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灵传奇之古代篇-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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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柔弱的戏子重叠在一起,带着沉痛的凄清目光,柔软而悲哀,静静凝视着他。
“肖欢……”泪水止不住的涌出,冷户权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脸:“肖欢!”
“肖欢……是他的名字吗?”韶哀垂下眼,僵硬地低声问着。
砰——又是一身巨响。醉汉一掌击在几案上,拂袖而去。
矮桌裂成几片,摇摇欲坠。
韶哀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神情复杂。
既然爱他,为何亲手要杀了他?
在琴声中,冷户权记忆里的残段分分明明。
少年清脆温柔的嗓子,带着害怕与悲伤,悲哀地质问着。
『为什么,小户……为什么……』
方才琴声中悲泣的梧桐,声声绞痛着韶哀的心。
这早已扭曲的悲哀灵魂,到底相对自己、对无卿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古筝韶哀 第六章
『为什么,小户……为什么……』
那夜风雨骤然,梧桐摇曳。
『龙阳断袖,为天下不耻!我若要有成,就不能有你!』
男孩一剑刺进少年的心口,温热的鲜血喷在脸上身上,如同少年的泪水,刀刀刺进男孩灵魂深处。
悲痛的窒息感,鸦片一样,迷醉了被权利蒙蔽双眼的男孩。
『小户……』肖欢嘴里说着什么,可男孩却已经听不见了。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成为站在武林顶点的男人,我一定为冷家雪耻,一定不负你所望!』
『冉教主,这就是冷户权。』
『你便是那冷家的小子?听说你在肖家庄杀了一百余条命,可是真的?』
『是。』
『哼,小小年纪,心倒是够狠,跟了我吧。』
『谢教主。』
『教主!韶哀血咒不可不信啊!教主!』
『你退下!不许再提韶哀之事!』
『呸!我冉无卿,敢作敢当,我要爱谁,就是天下嗤笑那又如何?!』
“门主,您打算怎么处置冉无卿?”
冷户权骤然回过神来。
属下跪在自己脚边,等待自己下令。
只要一声令下,那个曾经仰慕不已却又让他失望之极的男人就能命丧黄泉。
接下来,只要把武林盟消灭,就再也没有人能踩在他头上。
“一日一刀,费百日凌迟之,以儆效尤。”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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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是数日后。
冷户权日日来小楼弹琴,琴艺是日渐好了,心却也是日渐难以捉摸。
每每到了夜晚,他便坐在冉无卿往日的位置,饶是不弹琴,也不曾把视线从韶哀身上移开。动辄出手摸摸韶哀的脸,拉拉他的衣角,却也没见更多动作。
韶哀日日心不在焉,记挂着冉无卿,总是在出神。
“韶哀,你真的以为你能逃得过血咒吗?”
这日,奏完一曲,见韶哀又兀自出神,冷户权突然拉起他的手,冷笑。
韶哀看向他,不知他为何如此问。
冉无卿生死未卜,他确实还怀着希望。
也许、也许他们俩真的能逃出生天,也许那个用情至深的男人真的能解开自己的血咒,他们俩真的能相伴到老。
经历如此劫难,韶哀此刻只想活下去,只为那人而活下去。
“你自是知道没有秘密瞒得过物灵,可你是否知道,也没有秘密瞒得过妖鬼?”
“你——”韶哀闻言,瞪大眼,后退几步。
这人,难不成动用了地界的力量?
“我做了那地界窥视之法,倒是知道了一些有趣儿的事。”冷户权笑,笑得诡异、笑得苍然:“他死你活,余生凄惨,万年不得安。哈,我费尽心思想掌控你,却不想你这命运,竟是早早便掌握在我手中。”
“无卿他……该不会……”韶哀跌坐在地上,瑟瑟。
“不。别担心,他还活着。”冷户权走了过来,蹲在韶哀面前,一手托起韶哀的下巴。
看着那灵双眼含泪,又是害怕又是焦急,冷户权心里就觉得血淋淋的痛快。
“因为你这几日都听话,所以我让他继续活着。”
放开他,任由脆弱的戏子无力地半伏在地上,冷户权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丢到地上。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韶哀顿觉窒息感,灵魂深处疯狂地震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把布袋拉开。
“啊——”余下的叫声隐在冷户权的唇里。
男子就在他喊出声的一刻,霍地发作,把韶哀压在身下,用力啃咬着他娇嫩的红唇。韶哀瞪大了眼,吓傻似地没有了反应,只愕然的看着眼前人癫狂迷恋的神情。
“韶哀……看着我!我要你怕我,我要你恨我!我要你在我面前永远也不敢想别的男人!尤其是那个冉无卿!”
布袋里是冉无卿的左手食指。
韶哀泪水涌了出来,几乎无法喘息。用力试图推开压在身上的偏执狂,那人却一动也不动。
“你、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听话,你就不伤害他!你怎么可以……你……”
“我怎么不可以?!你们握在我手中,我就是神,我就是你们的道!”
“你!放开我……”
“不!我要你爱我!”冷户权说。
冉无卿可以不顾世俗,我现在也可以了!只要韶哀跟了我,我得一绝美红颜,万年不老,而对他,却正好是一辈子最大的折磨。对!就是要这样!这是这妖物应得的报应!我绝对没有爱上他,我没有!
“你来爱我,我就给冉无卿一刀痛快的!不然,我一日片一刀,割满千日,轻易不让他死。”
泪水模糊了视线,韶哀看向他,眼里写满了然凄楚,却不见恨意。
“你为何要如此?”
为什么要这样死死纠缠不放?为什么要折磨我?为什么要折磨无卿?
“因为我恨你。”他说,眼里写着太多太多连他自己都不懂的感情。
痴狂,执念。
韶哀和肖欢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究竟是谁长得像谁?是韶哀长得像肖欢,所以自己才会如此异常,还是……因为肖欢长得像韶哀,当年才会爱上他?
冷户权开始困惑。当初明明是初次见到韶哀,可为何心里却总有难以言喻的熟悉和震动,好像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相识?
为何说出恨他,心底却如此凄楚?
一直以来恨了韶哀太久太久,一切不顺都责怪到这未曾谋面的妖物身上,杀了肖欢后更是如此,在那无数个愤恨的日夜中反复辗转着,深深刻入骨髓般,疯狂地叫嚣着,要摧毁那害他至深的灵。可在那第一眼四目相接的一瞬间,那一切的憎恨似乎都变的可笑,仿佛自己就是为了这一刻的重逢而挣扎了一世的人生。
疯狂而纠结的执念骤然转为扭曲的爱意,如烈火燎原般疯狂施虐。
原来,早已经不是恨。
韶哀看着冷户权的眼神。
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一百年前种下的因,纠缠到如今,终于结成了疯狂的果。
“对不起……”
韶哀说着,心里在泣血,想着冉无卿因自己而遭遇的一切,想着这一切劫难的开始。韶哀一生对不起的人太多,可他却从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也许他的诞生就是一种错误,诅咒着每一个遇见自己的人类的命运。
垂下眼,戏子严妆在韶哀极为悲痛的神情下,显得更为绝美动人。
冷户权忍不住,又低下头去啃咬那灵颤抖的身躯。
“韶哀,我终于知道了。你身上最害人的,根本不是什么血咒,而是你自己。”
韶哀一怔,眼里那股愕然和惊慌,让冷户权热血沸腾。
“你太魅惑人心,人们一旦爱上,就万劫不复。比如你那些从前的主人,比如冉无卿,他们太爱你,以至于被你身上的诅咒给侵蚀,最终步入死亡。”
冷户权喃喃低语,一句一句,如同利刃划破韶哀的灵魂,尖锐的疼痛着。
一张张死在他身上的脸,或笑或哭,眼里都含着痴狂。
韶哀却想起了冉无卿深情的眼,那么沉默,那么迷醉。
“这就是那预言背后的真相吧……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和冉无卿违反了双双死亡的命运提前相遇,血咒反噬,结果却会是一死一活?”
伸手轻抚着戏子的额发,放到鼻翼间深吸一口气,眼里已是痴狂。
“只因……你会遇见我。一个既爱你,更恨你的人。”
韶哀突然瞪大眼,神色慌张惊恐——这眼神!!不!
冷户权却没有发现韶哀的异样,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道:“爱我吧,韶哀,你今后的一万年,由我接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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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从地牢里逃了出来。
冉无卿草草用看守的衣服把身上的伤口包扎起来。缺了两只手指和小腿几处的肉,在加上身上数不清的刀伤、鞭伤和烫伤,即使是草草包扎也费了不少时间。
心急如焚。顾不得身上的痛,冉无卿只担心韶哀的安危。
他会不会受伤?会不会吓着了?会不会累到冷到?是不是在担心自己?
会不会,又为自己哭了?
想到韶哀悲伤流泪的双眼,冉无卿心里揪心般地疼,比被人剁去手指还要难受。
一路顺着心里的自觉,冉无卿跑着跑着,竟又回到了境外小楼。
才刚靠近小楼,他就能感受到韶哀的悲伤,是铮铮的琴声,在诉诸衷肠。害怕焦灼无奈绝望。冉无卿几乎能感受到韶哀灵魂深处一刻不停的痛苦。
内力还未回复,冉无卿用不了轻功,只能焦急地奔跑起来。
还有些距离,但是常年习武的听力却能清楚听见房里说话声。
“韶哀,我终于知道了。你身上最害人的,根本不是什么血咒,而是你自己。你太魅惑人心,人们一旦爱上,就万劫不复。比如你那些从前的主人,比如冉无卿,他们太爱你,以至于被你身上的诅咒给侵蚀,最终步入死亡。”
冷户权这个畜生!说什么笑话!韶哀!别听他的!等我!我就快到了!
“这就是那预言背后的真相吧……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和冉无卿违反了双双死亡的命运提前相遇,血咒反噬,结果却会是一死一活?只因……你会遇见我。一个既爱你,更恨你的人。”
“……”
“啊啊!!”
是韶哀的叫声!
“韶哀!”
撞开门,见到眼前的画面,冉无卿愣了。
冷户权七孔流血,倒在韶哀身上,已然断气,双眼还睁得大大的,癫狂扭曲。
那脆弱的戏子就这样呆愣地直视着前方,满脸鲜血,已经吓得叫不出声。
冉无卿说不惊讶,是假的。
可是他不相信所谓诅咒,那些只是人们找来的借口,掩饰自己的无能与卑微。
“韶哀!”快步走到房内,他看着眼前满脸泪水和鲜血,明显饱受惊吓的爱人,只有心疼。
“啊……啊啊!!”现在才回过神来,脆弱的物灵吓坏了,混乱地大叫起来。
他马上跪到地上,温柔地拉起他颤抖的手,将他拥入怀中。
“嘘——别怕,是我。没事了没事了……”
“不要……不要……不要死……我不想的……不是我……”韶哀双眼满是泪水,无神而僵硬地呢喃着。
冉无卿心疼极了。
这个善良的物灵,只懂得责怪自己,冷户权刚刚那一番话早已伤透了他,此刻他偏又一死,只怕韶哀更是难以承受。
把爱人的脸轻轻抬起,尽量小心翼翼地擦去他脸上的鲜血,额头贴住他冰凉的额头,冉无卿小声地安慰着混乱的爱人。
“来,看着我。冷户权是被自己的心魔所杀,和韶哀无关知道吗?”
人儿摇着头,似乎清醒了些,但却把自己推开了。怕伤到他,冉无卿只好顺着他的动作退后一些,却不清楚这个悲伤的灵魂在想些什么。
“他说的对……无卿,你没死,所以……快走吧……不要带上我了。我会害死你的……”
“别傻了,韶哀。”冉无卿说,看着韶哀,眼里满是深情。
四目相接。
沉默,再沉默。
冉无卿又再次把他拥得紧紧的,叹口气。
“你告诉我,那个预言,说了什么?”
问出这句话,单纯只是心里的直觉。
韶哀愣愣地看着他,许久,把头埋进他的怀中。
一番细软无奈的话。
冉无卿听后,心下一凛。
万年不得安。多么重的惩罚!只怕比自己千刀万剁还痛苦千倍!
韶哀有多悲观,冉无卿何尝不知道?这灵必定是从不曾想过血咒会有被解的可能,一早就认定会面临如此可怕的惩罚,可这脆弱而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