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夜话-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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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却也不知什么时候饶有兴味的围了上来,肆意笑着紧紧按住他的身体和手脚。
衣襟被粗鲁的扯开,随即他感到某个人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贪婪的抚摸揉捏着,一路向腰下探去。后背一寒,他奋力挣扎起来,但周围的几个士兵只是残酷的笑了笑,将他牢牢按在地上。手脚被几个人紧紧按住,即使他想逃也没办法,腿被强行大大分开,其中一个黝黑而强壮的男人邪笑着压上他的身体,粗糙的手肆意的揉摸向他的大腿内侧,他不由得狠狠咬紧了牙关……
就在那瞬间,一道璀璨绚烂的金芒骤然从他的眼前掠过,锋锐无匹的光芒犹如金刃,猛然刺进压在他身上的那个男人的胸膛,从后背狠狠对穿了出来。
带着热气的鲜血在空中四散飞扬,那一刻,他感到手臂上的烙印在震动,男人的惨叫声在帐中猛地回荡开去,无数道耀目刺眼的金芒自他手臂上的烙印缭绕而起,汹然袭向四周。看周围压制着自己的那些士兵惊惧往后倒退了几步,钟凛连忙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拼命向帐门的方向逃去,那些金芒旋绕在他的身侧紧紧跟随,如同一条纤细翩长的金蛇。
有几个士兵站起来想拦住他,又忌惮那道金芒不敢出手,钟凛瞅准了对方犹豫的空当,咬牙狠狠撞开身前的两人,旋身倒扣住第三个人的手腕,硬生生从那个高他两三个头的男人手里抢下一把锋利长剑,咬牙指向那些渐渐围上来的士兵。那被金芒穿透身体的男人死气沉沉躺在地上,血腥味从帐内蔓延开去,那些本肆意欣赏着他屈辱表情的士兵的表情渐渐变得残忍,他们抓起放在手边的武器,露出阴冷的笑意渐渐围了上来。
“这臭小子,只一走神就折杀了我们一个弟兄,等会儿被咱们捉到他,不活活轮着玩死难解心头之恨啊!哈哈!”
“哟,小乖乖,把武器放下来吧,让大哥们好好疼疼你呀!放心,这大帐里足足有三四十个兄弟,够陪你玩的了,绝对让你爽上天!”
一时帐中的那些士兵醉醺醺的叫骂揶揄着,污言秽语不绝于耳。眼看着那些提刀握剑的士兵慢慢靠了过来,缩小了包围圈,钟凛的手不由得狠狠握紧了手上的剑,咬牙将剑锋指向那些醉醺醺的野兽般的男人,足下踉跄倒退着,被直直迫到了帐篷一角。
硬拼吗?他还带着伤的身体绝对不会是这些身强力壮的狼族士兵的对手。投降?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此刻扔下剑,等待着自己的下场究竟会怎么样!这样下去……
“住手!不得放肆,都退下!”
就在几个醉醺醺的粗豪士兵伸手要强行扯过他的手腕时,一个威严而冷漠的声音突兀在大帐的入口处响起。一队着甲佩剑的肃然侍卫涌进帐内,皆都身着光亮而坚韧的铁甲,肩披银缎短披,在那队侍卫的簇拥下,一个肩披雪锦斗篷的银发男人沉稳而傲然的踏入帐中,眼神居高临下的扫视了一圈周围,径自穿过那些惶恐避让的士兵,来到钟凛身边。
“恩公,之前我这些不成器的属下多有得罪,还请恩公见谅。”他沉着的低声对钟凛安抚了几句,又转向那些满脸惶恐的士兵严厉喝道:“这个凡人曾经对狼族有恩,你们却冒犯不尊!统统给我跪下!”
“王兄,这……难道…这难道就是之前您说救了宛儿妹妹的……那个年轻的凡人?”一直伫立在帐前的那个银发男人皱眉步上前来,视线投向白啸,又望向钟凛,有些犹疑的问道。
“正是。”白啸肃然答道,对上那个男子和自己同样深灰如雾的双眸,语调中露出一丝危险:“阿烽,之前你行径诸多肆意妄为,我可以不计较。但这次你竟对狼族的恩人下手,这就是你的忠义?”
没等那个呆楞在原地的男子回答,白啸便冰冷的瞥了那男子一眼,揽过身边面色苍白的钟凛的肩头,由那些侍卫簇拥着离开了弥漫着浓郁鲜血气息的帐内,始终都没望一眼地下那具残碎躺倒在血泊中的尸身。
“……王兄,那个凡人小子休息了?”
半晌后,那个举止有些轻佻放肆的银发男人带着几个手下走向另一顶独立的大帐,正好碰到了从帐中掀帘出来的白啸,笑了笑开口问道。后者望向他,灰色的眼眸中瞬间露出了一丝危险的冷意,抱臂皱起眉关,冷然道:“他受伤极重,自然是昏睡过去了。阿烽,你也是该收敛几分了,看看你都干下了什么荒唐事?!等他醒来,你给我去亲口朝他道歉。”
“哎,是,是。”与白啸同样有一头银发的白烽圆滑的笑了笑,眯紧的眼中瞬间透出一丝锐利。“道歉是自然的,可是,区区一个凡人,大哥你的脸色没必要这么忧虑吧?莫不是你对他……”
“……闭嘴,我的事与你有何关系?再发放肆,你就带着手下给我滚出营地!”白啸的眉关越发皱紧,不容置疑的打断了男子的话。而后者一愣,笑意却更浓了。
“我的好大哥,我的王,一看你的眼神我就明白了。咱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你对那个小子很贪婪,你看着他的眼神,比起说像是注视着狼族的恩人,倒不如说更像注视着一只自己苦苦渴求的猎物!我猜,你一直没有把他弄到手,是因为这个小子身边那个唯我独尊的主人实在不好招惹,弄不好就会祸及整个族群,是么?”
白烽的手轻轻搭在兄长的肩上,手指慢慢收紧,愉快而低沉的在对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
“现在就是机会了。这附近的妖怪都知道海市正被十万天界精锐铁骑围得水泄不通,而且,我的手下不久前才打探到,天界现在还在屡屡增兵!现在,在海市的精锐天兵恐怕已经不下二十万,这个数目,足以一夜间夷平小半个妖界!我们大可坐山观虎斗,等那位百年前胁迫狼族称臣的男人再度被封印,我们会再次自由,然后,那个小子…无依无靠,自然会成为咱们囊中的猎物,不是么?到时候大哥你就可以……”
“你没有想过么?即使占有了身体,这个猎物的心却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这又有何趣味?”白啸微微笑了笑,灰雾般的眸子露出一丝冷意,望向自己的兄弟道:“你一直就只贪馋于猎物的甘美,从来忘了这一点,是不是,阿烽?即使再怎么肆意占有身体,没有心的猎物,同样也让人觉得无趣啊。”
四十、噩耗
浮世夜话 隔世 四十、噩耗
作者:Gerli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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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小夫人~起床了,换药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白昼缓缓来临,营地中间一顶舒适的大帐内,伤口被换了新药的钟凛正在柔软简朴的床榻间沉沉昏睡,睡到一半,他突然感到有个人用布擦了擦他额上的汗,揶揄的在他耳边唤道。难以想像究竟是谁会用这种轻佻又揶揄的口吻喊自己起床,钟凛迷糊着睁开眼睛,眼看着自己面前猛然现出一张用青铜打造的狰狞鬼面,忍不住猛然惨叫出声,蹦起来在床上踉跄往后挪了几下。
“快坐好吧,小夫人,我来给你把脉换药。”一个声音尖笑着在他耳边响起,他惊魂未定,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那戴着狰狞鬼面的男子正坐在自己床边,身后站着抱臂看着他乐的关翎。他一愣,看那鬼面怒目瞪然,栩栩如生,他这才明白自己迷糊的时候究竟看到了什么,忍不住长出了口气,坐到床边伸手给对方道:“……要把脉就把脉,你何苦用那面具吓我?话说回来,你和老关是怎么来的?”
“是我请鬼面郎君来为你诊疗身体。”帐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他抬眼望去,看见白啸正抱臂伫立在离床不远的地方,身后跟着两个亲卫,灰雾般的眸子望向关翎,露出一丝讽刺道:“我差人去接他的时候,正好碰上这只莽撞的笨鹰,他硬要跟来看你,于是就一同将他带了回来。”
“呸,是老子劫持了你手下几条瘦狼带路,你他妈有必要为了面子说得那么好听么?!”关翎有点不乐意的一翻白眼,顺便揉了把钟凛粗声反驳道:“你以为这小子在你的营帐里就是你的人啊?老子想来看看自家兄弟不行?还别说,这小子就跟我亲……”说罢为了证明强行把床边的钟凛抓了过来,勾住肩膀对白啸示威般的呲牙一笑。
“啊……这脉象怎么……”鬼面人的手指按在钟凛的手腕上许久,深吸了一口气,弄得帐中除他以外的三人不由得停止了抬杠,很紧张的看着他。尤其是钟凛最为紧张,听那鬼面人语调低沉,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想到自己连日来重伤还到处奔波,又挨了几天饿,莫不是伤口恶化……难道自己就要不久于人世了?!越想越难过,他的脸色不由得微微发白起来,低声道:“反、反正你就算不说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早些说出来……”
“那我就说了。”鬼面人望了一眼身后脸色忧虑的白啸,又望向瞪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关翎,最后转头望向钟凛,轻轻拍了拍他手背深沉道:“可喜可贺,这位兄弟,你……有喜了。”
“哈?”想也没想到会是这么石破天惊的奇葩答案,饶是钟凛也不由得僵硬在了床边,目瞪口呆的看向那个鬼面人。白啸紧抿的唇角不易察觉的抽搐了几下,一边的关翎则是一副下巴掉到地上的表情啪的捏碎了手上的茶杯,就连白啸身后的两个肃然亲卫都不禁张口结舌,呆若木鸡的望了那鬼面人许久。
“干吗?你们反应这么激烈。”那鬼面人环顾四周,感受了一下帐内一片诡异的死寂,用异常满意的语调说道,怪笑了几声,又重新将手搭上钟凛的手腕。“我看气氛太紧张了,开个玩笑缓解下不行哪……”还没说完,他的手腕早就被恼羞成怒的钟凛倒扣住一拧,疼得他连声惨叫道:“哎哟,做人要有幽默感!小夫人你快放开我的腕子,要断了哎哟哎哟……”
他们正撕扯成一团,一边的关翎却早醒悟了过来,抱着肚子哈哈大笑,差点从凳子上翻了下去,狂笑道:“哎哟,就这小子的身板儿,还能生娃?!谁敢冒死去海市突破重围,给那姓梁的送个口信啊!?不用说别的,就说这小子怀上了,老子打赌莫说十万精锐铁骑,就算百万铁骑,那姓梁的也会杀出一条血路半天内赶回来,哈哈哈哈!”还没说完,一只呼啸飞来的枕头就以迅猛的态势一拍拍到了他的脸上,他一把扯下枕头,乐得坐到床边就去揉恼怒瞪着他的钟凛的脑袋。
“喂,小子,有个人在营外要见你,我将他带来了,他说他是什么青城的秦府家丁,给你来送个口信……”三人正闹成一堆时,白烽却百无聊赖的掀开帐帘探头进来喊道。钟凛一听不由得愣怔了一会,眼看着一个身着玄服的青年从帐外步入,在自己床前单膝跪下,他一眼认出这青年正是那和阿墨一起的秦烈手下,不由得有些诧异问:“什么口信?话说回来,阿墨呢?前段时间他还托人在海市给我带了秦兄的玉佩……”
“钟少爷,您是开玩笑吧?”那个青年一愣,随即面露惶惑。“阿墨大哥他一直在青城为秦家主持生意,忙得无暇分身,怎么可能到海市去?”
“可……”钟凛一听不由得呆住了,他记得柯云是说那玉佩是一个叫秦墨的男人交给他的,还有秦烈的字条……可他离开海市后,碰到的那个人并不是秦烈,而阿墨又从来不曾离开青城,这到底是……头脑一片恍惚,一个有些可怕的猜想浮上他的心间。难不成,是柯云在欺骗自己?!他摇了摇头,不由得咬紧了唇。柯云是那么胆小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说起来,柯云的安危又如何了?心里纷乱一片,他望向那个单膝跪在他眼前的青年,皱眉道:“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你不妨直说。”
“这是阿墨大哥要我来告诉钟少爷您的,您家中现在……”那个青年皱紧眉关,犹豫了半刻,还是咬牙说了出来:“钟少爷,令尊……钟老爷他,被人举证私自将青城一带兵马布局之事透露给入关的胡人,被朝廷指作叛国通敌的大罪,如今……”他握紧了拳头,低下头去垂眼道:“家中一家老小都被株连,三日前,尽被……抄家灭门。”
头脑嗡的一片空白,不敢置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钟凛猛然从床上站起身来,不顾全身撕扯的剧痛,不可置信的呆望着那个青年道:“你…你刚刚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我爹娘何罪之有?!我爹已经退役二十余年,早不再为朝廷练兵,他又从何知晓青城一带部署的守城兵力?!要反,他为何不在贵为戎边将领时就反?朝廷那些狗官都是猪脑子么!我爹年纪已经大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