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绯糜-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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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失而复得的东西,算算恶心反胃的日子,应该是在山上那次有的,来得好快,几乎有点猝不及防。
记忆似乎还停留在那一晚,想着他的警告,想着我的保证,在现实面前,全成了空白,做不到还不如不承诺,给了人希望又亲手毁了,活该现在落到这部田地。
可我又怎么甘心,明明离幸福很近了,一下子又化成了炮灰,让我怎么甘心。
***
Ken派了一大堆保镖守在屋子里,搞得整栋宅子连飞进一只苍蝇也难,我要去医院定是不可能的,他要是让我去也不会每天让人我给送牛奶,叮嘱我好好休息,他压根就不想让我出去。
怀孕让我变得越来越懒,平时的一日三餐都是在房间里解决的,实在透不过气了,就开点小窗,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群人,我又瞬间失去了兴趣,“砰”得一下关上窗。
“小姐,怎么了?”阿M受了某人的嘱托,时刻在门外观察着动向,听见声音立马推门进来。
我和衣在沙发上坐好:“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你出去一下给我买一样东西。”
我招手,待她走近后,在她耳边耳语了一阵,她愣了一下,视线在我的肚子上打转:“小姐,你……”
“我出不去,没法证实,就想买个安心,你就帮我跑一趟吧。”我拉着她的手道,许是平时见我比较安静,没闹什么事来没多想就答应了。
我坐在床上等着,这边离市区不远,半个小时后她就回来了,我接过后让她等着,自己进去浴室。
一分钟后,两条线出现,果真是,有了。
尽管早有知道个七七八八,待确认后还是难掩欣喜。
将验孕棒冲进马桶里,我立马惊呼了一声,果然,外面还没走的人很快推门而入,我顺势拿起一边的马桶刷子朝她的后颈狠狠一敲,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躺在了地上,扒了她的衣服,迅速换上。
黑人妇女一向高大,正好解决了身高问题,身形也好办,三月初,温度依旧低,我多裹了几层,还真难分彼此,于是一个小时候后我已经站在了纽约热闹的街头。
根据Ken拍得那些照片,我还是能找到嬴锦廷住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距离,我刚拦了一辆出租车,腿上便受到了一个冲击力,我低头,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抱着我的腿。
我蹲下,与他平视:“小朋友,怎么了,是不是找不到妈妈了?”
他摇摇头,似乎受了惊吓,躲进我的怀里,我愣了一下,再为人母的悸动感让我忍不住哄他:“别害怕啊,告诉阿姨你住哪里?阿姨带你去找妈妈。”
他使劲摇着头,小手紧紧揪着我的衣服,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突然躲到了我的身后。
“妈妈,就是他,是他偷了我的玩具。”五岁大的孩子一身利索的套头衫,外头搭着深色的羽绒服,一双小皮鞋锃亮锃亮的,我一愣,是那天见到的孩子,再抬头,真的是裴婕。
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们两眼的时候,他已经上去把我背后的那个孩子揪了出去,一把夺过他的书包,在里面翻着,在看到他想要的东西时双眼大亮:“妈妈,我的模型飞机。”
裴婕抚着自家儿子的小脑袋,点点头,转而对我道:“这位夫人,小孩子要从小管教,你儿子不经人家同意就随便拿人家的东西这叫偷和抢,孩子还这么小手脚就这么不干净了,以后该怎么办?”
被她教训得我一时语塞,低头看着一身定制小西服的男孩可怜巴巴地瞅着我,心当下就变得极软极软,牵了他的手,上前:“小孩子是无心的,凡事要看两方面,拿了你家孩子的东西是做家长的没有管束好,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
“那就好。”裴婕还是一如既往地盛气凌人,倒是她的儿子,听了母亲的话,低头瞅着我身边的小孩,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这是妈妈刚给我买的,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就送给你好了。”
他一愣,睁着乌黑发亮的圆眼睛盯着他,接了过来,嘟着嘴看了一会儿,听到有人叫他,立马兴致缺缺地把模型往他怀里一塞,仰着小脖子朝前方一堆向他跑来的男人走去。
“哎呀,我的小少爷,可算找到你了。”一个黑衣男人眼尖,朝我们这里一指,紧张道,“有没有人欺负你,是不是他们?”
“没有人欺负我,我看见个好玩的东西,玩了一会儿。”
“小少爷要什么,我去买。”那人狗腿的。
“现在不要了,我要回去找路易斯。”
“好的,好的。”男子说着一把抱起他,坐进街边的车子里,原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你家小孩?”裴婕收回视线,要笑不笑地看着我,我哭笑不得地应道:“你都看到了,我希望是,原来不是。”
她一笑:“还好不是。”也对,家里放着这么个爱折腾人的小祖宗指不定有多愁人,只是我不知道以后家里的那几个比刚刚的那个更闹挺,以至于我一度想把他们几个扔进深山老林里去。
裴婕难得对我笑得那么开心,恍惚之余,又听她道:“我们是以前见过?”
我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好奇地童声率先开口:“妈妈,妈妈,这位阿姨的眼睛跟我一样啊。”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感叹,引来裴婕探究的眼神:“确实,一个颜色的。”
我低头,两个同色的茶眸相撞,那双稚嫩的童颜里似乎倒映出一个深入骨髓的身影,不由得问:“你叫什么名字。”
“旭尧,我叫邹旭尧,妈妈不让我用英文名字,她说中文名字好听。”
扶着他的小脸,突然觉得时光倒退,好像失去的东西又回来了。
“旭尧,是个好名字。”我喃喃着。
“旭尧,我们要走了,跟阿姨说再见。”
他朝我摇了摇小手,跟着妈妈走开了,那么一个小小的背影跟记忆中那道欣长白烨重合,百转千回的感觉渗透到四肢百骸,邹亦,看到没有,这是你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我站在原地好久,久到快忘了此行的目的,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刚刚远去的车子又折了回来。车窗摇下,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来:“Autie,Papa要见你。”
他说着一口别扭的中文,我低头,顺着玻璃窗向里面看去,对上一双寒潭般的眸子时一愣。
街角处,那个需要我扬起脖子瞻仰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着体温的物体,我诧异地看了消失很久的东西,抖着手接过。
“川代小姐,不,或许我该称呼你为柳小姐。”
我抬头,看着那张厚厚的嘴唇一张一合:“前几天,他落在我那里的,六年前,见过一次,我想它应该是你的。”
我捧着带着他体温的手表,重新扣上自己的手腕,失而复得的感觉填补了心底一半的空缺。
“谢谢,你是……”我打量了一下,饱满的额头,英气逼人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比一般男子略厚的嘴唇,心中如明镜般,“金慎。”
他点点头,朝我伸了手:“我儿子不懂事,谢谢你刚刚替他解围,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抬了下手腕:“这个人情你刚刚已经还了。”
他突然笑了一下:“那个不算,我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Papa,hurry*up,I‘m*starving。”
听到儿子的交换,金慎眸光瞬间变柔:“柳小姐,后会有期。”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你们两个身上有我和依依当年的影子,只不过,那时处在你现在这个尴尬境地的是我,不是她。但是我却无比羡慕嬴,至少这些年来,受煎熬的是他,不是你,如果依依是嬴的话,我会心疼死的,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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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搞之金慎、薛依依
依依:“你以前是肿么欺负我的,你个混蛋,你看银家嬴,自己痛苦也不愿小絮痛苦,你看看人家,哼,离婚!”
金慎:“老婆,俺错了,我这不是弃暗从明,重新走上阳光大道了嘛。”某男抱着某女狠狠地啃,直到某女气喘喘连连,他才笑得坏坏的,“让那两人慢慢熬去,我们继续生宝宝,省得你老是提离婚!”
PS:颗粒的YY,好喜欢金老大。
要离开,就请,永远别再回来6
更新时间:2012…10…31 10:28:52 本章字数:3422
出租车上,我盯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丝,摩挲着手上渐渐带上自己体温的手表,缓缓的,极其细致的,就像抚摸他的脸一样。
眼前仿佛浮现他拿着手机向我索话的那一幕,一句“我想你”换一只手表,说完后还觉得有点亏了,现在想想,真是赚到了。
下了车,独立的白色洋房坐落在眼前,宽大的草坪把这栋简约的美式建筑包围在中心,我在门口踌躇了好久,突然就没了敲响的勇气。金慎说得对,我带给他的似乎只有伤害,我们之间温馨的时刻少得让人心酸。咬了下唇,才抬起手,身后就传来轮胎与地面滑动的声音。
僵着身子转过去,碰巧撞见那一家三口从车上下来,小娃娃似乎有点累了,乖乖地趴在他的怀里,困倦地拿手揉着眼睛,看见我时,呆滞的眸子微微转动了下:“妈妈。”
我一愣,看向嬴锦廷,除去一脸的冰冷外他还有点惊讶,似乎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我泯。
“我先抱KK进去,你们聊。”华云婷伸手,嬴锦廷一闪,冷冷地说了句:“不用。”
华云婷轻叹了声:“给我吧,拖拖拉拉得我看着都难受。”
她们进去后,门外只剩下我们两人,天地间安静得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长长的,匀匀的,似要透过某个结界融合到一起去淞。
一如既往地,他站得很直,看着雨幕深思飘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拿下手表递到他面前,只一眼,他就顺势去摸自己的表袋,眸子凝住后又散开。
“你早就知道了。”我肯定得说。
如果不知道,他不会一眼就看到我在沙滩上盲目地找了那么久的东西,如果不知道,他不会带我去曾经被大火吞噬的地方,如果不知道他不会大晚上地下飞机赶来,只为了陪我过圣诞节……
到底是怎样爱恨交加的心境,才可以纵容我到如斯地步,明明知道却不拆穿。
既然知道,请别用这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那样只会让我更无所适从。
“你是知道的对不对?”近了一步,我又问,声音都开始不稳。
“知道什么?”他启唇,我庆幸,还好,至少还能跟我说话。
“知道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没死,嬴,我又回来了,你的絮絮又回来了。”我期近他,靠过去,却被他一把推开,我错愣,扶住一边的墙。
“柳棉絮?”他目光森冷地看着我,“哼,她已经死了。”
不,不,没有,没有死,我拼命摇头,我就站在你面前啊,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啊,为什么还要推开我。
“没有,没有……”出口的声音已经开始带上哭腔,他冷笑一声:“有没有,你最清楚,别说什么你是我的,我听着好笑。”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渐渐可怖,像突然变色的天幕一般骇人。
“你可以是邹亦的,是你父亲的,是闻菲菲的,甚至是那个伊囩会还有那个该死的度假村的,但绝对不会是我的。”他伸出泛起青筋的手指来直戳我胸口的位置,“不管什么时候,你心里装的永远是别的东西,我算什么。”
我知道他定是还在怪我,当即抓住他的手指猛摇头:“不,不是的,那天,真的是有突发事件,你又病了,我没法……只能暂时离开。”
“暂时?”他笑得我心底发凉,“这个暂时真是够久的。”
“后来,我是被人弄晕到美国来的,是你们公司的那个设计部卢经理,他是Ken的人,你应该知道的啊!”我慌乱地急于解释。
“所以呢?这是借口对吗,那么下次呢,下次我还要接受你什么样的理由。”他推了我一把,背部撞上背后的墙壁,高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了我,“还记不记得我在山上说的话?”
我被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彻底吓住了,只得乖乖点头。
“我怎么说的?”他问。
“你说……”我咽了下口水,“要是再离开你,就掐死我……唔……咳咳……”他当真掐上来。
“记性还不错,我有没有说过,我不是说着玩的?”
我握着他的手,猛烈摇头,动作大地把眼泪都甩了出来,溅到他的青筋暴起的手掌上,我从来不认为他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从来不会,从来没有。
“咳……咳……要掐你就……掐吧,我食言……认命……”脸色泛青,胸口一直有口气堵着,出到一半,又被他的手卡住,只觉得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我无力地垂下手,看着他越来越红的眼,闭上眼睛,能让他心里好过点,掐死也没关系。
耳边是粗重的呼吸声,神经凸凸跳动着,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