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夜话-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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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你的是……”
“……住口!”本能般想逃避听到那个名字,钟凛生硬的打断了对方的话,皱眉偏头避开对方锐利的眼神。虽然那时他心念模糊,但他不是不知道,自己一心信任的人弃自己而去后,救了自己的反倒是面前这个自己最为畏惧的男人,没有他,受了重伤的自己恐怕早就长眠在了那阴森诡异的地宫之中。他知道自己不该不分是非对面前的人发脾气,但……
他咬紧了牙关,羞愧和低落的感觉涌上心头,逼自己抬起眼与面前的人对视。“……我……我不是不知道你救了我。可以了吧?!救命之恩,我会报的。”
“我不指望一个站都站不住的人来报我的恩。”梁征扬起眉,抬手让那两个一脸不安的仆人离开,转身扶上门畔。“既然你对我没什么好声气,在此久留也无趣得很。你要是愿意一直自怨自怜,浑身长刺的话,那是你的事。”
“……等等。”
在梁征推开身前门扉的时候,良久,他听见钟凛在身后低声说。他转过身去,身后的青年正盯视着他,眼中又带上了他深深熟悉的那种桀骜不羁的倔强。
“把你手里的酒留下,老子一身疼得厉害,快被折磨疯了。”
青年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梁征瞥了对方一眼,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凝视着对方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狡猾。
“在这华麟阁中,每盏斟下的酒都能让人忘却忧愁。”他抱起胳膊,饶有兴味的对上钟凛毫不服输的桀骜眼神。“你要喝,可以。不过别忘了,你要为每盏你喝下的酒都付出代价。这里的每滴美酒,都要价极昂,可不是普通人能负担得起的。”
他微微一笑,带着挑衅的意味,把手中的酒坛重重搁在钟凛面前的桌上。
“不妨告诉你,这酒中掺有让人放纵情欲的媚药,只要一滴,就足够让你忘却所有伤痛,深深沉醉在愉悦之中。选吧,你是要永远只缩在黑暗中自舔伤口,还是要与我共酌此酒,同享欢愉?”
二、滥醉
浮世夜话 隔世 二、滥醉
作者:Gerli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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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接受的。钟凛的眼睛紧紧盯着桌边那朱红色的酒坛,锁紧了眉关,望向那个伫立在榻前俯视着自己的男人,男人的眼神中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和一丝不耐,他知道对方是在等待自己的回答。
“……不,不行。”
犹豫了半晌,他的唇缓缓动了动,垂下眼帘,干涩的低声道。他不算初尝人事,他很清楚对方口里的“欢愉”是怎么回事,但这种事,现在的他怎么想也无法接受,只是想想,他就觉得不安。
“你还在想着那条赤龙?”梁征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唇角露出一丝讽刺。“不要再抱有什么天真的幻想,只要他心里哪怕还有一点你的位置,都绝不会舍得将伤重的你独自丢下。怎么,你自己也该明白的吧?”
钟凛怔怔的望了对方半刻,不由得皱眉避开对方的眼神。他不是不知道,他亲眼在朦胧的视界中望着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他被扔在了那阴冷可怖的地宫中。舍弃了一切,几乎成了废人,他却没能得到任何深深期待的东西。或许对方心中并不爱他,从来只有他一头热,现在,或许那个人已经彻底对自己腻了。
心一阵疼痛,他觉得周身发冷。一阵杯盏碰撞的轻响传入他的耳中,他抬起眼来,那只朱红的酒坛已经打开了,梁征正站在桌边,信手在桌上的两只玉盏中斟满美酒。
从侧面看去,他第一次清晰意识到对方的身形要比他高大许多,甚至比秦烈还要更高挑些,考究的衣袍下包裹着的躯体线条强健流畅,丝毫不显单薄,作为男子,对方拥有一副无可挑剔,近乎完美的体格。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以来畏惧对方,几乎忽略了对方身上很多东西。虽然跋扈专横得让人反感,但梁征的面容依然算得上刚毅俊美,只不过,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的那种威压感总会让钟凛忽略对方的外表……但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敢想像自己会接受对方。他还记得自己在男人的眼眸深处见到的那片惨烈的地狱之景,对方如同黑色的庞大深渊,让他近乎本能的敬而远之,心生怯意。
心念一片混乱,他低下头,却看见一只玉盏已经送到了自己的眼前,盏中斟满清澈的酒液,隐隐倒映着烛火的微光。他有些警惕的抬眼望向坐在榻畔的男人,对方的唇角微微勾起,手中抚着一只酒盏,眼眸在灯火下显现出一种接近流金的色泽,其中闪烁着某种魅惑人心的光亮。
“怎么样?我给你选择的机会。你可以喝了这盏酒,或者拒绝。”
男人的声音低沉的在他耳边响起,带着浓厚的挑逗之意。钟凛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审慎的上下打量着对方,警惕的摇了摇头,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男人手上的酒盏。
“你不敢喝么,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有人会责怪你?大可放心,谁也不会责怪你的。”
梁征的嗓音低哑而惑人,他手中酒盏中的酒液摇碎了烛火的光亮,显得分外璀璨诱人。钟凛呆呆望着那晶莹澄澈的酒液,他突然感到一股致命的干渴。对于陷入绝望和孤寂中的他来说,这杯酒或许可以温暖他的心灵,或许可以慰藉他的灵魂,但也许,慰藉他的并不是酒,而是……
“……拿来。”
听见青年艰难出口的一句话,梁征的唇角扬起愉悦的弧度,饶有兴味的看着钟凛一把夺过自己手中的酒盏,眼神倔强的盯了一眼自己。
“喝啊。”他满心愉快的催促道,青年恶狠狠的盯了他半晌,片刻,生涩的抿了抿唇,咬牙仰头将那盏酒一饮而尽。
“再给老子倒满。”
已经再也不能回头了,即使自己想后悔,面前的这个男人也不会给自己丝毫逃脱的机会。钟凛明白这一点,几乎破罐子破摔起来,鲁莽的将喝空的酒盏凑到对方的面前。
“酒量很好。”他听见梁征低低的笑声,随即对方信手提起酒坛,为他又满上了一杯。他自暴自弃的抬起酒盏和对方的酒盏在空中微微相碰,眼睁睁看着对方将自己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
强烈的燥热从周身升起,仿佛煎熬身体的烈火。钟凛低声喘息着,额头上冒出了汗珠,身下燥热难耐,他不禁紧紧攥住了被褥,手指骨节因为用力而惨然发白。他第一次饮入媚药,却没想到这药的效果会如此猛烈,和他之前想像的相去甚远,那股迫切在身体里叫嚣着的情欲浪潮几乎让他神志都恍惚了起来。
“……怎么样?”他感到梁征的手指隔着单薄的衣料描绘着他背脊的曲线,尽管是轻轻触碰,但足以让现在的他周身都感到颤栗起来。他想说点什么维持自己岌岌可危的自尊,但对方的身躯已经轻而易举的压了上来,然后强硬的吻住了他的唇。
起初他有些生涩抵触,蹙起眉关想偏过头去,但对方的舌尖灵活而强硬的舔弄着他因为紧张而紧闭的双唇,专横撬开他的牙关,舌尖执著的强行缠上他迟缓的舌,用力吮吸着他的唇瓣。越发加深的吻起初粗暴强势得让人难以呼吸,但渐渐的,唇舌的深深交缠让情欲越发如潮水般涌起,他开始忘却起初的拘谨,手臂试探着搂上男人的肩膀,狠狠吮吻回去,下意识争夺起那个深吻的主导权来。
服下媚药的身体本能的追求就是欢愉,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这么干。这就是他为了填满自己的空虚和孤寂所付出的代价?他模糊的想。为了在无助和茫然中抓住一线温暖,他现在所深深渴求的温暖,这就是他该付出的代价?
“……啊……等、等一下……”
感到男人的手滑到下腹,包裹住他微微抬头的昂扬,钟凛咬了咬牙,伸手想制止男人的动作,但那只大手很快就不容置疑的握紧他的昂扬,上下套弄起来。比起取悦他,更像是宣示自己对他的掌控权一般,对方的动作粗暴得甚至让人觉得疼痛,但对服下媚药的身体来说,这些疼痛的折磨很快就变成了酥麻的愉悦。几乎难以控制的弓起了背脊,快感猛烈的蹿上周身,他蹙起眉关,紧紧攥住了身下的床单。
“才这样就开始晃腰了,你这个放荡的……”
他听见梁征略带调侃的笑意在耳边响起,随即耳朵传来被舔咬的触感,这带来了另一种异样的欢愉。钟凛拧紧了眉,身子往后缩去,下意识想避开这种对他来说过于强烈的刺激,但梁征没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两匹本来软软搭在床侧的潋滟红缎自行游动起来,如同灵蛇一般蜿蜒攀上他的手臂,瞬间缠绕在了他的手腕上,将他的手腕牢牢束缚在头顶。
“……你以为还能逃掉?天真的小鬼。明明很舒服的晃着腰,嘴里还嚷着什么不要……倒是当真虚伪啊。”
把猎物牢牢捆缚在了床榻之间,梁征俯视着他,饶有兴味的继续手上的动作,欣赏着身下人因为忍耐而显得有些扭曲的情动表情。对他来说,现在这个曾经骄傲而从不服输的青年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保护的能力,如同被剥除尖刺的鲜嫩水果,横陈在他身下任他贪食啜饮,随意享受那其中的甘甜。但他也知道,好东西需要慢慢享受才有趣味,因此,他并不急着占有对方。
“……住手,你…你他妈要干吗?!把老子放开!”
钟凛起初试图嘶哑着怒骂,但汹涌的情欲像潮水般吞没了周身,很快,就连贴着床褥的背脊也开始发烫。他苦闷难耐,对方包裹着他的手指套弄的幅度却越来越大,指尖暧昧而固执的一次次压迫揉弄着顶端,周身升起的情潮强得他几乎难以承受,对方娴熟的技巧很快就迫得他走投无路,颤抖着在对方的掌中释放了出来。
绽发的情潮让眼眶一片湿润,面前的视界也模糊不清,钟凛失神的瘫在床榻上,大口大口喘息着。他以为这样就行了,但那股媚药带来的强烈燥热感却还未褪去。他混沌不清的脑子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耳边就听到了衣料摩擦的响声,他迟缓的侧了侧头,看见在榻畔坐着的男人正在饶有余裕的解开周身的外袍。
他的视线和梁征俯视着自己的金色双眸撞在了一起,那眸子里闪烁着的昏暗光辉,让他心里微微一惊。他挣扎着想起身,那两匹缠绕在他手腕上的红缎却瞬间弹起狠狠把他拽回榻上,将他交叉的手腕勒得更紧了。他眼睁睁看着男人那件苍烟色大麾坠地,单薄的内袍下裹着的躯体高大结实,肌肉的线条强健流畅,散发着迫人的强势气息,让他几乎直视都觉得眼前晕眩起来。
“来吧,我们好好开心一下。”
他还未曾反应,就感到脚踝被粗暴的抓住,狠狠拽了过去。男人扳开他的膝头,他猛然一惊,下意识抬起脚来踹了过去,但脚踝随即就被梁征牢牢抓住,对方仿佛很不耐烦的轻哼了一声,几乎强迫般的抓住他的腿,滚烫的躯体倾压了过来,重重吻住了他的唇。
在几乎淹没理智的深吻中,他感到对方的手指探向身下的秘处,随即是一股古怪的滑腻触感,对方骨节修长的手指借着润滑探进甬道,当他缩着身子想躲避的时候,却感到另外两根手指也随着润滑急躁的挤进了体内,贪婪而粗暴的抽动起来。或许是因为媚药和润滑,虽然疼痛,但他却完全能忍耐住,他唯一无法忍耐的,只有当对方的手指抽动时带来的那股奇异的酥麻感。
“……不……不要这样,你这混蛋给我停……!”
察觉到压制着他的男人意犹未尽的放开了他被蹂躏得肿胀起来的双唇,转而把他的膝头压上了胸膛,他不禁恼怒的抬头望向对方,但对方只是冷冷笑了笑,凝视着他的眼睛中带着饶有兴味的光亮。
他对这种强迫般的情事深恶痛绝,察觉到对方危险而玩味的眼神,明明知道自己该争点气,但恼怒和屈辱的泪水还是不由自主涌了出来。他感到那个火热坚硬的物事碾磨在甬道入口处,随即强硬的缓缓侵入体内,带着手指完全不能相比的侵略感,身体被扩张到几乎极限,即便狠狠咬紧了牙关忍耐,他还是忍不住全身微微颤抖起来。
果然那个一时冲动的念头太过疯狂。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自己到底拼命想抓住什么?被孤寂和绝望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他,就连最后的判断力也一并丢失了。但他没有余地后悔,对方的灼热开始在他的体内缓慢律动起来,起先是浅浅的试探,很快就变成了狂野的进犯,一次比一次更深,越来越强的酥麻感和愉悦从身体内部升起,即使脑子混乱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