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的女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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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擦,想走出厨房,发现本就狭窄的过道,因为这个男人倚在一边,已没了可走的空隙,抬起头对他说:“不好意思,请朝边上让让。”
慕安之把香烟从嘴上拿下,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掠过她的肩头看向她身后的水池,“碗才洗到一半,做事要专心。”
容颜不想和他生气,毕竟能这么快搬出容家,远离于莉莉母女,他是最大的功臣,深深吸一口气,半仰起头,满脸堆笑的看着他,“我马上还会回来洗的,而且保证会洗得干干净净,不过要先出去打个电话。”
慕安之幽黑的瞳仁,在这方狭小的厨房里显得格外秀亮,俯视着迎上另外一双挂满焦躁的眼睛,不疾不徐地开口道:“不用打了,你爸爸已经出去度假了,而且他也已经知道你搬到部队的事了。”
“啊。”容颜才迈出去的脚一顿,转过头看着他,一脸的不可置疑,“你说什么?”
第二十五章:独自买醉
“没什么。”男人把根本没点燃的香烟直接扔进垃圾桶里,转身径直朝客厅里走去,“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公司上班。”
容颜呆呆看着他的背影,脑子感觉像被什么东西缠住,有几秒钟的空白和滞后,等回过神,男人已经朝和厨房相隔的卫生间走去。
她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去洗没洗完的碗,不知想到什么,下意识地朝窗户外看了看,不得不说,部队分给慕安之的房子还真是不错,从客厅可以看到操场,看到他上班的地方,从厨房又恰好能看到楼下的哨岗。
探出半个头居高临下,在夜色里四周看了看,当确定哨兵处一片安详,秦晴和金子已经顺利过了哨位,她才彻底放心,收回头,继续开始洗碗。
“帮我拿条浴巾来。”慕安之的声音混合着哗啦啦的水声,突然从隔壁传来。
容颜拿碗的手一颤,沾染着洗洁精的手,黏滑滑的,一个不稳,碗直接从手里扑腾一下,滑到水池里,溅起一小滩水花。
“没听到我说话吗?”才不过几秒钟的工夫,在隔壁浴室里的男人就似乎已经很不耐烦,可见这房子的隔音效果有多差。
容颜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半是红燥,半是铁青,他还以为自己是部队里的那些兵吗?让他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憋了一口气,等快窒息时才松开,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世界万物在她看来都只是浮云而已。
只是送条浴巾而已,又没其他意思,就当怜悯心爆发好了。
匆匆跑到房间里,打开不久前兵才给他送来的,还没来得及整理的包,胡乱一通翻找,也没找浴巾。
这男人是怎么回事,明明洗澡却不带浴巾,让她帮拿吧,又不告诉她在哪,有些沮丧的一屁股坐到床边,索性不找了。
呆呆的坐了半晌,又觉得那里不妥,于是开始帮他收拾被她翻得满床都是的衣服,当然了,这些由兵帮他从宿舍收拾好后送来的衣服,清一色的都是军装。
一件一件,慢慢的叠着,也许是受秦晴影响,她第一次对绿色产生了异样的感觉,相比她最喜欢的白色,此时此刻,绿色看着似乎更舒服一点,至少感觉代表着希望,代表着她彻底远离于莉莉母女。
正对着手里的夏常服出神,有个人已经出现在她身边,不用抬头容颜也知道是谁,从时不时滴到地板上的水珠来看,他没擦头发就出来了,没有等到浴巾,他不会就这样大模大样的出来了吧,而且从走路声音来看,是这般闲庭信步,从容自若。
有了这个念头,她更是迟迟不敢抬头。
慕安之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身朝衣柜走去,“你不仅时间观念差,做事的逻辑性也很差!没听说过井井有条吗?”
他边从衣柜里拿衣服,边不遗余力的批评她。
起初,容颜还恍若未闻的坐在床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叠着衣服,听到后半句,再也忍不住,牙一咬,把手里叠到一半的绿色长袖衬衫用力朝床上扔去,从床边一跃而起,“你逻辑性强,怎么洗澡会不拿……”
话到这里嘎然而至,确切的说,她的理直气壮,义愤填膺,在瞥到眼前的男人时,骤然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没等到她的浴巾,男人没擦干,就走了出来,也许是他军人的敏捷,只短短几分钟,他身上已经穿了件黑色衬衫,扣子还没完全扣好,和大多说言情小说描写的一样,胸口出露出一块肌肤。
他的肤色和言情小说里描写的有点不一样,既不是古铜色,也不是蜜蜡色,而是干干净净的白色,晶莹光滑得像果冻一样。
容颜很不自在的收回眼前,双手空着,又感觉很尴尬,于是,就近抓了样东西,心不在焉的叠着,暗暗咬了下舌,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很可耻的脸红了,还很无耻的想看看他下面穿了什么。
慕安之回望着容颜,眼波幽深得仿佛一泓深潭,看着她在灯光映照下,泛出粉色的脸庞,轻轻扇抖的睫毛,不觉得,慢慢勾唇笑了笑,“刚才来伶牙俐齿,不懈余力的反驳我,现在怎么不说了。”
“很晚了,我要睡觉了。”容颜脑海里一直晃荡在男人健硕而干净的皮肤,猛地从床边站起来,半垂着头,脚步踉跄着朝门外跑去。
慕安之听着身后传来开关门声,渐渐敛起唇边寡淡的笑意,脉脉清冷的目光突然变得有点复杂,朝床上叠后比不叠时更乱的衣服看了看,不觉得表情又微微漾了开来。
……
天气预报果然很准,刮了许久的冷风后,夜里终于下起很大的雨,气温一下子骤然降低很多,万籁寂静的夜里,训练了一晚上的兵都进入了梦乡,整个部队除了站岗的兵,基本没有醒着的人,除了……慕安之。
他没穿军装,一袭黑色衬衫,外面随意披了件休闲西装,撑着伞缓步朝哨兵处走去。
雨实在太大,哨兵凭借手里的电筒才勉强看到走在雨里的一个黑影,厉声吼道:“站住,口令?”
“是我。”很简单的两个字,都不需要自报家门。
哨兵一听声音,马上朝来人来人立标准军姿,行标准军礼,“慕军医。”
慕安之淡淡应了声,就直接朝部队外走去。
路边,有辆车早在那里等着,路灯透过树叶投射下点点斑驳,混合着雨水落到车子上,一串串水珠,仿佛晶亮的珍珠从流线型的车身上滑落,本来很美好的景色,看长了,竟然让人横生出几分悲殇。
坐在驾驶位置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早早离开的金子,看慕安之一上车,他就发动引擎,“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他的口气不算好,似乎还在生气。
慕安之看了他一眼,“还在为那几句话生气?”
金子扁扁嘴,“我有这么小气吗?”
慕安之笑了笑,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浪费,于是说:“我想去喝酒,你去吗?”
金子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了?好歹也才新婚三天,就抛弃娇妻独自去买醉,这有点说不过去。”
慕安之神情自若,“你要不去,就停车,我一个人去。”
“唉。”金子叹了口气,酸溜溜的说:“去,我去,谁让我在转业上欠你一个大人情呢,有句话说得还真对,宁可欠钱也别欠情,不然还真没完没了了。”
慕安之没说话,揉着额角,缓缓朝椅子后背上靠去。
第二十六章:倾沉深秋
一路过去,金子看了慕安之很多眼,看他始终闭着眼睛,虽有满腔疑问,也没了说的兴趣,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这座繁华到极致的城市,不要说外面下的是雨,即便是铁,依然不能阻挡许多人如火如荼的夜生活。
“MT”——城里最出名的酒吧,它之所以能在林立四起的酒吧里常年稳站鳌头,是因为它虽名为酒吧,却能同时能满足两类人的需求,一类是纯粹为放松压力想在下班后喝两杯的;令一类,是想在午夜寻找一夜情的。
金子去泊车,慕安之先下车朝酒吧走去,门口立着几个衣着稀少的女人,当她们看清眼前的男人长相,先是一怔,转而,有胆子大点的,直接朝他吹起口哨。
衣衫稀少的美女,还有回荡在午夜里显得尤为撩人的哨音,对一般男人都带着不可抑制的诱惑力,可惜,她挑错了对象,慕安之目不斜视,旁若无人的和她们擦肩而过。
一个这么冷的雨天,只穿着超短裙,浓妆艳抹的女人,胆子似乎比其他几个要更大上那么几分,看慕安之神情自若的从她身边走过,索性一把拉上他的衣袖。
慕安之眼神一凛,眼底掠过和面容不协调的寒芒,那个女人手一抖,缩了回去,怯懦懦的朝另一处看去,继续寻找下个目标。
等金子走进酒吧时,慕安之已经开始独自浅斟慢饮,时间真的已经很晚了,来寻求偷情刺激的那帮人已经散了去,偌大的酒吧,只有寥寥几个,都市夜归人。
音乐舒缓柔和,回荡在这午夜十分,远离喧嚣的城市,竟是如此的美好。
金子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后,没忙着喝,先问对面的男人,“我记得你从踏进部队那天起,就不再喝酒的,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喝酒。”慕安之摇了摇高脚杯里的殷红色液体,一饮而进。
“呵呵。”金子干巴巴的笑了笑,把杯中酒也一饮而进,开始步入正题,“看你这副惆怅的样子,难道今天又去看杜柔媚了?”
这个答案在接到他电话时,他就已经知道了,放眼这个世上的人和事,除了杜柔媚他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眼前这睿智大气的男人在顷刻间颓然成这样的,只是,她都已经嫁给别人了,还这样执念的守护着她,真的值得吗?
看慕安之不说话,金子叹了口气,继续语重心长的说:“她根本不配你这样对她,就算你们曾经一同维和过,那又怎么样,她为了金钱地位嫁给了他人,你为她从不惜自甘从武警总医院调到机动师就已经够了,难道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够了!”慕安之突然打断他,握着酒杯的手,一个用力,方才还晶莹光润,在暖色灯光下,流转着七彩光的水晶杯已化作零星碎片。
金子神色一凛,起身要去看他的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他,他已经把手飞快垂到桌子下,“我没事。”
“还没事。”金子皱眉,桌子上零散的玻璃碎片上,可是有着几点猩红,他的手肯定破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医生。”慕安之意态无常,仿佛刚才他根本不曾动过怒,桌子下,那十指连心的痛楚,也仿佛不存在。
“可是……”不等金子再开口,慕安之已面色冷冷的下了逐客令,“时间真不早了,你明天要回家,早点回去休息吧。”
金子起身,居高临下看了他半晌,最后,幽声一叹,“容颜我不是很大了解,但至少有一点我敢确定,她很坦诚率直,也不像一般豪门小姐那样骄纵蛮横,她绝不会在你最困难时,落单而跑,你现在这样一味的去追些根本不值得你执着的人,却辜负了身边最值得珍惜的人,我只希望你有一天不要后悔!”
他俯身抓过放在桌子上的车钥匙,“关于杜柔媚和你的事,你可以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容颜,以后不用我一看到她,就千方百计想着支走我。”
话落,他直接转身离开,认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敢这样当面大声训斥他。
慕安之呆呆坐在位置上,过了半晌,才抬起另外一只手去拿酒瓶,却发现不经意间,那只根本没受伤的手竟然颤抖得很厉害。
把垂在桌子下的手拿到眼前,在潋滟温和的霓虹下定定看着,有不少碎片扎进了肉里,血水混合酒,滴落到光滑的桌面上,格外诡异。
他突然想起中午十分,她在公司食堂里的倔强样。
从她和那个职员的短短几句话中,他就判断出她心底住着一个人,就像他心底住着一个人一样。
当时,看到她低眉咬唇的样子,心头仿佛被尖锐的刀刃划过,微微不舒服,什么也没想,直接出口帮她解了围,同时他也记住了那个让她哑口难辨,面色惶惶人的名字——高云枫,很不错的名字,既有九天之上的白云,又有山峰料峭上的枫。
想来能入得她心的人,肯定非池中物,如果不是太想离开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妹妹,以她的性格,对这场包办的婚姻,想必会反抗到底。
还好,他突然暗自庆幸,还好,她没爱上他,而他也没爱上她。
这样很好,到真正说分手那天,也不至于会很纠结。
叹了口气,慢慢收回飘远的思绪,掏出钱夹,抽出几张现金放到桌子上后,就起身朝酒吧外走去。
走到门外时,雨已经停了,空气难得这么清新,澄清的气息中,不仅带着绿草的清香,也浮动着夜的暗香。
风清气爽,令行走在其中的人不觉沉醉其中,慕安之意志坚毅如磐石,这一刻,也差点倾沉在这午夜的深秋里。
相比他的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