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变奏曲-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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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向谁借呢?这个楼的军嫂们,我如向她们借钱,她们一定又联想到我和四喜的矛盾,单位同事都和我一样没有领到工资,我也不能找他们,突然感到,我在这座城市里很孤单,亲人们远在家乡,想到同学、朋友,辛曼闪过我的脑海。
辛曼很慷慨,我说借500元,他给了一千,“亚可,这钱算是我给你孩子的见面礼,不要再还!”
“不行!你挣钱也不易,我一定还,否则我就不借了。”
“我的收入还好,这些只占我月薪的二分之一,我一个人发销不大,你先用,如不够,我这还有,还不还随你的,你我即是老同学,又是老乡,在这个城市,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辛曼的真诚让我感动,这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子,体贴人却在最细微处。
我借了钱,忍下心中对四喜的气恼,可是,没想到这次借钱却引发了另一场家庭风波,又过了两周,王四喜回家来,一个月对我母子的不理不睬,回家来,他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抱着儿子,跷着二朗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一个月的气恼,他全不放在眼里,“饿了,快做饭呀!亚可“,看我冷眼看他,他习惯地开始对我吆五喝六地指挥,象我是他的士兵、下属、奴卜。
“凭什么我要去做饭?”我咬着牙,直视他。
“凭你是我老婆!”
“是你的老婆,我就该听你的吗?为什么你不能听我的?为什么我要按你的要求做?你不能按我的要求做?”
“因为我是一家之主,我是外赚钱养家的男人。”
“请问!对你来说,夫妻之间有平等和尊重吗?服从只是在军队里,我不是你的战士!”
“我养着你,护着你,你当然该听我的。”他还是很平静,我更加义愤填膺,“我是被你养!?你这个男人好负责任呀!我和你换个位置你愿意吗?你在外拼的目的是名利和地位,那是你的私欲和爱好,你对我所有的庇祐,就是那每月可怜的几百元生活费!王四喜,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为了你在外的事业,我挣得钱不比你少,决不是现在随军安置这种状况,就是你给我的那几百元,还含有我对你服侍的回报!在家停留的有限时间里,你能做的就是换下身上的脏衣服,躺在床上睡觉,坐在沙发上看报、看电视!”,听到这,王四喜抱着孩子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我“我、、、、、、我说亚可,我没有想那么多,做夫妻理该如此呀!”
“做夫妻,理该相互尊重,象美眉那样追逐名利的女人向你献媚讨好时,你是多么地满足!全然不顾我的感受,将我的人格、自尊践踏在脚下,反还说我心胸狭窄,胡思乱想!你的工资寄给你父母,招呼都不和我打一声,你尊重过我吗?”
“我父母生病,我难道不该掏钱给他们医治?”
“当然应该,可是你总该和我言一声吧?!”
“好、好!下次我告诉你总行了吧?你问谁借的钱?给还了!”他说着从兜里掏出钱塞给我,我数了数“我借了一千,五百元不够。”
“不是说只借五百吗?谁那么大方?”
“我同学辛曼。”
“这个城市还有你的同学?”他问,我就把邂逅辛曼及向辛曼借钱于我的过程讲给他。
“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呀!亚可”他边说边满脸狐疑地斜觑我“我说你今天怎么怨声载道、长篇理论地数落我?原来事出有因!”
“你闭嘴!我和辛曼是纯洁的同学关系!不许你污辱我的人格!”
“你扯我和美眉就不是污辱我的人格?!”他突然吼起,指着我的鼻子,我也正在气头上“美眉是她自己跑到我家里,说和你有关系的,反赖我?!”
“你放屁!你出去听听别人怎么说的?!”
“别人怎么说的?”
“别人说你妒嫉美眉能挣钱又漂亮,故意找茬生事!”
“天啦!、、、、、、”我坐进沙发里,美眉除了头发烫成卷,脸上的粉多一些,口上红厚一些,比其他女人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不知这传言从何说起,可是我再不愿和王四喜争论什么,在他看来,别人的传言比我的语言真实宝贵得多,都说丈夫是女人头上的一重天,那时,我的感觉是,我的那重天不是用来遮风挡雨的,而是用来遮天蔽日的,我再看到孩子时,还是要咬着呀,忍着泪去做饭,守我为人母,为人妻,为一个家庭主妇的本分。
第六章
六
一场浑水淹没了南方大半个省,四喜所在的部队也要有一个营开赴前线,去抢险救灾,营长是刘嫂的丈夫。
“亚可,昨天夜里,他一直没合眼,写这几句话,我也看不懂,问他,他也不说,你帮我瞧瞧。”一大早,刘嫂就来找我,拿着一页写满字的纸指给我看,那是李叔同的词《满江红》“荆轲墓、咸阳道;聂政死,尸骸暴;尽大江东去,余情还绕。魂魄化作精卫鸟,血花溅作红心草。看从今,一担好河山,英雄造。”
“嫂子,这是营长抱国的决心,他把浑水比喻成害民的暴秦和敌人,把救灾当成上战场。”
“哎哟!都什么呀?什么战场?怪森人的!”
“总之,没什么,这是营长在说他的理想,明白吗?”
“噢!是说理想呀!明白了,那也不致于说一夜?”
“可能是心情太激动了。”刘嫂听完这话,稍宽慰了一些。
看着刘嫂的背影,我心中油然而生崇敬,军人!他们护卫祖国,行走天崖,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他们所有的只是一杆钢枪,一个水壶,一身军装,可他们用钢枪托起对敌的勇敢,水壶里装着抱国的豪情,军装下裹着对人民的忠诚,为此,他们留给妻子的却是牵挂、不舍和艰难,正是他们,才有共和国的长治久安。每每想到这,我就淡化了对四喜的怨愤,做军人的妻子,应该有宽的胸襟,大的气量。
救灾的部队唱着军歌路过这个城市“来吧!来吧!雨和风,走进风雨砺呀砺精兵,风雨过后见彩虹,风雨在呼啸,热血在沸腾,狂风伴凯歌,漫卷战旗红,暴雨齐唱彩呀,壮我军旅情、面对风雨谋打赢、、、、、、风雨过后是笑容,风雨在呼啸,热血在沸腾,狂风伴凯歌,漫卷战旗红,暴雨齐唱彩呀,壮我军旅情。”,军歌,是军嫂们最熟习的音乐,每次听到,感受都不一样,但都能让人忘记烦恼。
部队走的第二天,甜心抱着女儿来串门,“你不是在部队吗?”,甜心出院后就带着孩子住在部队。
“长生去救灾,我自已带孩子住在那里无趣,就回到家属楼来找你说话。”
“长生也去了?”
“部队要吃饭,他就自愿去了。”
我接过孩子“养得不错,又白又胖。”
“这几天老是闹夜,长生临走时嘱咐我带她去看医生。”
“在部队不是有军医吗?”
“军医说光凭表面看不出毛病,要我到医院用仪器再查查,长生一直抽不开身带我们去医院。”
“孩子是大事,走!我陪你去!”
“没事,可能是缺什么矿物质,也不发烧,明天吧?今天太晚,怕排不上队。”
“也是,明天我请假陪你。”
“嫂子,你现在工作还好吗?”甜心问。
“工资常托欠,单位效益总是上不去,你呢?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能老在家带孩子?”我说。
“我正想告诉你,我不打算走随军安置这条路。”
“说给我听听!”我来了兴趣。
“我打算开个小型服装厂,自已做老板。”
“好!有志气!长生什么意见?”
“他支持我自立、自强,嫂子,我想邀你和我一起干,你那个公司老这样,不是长久之计,你学的是经营管理,我们配合,你做管理,我做业务。”甜心的眼睛亮亮地说着未来,也点燃了我苦闷的内心,让我对事业有了新的憧憬,“太棒了!我盼着这一天,可是资金哪里来?那可是一大笔经费!”
“困难肯定是有的。”甜心眼里现出迷茫。
“到时再说吧!”我拍拍甜心的肩,安慰着她,也劝着自己,不管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是‘条条大路通罗马’,总之,是要走路的,就会有路走。
孩子的检查结果震傻了我和甜心,“白血病”三个字象毒蛇一样螫咬着我俩,“不可能!”甜心哭喊着坐倒在医院的走廊上。
“是的,这孩子身体看起来很好,我们要求复查!”我也说。
甜心擦干泪站起来,接过我怀中的孩子“妞,你不能给妈妈出难题,你爸爸在抗浑前线,妈妈一个人难呀!你乖一些!”
“甜心,别吓着孩子!”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搀着她母女往回走,斜阳将我们的投影拉得很长,投印在大地上。
现实总是以残酷的实质折磨人类,我和甜心经过昨天的重创,虽已有心理准备,但面对孩子的复查结果,仍然无法接受,泪水是我们女人对生活苦难的一种抗拒,辛曼劝慰着,今早上,我特意求他找专家复查的,“亚可,你们别哭了!这病现在能治,快办住院手续吧!”
“我也在电视上看到这病被治愈的例子,可那是成人,配型也难找,发费太高!”我擦掉泪水说。
“这你就不懂了,孩子越小,治愈率越高,配型也容易些,只是要多费些周折,多发些钱。”
听辛曼这么说,甜心忙抹去泪“不怕,只要能治,花再多钱,费再多周折,我都不怕!”说完飞快地去给孩子办住院手续。
医院走廊里,灯光渗白得象失血人的脸,照着我们的痛苦、疲惫,四喜回来帮甜心交了昂贵的住院费用。
“四喜哥,等长生回来,我们再还你?”
“不急,这是部队领导帮你们借的,先给孩子治病!”,原来四喜是受部队的委托,昨天我告诉四喜孩子的病,可见四喜向领导汇报了。
“要通知长生回来吗?”四喜问。
“不用,他正在抗洪,不能让他分神,你们放心!我能扛住。嫂子也回去上班吧!”语气平静而温和,却是力拔千金,这位有着资深学历的军嫂,娇媚的容貌、稚嫩的声音里透着刚毅,面对生活的重压表现出了坚强和忍耐、善良和牺牲,为了心中的爱,背负了沉重的责任和义务。
军人象征着伟岸、忠诚,可是嫁给军人就嫁给艰难与平凡,血气男儿,威武之师,他们胸中装得是祖国的山水、人民,军嫂的心中也有荒岛、沙漠、大山、高原和家国的平安。
医院里,四喜遇到辛曼,对于我的介绍,四喜态度冷淡,辛曼表现很热情。
季嫂要去医院看甜心母女,让我领路,她是位善言谈的嫂子“长生找了个好媳妇,孩子有病自己扛。”
“你也很好,军嫂大都优秀。”
“不尽然,你没听说,有个士官在网上交了女朋友,娶回家,不到半年就离了,还把他打成个残废!”
“为啥?”
“时髦的恋爱有多少可靠的,热乎不到几天就结婚,进门就打公骂婆,离了卷走了所有的家当。”
“是婚前缺乏了解,过去军人条件差,难找对象,现在国家改善了官兵待遇,地方的就业趋势不乐观,军人条件相对提高许多,找对象该比过去容易,干吗着急?”
“可不是,现今啥花样的事都有,俺家那位在部队抓政工,净见新鲜的,才认识两天就睡到一起,上一趟街就找到‘老乡’认了‘表妹’,不见面在网上交朋友,感情能牢靠吗?”
“信息时代,社会发展的产物。”
“未婚青年男女还可以理解,可气的是象大金嫂的丈夫那样的,为图新鲜,玩女人全无道德,你看那女孩子可做他的女儿。”
“传闻而已!”我想到四喜和美眉,低下了头。
“千真万确!有人看到过,大金嫂这人,城府很深,给她的丈夫盖着、捂着,是怕部队领导处分她丈夫,哪象你!四喜和美眉才仅仅是传闻,你就闹得不可开交,那是有人故意挑唆你的家庭关系,美眉玩的主,官可比四喜大多了。”,听着季嫂的话,我既惊且怪,一头雾水。
“始乱终弃的事情在地方不新鲜,部队也不是一方净土。”我感叹,心中多少凄凉,婚姻的变故对一般的女人是不幸的,而对军嫂,则更加悲哀、可怜,因为她们为婚姻所付出的代价是一般女人无法相提并论的。
甜心一个人抱着孩子坐在病床上,“部队不是按排了一个战士帮你吗?”我问。
“我让他回去了,我一个人能行。”
“何苦硬撑!”
“那战士在这,我反觉得不方便,一个大男孩子,夜里没地方睡,白天也没多少事情,再说,妞这几天老喊他‘爸爸’,弄得我们都难堪。”
季嫂听这话,笑起“没什么,部队的孩子小的时候都这样!”
“是的,在他们‘呀呀’学语的记忆里,爸爸就是穿着绿色军装的,至于其它的印象,他们是模糊的。”我说。
“能清楚吗?一年也见不上几面,我孩子到一岁时,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