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夜话-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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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有忘怀他。在意他在意得不得了,怎么却又在此硬充什么不屑一顾的态度?哦,我忘了,你当然把他抛到了脑后,因为你身边那个凡人几乎让你忘了所有的恼怒和恨意……”
秦烈的眸子微微一凝,身侧的手指不易察觉的攥紧,视线盯向那个男人,眼神中本能般的带上了一抹鲜明的警惕。
“用不着这么紧张,我只是恰巧见过那小子一面。”男人的笑意更浓,愉悦的打量着面前人紧绷的表情。“看样子,你倒是挺宠着他的。我本觉得他有趣,想和他玩玩,可却意外的发现他身上竟然带着那枚青鸾坠……你把这世间至宝赠给一个人类,想必你对他的感情不简单,嗯?”
秦烈的眉头越拧越紧,审慎而森冷的盯着那个朝自己微笑的男人。他意识到钟凛见过这个人,在某个他不知道的地方。设想到对方可能在之前遭遇过什么对待,他的心头一阵古怪的翻腾悸动。他想起自己当时问钟凛是否找到那个叫梁征的人时,对方左右游移的眼神,仿佛在刻意避开话题时那副显得难堪而不自然的表情。他那时就觉得对方有什么在瞒着自己……
“……你对他究竟干了什么?”他难以控制自己即将暴怒的情绪,眉头紧蹙,压迫的缓缓沉声问道。
“你放心,什么都没干。或者说,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干。”男人闲适的往榻边倚了倚,饶有兴味的抚着酒盏。“我只是觉得奇怪,他一介凡人,我却在他身上感觉到了盘桓周身的瘴气,恐怕在体内积结已久。可他,不仅没有衰弱,还看上去没有一点异状……我倒是好奇,你究竟在他身上使了什么法子?”
听到这话,饶是秦烈还未从那股躁动不安的情绪间自拔,也不禁一愣。他并不擅长医理疗愈,虽是对钟凛的身体担忧,但他能做的也不过是给他服下几枚清心驱瘴的丹丸,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他本来寄望于那白凤凰向他们举荐的那个叫梁征的人可以帮上忙,但却发现梁征这个名字,甚至那个人的存在,只是面前的神祗为了在凡世隐匿而披上的虚假外皮罢了。
如果可能的话,他真的不想求助于面前的人,但他别无选择。若是别的猛毒,白啸那还可能会备有解药,可唯独这酿在妖酒中的瘴气,本就不算是毒,却极易侵蚀凡人心骨,缥缈无常,根本不像其他的毒天生有相克之物可解。虽是钟凛目前还没有什么异状,但瘴气入骨缓慢,那些常入深山采药的人一旦不慎吸入沉积山中的毒瘴,轻则腐蚀心骨,重则殃及生命,这并不是可以轻忽的事。
“……我什么也没做。医理之事,我并不擅长。”沉默了半晌,秦烈望向那个男人,缓缓低声道。“如果你能帮忙驱去他体内的瘴气,我必定感激不尽。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他咬了咬牙。“如果你愿出手帮忙,我们可以稍后再议。”
“有趣,对地位和荣耀一点都不感兴趣,为了这区区凡人,你反倒对帮忙的事松了口。”男人的眼睛眯了眯,眼神像是瞬间洞悉了什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那小子体内的瘴气用不着驱除,因为那些瘴气根本对他的心脉没有造成一丝影响。既然你对他的身体状况未加干涉,他一介凡人,为何能适应体内盘踞的毒瘴,我只能说,或许他只是和平常的凡人多少有些区别。”
他的视线投向在角落里神色紧张的玄服琴师,只眼神一扫,那个琴师早已心领神会,小心翼翼的和周围的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片刻,如流水般动人的琴音再度在房内响彻开来。
“……不必再担忧那个小子的身体,你走吧,赤龙。好好考虑我说的话,如果你能帮我找到我想找的人,我可以给你世间任何东西。”
男人的话语缓缓在室内落下尾音,秦烈盯了对方半刻,沉吟许久,不由得陷入了深思之中。他曾设想过要驱除入骨的瘴气会有多困难,但他却从未想过这种可能。那个一直呆在他身边的人和平常的凡人有些不一样?暗暗皱了皱眉,他知道虽然这事古怪,但目前还不是思虑的时候,面前的神祗既然已经如此下了结论,至少是可以暂且放下心了。
“感激不尽。”思索到此,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强按下满心的疑虑,站起身来,欠身从容一礼。“寻人的事,我会斟酌。那么,恕我暂且告退。”
“等一下。”
他的脚步刚到门口,却听见身后的男人沉声唤道。秦烈回过头,男人正闲适倚在榻前的纱幕后,单手撑着下颌,视线直直投向他,眼中带上了几分悦意。
“我差点忘了一件事,赤龙。你身边的那个小子,我觉得他有几分有趣。下次再来喝酒时,带他一起来吧。”
“…十分感谢你的盛情,不过免了。”心绪近乎本能的动摇了一下,秦烈的手按上门边,不动声色扫了那个男人一眼,压低了语调。“他一介凡人,既不擅饮酒,也应该没有什么值得你感兴趣的地方。”
“……或许他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我感兴趣的地方。”男人在他的身后注视着他,金色的眸子微微闪着光亮,缓缓一字一句说道。
“可我发现,那小子的眼神,让我想起了那时的冥鸿。”
四十七、执念
浮世夜话 浮世 四十七、执念
作者:Gerli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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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金红交错的布幔悬在床榻之上,床榻畔的一方金兽香炉渺渺冒着一缕青色的烟雾,渐渐弥漫在室内的空气中。虽然馥郁的香氛源源不断从香炉中点燃的沉香木飘散开来,但却依然盖不住偌大室内所漂浮着的那股浓郁的血腥味。
深红色的织锦铺就的床榻上,银发的男人正在狠狠掠夺蹂躏着身下一具精赤完美的躯体。被压在身下的人除了一件勉强搭在手臂上的红帛外,全身几乎不着寸缕,纤细却有力的身体线条和富有光泽的皮肤肌理隐隐彰示着绝佳的诱人征服的美感。与此相反,虽在情事之中,压在他身上的施暴者却衣袍近乎纹丝不乱,盯视着身下的人的眼神冰冷,比起像是凝视着正在同享鱼水之欢的情人,更像是在打量着被自己按在身下的猎物。
那位完美的猎物正横卧在他的身下,那是位俊美的黑发青年,大大睁着的黑色眸子失去了焦距,凄惨的屈服在他的身下,已经忘记了挣扎为何物。从青年白皙的肩头开始,凄厉的如同被野兽撕咬开来的血腥伤口一直延伸到胸膛,从绽裂开来的伤口涌出的血液浸湿了身下深红的床榻,在上好的深红锦缎上染出了一团团狂乱的黑色流纹。
即使是知道已经穷途末路的猎物,也同样懂得为了求生而努力挣扎。那位俊美的猎物显然为自己的命运抗争过,床上原本平整的红色锦缎上遍布挣扎和抓挠的痕迹,青年从被男人按在身下那一刻时就开始挣扎,直到力气用尽,从肩头被撕裂的伤口处不断涌出的血液带走了他的所有生机。
青年俊美的脸一片惨白,如同所有正在等待被吞咽入腹的绝望猎物一样,失去了神志,失去了挣扎的渴望,如同一具真正驯顺的人偶一般任由那个可怖的狩猎者掠夺侵犯,眼角依稀还挂着因为疼痛和恐惧而留下的泪痕。
白啸低哼了一声,他很快发现原本在自己身下还会惨叫怒骂的猎物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即使他一次次狠狠贯穿对方的身体,毫不节制的把自己的狂怒和情欲不断在猎物身上发泄,对方仅有的反应也只剩下几声几不可闻的呻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感到在自己身下承欢的猎物还是活着的。
空气中漂浮着的浓重血腥味让他觉得很惬意。他俯下身,手指扳过那个青年俊美的面孔,舌尖舔上对方唇角沾染着的鲜红血迹。
青年失神的双眼瞬间捕捉到了狩猎者居高临下盯视着自己的灰色眸子,眼底下意识的露出了一丝恐惧,虽然几乎失去了神志,但对方带来的疼痛和恐惧却早已深深烙进了他的身体和灵魂里。
白啸打量着青年肩头的伤口,那皮肉绽开的伤口已经因为流血过多而泛白。上好的血肉香气开始让他再次开始蠢蠢欲动,即便是身下的青年,也注意到了那双深邃的灰色眸子中透出的野兽般的贪婪眼神,他全身剧烈颤抖着,徒劳的张了张口,但惨烈的伤势和嘶哑的喉咙让他连一句求饶都再也发不出来。
青年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的,他只记得这个男人如何侵犯自己,如何在邻近情欲巅峰时撕开了自己的肩头,如何像猛兽般渴求自己的血肉。尽管这个男人有着清俊而极有风度的外表,但青年已经知道,那隐藏在人类皮囊之下的,是怎样一头嗜血又疯狂的恶兽。
可他知道得太晚了。
白啸的手臂专横的揽起青年的腰,把已经变得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揽进怀中,深深从身下一次次贯穿着对方颤抖流血的身躯,因为恐惧而全身紧绷,那个人类青年的身体紧窒得让人快意。
他愉悦的挥霍着漫生的情欲,没有任何怜惜和温柔,手臂紧紧环着青年的脊背,深埋在对方体内,两人相对结合的姿势如同真正的情人般紧密。但实际上,这却是狩猎者正在牢牢禁锢住自己的猎物,满足自己贪婪疯狂的饕餮之时。
一轮情潮巅峰过后,轻而易举的制住微弱挣扎着的那个青年,抓住对方的手腕按过头顶,让对方以屈辱的姿态趴伏在自己身下,白啸又想起了那个从自己身边逃跑的猎物。
倔强违拗的态度,充满反抗的黑色眸子……只要一想起那个人,他就觉得那股内心深层的干渴又很快涌了出来。再也难以忍耐,他的舌尖舔舐过怀中青年肩头的伤口,那股撩拨他渴望的浓重血腥味正在引诱着他,尽快开始下一场极恶的饕宴。
香炉中的香木已经燃到了尽头,房内弥漫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深红色床榻上鲜血四处蔓延开去,俊美的猎物战抖着,然后连最后一丝生机都被生生掠夺殆尽。
无趣。
白啸从榻畔站起身来,银发垂落的发梢上沾上了几丝潋滟的鲜红,舔了舔手指,血液的鲜甜气息从口腔中蔓延开去。但除了聊以稍解干渴之外,这次的猎物没有任何值得称道之处。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内,身后的榻上一具精赤残碎的躯体以极端凄惨的姿态横卧在鲜红的织锦上,肌肤因为大量失血而显出病态的惨白,俊美的脸庞上没有了任何活物的气息。
“陛下,这次您还满意么?”
他站定在房门口,一位高挑的近侍走到身后,小心为他披上一件一尘不染的银色衣袍,恭敬问道。
“味道不错。”白啸冷哼了一声,转身向另一侧走廊走去,另外几个侍从正站在走廊尽头候着他,见他来了,各各躬身一礼。
那个近侍听到这话愣了愣,脸色骤然惨白了起来,小心撩起帐帘望了一眼房内,那股浓郁的血腥味迎面扑来,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在、在下马上叫人来治疗……”
“不必,救不活了。”
白啸瞥了那惶恐的近侍一眼,生硬的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虽然刚刚不久才几乎贪婪的填满了自己的饥饿和欲念,但那股内心中深层的干渴却迟迟没有从他心中褪去。事实上,它从未从他心中褪去。
或许只有得到那个人才能彻底摆脱这种干渴的处境。那个胆敢从他身边逃开的人。他依然记得那人对自己的恩义,但那股野兽般的本能渴望是如此强大,几乎压过了一切理智。
「……白啸,你把他当成什么?一时新鲜的玩物?」
可笑。那条赤龙说得冠冕堂皇,就好像自己对那人的感情丝毫没有瑕疵,圣洁万分。可他却清楚得很,即便那条赤龙再以爱意和情愫当作遮羞布,内里包裹着的却还是那些贪婪隐晦的渴望,那条赤龙心中对那青年怀着的欲念和自己的一样贪婪。
明明两人怀着的渴望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自己?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厌恶那条赤龙了,这种厌恶在对方把自己中意的猎物带走时几乎达到了顶峰。伴随着厌恶而来的是越来越深的焦躁和饥渴,从有生以来,就从来没有猎物能从他手下逃走,从来没有。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对方产生如此的执念,或许只是因为那个自己唾手可得的猎物却被另一方夺走,或许只是因为,那个猎物身上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在深深吸引着他。他对那人的渴望随着时间推移而越发迫切,偏偏身边的繁杂事务又拖住了他,让他几乎不能离开行宫半步。
可一旦把面前的事务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