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录-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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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笑吗……”流云有些失落,放开九曜的鼻子,捧起碗低下头默默吃东西。他酝酿了好几天要逗每天提心吊胆地等着他的九曜开心,结果却不如他所愿。他第一次如此希望自己能使别人快乐起来。
九曜突然指着流云捧腹大笑起来。“你的脸上沾了饭粒。”他大笑着伸手拿掉沾在他嘴边的米粒放进嘴里,流云的胡茬刺痛了他的指尖。他们的目光相汇,就再也无法移开了。九曜情不自禁地缓缓靠近流云的脸,流云也像着了魔般向他慢慢凑过来,近得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
接吻。唇舌纠缠。一切逗发生地如此自然,像是一出预谋已久的戏码。等九曜意识到的时候他的双臂已经环在流云的脖子上了。流云早已站了起来,弯着腰吻他,他的双手摩梭着九曜的背,沉重的呼吸让九曜迷乱。九曜这才意识到哪怕是流云这样永远冷静自持的人也会有被□吞噬的时刻。这是九曜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胸膛中仿佛有什么在一瞬间炸开了,四肢百骸都在那一刻苏醒。他紧紧地抱着流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再也不要失去他了。
[又tm被hx了。。。]
他们再一次□,用各种姿势交合,累了就抱在一起进入梦中,醒了就继续□,反反复复不知多少次,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饥肠辘辘,才下床生火做饭。
“很爽吧。”第二天ace一来,就一脸坏笑着用日语对流云说,一边冲着还没起床的九曜挤眉弄眼。
“你怎么会——”流云一脸尴尬。
“连续两天啊!我去找你离得老远就能听到那家伙□的声音。”两人已经走出了不少距离,ace便毫无顾忌地大声说。他大笑着朝流云的胸口打了一拳,“整整两天!你们也太厉害了吧。是不是准备把一辈子的份都做完然后就可以不留遗憾地去死啊?”
“喂,你——”ace这个玩笑开得实在有些过分。流云有些生气,挥拳就朝ace打去。Ace头一偏,堪堪躲过,惊呼道:“来真的啊?我开玩笑的!”
流云瞬间恢复了冷静。他垂下目光,淡淡地说:“抱歉——”话还没说完就被ace一拳打在了脸上,几乎被打飞了出去。“你迟钝了呢。”ace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握起拳头护在胸前,双脚前后跳动。他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流云,火红的风衣下摆随着他的跳跃不断抖动。“还是说,是因为那家伙?”
流云站稳脚跟,ace又看到了那久违的狼一般的眼神。
“来打个赌吧。如果你打不赢我,我就杀了他。”ace话音未落,流云已经冲到他眼前,飞起一脚踹中了他的□。瞬间他便疼得流出了眼泪,捂着□满地打滚,连哀嚎都发不出来。
“我赢了。”流云面无表情地说。他冷冷地转身,走向家的方向。
晚上ace又出现了,他和流云走出废弃的下水道,走向地面。“你真的变了许多呢。”ace叹到,用手将立起的头发梳向脑后,但它们还是毫不屈服地立在那里。“这种卑鄙的手段,你本来是不屑用的。”他点起一支烟,又递给流云一支,深吸了一口,仰望着满天黑沉沉的乌云。
“卑鄙,才有效。”流云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ace划亮火柴,一丝火光刺破夜晚浓重的黑暗。
“能活到现在的人,都没有不卑鄙的吧。”ace用鼻孔喷出一个个烟圈,流云则用布满老茧的手指夹着烟卷,一口口沉默地吸着。
“他很危险。”ace说。流云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九曜。
Ace继续说:“教会和反抗军都在找他。”
“上次你跟我说的,店里和反抗军起冲突的事后来怎样了?”流云故意叉开话题。他何尝不知道九曜的危险。九曜就像一颗包装精美的定时炸弹,迟早会将周围的一切都炸得粉碎,但他却无法不将他随身携带。
“唉,你啊……”ace不再说下去了。他正色道:“我们已经停止给他们供货一个多月了,老大估计这几天他们就会有所动作。”
“老大”指的是四巨头之一的炎帝。当年ace从奴隶贩子手上逃脱后先加入了反抗军,但在强哥把流云收入反抗军之前便脱离了他们转而在炎帝麾下效力。从传递情报的跑腿做起,直到今天炎帝把整个集团的大部分药品生意都交到了他手上,炎帝交给他的不仅仅是生意,更是可贵的信任。
“其实老鼠是我杀的。”流云吸了一口烟,平静地说。他一直没有跟ace坦白其实自己是引发整个冲突的导火索,只怕失去这个朋友。但是现在他不得不说。
Ace大笑起来。“我知道。”他似乎很高兴听到流云这么说,“约你出来之前我还在想,要是今天你还不说,我就让你和你的小情人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说着他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左轮手枪,递给流云看。“你看,保险都上好了。”
就算是冷静如流云也不禁沁出了一头冷汗。
“其实谁杀的都一样。老鼠太贪,他该死。”ace说,火红的风衣随着风猎猎地飘扬着。“老大和反抗军开战根本就不是因为死了一个喽罗。他早就对这个崩坏了的世界绝望了。”
“难道说——”流云泛起一阵寒意。
“没错,老大和教会早就结盟了。他甚至早就发现了反抗军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而且成功地说服了他帮着自己而不是反抗军。”ace笑道,“那就是我。”
反抗军的确没有料到以治愈魔法闻名的教会竟然会和垄断了药品交易的炎帝结盟。他的确听强哥说起过他在四巨头中的每一个身边都安插了眼线,没想到炎帝这边的竟然就是ace。
“那天晚上喝酒的时候你说你已经脱离反抗军了,我还不信。你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巧了,让我无法相信这是个偶然。直到我们放在反抗军中的人传来消息说你的确不在了,我才放下心来。”ace说。他一直笑着,但这种笑容却令流云胆寒。
“ace……”流云无言以对。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童年好友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这么多天来他竟然一直提防着他,而自己,如果稍稍行差踏错便已死无葬身之地。他曾经以为自己足够地成熟,能够面对这冷酷世间的一切,到头来却还是太天真了。也许每个人生来便本该孤身一人,不信任何人,孑然而遗世独立的生活,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他人所伤。
“一切都是教会计划好的。炸掉军火库制造大量伤员令反抗军的药品吃紧,然后又派老鼠去制造事端。老大就能名正言顺地和他们开战了。反抗军一定以为要对付的只是一个炎帝,绝想不到会遭遇教会派的人。”ace大笑起来,“光明终将战胜黑暗!”
“只有卑鄙的人才能活下去。”ace仰望阴云密布的天空。“加入我们吧。对抗那些反抗军的渣滓,和教会一起把这个崩坏了的世界全部推翻重来。”他向流云伸出手,期待地望着他。
流云犹豫了。Ace拍拍他的肩,笑道:“和你的小情人好好商量一下。明天再告诉我。”他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转身走向下水道的入口,又停下了脚步。他长叹了一声。“如果你不答应,那明天我们就是敌人了。”
夜空静得让人窒息。
Ace火红的身影跳进了黑黝黝的洞里,片刻后传来他落地的钝响。流云掐灭烟头,最后望了一眼阴沉的天空,也顺着梯子爬进下水道。
第 13 章
“这个世界崩坏了吗?”流云躺在床上用手遮着眼睛。灯光再次明亮得让他睁不开眼睛。
“不知道。坏了又能怎么办。”九曜坐在床边看着灯泡调暗灯光,随口答道。
“推倒重来。像教会说的那样。”
“不知道。总觉得那么做有什么不对。”九曜躺下来,头枕在流云的大腿上,纷乱的银发散落了流云一身。他想起了自己在书上看到过的话。“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为什么?”
“人都会想活下去啊。你不是也说了么,就连那些畸形的婴儿都会想要活下去。”九曜眯起眼睛望着昏暗的灯泡。
流云不再说话,只是出神地看着自己满是老茧的双手。他用这双手握住无数把枪,夺走过无数人的生命。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崩坏,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原因会将他和ace变成如今的模样。那么,面对这个已经坏掉了的丑陋世界,他应该何去何从?
“我想去见见先知。我在教会生活了十几年还从来没见过他,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那些被洗了脑的长老和主教们,他们就没有想过大家都不想死吗?”九曜一口气说出这一长串话,然后抬起左手,看了看上面淡紫色的印记。“可惜我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反抗军地下会议室。
“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子渊皱着眉头,摘下眼镜揉着疼痛的额角。“以炎帝的身份,犯得着为了个喽罗跟反抗军鸡蛋碰石头?”
文森特瞥了他一眼,道:“可他就碰了。”
娜娜拍了拍他的肩。“别想了,人都已经派过去了。越想越紧张。”
正说着,门发出了“滴答”的电子音然后刷地滑开了。一个年青的战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冲着子渊喊道,“子渊你准备一下,大手术。人五分钟以后到。”
子渊已经习惯了这样突然地进行手术,一听到这个消息他便心如明镜。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差点掀翻椅子。“活了几个?”他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两个。”年青战士沉声道,“珞珈和阿秀。”
无限城东部废墟。
反抗军的人气势汹汹地杀到药店的时候,九曜和流云正相拥而眠。本来已商量好第二天一早九曜便去跟老头的长毛狗道个别,然后两人一起离开,结果半夜里就觉得地动山摇。流云跳起来披衣出门却被九曜拉住了。“一起去。”他说着便穿好衣服,拉着流云向下水道的出口跑去。
一爬上地面,就能看到东方不远处被照明弹照亮了的一角天空,还时不时有一道道蓝白色的光柱直冲天空。“这是镭射炮。”流云的脸色变了。他见过这种外形和加农炮相似但却能射出脸盆粗激光的武器的测试录像,蓝白色的光柱扫过的地方净是焦土。九曜拔腿朝那里飞奔,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他只知道一旦教会的魔法师们的传送门打开,一切都晚了。他知道他们的实力。像檀君别墅那种程度的变异人米凯尔动动手指就能全部解决,何况根据ace的口气,这次战斗必然得到了教会的鼎力支持。
他一边跑一边紧张地注视着东方那照明弹升起的地方。没过多久他最担心的事就发生了。五颜六色的魔法阵代替了惨白的照明弹满天飞,火光冲天。他只恨自己跑得太慢,要是再快一点的话,就能够……就能够……
或者根本什么都无法改变吧。
“你先过去。”流云突然喊道。九曜回头,看到流云飞腾起来的身影,正扑向他们身后端着一把巨大机枪的ace。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九曜没空多想,只是加快了脚步望东方那一角明亮的天空奔去。
他老远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火红的长发披在肩上,纯白的法袍上血迹斑斑。他正站在高处看着他的地狱犬和几个变异人周旋着,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邪邪的微笑。
“米凯尔!”九曜大喊。高处的身影明显一怔,米凯尔回过头,正对上九曜玫瑰色的眼睛。他惊得差点从高地上摔下去。
九曜比之前圆润了一些,火光映在他脸上,原本白得透明的皮肤似乎也红润了许多。而发间那原本纯白的羽毛不知何时变成了妖异的粉红色。米凯尔出神地望着这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少年,再回过神来看向地狱犬的时候,不由得大惊失色。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了七八个变异人,正围着地狱犬撕咬着,地狱犬发出愤怒而痛苦的咆哮,但已然奄奄一息。他刚想用圣光给地狱犬治疗,九曜就扑了上来。他压着米凯尔淌着血的食指,愤怒地看着他。“停手吧。”
强大的召唤兽和魔法师之间都由血契维系,所以召唤地狱犬的关键便在于割破食指,将自己的血加入圣水,画出魔法阵。
九曜坚定的眼神让米凯尔心里一凌,注意力便从魔法上转移了出去。用魔法最忌讳注意力不集中,这么一个空档,地狱犬便哀嚎了一声,终于趴在地上不动了。更要命的是米凯尔和其他六名主教一起结成的防御壁嶂也在那一瞬间松动,一个主教被几个变异人扑倒在地,还有一个被镭射炮的光柱扫到,胸部一上顿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只留下半个身体依然矗立在那里,鲜血射出几米高。“可恶!”米凯尔怒吼道,一把甩开九曜。他念起冰箭的咒语,蓝色的法阵在射出镭射光柱的那一点上空显现,一支支冰箭破空射向正扶着镭射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