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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喵行霸道-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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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何忠全的话一出,王嘉奕的表情也变得奇怪起来。
    「啊……你们是探望刘知之的啊?快请进快请进。」他让开身子,赶忙让两人进屋坐到沙发上:「昨天晚上……刘知之出了点事,现在还在睡觉,可能还得过一段时间才起。」
    他自认说得坦荡荡,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转身时,後背上的那些抓痕有多麽暧昧。
    毛舒尘和何忠全自然全都看到了那些痕迹,不同的是毛舒尘看到後脸色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把脑袋转向了一边。而何忠全呢,则是对王嘉奕面露钦佩之色──你看人家都把小老鼠吞下肚子了,他这边还刚到牵牵手、亲亲嘴的等级呢。
    「我明白、我明白,王嘉奕你正值壮年,如狼似虎什麽的非常正常嘛!小老鼠一看就弱不禁风,昨天晚上那麽累,睡到现在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何忠全一副「我全明白」的语气,话语暧昧得不得了,甚至还朝王嘉奕直挤眼睛。他这番话说得连毛舒尘都听不下去,伸手狠狠拧了他腰一把,然後皱着眉头坐到了一旁。
    「啊?」王嘉奕一愣,终於明白过来何忠全误会了什麽,他赶忙摆手解释起来:「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刘知之还是个孩子,我只把他当学生。我後背的抓痕我能解释的,是昨天晚上……」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嘉奕,有客人啊?」
    被客厅的对话声吵醒的刘知之,穿着对於他来说太过宽大的睡衣,跌跌撞撞的从床上走到了卧室门边。他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揉着眼睛,声音沙哑极了。
    坐在沙发上的何忠全看到刘知之居然这副样子出场,眼神也变得更加暧昧起来:「小刘的嗓子怎麽都哑了啊?看来昨天喊了一晚上啊。」
    毛舒尘虽然什麽都没说,但是他的眼神也透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居然把小老鼠欺负得连眼睛都哭肿了,脖子上还有一大片殷红的吻痕,真看不出来王嘉奕居然是这种没有分寸的人。
    王嘉奕看着两人的表情,什麽都明白了。他绝望的扶额,问道:「是不是不管我现在怎麽解释,你们都不会听了?」
    既然客人登门拜访,做主人的自然没有理由随便轰人家离开,虽然王嘉奕对这两个贸然登门,而且眼神还异常诡异的客人非常头疼,但是还是客客气气的留着他们吃了顿午饭。
    毛舒尘原以为何忠全拉着自己出来就是想蹭顿午饭、想听句感谢的话,谁想在饭桌上四人推杯换盏後,刘知之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的好话已经说了一箩筐,何忠全的屁股依旧沈得要命,一丝一毫准备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饭後自有打扫的阿姨去洗碗,四人到了客厅,刘知之根本不懂看王嘉奕的脸色,径自拉着何忠全到了一旁的茶几前坐下,端出一盘盘干果推到了何忠全面前,然後眨巴着大眼睛,软声央求着何忠全给他「剧透」。
    刘知之和何忠全在一旁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没看过何忠全新书的两人根本听不懂,只能无奈的坐到了沙发的另一头,闷着头喝茶讨论医学杂志。
    说起来,毛舒尘和王嘉奕还真不是很熟悉,首先他们不是一个科室的,毛舒尘是泌尿科,王嘉奕是普通外科;其次毛舒尘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而王嘉奕则是主任医师……两人除了是在同一家医院以外,还真是没有多少交集。
    回忆起来,若不是当初王嘉奕带着新来的实习医生刘知之参观医院,恰巧从毛舒尘面前经过,从而让刘知之吓得变回原形暴露了身分的话,毛舒尘和王嘉奕可能真的只是两条平行线而已。
    但是即使现在,他们俩对互相的了解也仅限於王嘉奕知道毛舒尘是只黑猫妖,而毛舒尘知道王嘉奕是个普通的纯正人类……啊不,现在他们互相知道对方是同性恋了。
    两个人沈默的喝着茶,翻着面前的医学杂志,尴尬的气氛围绕在两人身边。
    「呃,小毛,听说最近我们医院有几个去澳大利亚那边的医院参观学习半个月的名额,你这次打算申请吗?」王嘉奕见气氛实在太冷,只能硬着头皮打开了话匣子。
    「参观学习?参观学习绵羊国怎麽给人割包皮吗?」毛舒尘挑挑眉毛,嘴中的话毫不客气。
    倒不是他闹脾气,但是他进医院也有几年了,医院每年也都有不少这种去其他国家参观交流的机会。这种「参观学习」,说白了就是公费旅游,偶尔有一些短期课程也都不是很紧。
    可是毛舒尘是泌尿科的医生,自然轮不到这种好事,一来二去毛舒尘也习惯了。
    王嘉奕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医院也没说不准泌尿科的医生去啊……」
    毛舒尘也不搭话,拿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这种「交流」机会,医院都是有名额限制的,一般就是普通外科、心脏内科、脑内科这种大型的科室,一个科室去个一、两个人也就差不多了。
    「王主任也去啊?」毛舒尘问道。
    「不、不去。」王嘉奕摇摇头,转头看了一眼一旁正聊得热火朝天的刘知之:「我家里这不是还有个病人吗,我离不开啊。」
    对话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於是两人又开始相对无言的继续闷头翻医学杂志。
    他们两人在这边翻啊翻啊翻,一旁的何忠全与刘知之则是聊啊聊啊聊。
    眼看着时锺转过了一圈又一圈,转眼又到了晚饭的时候。何忠全忝着脸又蹭了顿晚饭,吃完饭那样子象是还想继续聊下去,毛舒尘却丢不起这脸了,硬拉着他离开了王主任家里。
    
    在回去的路上,毛舒尘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何忠全的侧脸:「何忠全,你今天到底葫芦里卖的什麽药?早上奇奇怪怪的把我拉出门,又在王主任家待了一天,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向来见着毛舒尘就贫个没完的何忠全现在是不吭声了,缩了缩脖子,眼睛目不斜视的盯着前面,一副「我在认真开车」的样子。
    见自己的询问没有得到回答,毛舒尘也有点气闷。今天好不容易的假日还想在床上多躺一会儿,结果却被一大早拎了出来,被迫和不熟悉的王主任面对面坐了一天,却得不到一个明确的原因,这种感觉当然让毛舒尘不爽。
    一想到笨狗有什麽事情在瞒着自己,他就觉得心里怪怪的,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时间,车里的气氛完全冷了下来。
    毛舒尘不想说话,何忠全不敢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僵着,一直到车开到了何忠全家门口。等到车停进车库里,两个人都没有下车。
    毛舒尘是气不顺,还在抱着双臂压火,他认定何忠全是有事情瞒着自己,脑中想着下车後一定要使出满清十大酷刑,势必要从何忠全嘴里拷问出他打的什麽主意、到底是为什麽出门躲了一天。
    而何忠全呢,则是猫在驾驶座上,小心翼翼的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去,睁着他那双夜视力极佳的狗眼四处寻找着编辑孟哥的身影,想要确定孟哥是不是没在家门旁边守着。
    何忠全环顾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编辑的身影,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解开安全带,拍了拍胸口後就准备下车。
    可惜还未等他打开车门,一旁的毛舒尘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迈出长腿,直接跨到了他的身上,紧接着尖利的爪子便抵到了他的脖颈上。
    何忠全相信,只要他稍微动一动脖子,锋利的指甲就会给自己造成难以忘怀的疼痛。
    「舒、舒尘,咱们有话好好说。」何忠全吞了口口水:「怎麽忽然这样啊?你有啥不高兴的,说出来……」
    「──说出来让你高兴高兴?」毛舒尘冷笑一声,黑色的眼珠里瞳孔张得大大的,这让他可以轻易的把何忠全不自然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我哪敢啊!」
    「我看你什麽都敢!快说,你今天到底打的什麽主意?一大早就把我拉出去,别说你肚子里没坏水!」毛舒尘的头渐渐低下,鼻尖也离何忠全的越来越近:「不说实话的话,你信不信我再给你做个『手术』?」
    他们这副样子实在太暧昧了:毛舒尘双腿大张跨坐在何忠全身上,而驾驶座的区域实在太小,小到让两人的上身只能紧紧的贴在一起,而毛舒尘现在双手抱着何忠全的头,他自己的脑袋也低垂下来,如果让别人猛地一看,肯定会以为这是一对小情侣在车里接吻,说不定下一步就要搞「车震」了。
    ──「咚咚咚。」
    而就在这时,车窗被敲击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何忠全、毛舒尘皆是一惊,齐齐转头向着窗外望去。
    只见何忠全原以为已经回家的编辑孟哥就站在窗外,脸上正带着尴尬的笑意。
    「那个,毛先生,你们想亲热能不能稍微晚一天?心中可人老师的稿子还没交呐……」
    毛舒尘现在终於明白,被人误会的滋味了。
    他落在何忠全脸上的爪子象是被烫伤一般迅速的收了回来,又下意识的跳起,想赶快远离何忠全,可是他忘了现在两个人所在的地方是小小的驾驶座上,他这样一起身不要紧,「咚」的一声脑袋就撞上了车顶。
    「哎呦!」毛舒尘疼得又赶快低下了头,这样子让外人看来就象是小媳妇娇羞的把脑袋埋在丈夫怀里。
    不过何忠全这个时候可没精力去感叹毛舒尘的「投怀送抱」,他只是瞠目结舌的看着编辑孟哥,嘴中结结巴巴的说道:「孟哥,你怎麽在这……啊不,我刚才明明看到你不在家门口才开车进来的啊。」
    孟夏卿笑了一下,伸手拉了拉自己脖子上的领带──孟夏卿身为编辑,每次来催稿时都身着正装,即使是平日的应酬也都是衬衫领带文件包不离身──他笑得温柔,但是这笑容看在何忠全眼里却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老师,我当您的责编也这麽久了,如果再没有一些催稿的手段的话,我还怎麽混呢?」
    他停了一下,看向毛舒尘的眼光充满了歉意:「毛先生,我真的非常抱歉打扰了你们亲热,但是下期的《知。音》其他作家都交稿了,只有心中可人老师还……」
    「我明白、我明白,」毛舒尘被他看得极不好意思,赶忙从何忠全身上下来:「孟哥你别说了,什麽都别说了,我把笨狗给你,你自便、自便。」
    毛舒尘实在无法承受孟哥那种富有深意的目光,明明他根本没有那种意思,偏偏孟哥还误会了他,搞得他即使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可是我不想写了。」何忠全低着头,呐呐的说道。
    他今天之所以带着毛舒尘躲到王主任家,就是因为他想放弃写这部《同居》了,他早就不能单纯的把毛舒尘当作「素材」、「灵感」,他更不想把他和毛舒尘相处的点点滴滴写出来给别人看。
    但是读者给予他很大希望,编辑又催得紧,他实在不好意思直愣愣的提出「不写了」,才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这个时候毛舒尘早就从他身上爬了下来,站到了车外,而孟哥也透过车窗看着他。只有他一个人,还低着头坐在车上,看着自己的手。
    他这句话一出,场面一下便冷了下来。低着头的何忠全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四周的温度瞬间下降了不少,他咽了口口水,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抬头去看孟哥的表情。
    「老师,您刚才说什麽?」孟哥的声音轻轻的:「当然在您开口之前,我想我有职责提醒您,您记不记得您上篇文弃坑後,编辑部收到了多少诅咒信和血书?还有这篇文连载後,读者们的礼物能装满几间屋子?」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能……」不能再写下去了。
    何忠全现在想明白了,写文什麽的都是虚的,反正大家也只认识「心中可人」不认识「何忠全」,读者们眼中的心中可人是个才女,而毛舒尘眼中的何忠全才是真真正正的啊。
    虽然腰斩自己非常看好的文非常可惜,但是如果让爱人跑了,那就不只是可惜了啊!
    可是谁想到,这次还未等孟哥开口,一旁的毛舒尘突然哼了出来:「何忠全,我真是看错你了!」
    「啊?」这又是哪一出?何忠全眨眨眼睛,看向车外抱着双臂立在那里的毛舒尘,不明白毛舒尘这句话是哪里来的。
    毛舒尘双目灼灼的看着他。
    「笨狗,我虽然一直觉得你很浮躁、总是死皮赖脸的缠着我,但是我一直很尊重你的创作。我看过你的小说,能看出来你写的小说非常有情感,所以我一直认为你在创作的时候和平常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是非常认真、非常负责的。但是你现在在干什麽?」
    他皱着眉头,气有些不顺:「我不知道你为什麽不想把新小说写下去了,虽然我没看过,但是我知道刘知之非常喜欢这部小说,即使刚做完『那个』手术仍然不顾身体疲惫去看你的小说──像刘知之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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