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驯养手札-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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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一直愣到程朗从水池里捡出蔬菜来冲干甩净水摆进菜筐，连端盘子的活儿都没有抢到，很是愧疚地低着头空手跟着程朗来到餐厅。要坐下时见到程朗竟摆了三副餐具，他连忙站直问：“主人，您有客人要来？”
程朗拉他在身边坐下，点开刚才已在火上烧开的汤底。对面的碗筷摆得端端正正，程朗却径自夹了羊肉放进锅里。沸腾的水沉静下来，当它重新沸腾的时候，门铃就响了。“……还是那么准时。”机器人听到程朗愤愤的小声嘀咕，侧头去看，正好看到程朗弯起的嘴角。
26
门打开的时候，马利冲进来围着程朗打转，辛乐宁规规矩矩站在门口，试探着问：“我打个招呼就走？”
程朗侧身让出玄关的空间，多少有些无奈道：“进来吃顿饭再走吧。”辛乐宁立刻嗖一声窜进来，一边拖鞋一边笑着腼腆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程朗抱着马利的大头，无语地看着这个人，继而想起来跟着站在身后的小A，一招手向辛乐宁介绍道：“我家新成员——小A。”再对小A介绍辛乐宁说，“这是辛乐宁，我朋友。”
辛乐宁十分心思有九分在琢磨是否可以留下蹭饭，这时听到程朗介绍，脱鞋的手顿了一下，疑惑地抬起头来打量机器人，“……仿真机器人？”
程朗知道他在疑惑什么。毕竟从前自己再如何喜欢，都坚持着从不入手。他顺着辛乐宁的目光跟着看向机器人：他脊背挺得笔直，头没有低下也没有扬起来，就是平平地肃着脸任辛乐宁打量。程朗想起第一次见到机器人受到的惊吓，暗笑这家伙仔细看还真有点杀气腾腾。
果然辛乐宁被唬住了，带着惊讶地表情回过头对程朗说：“这款瞧着有点眼熟啊……是军用型吧？我还以为你是和平爱好者。”
但接着，他补充道：“不过太酷了！我能摸摸他吗？”
不知为什么，辛乐宁这句话出口，程朗立即感到气氛的不对劲。机器人的姿势和神情都没有变化，可是程朗感觉得到，他有点害怕。
不过辛乐宁并未失礼，也没有恶意，他只是一贯的有点莽撞……于是程朗放开马利，回过身，拉起机器人的手，在自己手里慢慢展平，眼睛则一直看着辛乐宁说：“摸什么的就算了吧，握个手倒还可以。”说着晃了晃机器人的手，递到辛乐宁眼前。
程朗抚开机器人手的动作温柔又缠绵，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暗示。辛乐宁明显理解了程朗的意思，他这次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并且流露出了不快的情绪，虚握了一下机器人的手，就试探着问：“……程朗？”
他的这种反应在程朗意料之内，于是程朗干脆轻轻揽住机器人的腰，才应了一声：“呃？”
辛乐宁这次没有理由再怀疑，他的脸色微微沉下来，“我原以为你和我观念相似的。虽然这是你的私事……可是仿真机器人不是情｜趣用品，用完了就可以随便放在一边！程朗，等你将来交了新男友，结了婚，这个机器人要怎么处理？！”
辛乐宁就是这样的人。年轻、正直到鲁莽，因为养了一只叫马利的金毛猎犬，并且真心把它当成家人，所以一直关注人类社会中非人们的权益。有看不惯的事情，他就会直接问出来。明明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却因为这一点常常被周围人所不能理解。
程朗从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辛乐宁，如今自己也变成了他指责的对象，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遇到他的时候就想到这个情况了，不过程朗无意为了不与他冲突而隐瞒这一点。辛乐宁说得对，原本他虽然收养了小A，但是为了不把事情变得复杂，他本来是不打算让他的机器人与他有如今这种关系的。
换了个姿势，把机器人扣在怀里，程朗知道辛乐宁的质问对他来说只是将一直的苦恼提到明处。而对于机器人来说，却会让他非常不安和难过。怀里并不纤细的身体仍然绝对顺从地配合他的动作，这种一点也没有别扭的顺从却让程朗觉得很心疼怀里这个机器人。
所以虽然没有对辛乐宁交代的必要，但是程朗还是斟酌着开口道：“我现在没遇到什么会让我考虑婚姻的人。还有，我喜欢这个机器人，会照顾好他。”
程朗感觉到怀里的机器人听到这样的话，有了扭头转回来看他的动作。这样的话也许足够让小A满意，不过程朗自己也知道，这算不上什么交代。因为他没有否认将来会考虑婚姻。也没有承诺要给他绝对的保护。
果然辛乐宁是懂的，他弯腰重新穿好鞋，叫回对程朗依依不舍的马利，说了一句“打扰了。”，便转身离开。
27
辛乐宁走后，程朗回到餐桌前，取了勺子把火锅里因为开得太久起的泡沫撇干净。机器人悄然无声站在程朗身后。程朗捞干净锅里的泡沫，打算招呼小A坐下吃饭，谁知刚一回头，机器人就凑过来在他嘴角亲了一口，然后飞快地退回原来的位置，谨慎而小心的观察着程朗的反应。程朗本来有点惊讶，不由自主摸了摸嘴角。但看着机器人的小模样，他的嘴角就慢慢翘了起来，“……怎么？”
“可以随便亲……这句话是有期限的吗？”因为程朗的反应难免又开始束手无措的机器人，竟然侧开头提出了反问。
程朗失笑，虽然肚子仍然咕咕叫，但还是关了火锅，转身伸手把机器人拉进自己怀里，咬了下他的鼻子问：“我们晚一点吃饭可以吗？”
机器人郑重地点头，程朗的吻马上就落在他的睫毛、鼻梁和嘴唇上。机器人微微闭起自己的眼睛侧着脸承受，等人类的吻告于段落，低头拽他身上的衣服时，再次飞快地亲吻了他。
交替的两个呼吸很快都粗重起来，程朗不想每次都在厨房解决问题，干脆弯腰抓住机器人的腰将他抗在肩上，跑回卧室扔到床上，自己跟着压上去。两个人脸对脸，程朗忍不住又弯起了眼睛，然后他发现，贴得极近的机器人也跟着弯起了眼角。那张几乎从来没有表情的脸忽然露出一点点笑意，竟然唬得程朗愣了几秒钟才继续想起继续动作。
抓过床头的润滑剂挤在手里，程朗将手掌贴在机器人的臀缝上蹭了蹭，没有做如之前那样繁复的前戏，只是托起机器人的臀瓣，缓缓的撑开直接进入。
机器人侧过头抿着嘴忍耐，程朗扳正他的脸亲吻他。很久之后程朗抬起头，机器人微张着嘴仰起头喘气，屈起腿用手自己抓住脚掌，然后随着程朗的动作发出深深浅浅的呻｜吟。
一切结束后，程朗伏在机器人的身下一点点舔着乳白色的椰汁，因为运动和仍然咕咕叫的肚子显得懒洋洋的，但是同时也餍足和愉快。
当机器人轻声叫他“主人”的时候，程朗慢半拍才抬起头，拖长声音“嗯”了一下作为回应。机器人用手肘半撑起身子，把腰弯成一个夸张的弧度凑上来亲了亲他的脸，才郑重地说：“请您别因为我烦恼……我是为了让您快乐才存在的。”
程朗听清了这句话，觉得就像是有人攥住他的心脏狠狠的捏了一下，把里面让人又酸又闷的东西全部挤了出来。他哀叹一声，趴在机器人的身上好一会儿没动。直到机器人不解又担忧地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才重新爬起来。
“真要命……下次别再说这种话了好不好？”程朗翻身侧躺在机器人身边，揉了揉忐忑不安的家伙的头发以示安抚，随即半真半假的抱怨道，“你不是为了我的快乐而存在的，你是为了让我又高兴又烦恼、每天都不用愁没事可做存在的。”
28
因为小A身上有很多地方还需要修理，所以第二天程朗再次带他去了张磊的专修店。这次情况并不紧急，所以程朗没打扰朋友的生意，只是按程序事先预约了时间。不过到那里一看，张磊同志上一个活儿还差那么一点，要花的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店里人又多，程朗干脆拉着机器人的手走出去，打算到附近的公园去逛逛，毕竟天气不错。
小A的个头与程朗差不多，真要比较的话，也许还要比程朗猛上一点。两个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迈得步子几乎一模一样，看起来像是齐步走。程朗随意看了几眼，便觉得有趣，屈起手指挠了挠机器人的手心，打算说些什么。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走在身边的人把嘴唇抿得紧紧的，目不斜视。走路走得……认真过头，简直调用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程朗不明所以，拽拽机器人的胳膊，将他稳健的步伐打乱，把人拉得歪歪斜斜。机器人惊讶不解地转头望了望自己的主人，看出他并不是要叫自己做什么，也不是在表达不满，就放松了身上的力度，温驯的随着人类的力度改变自己的行进方式。
他们拉拉扯扯一路，相当的引人侧目。等终于找到附近的公园，坐在了树荫下的长椅上，程朗把下巴磕在机器人的肩膀上，把上半身挂在他的肩膀上，懒洋洋地眯起眼睛晒太阳。
一会儿后，程朗发现机器人虽然有放松自己的身体让他能靠得舒服，但是并没有在家里那种被安抚后很快沉淀下来的安心和放松。如果周围没有人还好，每当有人路过，机器人就会下意识绷紧神经去防备。
程朗被机器人一惊一乍、好像因为怕人炸毛的野生动物一般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可一想到这种反应形成的原因，又开始觉得心里不大好受。有心问问机器人，之前三个月难道就没遇到过好一点的人吗？可是转念一想，不管之前怎样，总之现在这个机器人在自己手里。
人类今天穿了休闲式的外套，料子柔软样式宽松。他拉开外衣的衣链，兜头罩住机器人的脸，把他压在自己怀里，用手盖住机器人的眼睛说：“睡一会吧，我看着你。”
手心痒了一下，程朗敢肯定是机器人听话地闭上眼睛。之前的三个月、更早的那些时间对这个机器人造成的影响，这些都没什么，反正他有比那长得多的时间。
狗血小番外（上、下）
狗血小番外（上）
某天，程朗接到张磊的求助，要守在在电脑前不停刷新网页，帮他这位朋友拍下某个限量版仿真机器人。因为做这个的同时没办法沉下心去看小说或者电影，所以程朗只是无所事事的翻看网店的其他仿真机器人购机广告。
机器人本来在一边看书。可是他习惯性的关注自己的主人，不时会瞧瞧程朗那里有没有他可以帮忙做的事。所以一眼两眼的，就不小心瞄到了程朗在做什么。仿真机器人没有人类的心脏，不可能因为这一眼心跳骤停。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主机“嗡——”一声，运行的声音扩大了许多倍。
“主人当然可以拥有不只一个机器人，只要他的经济状况允许，他可以再卖很多很多……可是，”机器人放下自己手里的电子阅读器，愣愣地看着程朗阅览和不断刷新的网页想。“可是主人要买的这款机器人功能这么多这么好，他还需要我做什么呢。”
要是不再被需要……机器人低头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担忧的并不仅仅是不再被需要。他害怕的是不再被人类所喜爱着、照顾着，用宽容和宠溺的眼神认真注视着。
“主人，您要买这个吗？”机器人觉得自己可能是中了病毒，毕竟正常的机器人是不该从自身角度考虑问题的。于是他挨近程朗，弯下腰问，“我可以帮您的……”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长时间注视屏幕让程朗有点头疼，他转头看了一会儿网页，才发现机器人还站在他身边没有离开，不由奇怪道：“怎么？”
“还是我……我来帮您吧，等这个到货了，您就……”
只要敬语一出现，程朗就知道机器人又在思考些奇怪的东西了，不由好笑问：“我就怎么？我就把你丢掉么……”话说了一半，电话正好响了。程朗一看号码，发现是张磊，估计是情况有变，也没再耽误时间去逗他自家的小A，马上接了电话。
打电话花了一段时间，加上时限要到了，再加上挂电话时小A已经不在房间里。所以程朗不小心忘记了刚才开到一半的玩笑话。
等他终于忠人之事拍下新款机器人，离开电脑出来喝茶放风，才发现自家机器人不见踪影。在屋里彻底转了一圈，程朗不由奇怪，“这么晚了，难道出去买东西？”到底是不放心，回电脑旁查了一下小A身上定位装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