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族前传:verdancy in the pandemonium-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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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斯特领地?”
“是的,离这里不远,现在由法威尔子爵代理。代理权是前不久他协助殿下平乱后殿下奖赏他的,所以他应该还对殿下心存感激。然后,子爵阁下,我觉得您应该迅速返回万魔殿,把事情报告陛下——当然是陛下还在万魔殿的话。另外,做好随时出兵的准备,我觉得格雷希里大将军也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才敢动手的。”
弗拉寇想了想伊密尔所说的话,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那么你呢?”
“我留下,我想陛下可能会来这里附近,而且我需要更多线索。”
弗拉寇的眼神突然变得有点紧张,伊密尔看在眼里,轻微地勾了勾嘴角。
“阁下您如果是在担心我,那么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没有人比我更熟悉戈毁,而且我在逃脱前找了替身,格雷希里大将军他们恐怕都以为我死了。如果您是在怀疑我,那么从一开始您就不该选择相信我,不然这很失礼。”伊密尔看着弗拉寇羞恼的样子,模仿德修尔一样笑了笑,用魔力大致画出离开戈毁的路线。
“从这里穿过,过了河不远的山脚下有另一个时空通道,通往利茨比北部的领地。虽然附近有魔兽,但至少不会有守卫。”伊密尔说明着,“事情应该还没那么糟,只要……殿下没事的话。”
“……我相信殿下平安无恙,他拥有撒旦陛下的祝福。”
“我也如此深信。那么祝撒旦陛下同样庇护您。”
“你也是,伊密尔准爵。”
德修尔殿下一定无恙的,是的,一定。
* * *
'人界 梵蒂冈'
“本,你现在就要回家了吗?”神学院的学生们刚刚结束白天的学习,菲利看向邻桌正在收拾东西的少年。
“嗯。”本把圣经收进包里,转头给同窗一个微笑。
“啊,是因为那个约翰神父说的那个昏迷者。”菲利想起来中午的时候本的教父来学院找过他,告诉他早上在住处附近发现了一个昏迷者。“是旅游者吗?”
本摇摇头,“不知道,神父说他的打扮很奇怪,有点像……中世纪的贵族。”
“中世纪的贵族。”菲利重复了一遍,脑海里想象起符合这个词的形象,优雅、高贵、美丽、强大……
金色的头发,翠绿的眼睛……
菲利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本,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看看吗?”
“嗯?嗯,当然可以,我会说服教父的。”
“麻烦你了。”菲利歉意地说道。
“一点不会,其实我不明白教父为什么不喜欢你。你成绩那么优秀,人也聪明能干,我根本比不上你的一半。”
本背上包,菲利将桌上的书和笔收了抱在手上,跟上本。
“他总叫我离你远点,说什么‘真不知道院长怎么会让那种人进神学院,他根本不信奉主。’”本吐了吐舌头,“但是我却听说,你从小就诚心信仰着主了,只不过有些见解和神父他们不同而已。”
旁边的黑发少年笑了笑,低头看到手上的圣经和胸前的十字架。也许约翰神父是对的,他自己也无法很好地描述他信仰的究竟是什么。他对圣经以及一切有关天使的东西抱有极强烈的热情,但是却又对书中或者圣像中的那些天使失望。他觉得自己好像在追寻着什么,那个存在从一开始就刻在自己的记忆里,那些天使身上只不过有他的影子。又好像,撒旦、堕天使、地狱这些词才更接近那个存在,他弄不明白。约翰神父讨厌他似乎就是因为某次他正埋头研究地狱和撒旦时被那个神父撞见了。
“对了,今天上课时你回答薛尼神父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的荣耀……’”
“主将荣耀赐予我分享,因而我为主献出功绩、生命以及灵魂,没有犹豫或彷徨。”
“对,对,一定要让教父听听。”本欢快地笑着,他身边的这个少年明明是一个虔诚无比的信徒。
学院内有学生宿舍,不过本和他的教父一起住,房间比学生宿舍宽敞不少。约翰神父正在研读圣经,见本回来便把书放下,但看到他身后的菲利时脸色顿时不愉快起来。
“教父,菲利只是来探望那个昏迷的人的。”
“下午好,神父。”菲利有礼貌地打招呼,然后在胸前画十字,“愿主保佑您。”
“愿主保佑你。”约翰不得不回礼,然后向本指了指关着门的房间。“他还没醒,别太吵闹。”
“嗯,知道了。”本拉起菲利的手,轻手轻脚地转动房门把手,走到床边。
床上安静地躺着一个人,洁白光滑得仿佛瓷器的皮肤,金发如同蕴含着太阳的光辉,从脸型到每一根眉毛都好像艺术品一样精致完美。
“天哪,菲利,竟然有这么美丽的人,简直好像……天使。”本惊喊着,然后意识到太激动,又把声音压低,“是不是,菲利?”
身后的人没有反应。
“……菲利?”本不舍地将视线从床上的人上暂时移开,疑惑地回头,却看到了令他再次惊愕不已的情景。
黑发的少年怔怔地看着床上的人,嘴唇颤抖着,眼泪如同泉涌一样顺着下颌落到地上。
“菲利,你怎么了!”本伸出手碰碰菲利,但就在这时,床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啊……”本回头,看到那天使般的人的眉头动了动,接着慢慢睁开眼睛。
一双翠绿色的眼睛,清澈纯净得无与伦比。
本感觉空气时间都好像在他睁眼的瞬间凝固了,双脚钉在了地上,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呼吸。但身旁那僵直着的菲利却突然冲到了床边,然后跪了下来。
床上的人转过了头,动作看起来有些虚弱,但在看到床边的那张脸时,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地愕然。
“……可恩?”
作者有话要说:我什么都不说,我把嘴用拉链拉起来
再拉开来说一句,我要回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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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Verse XXV 。。。
“可恩?”本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移动,他完全不能理解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菲利,你认识他?”
德修尔的目光平静下来,抬起上身,旁边被叫做菲利的少年赶紧伸出手将他小心地扶着坐起来。
“十分抱歉,我认错人了。”德修尔观察着他,黑发黑眼,除了没有魔物的角,那容貌几乎和可恩相似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但是……德修尔的视线移到他胸前的十字架上,这真是讽刺。“请问这是哪里?”
“这是我和我的教父约翰神父的住的地方,您在附近昏迷不醒,教父就将您带回来了。”
那么是人界。
“感谢您和您的教父。”德修尔的致谢听起来不够真诚,但本却丝毫无法生气,他觉得面前这个人的气质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光成为他的道谢对象就应该满足了。
“不,不用谢。主教导我们要帮助有难的人。”本十指相扣放在胸前,虔诚地祈祷。德修尔看了一眼他的行为,仿佛只是在看一出戏剧一样,接着转头观察着窗外的景色。
“这里是教廷的机构么?”从附近总有圣力的波动传来,这种感觉令他非常不舒服。在人界他也无法随意使用黑暗的力量,倒不是怕天上的那些生物,而是魔界大将军在人界的事暴露的话给撒旦带去麻烦就不妙了。
本看了看菲利,原以为他也会因为这个问题而感到惊讶,毕竟梵蒂冈就是教廷的大本营;但菲利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金发青年,神情爱慕沉醉。
“这里是阿比西尼亚神学院,我和菲利都是学院的学生。”
“阿比西尼亚……”德修尔觉得这个词似曾相识,一秒后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所在,“这里是梵蒂冈?”
“是的,您不知道吗?”本惊讶地问。
“不,完全不知道。”
本思考着进入梵蒂冈却不知道这是梵蒂冈的可能性,劫持?逃亡?然后他又想到了另一种异想天开的情节。
“难道您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天使?”
德修尔优美的眉毛微微上扬,嘴角也提了起来,本觉得这简直比圣像里的加百列拉菲尔都要美丽数倍,但那粉色的唇间却说出与本的期待截然相反的回答。
“不,我来自地狱。”
* * *
菲利差点没有赶上晚自习的时间,在晚祷时也严重走神。身边一声声的“阿门”没能让他产生任何共鸣,他的头脑里想的全是那个人,容貌、动作、言语,他允许自己跪在他身边,允许自己那样看着他,光是这样菲利就觉得满足无比,比任何圣经里的段落都能让他感动。
“主啊,请让我在您身边,让我服侍您,让我敬慕您。”菲利闭着眼祷告,身边再次响起众人的“阿门”,但是他已经听不到了,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慕着他的主,那个明明今天才第一次见到的人,却好像……
“菲利,醒醒,晚祷结束了,再不回去要错过门禁了。”本拍着好友的肩膀。
“啊……”菲利恍然回神,房间里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个了。墙上的钟显示着让人手忙脚乱的时间。
“你今天怎么了?……因为那位威弗尔先生?”
“不……不,我是说是的。”菲利有些语无伦次,“我想帮助他……怎么了?”
“我只是放心了。”本的神色有些尴尬,抿了抿嘴,含糊地继续,“你知道的,主不喜欢那些……违背自然规律的……”
菲利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你觉得我爱上了威弗尔……先生?”这个称呼似乎非常别扭,“不,不会的。”
他只会敬仰他,爱慕他。他是他高攀不起的。
“那么明天再来我家吧,我们一起想想可以如何帮助他。”本露出微笑,“现在你该回宿舍了,不然会很麻烦的。”
“嗯。”菲利点点头,谢过好友,向学生宿舍的方向走去,终于赶在门禁之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洗漱之后,菲利躺到床上,但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宿舍是两人一间,菲利看到对面床上的室友已经进入了睡梦,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披了件衣服,走到窗前。
脑海里全是那个人的样子,那种高贵的神态,有教养的言语,菲利觉得这些都在与他心中的什么东西发生共鸣,那种熟悉感仿佛与生俱来一样。同时还有莫名的不安,似乎他出现在这里是件不怎么好的事。
窗外有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菲利摇晃了下头,想去阳台上吹吹风。手刚揭开窗帘的一角,忽然整个人都呆住了。阳台上站着一个人,那头金发在月光下显得柔和,神情也仿佛月光下的天使一般带着亲和力,只是这么半夜有个活人在阳台上还是吓到菲利了。
德修尔看着倒退了一步捂住嘴不让自己的惊叫的少年,笑了笑,自己伸手拉开了门。神学院里有一点好处,这些信仰上帝的教徒坚持博爱仁慈,所以门窗都不会上锁。但德修尔并没有进入室内,菲利明白了他的意思,在神经缓和过来后立刻走入阳台,顺手把门重新关上。
“您怎么来的?”菲利小声地问。
“我说我来自地狱,你不信么?”
“……不,我信,”菲利低下头,胸中难以言语的情感又开始翻腾,“您说什么我都信。”
“哦?”德修尔扬起嘴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少年由急切地抬起了头。
“您的身体不要紧了吗?”
“没有大碍,不必担心。”
“是吗,那我就安心了。”菲利松了口气,“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只是想来看看你。”德修尔看着他,眼神似乎比白天温和了许多,“你和我的一个仆人很像。”
“……仆人?”
“不是光端茶倒水的那种,而是把一切都交给我,作为交换我将荣耀分享给他的那种。这样说你可以理解么?”
菲利垂下视线,然后点头,“是的,我能理解。”
就好像我们和主一样。
但这后半句菲利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已经不确定这个“主”对于自己究竟是什么。
“能成为您的仆人一定是件非常值得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