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绯糜-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将相机装进包里,我又看了眼低垂着头的男子,心里一阵不舒服,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落到这步田地,我也有责任。
鬼使神差的,我提醒了他一句:“何记者,你在新闻这一行很有天赋,为什么不离开P市重新开始呢?”
待我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后,男人才抬起一直低垂的脑袋,眼里的一切恐惧害怕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森冷,枯瘦的双手拉下头上的帽子,紧握着另一部与之前完全不同的高档相机。
“软绵绵,你认识刚才那个记者?”车上,闻菲菲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不熟,见过一次。”我将车拐入下一个入口,向北部的“景园”开去。
“你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就在刚刚,那么一大帮保镖,不可能会有一个落下,还躲在柱子后面,怪可疑的。”也幸亏有何欢,才能摆脱那难缠的两人。
想起那个柔弱的女人,我的眉心就不舒服的隆起。至始至终,我与她的谈话仅在刚刚提醒她有记者的那几句,交流不多,但她盯着我看的目光总是让我觉得芒刺在背。
明明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柔弱样,却给我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回想来,回想去,也并没发现不妥,摇了摇头,狠狠踩了下油门。
-------------------------------------------------
作者的废话:二更,二更啦!周五的晚上,最恨的就是“竟然还有课”!
卷一 凭什么认为我是“人渣”
车子飞一般地驶进“景园”那足有三层的停车场,跟着闻菲菲在贵宾室换好衣服,被她拖着大摇大摆地进入舞池。
比起“绯色”,“景园”里的人更喜欢跳舞,所有人都穿着少的不能再少的衣服,跟着劲爆的舞曲扭摆着身子,一曲歌毕,皆是大汗淋漓,却也十分过瘾,都直呼“真爽”。
来这里的人大多是手里有点小钱的白领,白天被办公室里条条框框的规矩拘束惯了,一下班,就到这里来放纵自我。
灯红柳绿的生活未必不好,至少可以暂时麻痹自己,但也不是人人都会堕落其中的,你很难想象,前一秒还在舞池里与男人跳贴面舞的奔放女子,出了门还是那个一身正装,不苟言笑的白领佳人。
“两杯CuttySark,谢谢。”我点了一种口感清淡,比较温和的苏格兰威士忌,和闻菲菲腻歪地靠在一起看着眼前纸醉金迷的景象。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进入到一直被自己鄙视的社会圈层中来,成天与烟酒歌舞为伴,在黑暗中不断放纵自己。
但我比那些人不堪多了,她们至少不用出卖肉体,只是追求一时的刺激,而我呢?
狠狠灌了自己一口酒,辛辣的感觉立刻涌上喉头,灼烧了我的眼。不管多温和,威士忌依然是威士忌,怎能指望能从它里面品味到啤酒的清淡呢?就像我已经污浊,再怎么用华丽的外包装装饰自己,依然遮不住那早已灰暗的灵魂。
说起灵魂,我不禁失笑,它固执地扎根在我体内,与这个光鲜亮丽的外表一起组成一个完整的柳棉絮。
每当我纠结的时候,我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它在茫茫的汪洋中垂死挣扎着,扑腾着浩瀚的水面,我有点可笑地看着它,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就会完全变成黑色。
喝了一会儿,感觉胃已经能渐渐适应了,才想着邀菲菲继续去跳舞,岂料她却一把跳下高脚椅,连带着我挨着她的身子不稳地晃了晃。
“Shit。”我在心底暗骂一声。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上次那个未成年美眉啊。”不知何时周围突然多了两个一脸痞子相的年轻男人,为首的男人还像模像样地吹了声口哨,一双小得快看不见的眼睛在闻菲菲身上转来转去,“不要以为换了身衣服就可以冒充成年人了,怎么,这次带身份证了没有啊。”
闻菲菲被他一激,出人意料地没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少罗嗦,叫那混蛋出来。”
眯眯眼扑哧笑了一声,回头对另一个染着绿色头发的男人说道:“听到没,她说什么?”
“她说要见老大。”
然后两人一起叉着腰夸张地笑起来,差点没把眼泪笑出来。
“见我们老大,你做梦吧!”缓了一会,眯眯眼恶狠狠道,“我们老大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闻菲菲被他笑得突然没了面子,火气也开始隐隐上来:“少废话,赶紧叫他出来,告诉他老娘我在这里等他。”
“哪位美女要在这里等我?”眯眯眼刚想开口,一道戏谑的那声响起,紧接着两个姿态优雅的男人出现在混混身后。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个声音熟悉,脑海里迅速将认识的,熟悉的,见过的人扫了一遍,还没等我过滤完,那个声音首先响起。
“小棉絮,是你?”
果然,是齐濬这个玉面公子,旁边还有前不久刚认识的金霖。公子哥到底是公子哥,大晚上的都混在夜店里。
“软绵绵,你认识?”未等我开口,闻菲菲便掐着我的手臂道。
我拍下她的魔爪,“嗯”了一声,立刻换来某人惊天动地的喊叫:“我靠,你娘的,这种人渣你竟然认识?”
瞬间,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满脸黑线。
“喂,这位,嗯?”齐濬顿了顿,想了想上次搜到的身份证上的名字,“闻小姐是吧,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人渣呢?”
卷一 轻如蝶翼的吻
闻菲菲装模作样地环顾了一周,状似认真地说:“这里,就你最像人渣呀。”
我很不幸地看到齐濬的嘴巴抽搐了一下,其他人皆是一副想笑不能笑的表情。
“软绵绵,你说是不是啊?”这厮还嫌不痛快,又问了我一句。
我能说什么呢,在好友鄙视加恐吓的眼神中只好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然后,某人的嘴抽得更厉害了,一张如玉的白脸暗了暗:“小姐,既然你这么认为的话,那我不人渣一下就太对不起你了。”说完将身上的西服一脱,随意扯开衬衫的几粒扣,露出白皙的皮肤。
“你,你做什么?”闻菲菲目瞪口呆。
一旁的人皆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齐濬却不管,一把拉过她,向舞池走去:“走呀,为了见识一下小姐曼妙的身材以及证明一下我作为人渣的魅力,我强烈邀请闻小姐跟我跳个贴面舞。”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两人皆已消失,连一旁的小混混也不见了,只剩下我和金霖两个。
一时间,尴尬的气氛在我们两人之间围绕,虽然见过两面,也算是朋友,但他看我的眼神总让我不舒服,于是我下意识地避开,将眼睛放到那对拉拉扯扯的人上。
“要不要出去透透气。”男人似乎并未察觉到我的别扭,开口邀请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就显得有点矫情了。于是乎,我们两人一人端着一杯红酒坐在了他的敞篷车里。
我靠着调低的座椅,仰头看着满天的繁星,淡淡开口:“为什么每次都是和你一起看星星呢?”
金霖一笑,似乎想到了聚会那一晚,原本亮晶晶的眸子忽然暗了下:“那天,嬴锦廷没有难为你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我看见地上的西装了。”
我呵呵一笑,顿觉一股无措感。
那天的聚会,想必有点眼力劲的人都能看出我和嬴锦廷的关系。他带我出席私人聚会,与其说想让那张协议书更加充实一点,倒不如说是想把我带入他的朋友圈中,从此要让柳棉絮走到哪里都贴上他嬴锦廷的标签。
我不清楚那天的人都是拿什么眼神来看我的,不屑?嘲笑?可以确定的是绝对没有羡慕,祝福。
别人怎么想我不管,但我似乎害怕身边的男人也露出那样的眼神,那种感觉,就像我自己孤零零地站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四周都是擦得锃亮的镜子,我的无助,我的丑态都会一五一十地反映在这些镜子里,让我连个躲避的容身之所都没有。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也跟着诚实了起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不堪。”
良久,身边都没有声音,我闭着眼睛,感受凉风吹在单薄的身子上,冷意一点一点地漫入,就在我即将沉入谷底的时候,带着男人体温的西服盖上了我的身子。
我睁开迷蒙的双眼,对上他的眸子,闭得久了,眼前像蒙了一层雾,看得不是很清楚,唯一可以感受到的是那两点亮光,来自男人的眸子,亮得我下意识地别开脸去。
他却不容我闪躲,带着凉意的修长手指扳过我的下巴,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贴上我的唇,我瞬间清醒,要想推拒,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牢牢拽在手心里。
时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我只觉得金霖的那两片嘴唇稳稳地停在我唇上,不做更进一步的亲密,只是紧紧地贴着我,被烈酒熏陶的脑袋更加迷蒙了。
等我完全清醒过来时,他已经直起了身子,拢拢我身上的衣服,狭长的桃花眼里柔情的能滴出水来:“这次不要扔掉了。”
卷一 今夜,为何如此狼狈
心里有一丝异样划过,我忽然有点明白那种无措,彷徨是什么了。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悲哀地发现发不出声来,顿时有种奇怪的感觉在车厢里流淌,再流淌。
终于,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打断了这份怪异。
我循声看去,只见齐濬一手搂着喝得七晕八素的闻菲菲向我们这边走来。
看见我们俩在车里,也不奇怪,径直问道:“小棉絮,她的车呢?”
我这才意识到闻菲菲是搭我的车来的,她的车估计还停在刚刚的商场里。
我刚想说我开车送她回去时,齐濬却一把将闻菲菲推到金霖的怀里,金霖皱了下眉,还是接住了她。
“你也喝了不少了,再说,这里离‘万巷’(嬴锦廷的别墅所在地)还很远,我送你。”转而又对金霖道,“霖,闻小姐就拜托你了。”
接着拖着我往那辆晃眼的兰博基尼走去,车子缓缓发动,往北驶去,后面有什么亮光一闪而过,随即隐入黑暗中。《|WRsHu。CoM》
40分钟后,车子稳稳停在了别墅门口。
我道了声谢谢,顺势要拉车门,发现车已落了锁。
我扭头看着齐濬,那人敛去了一贯的嬉皮笑脸,一本正经起来,心下了然,又看了一眼车门,反而镇定地靠在了椅背上。
“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都看到了。”
我轻笑一声,果然。
“所以呢?”
齐濬迟疑了一下,掏出口袋里的烟,点了开来,继而想到什么,问我:“不介意吧。”
“给我一支。”
见他愣神,我直接拿过他手里那支还未抽过的烟,狠狠吸了一口:“这烟不错。”
能差吗,烟质细腻,浓而不冲,上好的DavidoffAmbassadrice,上千块一盒,也就25支装。
开名车,去名店,抽名烟,齐濬一个大学教授过得完全是资本主义的腐朽生活。
“齐老师?”我侧头,转着手里的烟:“挺有钱。”
他却嘿嘿一笑,恢复了一贯的狡黠:“嬴没告诉过你‘景园’和‘绯色’都是我的吗,除此之外,P市的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都有我的股份。
我的眸子一暗,心中却雪亮:“那天你也在‘绯色’?”
他看我的脸色,知道我指的是我在酒吧酗酒和与金霖见面的事情,于是不紧不慢地点着头。
那天的事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偏偏嬴锦廷心小得很,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动不动就拿我的一丁点错误发火,导致齐濬见我来了也不敢懈怠,第一时间向嬴锦廷汇报。
“你和金霖......”经过刚才那个插曲,他突然吞吐起来。
“你觉得有什么吗?”我嘲讽道,“我跟嬴锦廷睡了两年都没什么,一个吻而已,能算什么?”我突然有点烦躁起来,不知是在别人面前否认自己的原因还是金霖带给我的那种异样感,反正我柳棉絮现在很不爽。
齐濬倒是没想到我能这么直白,张了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跟我说了句晚安便打开了门锁。
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回屋里,跑进卧室,将自己狠狠地抛在了大床上。
嬴锦廷喜欢暗色系的东西,所以他床上的床单被罩都是统一的黑色,想到这里,我突然从床上跳起,狠狠地拽下所有的床上用品,发了疯地揉成一团,一把扔到地上。
干完这些后,我已经气喘吁吁,烈酒的后劲一上来,顿觉浑身无力,只能趴在地上,锃亮的地板中倒映出我此刻泪流满面的狼狈样。
卷一 丑闻
我不知道到底哭了多久,只记得一直趴在冰凉的地板上,落地窗也没有关,呼呼的冷风吹开\房间里素色的窗帘,“哗啦”声响了一个晚上。我四肢冰凉地看着月亮被云层笼去,天际一点点的泛白,微光自天的尽头点亮。
楼下不间断地传来除草机运作的声音,我动了动僵硬的身子,估摸着现在应该有5点了。
思及此,不禁暗叹男对这个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