城啊,卖了老子也赔不起啊操!
薛枭无辜的看向鬼,鬼一脸漠然。
薛枭瞪大眼睛,“你别麻我,那玩意儿肯定还在的吧?”
鬼道:“你以为。”
薛枭望天,没办法了?
权杖消失在自己的手上这件事让他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让他连这地方是哪里,权杖不是在爱神手上消失了吗为什么在这里等等问题都还没忘了问出口。
等他回过神时,他们都从那好像梦境的地方里出来了。
他们面前站了一个人,又或者不是人,反正在薛枭看来就算有了神这个认知,但人依旧是高等动物,所以算不算人要看人品的,就如同那个媚气横生的男的,在薛枭眼里就算不得人。
不过在其他的种族眼里人算不算高等,就有待商榷了。
眼前的男人眼睛狭长,轻轻眯起,就有一种在算计什么的阴险味道。
“鬼大人,好久不见。”阴险男人笑眯眯的跟鬼打招呼。
薛枭好奇的看向鬼,熟人?
鬼阴冷一笑,“第五界主神,弑伍。”
弑伍做作的惊讶道:“鬼大人还记得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薛枭忍不住小声道:“怎么一个个名字都这么怪,食物?”
弑伍突的看向薛枭,那眼神让薛枭忍不住背上冷汗涔涔。
鬼眼神一凝,薛枭压力骤减。
弑伍眼神微讶,笑道:“这么久不见,鬼大人倒是精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哎作者是个取名废……从今天开始真的会稳定了……
☆、一锅炖(二)
当初之所以让鬼护送薛枭来A次元的原因,似乎就是因为神不能随意穿越次元之间?但为什么这个弑伍又显得这么大摇大摆?被弑伍轻轻一瞥就大约知晓这个神能力一二的薛枭暗自疑惑。
“次元规则首条,主神不能随意穿越次元之间,违者,逐出十三联盟。”鬼淡淡的道。
弑伍忽的肩膀抖动,先是闷笑了两声,然后又放声大笑,“你什么时候在意过着十三联盟?凭借你的能力,若非你太不识时务,早就是十四联盟了,但你偏偏不愿,要不是当时十三次元刚刚成立,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弑伍的猖狂笑声最终消散于薛枭的同情眼神之下,他拧起眉,终于露出符合名字的戾气,“小子,工具就该有工具的样子。”
薛枭缩到鬼的身后,只露出个脑袋瓜子,道:“所以这A次元的覆灭是你们一手安排出来的戏?”
弑伍摊开手,邪笑道:“十三界十三主神管辖这宇宙灵气孕育的十三界这么多年,怎么会不引起宵小的贪意,这只是智壹时运不济而已,怎么能怪在我们头上。”
智壹,A次元那个下巴惊人好看实际却是个糟老头子的主神。
鬼眼眸垂低,用一种怜悯的语气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排智字一号,而你却只排在弑杀行第五?”
弑伍被点中痛处,狭长双眼一下睁大,手中更是凝聚起一把巨型神戟,丝毫不让人怀疑他能一戟划开天地。
这么容易就暴露短处,难免被人当出头鸟打整,薛枭缩在鬼背后腹诽吐槽,虽然他不懂,但是凭着自己的直觉,他就是知道这个弑伍不是鬼的对手,再看这个弑伍这样气势汹汹的来找茬,还不保留的以一种给“将死之人”说清楚剧情的态度,一看就是被人当枪使的。
如果不可一世的第五届主神弑伍知道了自己在这个被自己视为工具的人类眼里不过是一杆被驱使的枪,恐怕会气得七窍流血吧。
当时十三主神各怀顶级神力汹汹占领十三界的时候,弑伍便是前锋型角色,如若遇到守界土著不堪他这个前锋一击的,那那一界的土著可能就没多少活命机会了,弑伍弑伍,弑杀之神的封号从来就不是随便谁都能安上的。
鬼在面对除了薛枭以外的人或者神时,尤其是他不顺眼的,从来就没有多余的表情和耐心,“动手。”
他音落,巨型神戟便被提起,猛的暴涨,以一种势不可挡之态捅破了薛枭家相比之下薄弱不堪的天花板,由外观之,只见一柄神戟伸出大楼顶部,又斜下一划,钢筋水泥所筑的楼房轻巧垮塌。
薛枭在轰隆灰尘里抱住鬼的腰,把自己的脸埋上去,就当戴了口罩隔了尘土了。
尘土散去,弑伍神戟在手满脸戾气立在不远处,鬼则干干净净站在薛枭前面。
四周楼房悉数倒塌,真是比现代一些爆破楼房的雷管炸弹好用多了。
弑伍笑,鬼面无表情。
虽然直觉鬼一定会胜,但是瞧着眼下这个情况……是要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的节奏啊。
薛枭暗自盘算自己是不是该跑远一点,以免做了那绊脚的石头,拖油的瓶子。
但是下一秒,他就觉得自己想的实在太多了。
只见鬼轻轻一个挥手,一条细如丝线的蓝光直射向弑伍而去,在接近弑伍处,蓝光蓦地绽开成绚烂火焰,缓缓跳跃着包裹住刚刚还势不可挡的弑伍,蓝色火焰屏障下弑伍的脸扭曲变形。
然后?
然后鬼就在那朵火焰开始慢慢缩小的时候,牵着薛枭的手漫步离开了那个地方。
——
结界消失,胭脂看着面前的研璃,眉眼一抖,然后乖顺的低头,喊道:“娘。”
研璃则看向走在胭脂后面的男人,收住平时折磨得薛枭哭爹喊娘的变脸功力,面无表情的喊了一声,“客久大人。”
客久轻叹一口气,无力的挥挥手,示意她们俩赶紧滚蛋。
真是大的不让他省心,小的也一个德行!
客久回到仙客居,看到主厅里坐着的两位,顿时又是一阵头疼,赶紧的隐去了自己的身形。
“你把他带来干什么,不怕我烧坏他的眼睛?”客久没好气的道。
“我封住了他的视力。”鬼声音平平,但和他熟识了说不上年头时光的客久又怎么听不出他的愉悦?
客久恢复身形,仔细一瞧,顿时黑线满头——
因为什么都看不见,向来没有安全感的薛枭更好借这个借口双手抱住鬼的胳膊,要不是姿势实在不雅,丝毫不怀疑他会选择抱住鬼的大腿。
——这就是鬼声音都带上愉悦的原因?
客久挑挑眉,“这是我赢了?”
鬼冷冰冰的道:“我是来问你十三界的事的。”
客久翻白眼,转换话题这招也太老了吧,“十三界怎么了?”
“你就是那个男人口中的三大游离之神之一?”就在两人聊着的时候,一道声音有些突兀的插了进来。
他们刚刚开始说话的时候,就一直没有隐去声音。
客久戏谑的看向鬼,答道:“是呀。”
“鬼也是,对吧?或者说,浔景?”薛枭睁着一双眼,却因为被封住了视力的原因,只是无关的睁着,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的。
客久有些讶异,继续答道:“是吧。”
“你们打了一个赌,关于我的。”薛枭笃定道。
客久眼神更戏谑了,但是这个话题一回答不好,是要引起内部矛盾的,所以客久明智的选择不再开口。
哪知薛枭紧接着道:“唉,比主神还牛的三大游离之神拿我当赌约,感觉真是……哎你们继续不要让我打扰你们。”说完便真的再不开口,一本满足的抱着鬼的手臂。
客久、浔景:“……”
客久当神上神这么久,当然已经习惯了下神们的惶恐参拜,否则也不会深谙装逼之术,但是因为薛枭和浔景的关系,他下意识的把薛枭提到了同等位置,此时听他说这么些话,除了哑然不知还有何法了。
只有浔景淡定的继续道:“你还要保他们?”
客久看看一本满足的薛枭,又看了看浑然淡定的浔景,摇头轻笑,然后也回归到了正题,“不是我要保他们,天道如此,你我本就不能插手这些事。”
浔景转头看了眼薛枭,客久转过头,无奈道:“这事上……你须得忍忍。”
浔景冷哼一声,反手抱住薛枭迅风般离去。
返回那一片残垣,四处钢筋j□j的战场,弑伍还在一团蓝色火焰中挣扎。
浔景看着他,第一次略显烦躁的挥袖,不知将弑伍扔到了哪个空间次元里去了。
等扔完弑伍,浔景才恢复了薛枭的视力。
因为建筑被毁,周遭一马平川,薛枭能轻易望向稍远处的洁白建筑物。
早在猜到鬼是三大游离之神之一的时候,那种巨大对比差几乎击毁了他的三观,但是想了想,自己这一趟来本就算得上是赚的,这一路因为鬼的存在,他基本没有什么像热血动漫里那样拼上性命也要完成的任务,再来,他一个算得上了无牵挂的凡夫俗子,纠结这些的话,那将显得何等的矫情和装逼啊,还不如乖乖的这样跟着鬼长见识呢,反正他一定会比鬼死的早的哇,死赖到那天就好了。
薛枭的眼神不经意的又晃到了那洁白建筑,赶紧收了回来。
浔景牵着薛枭向前一步,步起时他们还在废墟中央,步落时他们已在医院张月兰的病房内。
张月兰倒在病床上,颈间指印青黑,气息微弱,薛洪刚倒在地上,双目无神,生气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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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锅炖(三)
世间之事多奇妙,谁又能判一句孰是孰非呢,连他们的孩子,都不能。
那年,年少姣美,懵懂单纯的小女孩虚荣心重,与这个才华在当时当地算的上最出众的人交好,原意只是单纯的做朋友,也能算的上有那么一丝丝暧昧,谁知道这个友善的邻家大哥竟然会做出那等禽兽事?
少女有孕,伤风败俗,改革开放又怎么样?人言不照旧可畏?少女的亲生爹娘肃穆着一张脸去讨说法,而结果却是让做出此事的人娶了自家受苦的女儿。
婚后薛洪刚对张月兰关怀备至,生薛枭那段时间更是寸步不离。
然而他们的婚姻就是一个结,解不开,继续绕,就成了死结。
张月兰恨薛洪刚,怎么都恨。
薛洪刚努力了三年,最终还是没受得住张月兰日日如视仇人的目光和深夜的咒骂。
薛枭在张月兰做催眠的时候,就从薛洪刚那里知道了整件事,狗血庸俗如同人间每一个爱恨情仇。
而现如今,张月兰气息奄奄,薛洪刚则终于得了解脱。
薛枭走到张月兰面前,轻声说了一句,“爸爸死了。”
张月兰眼睛蓦地张大,想笑,但是眼睛却兀自流下了眼泪,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张月兰望向站在身边面色沉寂的自己的儿子,又费劲的看向躺在地上没了生气的自己憎恨了这么多年的丈夫,脸上似悲似喜,最终,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伸手无力的抓住了自己儿子的手,张嘴发出没有声音的一句话。
她说:“小枭,对不起。”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