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的故事-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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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离欣然同意,元流火有些心不在焉,自语道:“已经是冬至了吗?”他从床上跳下来,一面往外走,一面招呼管家:“我要换一件新衣服,找两个小厮给我把衣柜打开。”
元流火跑进卧房里换衣服,半天没有出来,子离和林惠然趁机摆上棋盘杀了一场,后来酒菜都端上来后,子离和林惠然一起来到了花园,院子里霜结百草,一片肃杀之气,架着小舟划到湖心的亭子。大理石做成的桌子上,摆了几样热气腾腾的牛肉鹿肉汤等滋补之物,下面有小火炉加热,不至于让饭菜冷掉,旁边的小火炉上放着一个大茶壶,小厮拿着蒲扇在扇风,见主人过来了,忙起身热酒。
林惠然挥手,叫他不忙着伺候,和子离分别坐下后,并没有动筷,毕竟元流火还没有来,他俩正等得不耐烦时,管家踮着脚尖往岸上往,忽然拍手道:“元少爷来了。”
只见一片碧波残荷处,划出来一艘小舟,船头站立一少年,红衣黑发,衣袂飘飘,神态风流,灿若朝霞。
管家先赞叹了一声:“元少爷穿红这般好看,竟是把子离少爷也比下去了。”
林惠然与子离只是一起望着船上,微笑不语。
小船靠近了湖心,元流火踩着船舷,蹦跳着上来,林惠然伸手扶住他,轻声斥道:“怎么这么慢?快入席。”
管家笑着说道:“今日元少爷这红衣服很漂亮,像个新郎官。”
子离贱兮兮地说:“我看像个新娘子。”
元流火不搭理他们两个,一本正经地坐在石桌旁,他敛容认真道:“今天是我生辰,我当然要穿红色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周围人都是又惊又喜,管家脚不沾地地跑出去,去预备过寿辰的物件,林惠然握住他的手,笑道:“我不知道你的生辰,来不及准备贺仪了。”元流火展颜一笑:“没关系的。”然后看向子离,张牙舞爪地说:“给我准备礼物!”
子离点头说:“没问题。”他端起桌子上的温酒,随手洒进湖水中,只见灰色的湖水渐渐由灰褐色变成了透彻的青绿色,湖中几处水花翻滚,钻出十几支拇指粗细的莲蓬,湖面上迅速铺开了蒲扇大的荷叶,瞬间成了接天莲叶无穷碧的形势,荷叶中间的花骨朵依次盛放,开出一团一团碗口大的荷花。整个花园一时间水光潋滟,荷香飘荡。
子离足尖踏着荷叶,采摘了五六只粉嫩雪白的荷花和莲蓬,握成一束,送到元流火的手边,又用手帕覆盖住枝干,以免他被尖刺扎到手。
元流火已经看呆了,欣欣然地握住了这一束茂盛清香的荷花,他凑上去嗅了嗅,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然后又交给小厮,叫他插到花瓶里。
过了一会儿管家预备了几样贺仪,交给了林惠然,林惠然一样一样的交到元流火的手里,是一对金灿灿的小锞子,一对玉如意,然后又摘下手里常佩戴的黑色玉石扳指,歉意道:“都是小玩意儿,自己拿着玩吧。”
元流火接过来每样都认真看了,将金子和玉如意交给小厮放起来,自己戴上了扳指,抬起手指看了看,又说:“扳指太大了,我戴不上。”吩咐小厮找一个红绳过来,穿起了扳指,挂在胸前,他抬手摸了摸,很开心地说:“我很喜欢。”
三人热热闹闹地吃酒,又猜拳行令,元流火挽起了袖子,一副血战到底的样子,不过他斗不过林惠然和子离,一坛酒倒有一多半全灌进了他的肚子里。
林惠然和子离在平时都很宠爱他,唯独在喝酒玩闹的时候,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非要联合起来欺负他。元流火这一局又输给了林惠然,他摆摆手,几乎坐不住了,身子一个劲儿地往地板上滑,子离端起满满一杯酒,揽着他的肩膀要灌他。
元流火挣手挣脚地:“我不行了,不能喝了。”
林惠然正色道:“愿赌服输,你酒量不行,酒品可不能亏。子离,你按住他。”说罢捏住了他的鼻子,将一杯酒全部灌了下去。
元流火喝完了这一杯,也就倒了极限,直直地要往地上栽,林惠然忙抱住他,又对子离说:“你先扶他回房间休息,我找人把这一堆东西清理一下。”
子离答应了一声,抓起元流火的衣领,足尖一点,飞到了地面,拖死狗似的把元流火拽到了房间里。
午后的房间空无一人。脱离了众人的视线,子离才温柔地把元流火横抱起来,放在窗台下面的软榻上,丝丝缕缕的阳光落在他光洁粉嫩的脸颊上。
元流火蹬直了小腿,微微睁开眼睛,浓密的眼睫毛一闪一闪的,他轻声说:“子离。”
子离低头凝望着他,忽然俯下|身,激烈而缠}绵的亲吻他的嘴唇。
元流火轻轻张开嘴,闭上眼含住他的舌尖,在一阵甜蜜的酒精气息中,几乎感到了窒息般的快|感。
作者有话要说:
☆、秦楚
林惠然在院子里忙碌了一会儿,心里惦记着元流火喝醉了只怕要闹,忙忙地跑回屋子里,一眼瞧见他孤零零地躺在窗下的小软榻上,衣衫半解,一脚蹬直,另一条腿长长地垂在地上,睡得满脸通红。
林惠然恐他着凉,走过去想把他抱到床上,刚碰到身体,元流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林惠然喜欢他,觉得他无论做什么都很可爱,于是弯下腰柔声问:“你是醒着的吗?”
这一问,元流火又没有动静了。林惠然觉得诧异,伸手在他身上一摸,觉得十分灼热,又探到了腿|间,愣了一下,又暗暗发笑,心想,这大半天的,真是……
林惠然欠身把门窗关了,半跪在地上,用略有些粗糙的拇指抚摸元流火的嘴唇,粉嫩嫩的薄唇柔软得像一汪软水。
元流火双眼紧闭,脸颊微微发红,如同涂了胭脂水粉一样,他身上还穿着大红色的长衫,衣领袖口压着暗纹。林惠然想起了子离说过的话,这家伙还真像个新娘子,千娇百媚那种。
揉弄了片刻,元流火气息不稳,微微张开粉唇,吮住了他的拇指,吃奶似的固执而认真地吸|吮。林惠然心里痒痒的,觉得他可真有意思,玩一整天都不腻。
抽|出手指,林惠然一手抱着他的肩膀,一手托住腿弯,想把他抱到床上。元流火却在此时忽然清醒了,非常激烈地挣扎了一下,他几乎是急切地制止:“林公子还在外面!”
林惠然怔在原地,浑身宛如被冰水浇过,整个都冷透了。
他把元流火放置在椅子上,转身端起桌子上的一壶水,揭开壶盖,哗啦倒在元流火的脸上。
元流火被水浇了一遍,略略睁开眼睛,看见了林惠然,登时酒醒了一半,张口结舌,一双眼睛睁得溜圆。
林惠然心中本来有疑惑,见他露出这种表情,更是气得火冒三丈。
“你以为我是谁?”林惠然弯腰抓紧了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流火,现在醒了吗?”
元流火慢慢坐直了身体,抬起衣袖,擦了擦湿淋淋的脸颊和头发,手指在袖子里发抖,然而脸颊上却依旧是纯良无辜的模样。
“你怎么朝我身上泼水?”元流火心平气和地质问他。
林惠然牙齿都要咬碎了,铁拳攥紧了又放下,放下了又攥紧,还是不忍心打过去,他的声音里带着怒火和寒意:“不把你叫醒了,我怕你又认错了人。小家伙,你以为刚才摸你抱你的人是谁?”
林惠然的目光寒气森森宛如利刃,元流火迎着他的目光,半晌才慢慢说:“我刚才……做梦了。”
林惠然点头,冷冷地等他说下去。
元流火却没再说了,起身走到外间的衣架上,拿起一片干净的毛巾,慢慢地擦拭头发,又说:“我白天陪你,夜里陪你,难道梦里还不许梦见别人吗?你要为了这个生气,随便你。”扔了手帕跺脚走了出去。
林惠然刚才急怒攻心,如今听他这么一番话,自己细细一想,好像的确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元流火是他心里最美好纯洁的存在,他觉得元流火蠢笨天真,连正经的情爱欢愉都羞于启齿,又怎么敢去偷腥呢。
窗外冷风呼呼地吹着,阳光惨淡地落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元流火手里拿着树枝,坐在走廊上,百无聊赖地捅蚂蚁窝。林惠然坐在他身边,抬手撩起他的头发看了看,又和和气气地说:“你衣服湿了,去换一件吧。”
元流火低头看着蚂蚁,停了一会儿才说:“咱们在一块儿还不到一个月,你就敢冲我发火,朝我泼凉水了。不出半年,你大概就要把我赶出去了。”
这话说得非常刁钻,林惠然又气又无奈,拉着他的手道:“今天这事,难道全怪我吗?换做是你,听见我在床上提起别人,你会不会生气?”
元流火表面上是负气又无辜,其实心里惭愧得几乎落泪,他如今遮掩过了此事,就不想在继续谈论下去,忙忙乱乱地转换话题。但是林惠然偏要揪着此事不依不饶。
“你到底在梦里见了谁?”
元流火起身要走,被林惠然强行按住了,他只好不耐烦地说:“别问了,做梦而已。”
林惠然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会儿,问道:“是前几日一起吃过饭的张家小公子吗?”
元流火摇头微笑,又用手去堵住他的嘴巴:“别问了,真烦。”
“那就是上次在王府里见到的王爷喽?人家可是一表人才呢。”
“不是啦。”
林惠然凝视着他的脸颊,忽然开口:“是子离?”
元流火表情一僵,两手胡乱拍打他:“你就胡乱猜吧。”
林惠然何其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果然是子离。
子离是天上地下第一美人,所有见到了他的人,无论男女,大概都会被他的风采迷住。元流火会梦见他,其实也在意料之中。林惠然虽然不忿,也无可奈何,他总不能霸道地连人家的梦都要控制。
元流火心虚,见他终于不再追问了,就抓住林惠然的手,小鸟依人地说:“困了。”
“去屋里睡。”林惠然说。
元流火见他语气仍是淡淡的,就抱住了双腿,把脸埋在膝盖上,闷闷地说:“我就要在走廊上睡,谁也不准扶我。”
林惠然苦笑了一声,伸开了双臂:“来。”
元流火高高兴兴地蹦到他身上,蛤|蟆似的伸开手脚,缠住了他的身体,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软绵绵地说:“我要去院子里看花。”
林惠然抬脚往屋里面走,抱小孩似的托抱着他,笑道:“那花是子离的法术,这会儿已经谢了,没什么可看的。再说咱们现在这个样子,是能给别人看见的吗?”
“胆小鬼!”元流火嘟嘴。
林惠然可是激不得的,听了这话,马上说:“好,这可是你说的,咱们这会儿就去院子里玩一场,如何。”
元流火吓了一跳,伸手抓住了书架,不准他出去,又忽然吻住了他的嘴唇,笨拙而认真地讨好他,嘴唇微动,柔软的话语直接渡进了他的唇舌里:“林公子,我喜欢你。”双手更紧地抱住了他,呢喃道:“我想要……”
林惠然气息一沉,就着拥抱的姿势,强行把他按到了墙上……
此后几天,元流火忙着账房里的事情,每天早出晚归的,很少和府里的人打照面。这一日傍晚,他乘坐马车回家,刚踏进门槛,看见子离穿着宝蓝色的长衫,清风一般迎上来,嘴里道:“流火,你这几日……”
元流火刹住了脚步,转身对身边的小厮说:“我的钱袋落在账房了,去帮我拿。”
小厮答应了一声就走了。
元流火谁也不看,转身去了后院。子离摸不着头脑,只得跟着他走。两人走走停停,做贼似的,来到了一间摆放杂物的小破屋子里。
元流火直截了当地说:“咱们往后少见面吧。”
子离愣了一下,遂点点头,又问:“需要我离开吗?”
“不用,”元流火说:“昌仆可能随时回来。”
“我刚才找你,就是为了此事。前几日我在院子后面的墙根处找到了他的踪迹。昌仆对这个宅子里的某人还挺有情的。”
元流火有些心不在焉,拿出手帕擦了擦废弃的桌子,两手撑着桌面坐在上面,慢悠悠地晃着小腿,自己轻声说:“上次喝醉酒,差点被他发现了,我真怕他知道。”他简直不敢想象与林惠然吵架决裂的情景,即使偶然冒出这个想法,他都觉得要难受死了。
子离宽慰他:“放心,有我呢。”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地揉|弄他的头发。
元流火挚爱着林公子,却又贪恋着子离的美与色,一方面是伉俪情深,一方面是暗度陈仓,元流火有时候想想,也觉得是不好。不过他没读过《女则》《列女传》,自己也并非女子,所感觉到的只是轻微的自责而已,并不去往深处想。
子离极宠爱他,处处忍让,事事尽心,从来不说情爱二字,也不谈论天长地久和举案齐眉。就只是在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