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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军医的女人-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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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姚啊遥

【,】

爱已凉,情已逝

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划空而过,随着响起的是冗长而震沉的雷声,容颜从梦中惊醒,她没起身,依旧躺在床上,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雪白的,一层不染的天花板。

屋里没开灯,漆黑一片中,连自己的十指都看不清,何况是身边的人,但是,只一个呼吸,鼻尖没沁入熟悉的淡香,她就判断出身边没有人。

上床前,他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就匆匆出了门,甚至都没来得及告诉她,他去哪里。

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难道是集训的新兵又出了状况,她突然有些担心。

打开台灯,在昏涩的橘黄色灯光下,她换好衣服,拿着伞出了门。

部队的家属区就在他们部队医院的后面,两栋楼间只隔着一道门,为防地方上的人员随意到部队这森严威武的地方来,门口设有日夜二十四小时都拿真枪的哨兵站岗,很安全。

穿着雨衣的哨兵看到雨里的人影,大老远的就拿手电筒朝她扫来,伴随响起的是厉声的询问,“站住,口令!”

“口令?”容颜顿了顿,初和他搬到部队大院来时,她曾好奇的问过他,哨兵嘴里的口令是干什么用的。

他很有耐性的告诉她,“每三个小时哨兵就要轮一次岗,口令是哨兵用来判断来人是敌是友的最快依据。”

她迟疑片刻后,在倾盆大雨里继续挪移着自己的步子,怯懦懦的声音回荡在凄冷的雨水里,“我不知道口令,我只是去找慕军医。”

强烈的光束刺得她睁不开眼,也她的脸映照得很清楚,是张桃心形的小脸,只是这张脸毫无任何血色,苍白如雪。

哨兵看清楚来人后,很自觉的把光束朝她眼前的地面挪去,“原来是嫂子。”

春天的雨果然最伤人,衣服被飞溅起来的雨水打湿后,容颜手脚一阵冰凉,打着啰嗦走过哨兵朝不远处亮着灯的大楼走去。

这家全市医疗水平最好的部队医院,晚上并不对外营业,只救治部队内部突发情况的病号,偌大的门诊大厅里很冷清,挂号处,那个当值的女护士正趴在桌子上昏昏沉睡,容颜蹑手蹑脚的走到二楼。

他平时坐镇的科室,房门紧闭,冗长的走廊除了她的呼吸,听不到任何声音,他不在这里,正当她打算下楼,凄凄哀哀的女声,从门内伤伤切切的传了出来,“安之,你娶她,不过是怕贾初锋发现我们的关系,现在她家已经败落了,你还不肯离婚,难道只是因为她有张和我三分相似的脸?安之,安之,你还记得那年我们一起维和时,炮弹从头顶擦过,你却死死将我护在怀里的情景吗?安之,安之……”

“安之”舌尖卷起,无声的喊出这两个字,和房间里凄厉伤神的女声混成一体,口腔里泛起一股腥甜味,不觉中,她竟然把自己的下唇咬出了血。

探出手轻轻抚上尚未隆起的小腹,苍白如纸的唇角慢慢牵起,弧度越来越大,眼底却是一片清冷。

耳边依稀传来脚步声,她落荒朝楼下跑去,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震荡在空寂的大楼里,格外突兀苍凉。

忘了拿放在门口的伞,一头扎进瓢泼大雨中,任串成线的水珠把她浑身打湿,依稀记得谁说过,“这样的爱,是蚕,一点一点抽着丝,到最后,我成了你的空壳,空壳中的宇宙,已经这样小。”

不知不觉中,她已作茧自缚,毫无了任何退路。

脚踩到一块小石头,脚踝一腕,踉跄倒地,膝盖处,手肘处传来阵阵刺痛,瘫趴在地上半晌也没力气站起来,不远处的哨兵跑过来搀扶起她,“嫂子,你没事吧?”

定稳住身形后,容颜一把推开他,独自一个人踉踉跄跄的朝令一侧走去,在走出部队圈起的围墙时,她最后回头看了眼那栋笼罩在伤情春雨中的红顶青灰墙壁的房子。

勾起唇角自嘲的笑笑,慕安之原来这就是你娶我的目的,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碍于面子难以启口,那就让我成全你。

一阵冷风袭来,雨似乎下得更大了,浸湿的发丝凌乱的贴在她脸上,她没再回头,一步一步,艰难的朝路边走去。

体力终究不支,感觉以脚为支点的世界在旋转,倒底瞬间,竟有种灰飞烟灭的感觉。

第一章:祸水军医

容颜一直认为咖啡厅,尤其是那种以相亲为主打元素,故意在包厢里放满各种能放射出大量负离子草本植物的,妄想通过外因加剧男女一见倾心,再见**的咖啡厅,正是造成这个世界上无数男女悲剧的万恶之地。

正以为有了这个想法,她一直很排斥相亲,也很排斥咖啡厅,但是,再排斥又怎么样,现在的她不照样坐在深恶痛绝的咖啡厅里,深恶痛绝的搅拌着眼前的咖啡,身后还站着两名让她深恶痛绝的保镖。

相亲需要动用这么大的排场,一切不疑有他,只因为她是容家的长女,只因今天的相亲对象是容老头子的救命恩人,看这架势,今天不管她从不从,容老头子都会想办法让她从了。

再次很死劲的搅拌了下手中深恶痛绝的咖啡,在心里暗暗愤愤,创办了容氏企业,并在二十几年内,把它发扬成国际化大企业的容老爷子,百分之百的是个法盲,绝对的法盲,不然怎么会在这个崇尚婚姻自由的年代,还做包办婚姻之犯罪之举!

令人发指,实在是太令人发指了!

想到今天的相亲对象,容谚下意识的勾了勾嘴角,据说他清俊儒雅,潘安见了要含恨而死;据说,他睿智大气,杜甫见了要自称文盲;据说他医术了得,华佗见了要惨然泪下,据说……

这些以讹传讹……在容颜看来一直充耳不闻的据说,如今却全部蜂拥到脑海里,只因为三天前,在她身边发生了一个不是据说的据说。

据说,那名姓慕名安之的男人,除了有以上优点外,还有一副古道热肠,偶然的机会,把参加晨练时心脏病复发的容家老董事给救了。

因为他的过度热情,直接照成了容颜眼前的困顿,容老爷子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在得知他还未成婚下,当即拍暗案做出嫁女报恩的念头。

正因为容老爷子那个令人发指的念头,才毕业的她,被逼婚了。

临出门前,她接到了好友皆发小秦晴的电话,当听闻她正在去相亲的路上,当听闻她此次相亲的对象,向来以淑女混迹人世的她,不顾形象的一声大吼,“哇塞,慕安之啊,你一定要抓住机会啊,搞定了他,对你来说就是质的飞跃,以后你不再是普通的富二代,而是一跃成为最光荣的人民武装警察的家属了,以后看病更是不用愁,军医在身,包你轻轻松松活到九十九!”

她当即咬牙怒骂,“呸,大清早的,你就咒我生病,你还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

电话头那头的人在顿了几秒后,讪讪然的挂了电话,不过在挂电话前还是不甘心的对着话筒里吼了一嗓子,“你一定要抓紧,机会真的很难得!切记,切记……”

相比旁观者的热情,她这个当事人要显得冷静许多,甚至可以说,她对眼前这出相亲戏码毫不感兴趣,意情阑珊的等着。

倏地,感觉到门口有两道凌厉的目光直接朝她射来,条件反射的看去,不等看清来人的长相,已经被身边给她递小食的女服务员的一声惊呼吓了一跳。

她冒着丢工作的风险,在这格调高雅,音乐舒缓到让人想呼呼大睡的咖啡厅里,扯着嗓子大吼一声,“哇,慕安之!你真的是慕安之吗?”

不等容颜反应,她已经手拿着容颜等了很久的话梅,直接朝门口小跑而去。

容颜接话梅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慕军医……”女服务员娇羞得低下她那颗年轻的头颅,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却是能把人给当场腻歪死,“您能也给签个名吗?”

“肤浅!”容颜收回手,唇角翕动,不屑的吐出两个字。

慕安之微微勾了勾唇角,把目光从不远处的女人身上收回来,接过笔,迎着女服务员殷殷期盼的目光,在她手心,安详无比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容颜再次扯了扯嘴角,“浮夸!”

从他被一个陌生女人突然垂涎所保持的淡定,以及落笔签字时行云流水般的娴熟来看,他干这事早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样一个能让全城女人蜂拥而出,无病呻吟的男人,只怕她容颜真的消受不起。

等了好一会,容颜还看不到相亲的另一主角走过来,忍不住皱了皱眉,传闻果然不可信,什么睿智挥洒,只怕是愚钝带水,要不怎么会连此次相亲的主配角都分不清,她等了这么久,他却还在径直微笑着应付闻声朝他蜂拥而去的服务员,包括这家咖啡馆里的其他女性顾客。

既然人家毫不给她情面,那她也没必要再伪装成名门淑女,何况从小就没母亲教导的她本来就和淑女沾不上边。

先是很不文雅的张大嘴,打了个大大哈欠,发现门口的男人并没注意她,索性整个人都朝椅子后背靠去,高高跷起二郎腿,伴随着这一系列行云流水动作的,还有她极其粗俗,绝对不会出现在淑女身上的抠指甲。

正抠到一半,一股好闻的气息,已经迎面来,随之响起的是一个清润尔雅的男声,“容颜,你好。”

在这个浮夸到极点,男女双方第一次见面通常以假惺惺的“先生”“小姐”为开场词的年代,不得不说,第一次见面就直呼其名,的确很有新意,也预示着说话人的不同寻常。

容颜抬头看去,四目相对,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似乎蕴过一丝笑。

可能因为不想被全城女人“围攻”,又或者是处理私事时穿军装不大方便,眼前既是军人又是医生的男人并没穿军装,而是一身很简单的天蓝色休闲服。

即便这样也难掩他欣长挺拔的身姿,还有军人特有的威武阳刚之气。

对视久了,容颜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瞬间漏跳了几拍,等从凳子上站起来,握上男人已经伸在她眼前好几秒的手,她已有些凌乱。

在心里暗叹,外界传闻其实也不全然是假的,至少有一点,她已经得到亲身论证,从这个叫慕安之的男人身上的确能看到“祸水”两个字。

……

听着耳边喧哗的道贺声,还有容老爷子欣慰的大笑声,容颜至今还有点睡意未醒的感觉,怎么只短短一周,她怎么就云里雾里的和只在相亲时见过一次面的男人结婚了呢?

正闷着头,百思不得其解,怀疑自己在做梦时,耳边已经传来压低声调的男人声,“颜颜,笑一个,大家都在看着呢。”

容颜半仰头正想狠狠瞪一眼,害她在称呼上一下子从少女变成少妇的罪魁祸首,殊不知,她的抬头,刚好四十五度,除了符合言情小说里煽情又惹人怜的定律,还为某个人营造了做某件事的最佳位置。

容颜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须臾间,男人一张清俊秀美的脸正放大无数倍的倒影在她瞳孔里,在她瞳孔猛然放大之际,两片滑滑润润的,似凉非凉,却很舒服的唇已经毫不留任何缝隙的覆盖到她唇上。

猛然回神,她想到的第一件事是被人非礼了,从耳边时不时传来的掌声,已倒吸冷气的声音来看,这次非礼还出现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这个念头涌入脑中后,她马上想到了该怎么做,垂在身边的手猛然握紧成拳,直接就手的水平方向,也就是男人的腰间攻去……

结果相当的惨烈,她怎么忘记眼前一袭军装在身男人的身份了,他除了是医生,也是军人。

据说,他除了一把手术刀耍得游刃有余,在这只驻本市的唯一一个部队里,他也是出了名的格斗高手,据说每周十里长提边的五公里跑步中,他常年占据冠军一位,一度让那些带兵出身的干部妒忌红了眼。

本以为以卵击石的下场肯定是极为惨烈,虽不至于断手断脚,却也肯定会踉跄倒地,结果呢……她的手心传来转属于他的温度,还隔着一层绿色的布料,若有若无的触碰到他有刚猛有力的腹肌。

她不由得颤了颤,他居然在无形中,把她的攻击转化成了绕指柔。

婚礼仪式算是结束了,漫长婚宴却才开始,作为容家的长女,不管她是多么不被容家现任董事长夫人喜欢,终归是容老董事长的长女,外加嫁的又是人中龙凤,整个城市的商界名流,政界风云人物都齐齐到场道贺。

自去了躺更衣室换下婚纱以来,容颜只觉得身上这修身旗袍修得也太合身了,虽让她变成了纤腰秀颈,凹凸有致,却也让她时不时胸口堵上一把,感觉呼不上气,也吐不出气,有有种会当场窒息身亡的错觉。

一旁的伴娘看容颜反复深呼吸,眉毛上扬,一脸的洋洋自得,“嫂子,你是不是不舒服,不要紧的,只要慕军医在,不管你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

后面的话,苏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了,脑海里只涌现一个镜头,假如……她要真昏过去后,那个姓慕的小子,第一件会对她做的事,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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