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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情好欢不迟-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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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琪才算确认她平安了,换了正颜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坏了。”

“手机坏了?”凌琪像听到千古奇谈似的,指向商怀桓,“手机坏了他不会给你买新的?”

“嗯。”书韵犹豫留下,“对!问他,为什么不给买?”

兄妹二人不约而同,齐刷刷看睨向商怀桓。

商怀桓拢了拢书韵的大衣领子,“不是有给你平板玩吗?你没说要手机呀,我以为你不需要。”

商怀桓一脸痞气,将责任推脱干净,真当得了便宜还卖乖。

书韵瞅了他的皮鞋一眼,然后,很不客气地踩上去一脚。

明明是他连平板都限制她时间用,敢说是她不要手机?

商怀桓夸张声势,捧着脚装疼跳了好一阵子。

“书韵……”凌琪趁机拉过书韵。

书韵再抬眼时,却是正对上黎池清灵的眼眸。

“池。”书韵孱孱一唤,却已是千帆过尽万重山了。

黎池凝视着书韵,出神许久,才温声问道:“还好吗?”

“都好。”她答。

“好!只要你好……就都好。还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池,把你手上的东西转给凌琪吧。”

“好。”

“别的没什么了,你如果想要换个城市生活,记得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去送你。”

“好!”

他一如既往地好。

“对不起!我……”

“没有对不起!”他打断她,“他原本就是你的选择。”

“我……”

书韵忽然感觉腰上被人一扯,已是落入商怀桓的怀中。

“跟朋友聊什么呢?”商怀桓贴住书韵的耳根,轻声询问。

他装脚痛放他们见上一面,是因为早间凌琪跟他提过书韵在商门的时候受过黎池的照拂。他刚刚确认了书韵的心思,心想着,见一面就见一面吧。只有书韵跟黎池摆明了态度,黎池才会知难而退。

但他可不想他的书韵陷入两难的境地。偷听他们的对话,分明听到书韵歉声连连,他要是还继续旁观,那他还是不是男人?

商怀桓故作亲密,就是要黎池明白,书韵是他用手段求来的,有怨气,冲他来,别试图打温情牌子。

黎池瞥了他们一眼,急急道:“我会尽快安排时间离开风城,你放心,一定跟你道别。”

与书韵交换了一眼, 黎池落寞离去。

书韵踮起脚尖目送了黎池,转头朝商怀桓瞋道:“你个浑蛋!”

“浑蛋就浑蛋!我不浑蛋你就是他的了。”

“你们两个全浑蛋!”凌琪追着黎池跑去。

书韵还待解释,这时候,司仪宣布,婚礼开始,书韵不得不随商怀桓转移到司仪台下的首席位置上。

在媒体摄像头的见证下,尹柔和商安年这对三十几年的老夫老妻,终于名正言顺地走上了红地毯。

尹柔自不必说,女神觉醒式的打扮,放眼全城,就算算上年轻的一辈的,也无人能超越老牌美女的魅力。

书韵今天选择放弃式的装扮,完全正确。

商安年虽然略显老态,但商怀桓与商怀瑛的容貌大都继承了年轻时候的商安年,纵然他现在被横秋的皱纹扫去了昔日的洒逸,但有商怀桓在,旁人只要稍微联想一下,还是能从他怀旧的脸上窥见老牌帅哥的风采。

也还算得上俊男靓女的组合,最多临了再加句岁月是把杀雄猪的刀罢。

婚礼所有程序按部就班,直到宣誓的时候。

在商安年爽快答下“我愿意!”之后,司仪询问到尹柔的时候,她不轻不重,喊了一声:“等一下!”

眼看就要完成的结婚仪式忽然被新娘自己打断,婚典席下不可避免,哗然一片。

尹柔的助理随后捧上来一个银色的托盘,上面改着一块红布,样子平平的,没有凸起的迹象。看不出来里面盛的什么。

但用红布盖住的东西出现在此时,而且又是新娘主动出示的,就应该不会是捣乱婚礼的东西。

尹柔与商安年几十年的情分,中间曲折无度,必然有不少值得纪念的珍藏。

于是席下的众亲友都昂直了脖子开始张望,想一睹这段传奇爱恋的见证奇迹。

“各位亲朋好友,”尹柔的轻嗓细喉在人群渐次安静下来以后开始缓慢开启,“相信大家已经看到,关于我的这场婚礼,我的家人其实并不看好,甚至严厉反对。所以,今天,我的兄弟们,一个都没来参加我的婚礼。但是,为什么我今天还要举行这场婚礼?难道爱情真的那么重要吗?”

“……”话音落下时,整座院子都静下了,静如秋水。

“大家不要怀疑!爱情真的很重要。倘若没有我和商安年的一段感情,我就不会得到我今生的至宝——我的儿子。我承认,我爱商安年,深刻地爱过!”

这时候,人家都在期待尹柔的下文,只有书韵,狐着眼睛觑向商怀桓。

看起来他还是他父亲的儿子。这个无聊的男人,想当初,为了阻止她跟竺氏妥协,居然连他老子都坑了。什么不是私生子,明明就是!在她面前还装蒜。

这种谎言他也敢撒!真是应验了一句名言:男人的话要是能信的话母猪都能上树了!

“但是,”话锋逆转,尹柔略显激动,“爱过,也只是曾经!相信过来人都深信不疑,爱情到最后都难免沦落为亲情。我跟商安年三十几年分居两地,自然不会有什么亲情。所以……我今天举行这场婚礼,并非想要跟他结婚。”

“所以,我不愿意!婚礼到此结束。”尹柔摘下头上纯净的白纱。

“但是,还是请大家再稍等片刻,容我把此次婚礼的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走完。”

尹柔蓦地掀开助理托盘上的红布,拿出托盘里面的东西,呈现在观众面前。

是两本绿色的小本子,各自四个烫金的汉字:“离婚证书”。

并不是什么人拿错了道具,三十几年前的离婚证书,确然是绿色的。

尹柔将其中的一本放回托盘上,翻开另一本的内页,将它放置到司仪台前的投影仪灯光下。

婚典台上巨幅的放映幕上立刻放大出全部内容。

尹柔纤细的手指指住日期的位置。

“请大家看一看,我们的离婚日期……”

连书韵都不禁侧目盯上。

一九八一年五月四日。

079 满世荒唐,薄言欢情(6000)

商怀桓是一九八一年四月二十八日出生的。

五月四日,大约是在商怀桓出生一周后的那天。

而且尹柔生商怀桓的时候商安年与竺婉琼新婚不到一月。

也就是说,商安年与竺婉琼结婚的时候,极可能他法定上的妻子是尹柔。

商怀桓说的没错,他原先不是私生子。

那么商怀瑛呢?商怀瑛比商怀桓早两个月出生,而且,他出生在美国。

地球人都知道,在那个国家,BB出生上户口是不需要结婚证、准生证的。

商安年、尹柔、竺婉琼,三十二年前究竟都隐瞒了什么事?又为什么弄出这真假私生子的事情来?

尹柔说:“我的儿子是在法律承认的婚姻关系内出生的,他却被人叫了三十二年的私生子。今天,我举行这场婚礼,大费了周章将各位请到这里来,就是想要告诉大家,我的儿子——商怀桓,他原本就不是什么私生子!所以恳请你们,以后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了。拜托了。他已经受大众歧视了三十二年了,现在,是时候还给他清白了。”

尹柔将目光汇集到台下商怀桓的位置上。

婚礼现场肃静了片刻后,忽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此起彼伏,像你在大山的这边,他在大山的那边一样,一定要长时间持续不断地拍才能让对方听到。

声音落下去之后,传媒记者才有人想起,问道:“既然事实的真相是如此,那么,请问已故的商怀瑛先生出生时候才是婚外生子吗?我记得,商怀瑛先生是在美国出生的。”

“这个问题,你可以请教我身边的这位商安年先生。相信他最有权威给出大家一个正确的答案。”

尹柔把问题抛给了商安年。

摄像机、人群,忽然就跟蜜蜂一样,都围向了商安年。

众矢之的,众人评判的对象啊。

书韵觉得,商安年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糟糕的是,他一向只会做个风流快活的少公子,却绝不是行事利落伐快的贵公子。

落井下石的事情书韵至少不会做,商安年已经够糟糕的了。

她也没有那美国的时间去看他的笑话,趁着商怀桓没注意,悄悄从座位后面溜出,回了屋。

那时候各方的焦点就聚集在父子。母子这三人身上,倒没人留心到她。

等到商怀桓发现书韵不见的时候,却已经是自己被媒体团团围住,纷纷询问他三十余年是否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此时此刻真相大白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关于自己的身世,商怀桓自然最知道不过。

但他知道又能如何?以前商门根本不认他。

他现在要是承认了早知道,反倒容易让人误会,是他和他母亲一起连谋给商安年设了个局。

他不愿便宜商安年,所以,干脆就撒谎说自己不知道。

此时此刻,他也非常激动。

关于母亲的这场婚礼,他虽曾隐约感觉出母亲的异样,但却是真实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一种结局。

他的母亲,三十二年来温婉柔约,对商安年的任何无理由要求都有求必应,甚至还曾教育他不要记恨自己的父亲。

三十二年来,他一直以为,母亲是爱父亲的,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要求,无怨无悔。

他怎么可能会想到,原来母亲对父亲所有的爱都是假装的。

这么多年,她竟然就只是为了给自己证明身份。

其实,她又何必呢?这么多年过去,他都已经不稀罕了。商门嫡长子的身份还有什么要紧的?他自己都能够赚一个比商门好千倍、万倍的。



待到解散媒体,却已经是晚霞初现的时候了。

尹柔虽然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但众亲友们早已经心不在焉,匆忙夹过几筷便就一一别去。

商安年早在媒体散去之前,就已经仓惶落跑。

他到不至于流落街头,以商门的财力,给他留的房产不多也绝对不可能会少。

只是就如书韵曾经说过的,房产是房产,跟家是没法比的。

所以,也许,一向被两个女人众星拱月般捧着的男人突然之间变成了孤家寡人,一定落差太大,今夜难眠了吧。

今夜难眠,今夜难眠的可有太多人了。

尹柔贪多了杯,喝得酩酊大醉。商怀桓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任她一人回自己的家的。

就只能在尹家的花园洋房里住下。

安顿一个女人,一个醉酒的女人,一个酒醉后完全没有品的女人,而且这女人还是自己最尊敬的母亲,这种活,对商怀桓来说,简直跟修建一条蜀道上青天一样,难度系数直逼登月。

所以等他伺候母亲睡下,已经差不多快十点了。

糟糕的事,楼上还有个女人在等着她。

他知道。

她应该已经等了他一夜了。



书韵早早就洗漱了,一直没有上 床,果然在等商怀桓。

商怀桓蹑手蹑脚进房间的时候,老房子古旧的门不小心发出“呀”的声音。

书韵像从睡梦中惊醒一般,慌忙跳下卧室里的沙发床,跑着迎向商怀桓。

她没有穿鞋,赤着脚,轻盈地像柳絮,那样子像风一向的奔跑,一点声响都没有。

商怀桓瞧见她穿着香芋色的珊瑚绒长睡袍,连衣带都飘起来了。

老房子的地板是没有铺毛绒地毯的,又没有地暖、中央空调,就算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调到最高,在冬日这样的夜晚,也绝对是冻脚的。

商怀桓眉头一蹙,将书韵凌空抱起。

“你怎么老是这么不经大脑呢!地上不凉吗?”他斥道。

但中气空虚,显然没有生气。

“人家就想早点抱到你吗?”

书韵有点儿矫情。

商怀桓好久才反应过来,想笑又不敢大小,扯着脸皮重复了好多次,最终都没能笑出个笑魇如花来。

“怎么,不开心吗?”

书韵已被放回到沙发床上。

“没有。我只是好奇,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有什么是该问你的吗?”

“很多啊。比如,就像他们下午问的一样,我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啦。”

“那你是早知道还是晚知道呢?”

“早知道啊!”

“哦。那我知道了。”

书韵跳起来攀上商怀桓,双臂环起紧紧抱住商怀桓的脖子,两条腿跟章鱼腿似的黏在商怀桓的劲腰上。

“我们洗澡去吧。”

分明是某种邀约,而且她有点热情。

对女人的要求,绅士一般都不会拒绝。况且,这还是她这么长久以来头一次这么投怀送抱,商怀桓自然没有理由推辞。

他抱着她,进入卧室内的盥洗室。

老房子的浴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够他们俩人玩耍了。

商怀桓将书韵放进浴缸内,准备开花洒。

书韵急忙翻身出来,“我洗过了。”她说。

“嗯?”商怀桓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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