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好欢不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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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不如尹姨明白!”书韵白眼。心头如落下一块大石般轻松了不少。
“我想你酒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到小区楼下去等你,你什么时候酒醒了再来找我。如果你到时候还觉得我应该嫁给商怀瑛,我就嫁!”
书韵甩脸走出旺角公寓,在小区门卫外的平地上找了根石条就坐下地上等商怀桓酒醒。
旺角是风城寸土寸金的地方,门卫外面其实就是公路了。
书韵坐着的地方,是公路与人行道交接的地方。夜幕已下,烦嚣了一天的城市终于肯安静下来了,虽然天还没有黑透,过往的车辆却显然没有傍晚时候多了,来来往往的行人更少,书韵一个人坐在夜色中,久违了的孤寂感就又涌上了心怀。
书韵支起手,将头埋在两臂之间,闭着眼不想思考即将可能发生的一切可能,心肝却颤抖得厉害。
032 梦路心伤,不忆当初
别看她跟商怀桓对峙时丝毫不肯落于下风,霸道气扬,其实,她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破落户。
这些年来,因为商怀桓就像块口香糖似的紧黏着她,所以,她从来就没去想过有一天他离开后她会怎么样。平常时候,她早已经习惯了任性地将他搓圆捏扁,她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这个人会不给你欺负了。
实在是,她早已习惯了依赖他而生活,离开他,她根本不知未来的路怎么去走。
然而这一天,就这么无预期地来了。
打了她好一个措手不及。就算是为了尹姨,这样的交易她也不能接受。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还能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分就分呗,大不了再用个十六年,再找一个好的。
但现在……自从他们订婚后,他们就住在了一起。前天她才检查出来怀了他的孩子,就这么分开,她不甘心!她也不想。
她想,为了孩子,她也要给他一个机会,只要他下楼,只要他不再跟她提分手,她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权当是他喝醉了的胡言乱语。
可是商怀桓迟迟不肯下楼,书韵在一分一秒中,渐渐等成绝望。
她发了条信息给他:我最后等十分钟,你再不来,我就走了。
他如果还不来,她就带着他的孩子远走高飞。
。
商怀桓赶在点上迎面跑来。
书韵一见到他,眉眼一展,第一时间起身,飞奔着迎上他。
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压住了所有心中的不满,她紧紧箍住他的劲腰,牢牢捆住,好似死都不放似的。
商怀桓喘着气同样将她抱得很紧,深一口浅一口地嘟囔:“还好……还好你没走。你吓死我了。”
她笑:“怕了吧?看你还敢跟我说分手不?”
他说:“我真怕!你走了,我妈怎么办?”
咯噔,心弦断了。
书韵不置可否,端正了身姿凝上商怀桓:“你还是要让我嫁给商怀瑛?”
商怀桓痛苦地拧眉:“对不起,我没有别的办法。不然他们真的会整死我妈的。”
书韵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我不嫁别人。你带我走吧,死也可以。我死了,他们总不能再向你要人了吧?”
绝望般,书韵闭上双眼。
商怀桓擒住书韵的双肩,使劲摇她:“书韵,你别做梦了!商门做事一向不给余地,你要是死了,我妈铁定跟着陪葬。算我求你,答应我,乖乖嫁给商怀瑛!他既然费心娶你,一定会对你好的。”
“我不!你们休想!”书韵倏地瞪眼。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不满书韵的坚持,商怀桓忽然喝声。
“……”书韵并不怕他,松开商怀桓,退后几步,懒洋洋的,忽而抬眼看眼他,忽而低眉凝视,不答应也不抗拒。
“诶!”商怀桓叹息,“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这么做不光是为了帮我妈。我之所以要跟你分手,是因为商怀瑛许诺我,只要我们分手,他就把商门在瑞国的所有产业都记到我名下。所以凌书韵,你别再妄想了。不管你嫁不嫁给商怀瑛,我都跟你分定了!”
“不……不可能。”书韵不置信地摇头,一步一步不觉地往后退去。
暮色中,不远处疾驶过来一辆悍马。
眨眼的功夫,“砰”一声,血肉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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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书韵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觉醒来,映入眼帘的尽是白色的墙。
身下躺着的是折叠床。
该死的她又进医院了。
细想她应该是在车里昏倒的,那么,送她来医院的应该是早间凌琪派给她的司机。
所以……她该怎么把自己弄出去?
郁烦中,书韵猛地捏起拳头,重重地锤了一记床板。
凌琪正从外面打包了午餐回来,见状,半是玩笑半赌气道:“哟,这是跟谁赌气呢?”
书韵闻声,斜眼眯住凌琪。
他来的正好!
书韵于是掀被下床:“我要出院!”
凌琪五年没见凌书韵,没想到这个昔日里一见她就只会跟老鼠见猫猫一样的胆小鬼居然敢昂着脖子跟他叫板。
不轻不重地将饭盒放置在病床前的桌柜上,凌琪使劲告诉自己,她是病人不跟她计较。
而后才反身折回到病床前,将折叠床尾的餐桌翻上来,再把书韵推坐回到床上。
凌琪冷着脸,眼睛里发出寒光,两条八字眉挂在眼睑上一动不动。
书韵从小就被他这股子寒气秒杀过不知多少回,蓦地一惊怯,就缩着身蜗回了床上。
凌琪乘机将餐桌推到床中央,摇高折叠床的床头,方便书韵坐好,再将饭盒放到餐桌上一一摆开。
白希且修长的手指将饭盒盖挨个启开,最后才将筷子摆在书韵面前,食指敲击桌面三下,示意书韵吃饭。
书韵偏头,不想吃。
凌琪枕起双肩,摆起谱,清凉的嗓音自喉嗓间不紧不慢地徐徐吐出:“三天不打你就学会上房揭瓦了是吧?不吃?需要哥哥我亲口喂你吗?”
“不。”书韵一哆嗦,条件反射似的抓起碗筷就先扒了几口饭。
她的哥可是什么糗事都敢做出来的,他说亲口喂,他就敢嘴对嘴的跟你来。况且这种事情他还不是第一次做来的,从小到大,光一个“人工呼吸”的借口他就抢去了她不下十个的生命之吻,再要出个喂饭之类的舌吻,爆出兄妹不伦的丑闻来,那她还要不要在这人世间混呀?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书韵斗不过凌琪,只得认命地拼命吃饭,以免得凌琪再生气生什么事端。
可她向来讨厌医院,这饭又是被逼着给噎下去的,两股讨厌劲儿混在一块,没一会儿,胃里就翻江倒海,生生地把刚吃下去的食物给反逼了出来,吐了一地。
书韵难受得要紧,两颊骤然冲血烫红,眼眶里情不自禁盈满水珠。
她要强不肯哭出来,那泪水被憋在眼中汪成一潭。
凌琪看着心疼不已,坐到床沿,扶住书韵轻轻拍打她后背:“吃这么急干嘛?我又没逼你。”
他哄孩子似的,温言和语,书韵心一松,便滚下泪来,扑到凌琪怀中:“哥,我要回家!”
那一声“哥”唤得哀怨凄凉,凌琪听得心都软掉,若不是顾及她的身体,早满口就答应下来了。
无奈医生耳提面命的警告犹在耳边响着,他不能纵容她一再地拖垮身体。
034 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凌琪将书韵从心口挖出,拿柔软的指腹将她面庞的泪痕擦去,才哄道:“不喜欢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是不是?老李送你来的时候太匆忙才将你安置在普通病房里,哥这就送你去新病房,保证没气味,好不好?”
书韵哆嗦了一下,缩回凌琪怀里,以无声拒绝凌琪的提议。
这种无声胜有声的招式实在让凌琪没辙,他哀叹一声,反问书韵:“你的病例卡我刚看过,你说,我能让你出院吗?”
书韵闷在他心口鸡鸣般咛了一声:“哥,我没病。”
没见过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的,凌琪再叹一声:“不是所有的病都会让你有感觉的,你这病由来已久,再拖下去就会……会让你懊悔一生的。”
“……我不会后悔的,这辈子就这样挺好。”
听凌琪的话中意,书韵不难猜测他已经从医生那里获知了她的身体状况。但就算她积病已久又如何?诚如他所说,不是所有的病都是有病症表现的,她这病无痛无灾并不影响她生活,她何须受累去医治?
凌琪则不满书韵的说辞,双手擒在她的两肩上,将人扶正,正面着她,压低喉嗓吼道:“什么叫你不会后悔?什么叫这辈子就这样挺好?这辈子你怀了他的孩子被他送给别的男人,你就这么认了?我们凌家的女人就这么好欺负?这辈子你不生育,你就心甘为一个渣滓一样的男人洁身自好?初衷不改?到头来你一了百了,蓦然发现这辈子你白来这世间一遭什么都没留下,你不会后悔?你必将悔不当初!凌书韵我告诉你,凌家不会任你由人欺负了而不去追讨责任的,凌家也不会任由你没脑子般傻一辈子的。从今天开始,你将不必冠上他姓,你永远永远只姓我‘凌’,但是,手术,你必须给我做了!是个女人你这辈子就得经历怀孕生子,别想逃避!……”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怀孕生子”如一把尖刀刺进书韵心窝,她疼得骤然失控,猛力推开凌琪,双手捂住两耳,拼命地摇头。
开始时她只是摇头,渐渐地便生出一点啜泣,再后来,干脆就嚎啕起来。
当着凌琪的面,书韵什么里子面子都顾不得了,倾颓般哭得肝肠寸断。
那个失去的孩子是书韵心内无药可医的伤疤,经年累月,不能愈合,不能想起,更不能提起。
凌书韵泪崩。
凌琪自也好不到哪去。怎么哄都哄不歇她,凌琪没奈,只得临时充当一下慈父仁兄,将书韵摁在心头,由她哭个够本。
书韵闹完后,才在凌琪的诱哄下,交代起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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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车祸后书韵并没有立刻昏厥不醒人事。
商怀桓近乎裂嗓的嘶喊声在夜幕中如炸雷般划过,书韵便在下一刻落入了他的臂弯中。
书韵当年有多爱商怀桓,便有多期待他回心转意。在被他抱起的那一瞬间,她曾觉得,就那样死去,她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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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你们有在看吗?
035 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可再下一瞬间,变故突然又翻天覆地。
从悍马的驾驶室下来一位黑西装男子,个子与商怀桓一般高,人却清瘦得不成样。
他在他们身边蹲下,挪开商怀桓的手臂,将她拢到自己臂里。轻沉的声音穿透耳膜,他对上商怀桓只吐了一个字:“滚!”
商怀桓凝了凝浑噩中的书韵,最终选择了离开。
黑西装男子便不再挪动书韵,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叫救护车,快!”
书韵到那时才被商怀桓气得知觉了疼痛,痛到极致,没一会便坚持不住,意识开始消沉。沉睡之前,她听到自己模模糊糊似乎问了那人:“你……谁?”
而后,她又懵懵懂懂听到三个字:“商怀瑛!”
商怀瑛从书韵身下抽出一手,温柔地摸上她的额,拂开她额前凌乱的刘海,面色沉重地凝在地上:“你别乱动,好像流产了。”
书韵闻听,神来一般聚起最后一点精气神,蓦地撑起上身,“救……”
可惜话没说完,就陷入了昏迷中。
再接着便是深度昏迷,商怀瑛签字给她插了管,书韵捡回来一条小命却已毁了一个好身体,孩子也没能保住。医生为了抢救她的生命,匆忙中,清宫手术做的并不完美。又因为长期插管之故,出院时,B超结果就已显示,她受感染发炎的影响,两侧的输卵管已尽数堵塞。
书韵从此后想要怀孕的话,就必先要疏通输卵管。
医生当时的建议就是趁当时新堵的赶紧疏通,或许可少受些罪。
但书韵当初毅然拒绝了治疗,选择出院。
那时节,商怀瑛费劲手段才得到书韵一点点的好感,自然,她想要怎么胡闹他都敢替她做主。
就这么,让书韵带着不孕之症嫁入了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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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韵说,第一次当妈,还没感觉到孩子带来的惊喜,就已失掉了它,她对自己充满谴责。在她后来认定,连自己的孩儿都保不住,她便没有资格做一个母亲!于是,怀不上便是她的宿命。病也就不肯去医治。
为了照顾书韵的心情,商怀瑛从不曾让人知道她失过孩子的事。除了当年的医生还有商怀瑛的一个助理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事。
不闻不问,再悲伤的事也能被时间给揭篇掉。五年来,书韵没心没肺地当着一个不称职的妻子,商怀瑛从不要求书韵生孩子,医生倒是催过他们治疗,但商怀瑛跟书韵却始终听若未闻。
她说,不住医院并不是因为讨厌消毒水的气味难闻,而是她对医院早已生了心魔。
孩子是在医院里没掉的。
那是她的孩子呀!即便它爸爸不要它,她也已经想好,到一个谁都不认识她的地方去把它生下来,再养大。
她爱它,在得知它到来的瞬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