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障-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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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修远发现了,所以他赶紧追了过去。
“往哪走!妖孽!”看见两人的身影,男人利落地抽出拂尘,以雷霆万钧之势朝那青年扫去。
青年大概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吓得抱头鼠窜,自知无法抵挡道士的一身锐气,便避其锋芒,化作了原形,朝羊肠小道边的草丛窜去。
无尘想必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到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呆呆望著大师兄的所向披靡。
好似一点都没觉,他的爱人,变成了一条碗口粗的被人穷追猛打的蛇。
那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装著什麽?被欺骗的愤怒?还是受伤的感觉?
没有,什麽都没有。
只有那个翻来覆去的梦而已。他至今也不明白那个画面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也是他必须离开,不想再面对修远的原因──
洗孽塔里,寺中最小的师弟,封邪,正抱著他的大师兄肆无忌惮地逞欲。
大师兄像是神志不清,激烈回应著那紧密的抽插,淫秽至极。
“深点……更深点……啊……就是那里……”扭腰摆臀的同时,嘴里满是骚言浪语。
“主人……捅我……快点……啊……太好了……”随著激情相拥,他开始语无伦次。
更离奇的是,就在他喊主人的那个时刻,伏在他身上的少年,眼睛化作血红的同时,就像变了个人。显得深沈,老练,且邪邪的,充满了魅惑的气息。交脔的动作轻车熟路起来,仿佛他原本就精通此事。
“宝贝。”那是他从没听过的口吻,沙哑,又细腻,含著经过千锤百炼且发自肺腑的柔情。“喜欢麽,瞧你,都哭了……”
“宝贝,让我们在一起。让我永远爱你,疼你,不离不弃……”
仿佛被深深触动,这些话让大师兄更为动情,似乎这是他等待已久的承诺,这份喜悦将他彻底融化在那人怀中,与他紧紧偎依。
那合为一体的两人,看上去是那麽和谐,仿佛在上一世,就有了爱,定了情……
第68章
真是一只胆大包天的蛇精,居然公然跑来伏龙肆要人,要不是无尘被迷得昏头转向,而师尊正在闭关修炼,他哪有这么容易得逞?
愤怒之下,修远杀气更盛,决心将它拿下。然而眼看就要逮着它,忽然伸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捞住那条方寸大乱的蛇,飞速扯进了草丛里。
待他跳进草丛,已不见妖怪的踪影。四处搜索了一番,仍是无果,懊恼的男人只得回到了无尘的身边。
由于气不过,他正要教训那家伙几句,却被对方先发制人:“大师兄,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和他做那种事?!”
他痛心的神色,黯淡的眼睛让他硬生生矗在了原地,很是不明所以。
他是什么意思?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就在他准备反问,搞清来龙去脉之时,一阵阴风吹来,晃得旁边的树林沙沙作响。
无尘木然着,而他立刻变得警惕。
被风搅动的树林黑乎乎的,像是酝酿着什么东西,片刻之后,那抹诡异的黑化作了一条虚幻的龙形,朝两人窜了过来,气势汹汹。
这一幕,这一幕……似乎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忽然清醒过来,毅然背过身,将无尘护在了怀里。脸上是慷慨赴死的神情。
可那股像要吞噬天地的强大魔气,并没有撞击他的身体,而是与他擦肩而过,然后灰飞烟灭。
我竟然活着?!修远不敢相信。刚睁开眼,就感到怀中的身体软了下去,搂紧他的腰,探向他的鼻息,还好……只是失去了意识,反复检查了几道,确定少年并未受伤,才把他抱起往回走去。
跨进伏龙寺的大门,师弟们便拥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修远没有心情解释,只说了声‘无碍’,便将无尘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封邪跟着亦步亦趋,看着爹爹把人放在床上,才问:“师弟怎么了?”
修远言简意赅:“我们遇到了来路不明的袭击。他昏倒了。”
低头看了看无尘的脸,才伸手探了探他的脉,封邪道:“没事,他过一阵就会醒来。”
修远一脸忧虑,但更多的是慌乱。要不是他,无尘就像那位老仙道一样,永远消失了。
而行凶的人……他的心揪痛起来,魔尊啊魔尊,你还是那么残忍,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要当着我的面杀人……你居心何在?你于心何忍?
不,不对,他已经死了,就算没死,这也是五百年前,他不可能追来……可自己分明感觉到他的气息,他的存在,虽然只有一瞬间,也让他有种阴暗的兴奋、深邃的悸动以及仿佛世界被颠覆的危机感……
“我守着他就行。”男人颓然地坐在了床边,“你去吧。我需要安静一会儿。”
那人离开了,修远仍是耷拉着眼。
过去和未来,到底有没有界限?生与死,究竟有没有瓜葛?这些事,如何解释?他迫切想知道答案。然而答案在神秘的面纱里若隐若现,像是对他在嘲讽,在调侃。
最近那些诡异的现象有什么关联?幽蛇现身,如同某种征兆,赤虎来到,更像是进一步的暗示。这两只妖物,本属于前尘,却在现世中与他碰面,那是不是意味着魔尊也离自己不远?
他真的没死?那为什么不来找他,和他了结种种恩怨?
修远冷笑,自己怎么忘了,他的精明和狡诈,明地摊牌又如何比得过暗中算计那般有滋有味?但是他还是怀疑,一切是不是巧合?魔尊死了,他死了,是希望他还活着,自己才胡思乱想么?
他摇了摇头。就在这时,天寒的样子在脑海中闪过,他站起身,走了出去,院中的人没有散去,三三两两聚集着,猜测刚才的事情。他一边看,一边走,似是想发现什么东西,来印证那个感觉有些离谱但并非全无可能的想法,毕竟魔尊擅长伪装,如果他真的活着,潜伏在周围的话,他会找伏龙寺的人下手,但是谁会是他所选择的替身呢?
修远目光扫向董安,他正躲在墙角偷窥着天寒。不是他。否定了。
雪住?少年正好转过头,看见他,立马缩了缩脖子,还吐了吐了舌头。不像。
他旁边的莫负像是被师兄们添油加醋的推测给吓着了,生怕无尘的遭遇落到自己的头上,眼泪花花的,胆怯极了。修远摇了摇头。
无意间,他看到了封邪。少年面无表情,站在一边,离那群乌合之众远远的。虽然年纪差不多,但那副样子,却和师兄们格格不入。修远转身欲走,却好死不死地想起了那个梦,便勉强自己步到他面前:“封邪,来帮我看着无尘,我要去处理一件事。”
封邪点了点头,顺从地让他拉住手。丝毫没发觉,男人的手指钻进了衣袖,在他腕上不着痕迹地摸索。
修远神色自若。心里却在揣摩。没有,没有伤痕,他记得激动之下他咬了男人的手,而且很用力。
继而自嘲,形势已经变得那么严峻?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他怎么能怀疑他呢?就算他有什么瞒着自己,也不会对自己不利。
这就是可怕的人性。
第69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被教训的人点头哈腰,诚惶诚恐:“我也不知他怎麽发现的,明明天衣无缝……”
“天衣无缝?”耳边传来频频冷笑,“你给我向前走几步。”
那人纳闷地抬起了头,依言走了几步,却因为屁股被猛地踢中而栽倒在地。
“正常人有你这样走路的吗?你走路就走路,扭什麽屁股!”
那人揉著臀部,哀怨地转过头:“人家是蛇嘛!习惯成自然,你要我怎麽改!”
趴在一旁的赤红巨虎伸出爪子,打了个哈欠。招来蛇精一个白眼。
“要不是我让赤虎去救你,你早就被他拔了皮抽了筋!”背著手,男人一脸阴寒,“你知道坏了我的事,会带来多麽大的麻烦?”
幽蛇不服地厥著嘴:“你不是出手摆平了无尘?”
“你还敢顶嘴?!”男人狠狠一脚踩住他的背,“要不是不想亲自动手,我会让你去带走无尘?”他的眼中暴戾滚滚,却掩不住浓浓的担忧──
果然,那一天,他不该手下留情,明知道损耗了过多的精力,还勉强用法术来掩人耳目,由於力量的失衡,结果没能彻底抹去无尘的记忆。即使那记忆支离破碎,或者只是无法确定的一抹印象而已,他也不敢冒险让他继续留在寺中。万一哪天抖了出来,自己和修远反目成仇,必成定局。
幽蛇奉他之命,的确成功引诱了少年,却没有顺利将他带走。而就在无尘即将道出真相的那一刻,他不得不插手,让他紧紧闭上了嘴。
“魔尊,我错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幽蛇伏在地上,朝他挤眉弄眼。
“滚!”封邪像被触了逆鳞,跳起三丈高:“我说了多少遍,不准叫我魔尊,我不是魔!你到底有没有听见!?”
“原谅我的失口,我亲爱的主人。”看上去低眉顺眼,心里却不住腹诽,明明就是魔,明明就有为尊的力量,可就是不肯正视自己的身份,真是个别扭的家夥。幽蛇不满地撇了撇嘴。
“我真的没料到大师兄会盯著我的屁股看。他怎麽会对别人的屁股感兴趣?难道主人没有满足他?真是藐视您的淫威!”
封邪仰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後用脚堵住了他那张可恨的嘴:“当初,我真不该让你跟著我,我应该杀了你,取出你的胆给他下酒。他最喜欢喝蛇胆泡的酒了。”
听言,幽蛇赶紧扑过去抱住他的腿:“不要啊,主人,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不是我咬了他一口,你能如此顺利地得到他?干他的小穴总比喝蛇胆酒要爽快多了!”
赤虎打了个饱嗝,翻了个身,用眼角瞟著那只被主人踩过来摔过去不停口吐白沫的可怜蛇男。
无尘醒是醒来了,却失去了记忆。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
是因为感情受到了打击,还是拜那条聚集著黑暗力量的邪龙所赐?
他翻来覆去,想不明白。倒是越发觉得那只害了少年的蛇精像曾咬了自己一口的幽蛇。
谜团越来越大,渐渐演变为不可逾越的深渊。
混乱的思绪,焦灼的心理,让他浑身是汗。干脆起身下床,拿了一条毛巾,去後山的温泉沐浴。
天微微亮,离晨练还有足足一个小时。但他还是决定速战速决,早点把自己打理干净。
既然毫无头绪,就不要再想。勉强思考只会让他更加头疼而已。
而他洗著洗著,朝水中望去,竟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他扭过头,仔细端详水中的背影,始终没看见那抹丑陋的刺青。
它不见了……自己应该高兴,但是他只觉得诡异。因为他深知,那东西不会凭空消失。
修远眯著眼,用手异常细致地摸索那处皮肤,渐渐发现了端倪,这一片的触感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要细嫩许多。而自己的皮肤向来粗糙,毕竟年龄大了。
握著这唯一的线索,他苦思冥想,却终是想不出,只知道那是块年轻人的皮肤,别人的皮肤怎麽会跑到自己身上来了,并将那根东西完全掩盖住?
他突然觉得,只要找出这个人,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找出他显得异常关键。而那人肯定就在伏龙寺里,并且和自己十分熟悉,但印象里除了封邪,没有谁刻意和他靠近,难道……
他不敢想下去。虽然这只是猜测而已。
毕竟,除了关心自己的人,谁还会有这麽好心?不是封邪,就是天寒,只有这两人对他怀著特别的感情。
第70章
假象可耻,但比起伤人的真相,要高尚太多了。
只要不去撕开蒙在上面那层纸,就不会感到痛苦和失望。
他一直在犹豫。深深的焦虑让他连著几天都没睡好。
时而梦见还是婴儿的封邪,显得那麽纯净,自己因为他身上没有一丝魔气而欣慰无比,他没想到自己会生下一个寻常孩子。
时而又梦见在寺中不断走动的自己,朝董安、无尘、雪住、莫负一一看过去,最後看到了封邪,夹在众人当中的儿子居然亮著一双血红的眼睛。
醒来後,他立刻下山,买了一样东西。
回到寺中,便直奔封隔壁房间而去。
“爹爹,你怎麽来了?”见到他,封邪显得极为高兴,像以往那样,孩子气十足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修远感到有些不自然,勉强挂上一抹笑容:“春天来了,爹给你织了一件新衣。”
说著将衣服取出来,摊开,给他看。封邪不疑有他,一把搂住衣服,嘴甜得跟抹了蜜似地:“爹爹最好了!谢谢爹爹。”
“来,换上它,看合不合适。”修远顺利成章地摆出父亲的样子,解下他的灰袍,替他穿上新衣,手很小心地,一次又一次抚过他的腰,用嘴不断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