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好欢不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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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失忆,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记得清楚,但她却盼望自己能够尽快忘光。
没有人愿意去回忆自己潦倒、狼狈的光景,她更比任何人都更不愿意去想。
想起来就只有后怕,她昨天夜里又想到过死了。
。
本来,被绑就被绑了,她又不是第一次被绑。但那时候,她似乎想多了。
依稀还记得,自己曾经觉得活着没有意思,宁愿死,也不要那样子像狗一样地被人拴着。所以,她拼命地用牙齿咬那根拴狗一样的绳子。咬不断她就咬手臂。她当时不觉得那是自己的手臂,咬下去一点也不痛。她只意识到小狗被这样拴着失去自由很痛苦,她宁愿咬断它的脖子也不愿意看到它痛苦。
但是,狗脖子为什么这么难咬?为什么她咬了老半天它都没断气?17903752
还有,小狗为什么这么乖巧?她这样一直咬它怎么都没有反应呢?
凌书韵忽然就回过神来,她咬的不是小狗,是她自己的手臂呀!
黑夜里,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哪里又不对劲了,某根神经错位的毛病又犯上来了。
怕自己再错咬了自己,她把嘴含到结扣上,咬紧牙关。
那样子,即便她又犯糊涂,也只会在领带上磨牙。
虽然最后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破坏能力,但因为有领带的阻挡,她至少没有把自己弄得血流成河。
万幸,她又活下来了。
她不想死,从来就不想。打从妈妈血淋淋地在她面前倒下再没醒来后,她就不敢死。
对她来说,死不是解脱,她活在这世上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回到天堂怎么跟妈妈交代去?
妈妈早就跟她说过,这个世界是脏的,这座城市是疯子,她生下来就是来清洗这腌臜的城市的。
如今,脏东西还没清理掉她自己却被染上了污秽,这样去见妈妈一定又会被她骂的!
。
“不!”书韵闷咳一声,喉嗓间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压着里面的气出不来。
连着闷了好几声,肺部忽然喷薄上来一股强劲,像推瓶塞似的把那卡在喉嗓间的东西给推出来,书韵拱手将它接住,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打开手一看。
却是一口血痰。
少年咳血,她还真是命不久长!书韵默不作声,去洗了手。
。
商怀桓人在厨房心却留在了书韵身边,听她咳嗽不止他水接满了都忘了去关水龙头,直到她咳完他才重新量了水去烧米汤。
心情烦躁下,再顶级的厨师也无心去做美食。
书韵刚发过烧,必定喜好吃咸货。但吃下去舒服,吃完后却未必爽快。商怀桓喉咙哑掉,最需要润喉。
所以,他就简单烧了锅米汤。米汤里满溢着大米的精华,既能裹腹又能补充营养,对懒人来说,是最好不过的食物了。
趁着汤在锅里煮的时候商怀桓去书房处理了点私事,凌书韵则埋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
两不相扰。
。
米汤煮好后,商怀桓盛了碗拍在书韵面前的茶几上。
书韵翻了眼他,端起碗豪气地喝了一碗。
一口见底。
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自己的五脏庙过不去,虽然不觉得饿,可她现在人在屋檐下,有上顿没下顿的,谁知道下一次商怀桓会不会因为她不听话而饿着她呢!
看着她吃了东西,商怀桓回餐厅吃他自己的。
他不如她恢复的快,甚至还坏得更严重了。白天喝酒的时候还没觉得异常,但自发现嗓子哑掉之后,连吃东西都觉得困难了。
感觉有什么东西挡在了食道顶端,每吞一口每咽一口都跟刀割似的,疼。
是人都会有疼痛感,只是有人会说有人会忍罢。
商怀桓显然属于能忍的那种,明明刀割似的疼,却还是一口一口逼着自己吞咽下去。
当然,他吃食的速度就慢得跟蜗牛似了。
于是,他一碗米汤还没喝完,已经满血复活地书韵就站到了他跟前,向他伸出手:“给我手机!”
商怀桓厌恶般看了眼碗里的米汤,再看一眼书韵:“我没没收你的手机!”
“我知道!”书韵撇脸,“我手机坏了,借你的用一下!”
书韵绷着脸,暗骂商怀桓无耻。
昨晚出来的急,加之她只想着去看一眼尹姨就准备回的,连包都没拿,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就跟他出来了。
谁知她刚刚去掏衣服口袋,手机倒是还在,却湿漉漉的连屏幕上都还挂着水。
她的衣服虽然破败但却是干的,她的手机是怎么湿的?
不是他故意弄坏的?鬼都不信!
这不要脸的居然还好意思跟她揣着明白装糊涂!
只见商怀桓眉毛一挑:“这么巧?”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搁在桌面上,“打给谁?”接着又继续喝他的米汤。
“要你管!”书韵伸手去拿手机。
商怀桓信手一兜,将手机收回袋里:“不要我管?那用你自己的手机去!”
商怀桓抬碗将最后的米汤都倒进肚里,心情大好,似乎连嗓子也不那么痛了!
移步去到客厅,将身体丢进沙发里,打开电视。
书韵又跟他回到客厅,咬牙切齿:“我手机坏了!我需要跟我哥说一声,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家了!”
“哦!”商怀桓掏出手机,拨通了凌琪的号,却不递给书韵,自己跟他说了句“书韵在我这里!”就又切断了电话。
“好了!”他向书韵摊开手。
“你……”书韵气得牙打颤。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跟他通话?做梦!”商怀桓手指敲打着沙发靠,无视书韵,看向电视里的节目。
“商怀桓,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书韵挡到商怀桓面前。
“但是我就是限制你了!”商怀桓挪动身子坐到旁边去,继续看电视。书如也桓吗。
同时,示意书韵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上。
“无耻!”书韵跺一跺脚,扭头又去了健身房跑步。
身处在囚笼里,她只能把自己弄到筋疲力尽睡去才不会憋坏身体。
“‘无耻’?你给我取的新名字吗?你可以再给我取个更好听的——‘流氓’!”
商怀桓追着书韵离去的方向朝她喊道。
他嗓子已哑,那样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还真“流氓”!
“BT!”书韵狠狠地回了个他。
“哈哈哈……”商怀桓笑得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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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运动出来一身的汗,书韵站在浴室的圆形大浴缸边缘却闷声憋气。她的手还没有消肿,腕上的痂还没有结厚实,如果受伤的仅是一只手,她或许还能勉强应付,但两只手……她不能洗澡了呀!
都是被那BT给气的!不然她何至于去挥汗如雨地跑步?何至于将自己陷入到这等进退两难的地步?
但是不洗澡?还不如不让她睡觉得了!
凌书韵扭头去厨房,翻出一次性的橡胶手套套上,将五指都包裹得滴水难沾!再用胶带在手腕上方把手套口密密封死。
这样手腕上的伤和淤肿的手指都不会沾到水了。
书韵摊开手,满意地看了会自己的杰作,才回去浴室泡热水澡。
弄伤容易养伤难,书韵还是不敢将手没入水中,只得举着双手靠在浴缸壁上。
头和手露在水面上,一副投降的姿势。
就是手和手臂上被胶带缠起来的手套有点搞怪。
商怀桓从书房出来,找到竹林里时,看到的书韵就是说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的样子。
但商怀桓笑不出来。
她知不知道她手腕上的伤一直这样被裹着,如果出汗浸泡了伤口是会发炎的?
她就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愿意找他帮忙?
不就洗个澡!还能怎么了?想当初连鸳鸯浴都不知泡过多少回!还怕被他看了?
一种说不能道不明的酸楚从商怀桓的心尖一直往上,涌到嗓子底下、鼻子底下、以及眼睛下面。
商怀桓沉下脸,眼冒寒光,一手捏着一手拉着将书韵缠在手臂上的胶带撕掉,手套拉掉。
书韵回身看他眼,商怀桓直接手伸到人腋下,就势将人从水里捞上岸。
一张淡紫色的碎花浴巾渔网一般盖头扑到书韵身上,商怀桓拉着凌书韵右转三六零度,将浴巾给她在胸前固定好,抱起人,直接送到客厅沙发里。
好在药都是现成的,他直接给她洗了伤。
负着气动作有点粗鲁,他拿棉签的手好几次触碰到书韵淤肿的手指,一阵阵地抽疼。
书韵不明白商怀桓为什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动不动就拉长着脸要人好看,但昨晚的经验告诉她这时候最好别惹他,于是她咬牙忍了。
但最后,他居然直接就将醮了酒精的棉签摁到了她的伤口上。
“嘶——”凌书韵甩开手,悬空不住地甩了好久,才将那锥心的疼痛感甩掉。眼眶里盈满液体,险些就痛下泪来。
商怀桓眼一滞,才轻轻拉过书韵的手臂重新换了棉签继续上药。动作轻柔,他总算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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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药商怀桓才拿出吹风机正准备给书韵吹干湿发,这时候门铃骤响,却是凌琪和黎池一起到访。
这二人都是第一次拜访商怀桓的公寓,却什么礼物都没带,凌琪更是劈头盖脸大着嗓门冲商怀桓吼道:“人呢?”
那声音就跟打泡似的,震得商怀桓差点耳鸣。
“这儿呢!哥。”
连远在客厅里的书韵都听得耳痒,急忙招手问候她老哥。
凌琪便越过商怀桓直奔他妹妹去。
黎池冲商怀桓无可奈何地一笑,清俊的面庞便似漾开了的花朵般艳得妖娆。
真是生得比女人都妖媚!商怀桓扭头,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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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韵裹着浴巾坐沙发里。饶是亲兄妹,凌琪乍一见也是目一瞠结舌无语。书韵直到看到凌琪的反应才发现自己有多狼狈。
商怀桓与黎池却随后到达她面前。
冰肌玉骨仅一条浴巾裹身,同时面对三个成年男子,女人是无论如何都厚不起脸皮了。
书韵涨红了脸,手捧在胸口,急急忙忙趿着碎步回去主卧里翻衣柜。
她的手不方便,商怀桓紧随其后,找了件真丝料子的长款风衣给书韵穿上,并且一颗一颗锁全了衣服门襟上的纽扣。
商怀桓退后一瞧,除了小腿还露在空气中外,其余都算包裹严实了。他盯着书韵外露的小腿,恨恼起全景式的公寓。当着客人的面他怎么给书韵穿裤子?
凌书韵一样懊恼。她怎么就这么大条了!刚才那样子叫黎池瞧见了,她还怎么跟他交代呀!
都怪商怀桓!她好端端的洗个澡要他参合什么?她手怎么了关他什么事?要他洗什么伤?他洗伤就洗伤了干吗不等她换了衣服再来?就算她的手伤急需要处理,家里来客人了,他不能等她换了衣服再开门的?要怎样着衣见客就算他没学过难道还不知道裹条浴巾是绝不能见客人的吗?他愣是没提醒她去换件衣服!就存心要她在黎池面前出糗的!
黎池是谁?她那么看中的一个男子呀!拜商怀桓所赐,她彻底在他面前抬不起头了。
凌书韵与黎池,相识于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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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怀瑛娶书韵没有婚礼,早在书韵住院期间,商怀瑛就带她去扯了张证二人就算是婚了。
书韵病愈出院,入住商门。
彼年,黎池是商门里的贵客,商怀瑛事业上的最佳拍档。
凌书韵没有婚礼就嫁给商怀瑛多少有些寒酸,加上她入住商门连件衣服的嫁妆都没有,商门里的人从上面到下面没有一人能瞧得起她的。
偏结婚之初,商怀瑛因为某项投资远赴了国外,没人给书韵撑腰。
商门里的人历来欺生压小,书韵初到商门的日子里,别说刷碗拖地,连花园的草坪都要她负责修割。
割草机多重的发动机?她一介女流又大病初愈,每拖动一步割草机都差不多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留守风商的黎池工作回家,老远就瞧见一抹纤弱的瘦影在商门的花园里艰难地移动。人影虽生疏,却随便一问就知道了她是商怀瑛的新媳妇。
见不得商门的势利,黎池私自做主在风城中部最豪华的酒店开了间总统房,把书韵送去了那里,并排派了专人去照顾体弱的她。
黎池因此开罪商门,在商怀瑛回风城后就搬离了商门。
经黎池口述,商怀瑛得知书韵的境遇,回头好一顿整肃商门。
彼时商门前一任掌家人离世不足百天,商怀瑛新近接过家族产业,商门的人明知书韵是他费劲手段娶来的娇妻却还百般折辱她,他自然是狠狠地替书韵出了口恶气,顺道也耍了耍他大家长的威风。
自此以后商门里的人没有再敢低视书韵的。
然而,黎池不愿意回商门住,在商怀瑛心里始终是个牵挂。
黎池生下来没多久便成了弃婴,被孤儿院收容却始终没有人家领养他,直到他十八岁成年才离开那里,与商怀瑛认识后二人感情一向亲如兄弟,穿则同穿,住则同住,商怀瑛给了黎池一个家的感觉,黎池赋予商怀瑛胜于亲人的忠诚。
从十八岁到二十六岁,八年的兄弟,八年的习惯,忽然之间说分开就分开,商怀瑛不习惯地要命。
但他是商门的掌门人,不能搬离商门。
后来直到书韵因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