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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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晕……原来我连婴儿都还不是呢……
　　血族的职位也有很分明的体制，有亲王、领主，爵位有公、侯、伯、子、男，等等。其中亲王的职权最大，影响力也最大。领主则是一方领地的主人，握有该地的最高权力。不过通常情况下，领主都是有亲王来担任的。
　　原来如此……没想到尼特居然是典型高富帅啊。
　　我叹。再次感叹命运的不公。
　　血族是一个崇尚享乐的种族。经常举办一些宴会以供他们玩耍。有时候他们也会藏起獠牙混入人群。在中世纪，只要是皇宫贵族们的舞会上，经常会有血族前去叨扰。他们美
　　好的样貌无疑会给宫殿增色不少。不过也正因为此，那些贵族礼仪也被后人继承下来。
　　以前一直觉得欧洲贵族的礼仪特扯淡，非要搞得那么繁琐。后来看了天朝的一部电视剧，我才发现，原来天朝礼仪也够扯淡的。
　　不过礼仪课的血族嬷嬷确实够狠的。我们站在一个大号舞蹈教室里，四面八方都是镜子。我们就对着镜子跟着口号练习。
　　“我们先来练习鞠躬礼。跟着我的口号，我喊一，右手脱帽，二，右手垂下，三，鞠躬十五度，四，恢复。”
　　“好，我们开始……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
　　之后还有吻手礼、屈膝礼、点头礼、接吻礼、拥抱礼……
　　我就想说一句：F**K。
　　一节课下来腰都酸了。结果还搞的混了吧唧的。
　　上了这么久的课，始终还是最喜欢历史。
　　教授血族历史的是一个身材特火辣的性感美女。穿一双豹纹高跟靴，抹胸小背心外面套了一个小西装。啧啧……真是sexy的不得了。害得我每回见她第一件事就是捂鼻子。
　　人家不止脸长得好，名字也好，叫莲娜·加布洛利尔。
　　我还自己念叨回味了半天。瞧这名字，多动人，瞧这姓氏，多大气……
　　我靠……
　　我反应过来了。丫居然是尼特的人！
　　想象着尼特抱着她，尖牙刺破她的脖颈还有她肯定是一脸享受的表情。
　　怒！
　　哎……我怒什么啊我……
　　对于血族的历史我是真的特别感兴趣的。不过历史书上写的并不详细，无法追溯到最早一代的血族历史。
　　所以我经常放学以后跑去图书馆，借很多相关的书，最惨的还是威廉。经常被我拖去。
　　虽然现在班上没什么人欺负我了，但都基本对我摆出无视的态度，当我是空气。不不不，应该是瘴气。哪有人遇到空气还会绕路走的？
　　最让人郁闷的就是那个大混蛋。大混蛋同志每次见我都会先瞪我一眼，然后在选择无视。
　　我靠，你不累老子都替你累……
　　威廉说，别人什么样他不管，他会坚决贯彻领导下达的中心思想。
　　我怒，原来是因为这个他才一直陪着我的。
　　威廉说，也不全是。他说他见到我第一眼就觉得我这人还不错。
　　呵呵，其实我还有一点不知道是缺点还是优点。我特相信别人说的话。不管好的还是坏的，表扬我的还是批评我的我都会很认真的听进去。
　　所以威廉这么一说，说的我特别感动。
　　我们在昏暗的图书馆里，这图书馆的天顶很高，算起来起码有四层楼。顶上垂直吊下来一盏巨大无比华丽非凡的水晶灯。四面墙壁全是架子，里面塞满了书。整个图书馆的楼梯是靠近墙修筑的，很像架空的设计，楼梯成很多歌Z字分部。这样一来，想要取书就方便很多。
　　此刻外面镰刀弯月，有轻微的蝉鸣。正是看书的好时间。
　　我喜欢在晚上静静看书，总觉得夜深人静的时候效率会比较高。所以很多人看我一天到晚光溜出去玩儿但是学习成绩不拔尖但好歹也是个前十，都只当我聪明。其实吧，老子下苦功的时候，你们早跟周公约会去了。
　　威廉告诉我，其实血族也有自己的“圣经”。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眼睛一亮。
　　这就是传说中的《挪得之书》。
　　威廉说，现在血族圣经的数量非常稀少，只在几个大家族中流传，唯一一本公布于众的也被禁在了挪得学院图书馆的地下□室妥善收藏。
　　我问他为什么。
　　威廉说，血族圣经是能够证明吸血鬼的证据之一。在过去也正是因为它才掀起了千年圣战。所以在血族中极有地位的大家族商议决定将这本书销毁。只留下了极少的几本。以此避免它再次被曝在人类面前。如果那样的话，又不知道要经历多长时间的动乱和浩劫了。
　　说的也是。如果那样，不仅血族，估计人类也会受到影响了。
　　也不知怎么了，总是对该隐很感兴趣。这可能是源于以前总看些有的没的小说动漫留下的后遗症。
　　“其实血族的过去资料很多，但不知为什么，大部分都被限制了。很少有人能看到。你要想了解什么，回去问问尼特亲王或者梅林伯爵不就好了。”
　　我撇了撇嘴，想象了一下我如果问他们问题，他们是什么表情。
　　要是尼特，估计会一个劲对我笑，笑的特温柔特静好。然后告诉我说：这些你不必知道=　=
　　要是梅林的话……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张顽劣的嘴脸。问他绝对是找死。被鄙视死的……
　　我摇摇头：
　　“得了吧，问他们还不如自己找呢。”
　　威廉笑。
　　“对了威廉，如果有该隐的话，那莉莉丝呢？有没有莉莉丝？”
　　威廉一愣，没说话。
　　我晕……难道我问错了什么问题？我承认我是个粗人，文化程度不高，但是这不是不懂才问呢么……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那眼神说不清是什
　　么意思。半晌之后，他说：
　　“当然。”
　　“那快跟我说说呗~”
　　“关于莉莉丝，也许尼特亲王最了解了。”


☆、第十三章

　　『
　　我孤独地待在黑暗中
　　我感到饥饿
　　我孤独地待在黑暗中
　　我感到寒冷
　　我孤独地待在黑暗中
　　我悲伤泣下
　　随后响起了一个甜蜜的声音，一个甘美的嗓音
　　许诺着救助
　　许诺着终止
　　“我是汝父第一任妻子
　　我与上位者抗争，我于黑暗中自由
　　我是莉莉丝。
　　曾经，我也很寒冷，但没有人温暖我
　　曾经，我也很饥饿，但没有人喂食我
　　曾经，我也很悲伤，但没有人抚慰我。”
　　她接纳了我，她喂食了我
　　她为我穿上了衣服
　　在她的臂弯里，我得到了抚慰
　　我哭着，直至眼中渗血，而她吻掉了那些血珠
　　“我不知道觉醒会给你带来什么，
　　因为你受到了父亲真正的诅咒。
　　你可能会死。你可能会永久地改变。”
　　该隐开口了，
　　“即便如此，没有力量的生命不值得生存。
　　没有你的赠礼我会死掉。我不要作为你的奴隶苟活。”
　　莉莉丝爱着我，我知道这点
　　莉莉丝会为我做任何事情，即使违背自己的意愿
　　因此，莉莉丝，明眸善睐的莉莉丝
　　唤醒了我
　　她用小刀割伤自己，为我准备了一碗鲜血我痛饮着，甜美的血
　　我堕入了深渊我永远地堕落了，堕进最深邃的黑暗
　　——《挪得之书》①
　　』
　　那天我又做了那个梦。这个梦自我儿时起就经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虽然剧情可能不完全相同。但是每一次每一次，梦里都始终有她，而我仿佛是个置身事外的人，从未出现在镜头里。
　　她穿着紫色的宫廷礼裙。裙撑很大。她的腰很细，侧方系着黑色的花结。裙子层层叠叠铺展开来，华丽大气，最外层浮动着柔软的黑纱。她带着黑手套，直直拉到小臂上。圆润的肩膀和形状美好的锁骨漏在外面，白皙细腻。着实的Elegant　Gothic　Lolita风格。
　　她的侧脸很漂亮。黑色长发及腰。此刻她坐在花丛中，黑玫瑰静静绽放。她摘下一朵低头细嗅。像是听到什么一般，回过头张望，头发因她的动作向后扬起一阵星光。视线逡巡了一周落在我身上。
　　“你回来了。”
　　她站起身走向我。她的眼睛特别亮，炯炯有神。她提着裙摆，光着脚，黑色的玫瑰还握在手上
　　。她的笑容很好看，眼睛眯起来，嘴角上扬，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两个小酒窝精致可爱。
　　我伸出手，她加快速度朝我跑过来。可是突然却停了。
　　“不……”
　　她愣愣的摇头，然后开始不住的退后。
　　“不……不要回来了……不要回来了！”
　　怎么？
　　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我，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她还在不停的往后退。
　　“不！”
　　她歇斯底里的嘶喊，一下子扑倒在地上痛哭起来。
　　“我爱你……真的爱你……”
　　她将脸埋在手心里哽咽的说。
　　镜头拉近——我走过去，想要安慰她。
　　她又说：
　　“不要再回来了……这里很危险。”
　　她放下手，慢慢抬起头……
　　一瞬间——
　　“莉莉！”
　　我猛地睁开眼睛。心跳的极快。
　　我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顶，会想着刚才，那女人抬起的脸。
　　她在泣血。
　　鲜血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下一道道刺目的痕迹，沾染了原本美丽的脸。
　　我用手背捂住眼睛，努力平复心跳。
　　莉莉……
　　我记得我是叫着这个名字醒来的。
　　莉莉……
　　“做恶梦了？”
　　耳边响起一道天籁般的声音。我回头，尼特不知何时坐在我的床边看我。
　　我坐起身。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醒来前不久。”
　　“尼特，告诉我莉莉丝是谁？”
　　尼特一滞。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想我梦到她了……我刚才梦到她了，一定是她！你认识她是不是？”
　　尼特看着我，轻柔的抚平我额前的发。
　　“对，我认识。”
　　他捧起我的脸和我对视：
　　“但是温晨，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
　　为什么不是时候？
　　凭什么不是时候！
　　自从来到这里我几乎一无所知！
　　不知怎么。不知我是吃了火药了还是吃了火药了还是吃了火药了。反正我是火了，怒火中烧！我拽开他的手，一副完全不可理喻的表情：
　　“当初你硬让我留下，我问你你说不是时候，现在我问你莉莉丝你还说不是时候，那到底怎么样才算是时候？”
　　“我只是想保护你。”
　　我看着他，足足看了十秒有余。我哗的掀开被子
　　。
　　“那我去问梅林。”
　　“他现在不在城里。就算他在，他也会说和我一样的话。”
　　我笑。气笑的。
　　敢情儿每天我在这里虚度光阴就好。
　　对！就这样温晨，什么也不用问，什么也不用想。只用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在学一点根本不用深入思考的东西就够了！其他的都交给我们，你什么都不用管！
　　我心里一阵翻腾。
　　我知道就算我不说，你也能听到的对么尼特？
　　“温晨，别这样。”
　　他走过来伸手拥抱我，我后退一步躲开。我看着他的脸，他微微皱眉。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皱眉，不好看，很不好看。皱眉显然不适合他。看得我心疼。
　　心里更燥。
　　我抹了一把脸，强迫自己平静。
　　“好……好……”我点头点的跟机器人似的。声音反倒冷下来，“不问。以后我什么都不问。”
　　说完我就摔门出去了。
　　我坐在学校操场的椅子上，一动不动盯着头顶倒挂的蝙蝠。我俩大眼小眼互相瞪着，估计有人看到一定会觉得这画面很诡异。
　　“哦，我到底干了什么！”
　　我突然大吼一声，双手狂抓头发。惊得几只蝙蝠扑腾着飞走了。
　　我是不是疯了……怎么能对他说那种话……
　　最重要的是……
　　我怎么能对他。发。火！
　　现在回想起他最后的那个表情，我瞬间心都要碎了……
　　舍不得……
　　心里莫名其妙涌起一阵罪恶。
　　哎，算了……回去之后跟他道个歉吧。
　　我吸了口气，伸手掏出怀表。没错是怀表。这还是开学前梅林送我的。
　　我考，想事情想的太专注，直接忘记时间了。还有一分钟准时上课。我看了一眼遥不可及的教学楼，骂了一声脏话站起来就朝教室狂奔。
　　糟糕的开始。更糟糕的是今天要上万恶的教约课，真是……
　　走廊上寂静无人。
　　我一路小跑，皮鞋撞在地板上叮铃咣啷直响。眼见走廊尽头就是教室了，我慢下来，放轻脚步。
　　“放开！”
　　一声怒斥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这声音……怎么好像是大混蛋同志的……
　　盥洗室？
　　我犹豫了一下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