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绯糜-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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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从沙发上起身,习惯性地拉一下左手的袖口,一双眼睛如挑选猎物般紧紧盯着我。
他的靠近,不经意地带起一股低气压,我稳稳了那颗有点发颤的心,迎上他的目光。
“呵呵。”男人低笑着靠近我,用仅能两人听见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你不是说,我们之间除了那张协议什么都不是吗,那现在,我让它存在点意义你又有什么异议吗?”
我一愣,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忽明忽暗的眸子,心中划过一丝悲凉。
这又是他控制我的一个手段吗?
有我父亲和弟弟作为筹码还不够吗,他又想干什么?
见我不语,男人直起身子:“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柳小姐’给我‘请’过去。”
那个“请”字,被男人紧紧咬在嘴里,我却感觉像咬在我身上一般,有种被千万只圣甲虫啃噬的恶心感觉。
一个小时以后,被重重包装的我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
一袭黑色的及地晚礼裙将一米七五的我衬托得高挑大方,波浪般的黑发被随意地挽在后脑勺上,只在两边垂下几缕调皮的发丝,宛如如一个古装美人。
本就不凡的脸在化妆师特意的点睛下更加的明艳动人,如烟的眉,似花的眸,若水的唇,组合成一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脸。
连一旁的几个女人在看到这样一件作品呈现在她们面前时,也一改刚刚鄙夷的目光,纷纷拿着艳羡的眼神看着我。
嬴锦廷的眼里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物体一闪而过,他朝女人们点点头:“下去吧。”
下一刻,整个偏厅就只剩两个毫无感情的人漠然相对。
“我发现原来你也有做妖精的本事。”
我忍住想狠狠冲他挥一拳的冲动,轻抿唇角,扯出一丝风华绝茂的笑容:“那请问嬴总还满意吗?”
嬴锦廷笑得分外猖狂,靠近我,适合弹钢琴的修长手指温柔地抬起我精巧的下巴,低头在我的一侧脸颊落下轻轻的一吻。
我不由一颤,双手握拳,努力忽略掉涌上心头的不适感。
下一秒,男人已经波澜不惊地重新站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
“好好待着,一会儿我下班了来接你。”话落,高大的身子冷漠地转身,留给我一个孤傲不可亲近的背影。
卷一 失败的整容产品
晚上7点,嬴锦廷的阿斯顿马丁准时地停在别墅门口。
我提着长长的裙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他走去,深怕一个不慎被绊倒在地。
上了车,嬴锦廷正挑着眉看着我:“怎么,不习惯?”
“穷苦人家,穿不惯这种奢侈的东西。”我瘪瘪嘴,说得那个叫风轻云淡啊。
“哼。”一声冷哼结束了无聊的谈话,一路无语。
嬴锦廷从未带我去过什么聚会,主要的原因彼此心知肚明,我是他包养的情妇,自然见不得光。
我也乐得轻松,本来就对那些所谓的淑女在上流的腐金社会抛头露面,搔首弄姿的行为嗤之以鼻,再说我这等平民中的平民也根本就没想过能参加什么巨商云集的宴会,在我眼里,到这里来的女人就像动物园里一只只的猴子,除供人观赏外并无其他价值。
想到这里,我不禁皱了皱眉,瞬间,腰间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
MD,我不禁暗骂出声,下手也忒狠些了吧。
“别老给我扳着一张死人脸,笑一下要不了你的命。”低喝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浓浓的威胁味,让我又在心里把他凌迟了好几次。
“嬴,怎么现在才来。”刚迈入大门,便有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传来,随即声音的主人映入眼帘。
男子有着俊逸的五官,白皙的脸庞,随意挽成小鸠的黑色长发,加上一袭剪裁得体的白色Gucci西服,衬得他越发的面冠如玉。
当然这是好听的官方的说法,如果用我变态苛刻的眼光来评价的话,那就是刺骨骨的三个字:小白脸。
跟嬴锦廷打完招呼,瞥见一旁的我,立刻夸张地叫起来:“哇,小棉絮,看不出来啊,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我对他这种近乎无厘头的夸奖和别扭的称呼嗤之以鼻,老娘是你看着长大的吗?但碍于嬴锦廷在场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好随便应了声。
“齐老师,你刚才在里面可说了,迟到的人要罚酒的哦。”他身边的女子娇滴滴地笑着,一双美目不断地向我身边的男人抛着媚眼。
“小东西,告诉你多少次了,在外面要叫我濬,不要老是齐老师齐老师的,整的我很老似地。”说完还不忘伸手刮了下女子挺得有点假的鼻子。
“哼,你小子,换女伴的速度真是与时俱进。”身边的嬴锦廷瞥了一眼大庭广众之下还不忘打情骂俏的某人,冷冷地讽刺着好友。
齐濬我是认识的,第一次去嬴锦廷的别墅还是他送的我,那时嬴锦廷忙着在谈国际上的合作案,分不了身,好事的齐濬立马自告奋勇,格外热情地帮我搬行李,开始我还对他此种行为解释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后来才发现此人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八卦加多事,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所以在这里看到这个瘟神我丝毫不意外,但实在对“小棉絮”这个称呼分外不爽。
眼睛在挽着他的那位美女身上快速地转了一圈,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拉开一丝嘲讽的微笑,叫你侮辱我的名字,我不让你颜面扫地就不叫“柳棉絮”。
“可惜却找了个鼻子歪的。”我紧接着嬴锦廷说道。
似乎戳到了那名美女的痛楚,她立刻炸毛,眼睛瞪得贼大,哆嗦着手指指着我的鼻子,“你!”
岂料她这个行为引起了我的又一波反感:“小姐,你不知道当众指着别人鼻子是非常不礼貌的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鼻子歪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妖里妖气的!”
我肆无忌惮地冷哼一声:“总比后天整成个妖怪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下次记得找个好点的整形医生。”
“你!你!你!”许是真的被我气着了,这位美女脸色大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而又娇滴滴地拉着齐濬的袖子,“濬,你看嘛,她说我!”
齐濬看了我一眼,又多事地瞅瞅嬴锦廷,尴尬地揉着鼻子:“确实歪了。”
“呵。”嬴锦廷难得地笑了一声,揽着我的腰向内厅走去,留下一脸怪笑的齐濬和气得发抖的某“美女”。
卷一 公然挑衅
简单布置过的大厅里,零星地站着10几个拿着红酒杯的男女,均是得体的西装礼服,或笑,或聊,仪态大方。顶上奢华的大吊灯毫不吝啬地洒下耀眼的光芒,照得一室雪亮。场面虽小,但也温馨,美酒佳肴应有尽有。
嬴锦廷搂着我向一直背对着我们的高大男子走去,我眯着眼看着那个背影,隐约觉得有一些熟悉,可混沌的记忆一片模糊,始终记不起生命里有这号人物出现过。
等他转过身,略显惊讶的桃花眼对上我时,我的记忆才开始翻篇。
是他,酒吧男子。
“什么时候回来的?”嬴锦廷终于放开钳制在我腰间的大掌,端起侍者送来的一杯红酒,抬起,示意了下酒吧男子。
男子终于把目光从我身上收回来,回敬了他一下:“昨天刚回来。”
“是吗?”嬴锦廷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在我耳里听来十分别扭,人家说昨天回来就是昨天回来,这还有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说这句话时,眼神若有所思地扫过我,整得我心里发毛,见鬼,站着不动不说话也能惹到他老人家。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柳棉絮,我的......”他侧转身,大掌重新搭上我的腰,一把将我拉到他怀里,受过红酒滋润的嘴唇不经意地划过我的耳际,“你自己说,嗯?”
我一愣,不动声色地挣扎了下,欲摆脱耳边若有若无的湿气,岂料却被他搂得更紧,我皱着眉对上他看不出情绪的蓝眸,无声地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挑眉,同样以眼神回应我:“你不是自以为很聪明吗,你猜啊。”
我用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转头,重新换上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你好,我是嬴锦廷的......”刚想继续下去,但看到眼前男子忽明忽暗的桃花眼时一时哽住,“情人”两个字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呃,朋友。”嘴一溜,两个废物的字眼滑出,换来的却是嬴锦廷逐渐冷淡的蓝眸和男子晦暗不明的眼神。
不过一瞬,酒吧男子的眸子重新晕染上了笑意:“你好,我是金霖,嬴的好朋友,刚从国外回来,今天这个是我的洗尘宴,柳小姐请随意。”
心照不宣的,我们装作互不认识的样子做着自我介绍,然而马上我就会知道现在的刻意有多么的愚蠢,一切早已被那个狂妄的男人掌握在了手里。
“你们在这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两个被刚刚我们撂在外面的人走了进来。
“濬,我好无聊哦。”鼻子歪的美女上身紧紧黏在齐濬身上,晃着他的手臂嗲嗲的出声,听得我心里一阵发呕,扫了一眼她不可思议的胸部,真想告诉她,再晃下去,就要漏点了。
“哦?那你想干什么?”
美女一边滴滴地笑着,一边向我投来挑衅的目光:“刚刚说的,要喝酒的呀,你忘啦?”
我一皱眉,敢情刚刚是真被刺激到了,这回明目张胆地冲我报复来了。
“这......”齐濬抬头看了眼我和嬴锦廷,一脸为难。
嬴锦廷,估计他是不敢惹,即使俩人关系很铁,但被一个女人如此要求,谁知道那个变态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而我,他状似无意地又扫了了我一眼,立刻放弃一切念想。
嬴锦廷的女人,他还是该防着点的,刚刚的一幕告诉他,这个女人并不比那个喜怒无常的变态正常。
正当他手足无措的时候,一旁沉默良久的男人却突然开口:“喝酒是吗,可以!”嬴锦廷勾起唇角,冲犯着花痴的女人问道:“不知这位小姐要怎么喝?”
卷一 一人六瓶,干不干
被嬴锦廷电得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中的美女打了一个响指,立刻有侍应搬了两箱啤酒过来。
美女拿起其中的一瓶瓶装啤酒把在手里绕着圈,手法熟练的宛然一个老手:“这里有两箱酒,刚刚说的迟到就要罚酒,既然嬴总和......”
“柳棉絮。”接到她瞥向我的目光,直接自报家门。
“既然嬴总和柳小姐迟到了,自然要先自罚几瓶。”
几瓶?敢情她是要我拿瓶罐自己,还是要心甘情愿的。
我冷哼一声,挑着眉看她:“几瓶?”
她尖细的下巴点了点其中的一箱啤酒,用意再明显不过。
“一人六瓶,干不干?”我一边熟练地用开瓶器将12瓶啤酒一一开启,一边询问身边的男人。
喝酒,我是没问题,就凭那一箱度数并不高的液体还不至于灌倒我,可是嬴锦廷就不一定了。
倒不是说他酒量不好,就他这么变态的一个人,估计再来两箱也灌不醉他。
但最为一个有着近乎让人发指口味的男人,法国高档红酒和意大利烈性白兰地是他的最爱,别墅的酒架上琳琅满目的全是高档的进口酒。即使如此,平时也甚少见他喝,更何况是这种并不登大雅之堂的普通啤酒。
“呵,六瓶是吗?”男人蓝眸微眯,直直地看向我,在我未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率先灌进了嘴里。
我见他都行动了,也立马拿起一瓶。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都是我们两人拿着酒瓶灌酒的画面和吞咽啤酒的声音,周围不知何时围满了人,有好奇的,也有看戏的。
我咕噜咕噜地灌下四瓶,伸手欲拿拿第五瓶的时候,不期然地与嬴锦廷的手撞上。
我抬头,一双丝毫未被酒精渲染的深邃蓝眸撞入我的眼里,下意识地,我调转视线,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弄懂过的男人,我自觉自发地尽量避免与他发生直接的eyecontact。
5秒之后,我见他仍没有松开的迹象,只好大方地将酒瓶让给他,一边心里嘟囔着“小气”,一边转向另一个酒瓶,却在下一秒,被一双修长的手抢了先。
金霖不顾我的惊讶,拿起原本属于我的酒瓶,放在手里晃了晃,立刻有一连串白色的气泡漫上来,在充满液体的瓶子里翩翩起舞。
我眯了眯依旧清澈的桃花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柳小姐和嬴没有迟到,是你们早到了,说好的8点,谁知道大家都这么给力,7点半就到了,这杯酒,就当我金霖谢谢大家的捧场了。”
说完,不顾周围质疑加吃惊的眼神,一股脑喝了下去。
一瓶结束后,他欲伸向属于我的最后一酒瓶,岂料还未拿起却被另一只大掌按住。
“怎么,说好一人六瓶的,你这要是喝了两瓶的话,我不就亏了,对不对,絮絮?”
絮絮?听着男人的这声看似亲昵的称呼,我的心脏不可抑制地收缩了下。
记忆中,也有这么一个男人扯着常年红润的嘴唇,一声一声地唤过我。
絮絮,絮絮,柳棉絮,我以后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