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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浮世夜话-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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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兄台也该知道吧。”想到这,他唇角一挑,竭力露出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愿意在这种地方做事的,无非贪个利字。我自认怕苦怕累,受不了行伍生活……只求……只求伺候这楼里头的相公伺候得好了,借机攀上些体面关系,这辈子也就有些盼头了……”

    那青年之前的满脸激动之色瞬间蒸发,呆在原地,一看他那副表情,就知道这句话对他确实造成了极其有效的打击。钟凛看他死死攥住自己手的力气有所松动,赶紧把手抽回来背到身后。

    “——我不信!”

    半晌,那青年突然大声爆出一句话,把周围直瞪瞪看着他们的仆人都吓了一跳。“我陆某相信,义士绝不是这般贪慕富贵,爱慕虚荣之人!想必义士一定有所隐情,不能为人所道,因此就故意在我面前……”

    够了,你到底要擅自在心里把老子粉饰得多完美啊!钟凛呆了呆,不禁有种想吐血的冲动,这般自说自话又过于正直,脑子不带拐弯之人真是难沟通,看来自己毁灭自己形象的力度还是远远不够。

    “……其实我不仅爱慕虚荣,还游、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他努力直视着青年的眼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更为真诚一些。“我在青楼楚阁里做事也就罢了,还老是偷懒!而且我还想……”他瞥了周围一圈张口结舌看着他们两人的一圈人,狠狠咬了咬牙。“我还嫌在这阁子里单做仆人赚得太少……我还……”

    “切,还嫌赚得少?有吃有住,这待遇还不满足?”那管事厌恶的盯了眼钟凛,终于忍不住在一旁鄙视的啐道。“嫌赚得少干脆就在阁子里挂个牌子当倌儿陪客去啊!”

    他的话难听是难听,倒是给了钟凛一点把话头接下去的灵感。

    “……我还打算直接就委身在这阁子里……挂个牌子……”但这话实在过于劲爆,连钟凛这种没脸没皮的人都觉得说出来脸上发烫,实在是说不下去。

    “看这位小哥驯马倒是还有两手,可你……你原是想在这阁子里当倌儿的么?”周围围观的其中一个仆人终于憋不住了,惊讶道。

    “——休得妄言!我才不信这位义士会……!”那青年狠狠瞪了那仆人一眼,开口驳斥道。“你这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不知道他的本——”

    “——是真的!”钟凛看那青年又差点把自己的事露了底,终于狠心硬着头皮开口打断了他。“我……我贪慕虚荣,还怕苦怕累,一直想着若是攀、攀上个高枝,养尊处优,这日子就会好过多了……”

    “不……我……我不信……义士你……怎么会……”看他把事说穿了,那青年猛然一怔,呆呆的望着他,眼中露出的受伤神情之深,让钟凛这种本来就没有什么良心可言的人都有些内疚了。

    “是、是真的。”退无可退,装就只好装到最后,钟凛盯着自己的脚尖,用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凝重沉痛的语气说道。“只不过有心无力,也自觉不够标致,做不了倌儿,就只能做下人……”

    “……等会,仔细看看,你小子若是真有这想法,倒也不是不能做的。”

    他刚庆幸自己终于把谎编圆了,那管事却在一旁开口打断了他,和一个仆人低语了几句,抱起胳膊,用吹毛求疵的眼神把钟凛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

    “看你小子一副流氓相,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全身上下看来看去,确实可取之处也就只有脸还尚算可以。你若早说,东边阁子里刚有几个相公被赎了身,正好安排你去补那空子。”

    你他妈干吗这么配合,还真接嘴啊!钟凛的脸猛然一僵,他终于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 

    




三十九、兽铸

浮世夜话 浮世 三十九、兽铸 
作者:Gerli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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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轮勾月升上中天,又渐渐下落,夜色从鼎盛转向阑珊,舞榭楼阁间灯火一盏盏次第明灭,如同万千闪烁的流金,浮华流丽之极,宛若仙境般胜景。

    老子真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爹娘,也对不起自己啊。钟凛坐在楼阁旁的雕栏边,捏着酒盏望着华麟阁偌大的宅院中的闪烁灯火,少见的在心中独自忏悔道。看了看周身,自己前不久刚换上的玄色服饰已经换成了一件袍角绣着飞舞蝴蝶的烟青锦袍,松散系了条柳枝般的暗绿腰带,月白色中衣,虽然好看是好看,但穿着行动总觉得束手束脚,甚是麻烦。

    本来他之前打算圆完自己的谎就跑路的,再怎么样也不能丢弃自己最后一丝节操去当什么男倌。但在要逃的时候正被那主事带着一帮壮硕侍卫逮了个正着,被刀剑架在脖子上推进暗房,只给了两条路让他选。

    「小子,我给你两条路。你若想走,可以,我们自会负责把你捆在麻袋里绑了石头扔进护城河里;或是你选择留下,在华麟阁做事,保你一条小命。怎么样?选吧。」

    只要想活的,无论如何咬牙切齿也只能选了最后一条。本来那主事都同意放了他的,但猝又想起他曾进过那庭院见过那深蓝色眸子的人,再怎么也放他不得,因此就抓壮丁般把他擒住了,硬是逼迫得他几乎再没退路。

    「你这小子不走运,若是你从没进过那院子,你想走也就让你走了便罢。可是那院子的物事,绝不该你看的,你偏要去看,这就不能平白让你脱身了。」那主事如此对他说道,被烛火一映,那张刻薄的脸分外狰狞。

    这管事的人指的不该让自己见到的物事,无外乎指的就是那人。他蹙紧眉,记起自己进那人院里时正是夜盛繁华之时,若是平常男倌,早该去灯火通明的楼阁里陪客了,只有那人独自被铁链锁在清冷的别院,别的不说,这身份该是与一般男倌殊异的。

    之前听那孩子说过,这华麟阁是有些不能随便为外人所见的东西,如果自己贸然大大方方以客人的身份而来,说不定还根本见不到那人;倒是自己误打误撞,机缘巧合之下躲进那偏院,这才得已与那人相见,却怕是不知不觉越了这华麟阁里那些不能为人所知的雷池。

    这才被强留了下来,本想多少央求那主事让自己回去自自在在喂喂马,但那主事早就在男倌的名册上大笔一挥加了一号人,说是东边阁子里的空缺必须要人来补,他强词申辩,那主事只冷笑。

    「小子,想得倒便宜,你要知道,喂马的活随便在街市上拽个人来都能做,可这华麟阁的倌儿,可不是任谁都够格能当的。」

    所以自己的归宿就这么被一锤子敲定了。究竟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倒霉?如此倒霉?钟凛撑着下颌忧郁的想。他遥想起自己小时候曾经做了个弹弓,到处去玩,有一次连自家祠堂里的祖宗牌位都打翻了一片,怕会挨自己爹打,赶紧连夜偷偷起床迅速摆好了,但后来还是被打了。究其原因,是因为他把所有牌位的位置都放错了。

    可能是家里祖宗一直暗暗记着这笔账,现在终于报应到自己头上了。他握着酒盏给自己斟了杯酒,慢慢喝了半口。身后几个男倌谈笑着走过昏暗的楼阁行廊,一股沉香气息从他们的衣襟上传来,他不禁抽了抽鼻子,就是受不了这个味道。

    他之前把男倌的工作想得太过残酷复杂,到头来自己试了试,反而觉得好像没那么麻烦。他反正和阁子里那些被买断了身子的倌儿不同,他们之中除非是实在有名气有架子的,才能有权力挑挑自己的客人,其他人,哪怕客人长得再猥琐再让人反胃,到头来似乎也是没有任何拒绝权力的。这么一想,也是挺辛苦的。

    他介于这两种之间,说白了就是被临时逮过来凑个数的,撑个场面,没有熟客,也没被人点过牌子,自然暂时用不着接什么客。过了一晚,他唯一的工作就是闲坐在楼阁的雕栏边喝酒,晃着腿看楼下万千灯火,不时有喝得烂醉如泥的酒客搂着舞姬从他身后走过,他呆在阴影里懒得搭理人,人家也注意不到他。

    这样看来,还是很安全的。他又喝了口酒,暗自想道。秦烈明天就会和关翎一起来,到头来怎么也会救自己脱身,今晚也就这么有惊无险的悠闲过了,果然自己是吉人天相。

    这样想着,那双深蓝色如同大海的眸子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怎么都想再见那人一面,但却随他向其他男倌或歌女如何打听,他们要不然是茫然摇头,要不然是忌讳不谈,根本没有听到有关那人的一点重要的消息。他只知道那人身价万千,是华麟阁身家最高的头牌之一,连平常的熟客都不一定能见到面,那人的一切都笼罩在神秘之中,出身何处,家乡何处,更是从来没人知道。

    不过通过和其他人的交谈,他倒是多少更了解了些自己所在的华麟阁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阁中网罗来自各地的佳丽美人,只要是相貌秀美端丽的,不分男女皆收入阁中,以便客人挑选。现在阁里的头牌花魁是女子,色艺双绝,娇媚艳丽如同牡丹,名为玉绡,传说倾国倾城,就连花销千贯金铢也不一定能够得见芳颜。在那花魁之下是两名身家比头牌只逊色几分的少年,姿容俊美,琴艺高超,擅作曲弄词,两人都是清倌,卖艺却绝不侍夜。再往下还有不少闻名的男倌和舞姬,想必要在这浮华奢侈却深如大海的华麟阁出头,也都必定是真有姿颜本事的。

    他没弄清楚自己在这阁内算是个什么等级的,也就是个普通的跑堂倒酒的罢。想到这,他的好胜心有点隐隐作祟,但是总觉着把成为华麟阁头牌当做人生目标也太过荒谬了,因此迅速打消了念头。

    “小凛啊,帮我过来搬搬东西好不好?”

    突然有人在身后叫他,钟凛抬起头,一个穿着彩缎罗裙的女子对他温柔笑了笑。她叫红霜,比他大了几岁,嗓音圆润甜美,也算是阁子里排得上号的歌女。那主事安排她教他点阁子里的规矩,因此这是他在阁子里正式认识的第一个人。

    “哎,好啊,红霜姐。”有美人要自己帮忙,钟凛基本是不会拒绝的。看到她身后堆了几只木箱,他干脆把袖子一挽,一弯腰咬牙就一起搬了起来。“往哪搬?”

    “一起搬过去?小凛还真是有力气啊。”红霜温柔的笑了笑,对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楼梯。“往下走,那侧梯通到个别院,把东西放进开了门的正屋里就行了。搬完了早些回来,去休息了。”

    钟凛应了一声,抱着那几只木箱小步跑下楼梯,一路上撞到几个正结束工作要回房休息的琴师,都很客气的对他点头招呼,他也朝他们笑了笑,径自下了楼梯,绕到红霜提到过的那个别院。院里很昏暗,天色也将亮未亮,只有几支烛火隐隐在院内一扇门中燃着。他看了看门开着,就信步跨进门内,把箱子放在地上,长吁了口气。

    好累啊。一夜不能好好早些安歇,就算没做什么都累。钟凛打了个哈欠,转身就想往外走,但屋里太黑,他也正想瞌睡没太注意,膝盖一下子撞到了屋内案几的犄角。宁静的屋内猛然哐当一响,有好几样什么东西从案几上翻倒了下来,他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蹲下去一把抱住膝盖,却看见那其中一个从案几上落下来的东西躺在地上,正在黑暗中隐隐发着光亮。

    这什么?他好奇的伸手去捡,触手处冰凉光滑,带着金属特有的质感。他把它翻了个面,拿到手里仔细看了看,发现是个铜铸的装饰圆盘。还好不是瓷的,没摔坏。他松了口气,小心翼翼把它摆回案几上扶正,借着身后的烛光,那铜盘上的图案映入他的眼帘中,让他微微怔了怔。

    那铜盘的图案恢弘大气,盘底布着祥云群山,群山之中裹着一团火焰,火焰当中铸着一只正在咆哮的庞大异兽的模样。那兽威武雄浑,虽是凝固着的铸形,却依然生动鲜活。

    他呆呆的凝视着那图案一会,突然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异兽看上去有些眼熟。他又仔细回想了一番,盯着那盘面,那铸在盘面上的异兽如狮似虎,形貌慑人,口边隐隐露出尖利獠牙,在火焰中奔腾吼叫。他确实是见过的。他想了起来。但却不是亲眼所见,而是在梦中。这盘面上铸造的异兽和他在梦中曾见到的庞大青兽一模一样,几乎别无二致。

    “是谁?”

    一个突兀的低沉声音从身后传来,钟凛吓了一跳,连忙支起身来,仓促回身望向身后。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男人正站在身后的黑暗中,静静盯视着他,慢慢自黑暗中踱出,走到烛火的光亮之下。在烛光中,男人的轮廓坚硬得仿若斧凿刀刻,棱角分明的五官中带了些浅浅风霜的味道。当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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