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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情好欢不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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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了一整天,书韵饭后就洗漱了。

就寝前到厨房热牛奶,经过书房时,正碰着商怀桓领着人摞了三五捆账本、记账凭证等从外往里搬。

书韵拦着他说:“谈谈?”

商怀桓应了,跟着她回到餐厅。

040 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已经用过餐,商怀桓便就倒了杯凉水,坐到餐桌前等书韵。

书韵从戒完毒后,每晚就有喝完牛奶才能入睡的习惯。她不喜欢用微波炉,就开了灶火,将牛奶倒入奶锅中,用文火慢慢地熬着。

商怀桓侧身靠在餐椅上,一只手搭在玻璃水杯的杯口,静静地瞧着书韵的背影。

书韵其实不大会下厨,以前都他照顾她胃的时候多。她能做的菜大都工序比较简单,如清蒸鱼、白灼虾、煎蛋之类。热牛奶也算简单的,所以他没有去帮她。

只是看着的时候,商怀桓忽然就萌生了一种念头,一种以前从没有深刻体会过的念头。他觉得,偶尔在家里观望自己的女人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很是赏心悦目,能驱散一日的疲乏。

这是从前从没有过的感觉,他从前始终认为,女人的芊白小手就是天生用来养护的,不该干厨房这些粗燥的活儿,所以每当看她在厨房,他总会第一时间将她撵出厨房。

此刻觉来,他却是大大地希望她能为他再进一次厨房,哪怕一次,哪怕就待会,她能分一半的牛奶给他,他都能幸福无疆。

相爱不该只是男人单方面的付出,偶尔的时候,也该放手让女人为你付出那么一丢丢。

书韵倒了两浅杯牛奶,因为煮多了。

分给商怀桓一杯的时候,书韵看到他唇角明显地勾了勾,而后他就仰脖喝了大半杯。

她一时纳闷,他不是不喜欢喝牛奶的吗?怎么就……而且,看这架势,要不是看她还晾站着,刚刚,他一准是一口就闷完了全部的。

商怀桓右手捏着牛奶杯不肯放下,见书韵还站着,就用左手指指他对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书韵依他坐下,眉眼艰涩的瞄了瞄商怀桓,艰难开口:“我想……”

商怀桓却轻轻捂住她的嘴,打断她,将属于她的那一杯牛奶移到她身前,抓住她的手握住牛奶杯,轻轻浅笑:“先别说话,把这个喝了再说。”

书韵眨眨眼皮,脑子一热,就听话地也喝了小半杯,而后才想起自己找商怀桓的目的。

“我想,我要是想帮尹姨完成心愿,还是有希望的,是吧?”

商门已毁,竺婉琼又拖着不肯离婚,尹氏最近都在南方发展,竺氏近年又风头正盛,无利可图又需几多周折,商安年自然就不急着娶尹柔过门。

可傍晚与尹柔闲谈间,书韵连带问起她的身体状况,虽然尹柔含糊其辞,书韵也听出了大概。由于病理催化,尹柔已出现蛋白尿症状,肾功能衰竭已不可能避免,生命还能延续多久,谁都说不定。

尹柔毕生的心愿,惟愿明正地嫁给商安年,但有竺婉琼占着商安年妻子的名分,商门于她却只能是望尘莫及。一月前,眼见是有机会了,却又因书韵的任性而最终无缘商门。

书韵不是没心肺的人,尹柔对她的好她始终记着。但好事已然被她毁了,她再追谴过去也是枉然,当下最急的,就是怎么帮尹柔扼住商安年这颗摇摆的心最终回到尹柔身上。

竺婉琼是竺氏目前的负责人。

竺氏几年前拍下的一块旺区地皮因为资金的问题一直拖着未能破土动工,相关部门已下达最后通牒,限期内若再不能完工,将无条件收回该片土地。

041 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迫于压力,一个月前,竺氏已奠基动工,但他们的大部分资金却还攥在书韵他们的手里。

商怀瑛在世的时候书韵就曾听说过,鉴于国家对房地产信贷政策做出调整,银监会会持续对开发商施行高压政策,严控房地产贷款。竺氏的项目虽然光鲜,却也抵不过政策、股东的双重压力,所以商怀瑛只批复了半数金额的贷款过去。

商怀瑛死后,竺婉琼拉拢商妍孜针对竺氏现状开发了两种长期性的理财产品,却在发行前夕,赶上了书韵他们夺权,之后就被压着不再讨论过。竺氏因此再次陷入财务危机。

竺氏的资金一旦不足以完成项目,那么他们的地皮将会被无条件被回收,先前的投入也将付诸东流。房地产行业就是这样,高回报,高风险。

在风城,风商不发话的话,没人敢给竺氏投资。

商怀瑛已死,商门已毁,风商银行最大的BOSS凌书韵又彻底跟商家撕破脸,竺婉琼已无法再利用她商门女主人的身份对外交涉,令她恋栈商门的理由无非是尹柔稀罕做商安年的妻子而这头衔她正好有。

尹柔与凌书韵的交情哪怕隔开商怀桓都是铁一样的硬的,就算在利益驱使下,凌书韵极有可能牺牲尹柔的幸福而达到打击竺氏的目的。但竺婉琼已没有别的路可选,只能利用她商安年妻子的名分做最后一次的搏击。

书韵果然心软了,在认知了尹柔的病情之后。

商怀桓没曾想书韵要跟他谈的竟是拿风商的钱去填竺氏的口袋这事。他摇头拒绝。

书韵质问:“为什么?”

商怀桓没说,只是伸手握住了书韵。

大掌包裹着小手,他们互相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商怀桓的手指骨节分明,虽是贵家公子哥儿出身,却掌心粗厚,是双没少干活的手。

书韵一怔一怔地睇着商怀桓,商怀桓也从眼底下打量着她。她那漂亮的眼眸子仍是跟从前一样,黑澈的眼睛里不带一丝内容、一丝情绪。

但以前她是纯洁得如清水,而现在却是她藏得如深潭。

商怀桓避开书韵的眼睛,眼含失落:“书韵,你真是太感情用事了。”

“哼!”书韵冷哼,“人本来就是感情动物,这是本能!”

商怀桓不屑挑眼:“本能?几年不见,嘴巴可真毒了!言下之意,是说我没这本能,不是人了,是吧?”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作为回应,书韵狠狠翻了商怀桓一个白眼。

“哈哈……”商怀桓却乐呵呵地爽朗笑了,“书韵,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生气的时候比你漠不关心地看待你面前的人和物时可漂亮多了?”

那一个“可”字,商怀桓咬得硬硬的。这一个多月,凌书韵的冷脸可没少甩他的,相比之下,他确实感觉到,刚刚那个白眼,比以前的冷脸可多了不少的感情因子。他喜欢看到她的感情,哪怕是恨意。

书韵这会儿可真恨不得拿巴掌抽商怀桓。她也确实举起了另一只没有被他握住的手。只是,商怀桓话锋一转,令书韵着实吃了一个大惊。

他说:“书韵你知道吗?我原先并不是私生子,我妈婚内怀的我、生的我。”

042 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书韵傻愣似的,死命眨她的上下眼皮。这事她不但不知道,而且听着很玄乎。尹柔生商怀桓的时候商安年与竺婉琼新婚不到一月,也就是说尹柔从怀孕到分娩都不可能与商安年有婚姻关系。难不成商怀桓不是商安年的儿子?还是这么多年来,关于商怀桓的身世,一直都是个骗局?他其实另有生父。

这个世界可真够荒唐的,如果连尹姨那般一眼就能看穿的女子也能几十年如一日地撒一个慌的话。

有那么一瞬间,书韵实实地遭受了沉重的打击。

漫天飞舞的谎言,延绵不断的骗局,这个城市,到底还有什么地方什么人是干净的?还有什么值得她恋栈与回忆的?

她就该只是为了复仇而留下,不再该心慈手软!

受了那么多的教训,再不长心眼的话,就不是她单纯而是她愚笨了。

书韵缓缓抬眸,以一个仰望的姿势阖上双眼,静默一会,才与商怀桓对视,嫣然一笑:“这样最好!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你就专心对付竺氏吧。”

书韵“啪”一声单手趴在餐桌桌面上,直起身,连手都不用,用腿的力量直接往后推开椅子,踏步离开厨房。

只是她没有留意,就在她身后,商怀桓勾着唇一直轻笑着,眼里、脸上掩不住地苦涩。

也许他又跟她撒了个慌。一个善意的谎言,以阻止她在商场决战中参杂私心。

书韵既是风商银行的最大BOSS,就迟早要接手银行。业务不会没关系,可以培养,但这私心却是从一开始就要扼杀掉的,一旦把个人感情带入工作中,那么书韵的将来,可以预见的必与商妍孜一样。

女人不比男人,承受压力的能力总会差些。像书韵这样靠着继承权爬到商圈顶端的人,如果一直被他保护着,懵懂不知商场风云诡谲,一旦跌落,势必会摔个粉身碎骨,所以商怀桓宁愿对她严苛些,从一开始就拧灭掉她的同情心。



秀园从商怀桓把那些账本、记账凭证搬进来之后就不再如从前般的秀丽清郁了。

时值午后,二点。

商怀桓歪在沙发凳上,手里捧着已经装订好的凭证,正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凌书韵就蜷缩在床上,背对着他。

从商怀桓搬入秀园的第二天开始,他就一直抓着书韵跟他一起看账本、对凭证,已经快一个礼拜了,从小就对数字不上心的书韵早就烦了。

这两天她便开始犯懒,饭后大约对一个小时的凭证她就要午睡。

商怀桓不约束书韵午睡,但约束她午睡的时间和地点。他只允许她在他看的见的地方睡一个小时。

她中午睡得迟了些,离叫醒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商怀桓便索性扔了手里的凭证,翻了个身起来,膝盖曲到沙发上,双手撑在沙发背上。漫无目的地打量起窗外秀园的景致。

正下午的时间,居然有人堂而皇之地闯进了秀园。

一辆招摇的红色法拉利冲锋一般直接开进大门,往主屋开来。

商怀桓左眼跳了下,紧跟着右眼又跳了一跳。

不一会,就听凌琪掷地的喊声由远及近:“书韵,书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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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蓦地飞魂,阑珊何人

商怀桓阖眼起立,这下好了,他连叫醒都可以省了。

“砰!砰!砰!”没听见书韵的回话,凌琪已连续踹了好几个房间的门。

商怀桓拧眉张望了眼虚掩的房门。

书韵在床上翻个身,蓦地坐起,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像是梦魇了。

商怀桓头疼,才迈出一步,凌琪就已踹开 房门,大声嚷嚷:“凌书韵你的耳朵是用来摆设吗?叫你听不见啊?”

见哥哥发飙,书韵赶忙受训般垂下头,手指扣着脚趾装无辜。

商怀桓的拳头早已捏起,牙关咬紧,横眉扫向凌琪,梭巡着哪一块皮肉最粗厚,他好下拳。

自打他把书韵接回来后,何尝舍得说她一句重话的?这个凌琪倒好,一来就好大的架势!先吓着了她不说,还敢斥责得她连头都不敢抬了!

商怀桓毫不犹豫就送了他一拳。

“唔!”凌琪不曾防备,却也不迟钝,一个侧身,抬起胳膊就是一肘顶上商怀桓的下巴。

商怀桓再还击,二人就你一拳我一掌地扭打起来。

凌琪讨厌看到商怀桓跟书韵蜗在同一个房间里,商怀桓也不喜欢凌琪把秀园当自家般自由自在地横行,彼此都为对方在书韵心中的位置较上劲,这场架就像决斗,不分出胜负,谁都不会先罢手。

但彼此的实力又不分伯仲,于是,各自都挂了彩,一左一右跌落在床的两侧。

几乎同时,商怀桓与凌琪攀着床沿从地上爬起,彼此的眼睛第一眼都扫在了床上的人上。

仿佛刚才那一场恶战压根就不存在过似的,凌书韵四平八稳地平躺在床上睡得正酣。

商怀桓与凌琪对视一眼,不由分说,一人一手将书韵拉坐起。

书韵这才抬手搓起她迷糊的眼睛:“干什么?”

“你是猪呀!我们都打成这样了你还能睡得着?”凌琪望向天花板翻眼。

商怀桓附和般点头:“她最近确实有点像猪了,都怪我,惯的她一身的坏毛病。”

天敌一般,不对掐一下会死似的。书韵扫一眼他们:“你俩见面除了打架还能干点别的什么?与其看你们怎么挂彩,我还不如睡个回笼觉呢!好了,现在轮到处理伤口的环节,都跟我来!”

书韵拍拍手亸掉身体里的懒劲,跃身跳下床,领路走在前面,嘴角不停地抽动着,掩不住地偷笑。

凌琪与商怀桓从小到大斗起来的原因十有八九都是因为书韵。或许以前书韵并不知道凌琪为什么老爱跟商怀桓过不去,但从上次回了凌家以后,书韵就知道,那是她的哥哥爱护她的一种方式。虽然这方式有点另类,但被亲人保护的满足感充盈在心田却也是美滋滋的。

书韵自来缺乏亲情感,在经历了太多的物是人非之后,还能感觉到被亲情包裹的温暖,倍觉珍贵,便笑的心花怒放不受控制。

商怀桓为她的没心没肺差点恼羞成怒,凌琪却在享受完妹妹的特殊照顾后,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呈在书韵面前。

“什么?”书韵对着黄皮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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