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的女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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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换容颜惊讶了,她始终记得上次他提到爸爸揍他的害怕样,插上话,“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其他小朋友打架了?”
“啪!”本来正吃得好好的洪亮突然摔下筷子,转身就朝大门走去。
容颜有两秒钟的石化,在朝小洪亮追过去的途中,反复回想着,她说错话了吗?
貌似没有,只是关心了一下他脸上的伤,从刚才可以看出,这个孩子虽然才七八岁,心里年龄却不知道要早熟出多少。
小洪亮甩开容颜的手,就去拉门把手,容颜有些着急了,他这么晚蹲在楼梯口等她,她却好像在不经意间辜负了他的信任,一手再次抓上小洪亮的胳膊,一手按上门,侧过身朝饭桌前的慕安之看去。
眼波流动,隐隐看得出是在朝他求助。
慕安之喝了口面汤,拿过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角,这才朝大门走来,“洪亮,你爸爸不在家,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要去哪?”
小洪亮耿着脖子,“回家!”
“呵呵。”出乎容颜意料之外的,慕安之居然拍开她推在门上的手,顺势把他的手顶替上她的手,“今天小胖是不是又骂你了?”
小洪亮努力想抽回手,涨到小脸通红,手依然牢牢被慕安之抓在手里,很不服气的甩了下头,不服气地抬起下巴,一副很酷的样子,“他骂了我又怎么样,我也打回来了!”
“有没有兴趣一起谈谈咱们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
一个二十七八,已经熟透的大男人,对一个芝麻还没开花的小屁孩说这样的话,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没等容颜从惊讶中回神,已经再次发生让她下巴差点当场落地的事,前一刻,还对慕安之保持敌视的洪亮,点头欣然表示了同意。
……
既然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身为女人的她自然不能参与其中,她被“赶出”了门外。
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在部队的家属区里,听着草丛里时不时发出的虫鸣声,其实也很不错,至少这里的夜晚,够安静,也够安全。
大概是部队的特性要求,一路过去都没路灯,容颜就这样毫无目的的走着,等抬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营区入口,再次沾了慕安之的光,不用她自我介绍,站岗的兵已率先认出她,“嫂子,熄灯后不能进营区。”
似乎是顾忌到慕安之,那个战士说得很是为难。
容颜从来不喜欢强人所难,何况,她本来就没去营区的意思,朝他笑笑,“哦,我只是随便走走,不想就走到了这里。”
“如果我想让你陪我进去走走呢?”慕安之的声音突然随着夜风飘到耳边,惊讶的不仅仅有容颜,还有阻止容颜进营区的战士。
他是义务兵,不知道慕安之的身份背景,却知道他是连师长都要以礼相待的人,断然得罪不起,端着枪的手,小小的颤了下。
慕安之看都没看那小战士一眼,径直走到容颜身边,很捻熟的拉上她的手,“来吧,陪我走走。”
说着,不等容颜表态,已经拉着她大步朝营区走去。
容颜飞快的看了眼那小战士,他抱着非礼勿视的想法,从慕安之出现那颗,已经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在心里不由无奈叹息,果然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慕安之身后还有个大到吓死人的高管父亲。
……
这是容颜第一次进入部队营区,一栋栋红色屋顶,藏灰色墙体的房子就林立在眼前,寂静无声,毫无任何灯亮,很肃穆森严。
这就是部队,传说中出保家卫国那些铮铮铁骨男子的地方。
第五十二章:洪亮身世
忽然,她想到一句话,“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由好奇地问身边自走入营区就没说话的男人,“是不是退伍一批兵,就会来一批新兵,所以才有个说法叫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慕安之侧过头,淡淡看着她,眼角因为她的这句话,似乎浮出了笑意。
容颜被他看得有点窘迫,好吧,她承认,她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可是,他也犯不着就这样看着她,却不说话,感觉很奇怪。
慕安之收回目光,拉着她继续朝前面走去,指着不远处的房子说:“这是一营,那里是二营……那边是汽车连……”
容颜没说话,只是循着他的手指的方向一一看去,还好今晚的月色不错,勉强能看清他手指的方向。
看着他凌空而舞的手势,容颜脑海里浮现出四个字,“指点江山”。
再次想起王芳告诉她的事,他的父亲是很高很高很高的那种高官,他的母亲是大学教授还经营着一家企业,有这样优越的家庭背景,他可以直接空降到地方当个中官,为什么……他选择做名不见经传的军医。
心里不由好奇,于是问:“慕安之,你为什么要做军医?”她故意避开了他的家庭背景。
慕安之愣了下,“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他把话题又当踢皮球一样,踢回到她身上,还好,在这几天的相处里,容颜已经对他有点了解,也早做好了准备,等他话音一落,马上就接上话,“你能帮金子转业,能开师长才能开的军车,能让百度搜不到你的家境,还有你这几天穿的昂贵便装,这一切都说明,你很有钱,也很有地位,为什么你要当个小军医?”
慕安之不管容颜是否有准备,突然松开手,双手操到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容颜,“你就是通过这些断定我出生在一个高官家庭?有着外人羡慕的地位和财富?”
容颜一怔,反问:“难道不是吗?”
王芳一连用了三个“很高”来形容他父亲的官位,难不成这在他看来,那样的高位,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地位,根本没什么可大惊小怪。
如果他真是这样想的,容颜只能说他是真正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慕安之转过脸,不再看容颜,仰起头看着半隐到乌云后面的月亮,半晌,幽声一叹,“地位的显赫或财富的富足,那都只是外人看到的一面,真正的就中滋味,大概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
容颜怔了下,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正想追问,慕安之已经转移了话题,“很晚了,回去吧。”
……
“小洪亮呢?”推开大门,洪亮已经不见了,难道慕安之所谓的男人和男人谈谈,就是谈出这个结果了。
慕安之越过她直接朝窗边走去,“被丁旭带去睡觉了。”
“丁旭这么晚还在等你,难道就是为了洪亮?”容颜很想问他,小洪亮的身世,可是觉得又有点不妥。
“他妈妈呢?”
慕安之偏过头看着她,似乎看穿她的想法,扬了扬眉毛,“你是想问他妈妈怎么不照顾他?”
容颜点点头,闷声闷气地应了声,“嗯”。
慕安之转身去茶几上拿起香烟,然后又站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双手拢着风点燃,对着窗外深深吸了一大口,烟雾缭绕中,他徐徐开了口。
原来,并不是所有干部的家属都能住到部队里,随军要有两个条件,要么已经副营级;要么正连,但,军龄必须满十五年。
小洪亮的妈妈在生他那一年,他的爸爸刚到正连,军龄也没满十五,所以,他的妈妈是在老家生的他,却不想难产,当场大出血,虽然经过抢救后,活了过来,身体从此却大不如从前,病病恹恹地过了一年多,还是去世了。
他的爸爸很内疚,就把小洪亮接到身边自己照顾着,一个大男人照顾一个一岁多的孩子,肯定有很多问题,他爸爸有次出操,把小洪亮一个人锁在家里,没想到,他却爬到窗户上,直接从二楼掉了下去……
听到这里,容颜惊得差点叫出声,幸好,及时捂住了嘴,即便这样,她还是打断了慕安之。
他偏过头定定看着容颜,目光很冷清,还带着点迷蒙,仿佛陷入他自己的往事不能自拔。
容颜讪讪然地耸耸肩膀,“不好意思,你继续。”
慕安之转过脸,看着窗外,上半身都俯出窗户外,如果不是他双手支在窗台上,容颜真以为他要跳楼,心里跟着一惊。
因为背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他由内散发出的那种孤独,寂寥,无助,她深深感受到了,仿佛多年前,他也曾那样跳下过楼。
这念头一出,她自己都被吓了跳,用力摇了下头,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
过了很久,一只烟即将燃尽,慕安之才又开了口,“也是那次需要输血,洪东才知道……”话到这里,慕安之再次停下,他的背脊绷得很紧,声音暗哑,似乎已不忍再说下去。
容颜心里一紧,小说电视看多了,应这样场景,让一个大男人无法接受的事,只有一件……
果然,慕安之在用力抽了口烟后,道出一个惊天消息,“洪亮并不是他亲生的,他不相信,放下整个连队里的兵,没请假,擅自离开部队,直接奔回老家,去洪亮出生的那家医院查资料,他不相信,他心爱的妻子会背叛他,他坚信是抱错了,可惜……”
容颜盯着他颤抖的背影苦苦笑了笑,“可惜,那天医院里只出生了洪亮一个。”
慕安之回头过,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容颜叹了口气,瘪瘪嘴角,“看来你是不看电视,也不看网络小说,上面都是这样演的或者写的。”
……
也许是因为睡觉前听了太多关于小洪亮的故事,睡到床上后,容颜再次做梦了,这次的梦很清晰,她置身在一个硝烟四起的战场,沁入鼻尖的除了浓烈的血腥,还有冷冽的冰雪味。
她衣衫单薄,步履艰难的走在被血染成暗红的雪地里,背上人的重量几乎把她压垮,她咬牙坚持着,努力想去看清她背上人的摸样……
“叮铃铃。”闹钟却在这时大煞风景的响起。
容颜从梦中清醒,睁开眼,抓过床头柜上的闹钟一看,七点整,唉,叹了口气,早知道昨晚就不把闹钟调前二十分钟了,不然,她真的就看清梦中背在她身上的人是谁?
该死的慕安之,放下闹钟时,她再次咬了咬牙,要不是七点二十分起床,也屡次被他训斥成时间观念不强,她断然不会去调闹钟时间,下床穿鞋时,她对着相临的墙壁不解气的龇了龇牙!
第五十三章:玉面修罗
一上午,因为惦记着那个梦,容颜始终心神不宁,连着两只笔掉地上后,慕安之从文件里抬起头瞥了她一眼,“昨晚没睡好?”
容颜看都没看他,从笔筒里拿起第三支笔,“没有,我睡得很好。”
和许多叛逆期的小孩一样,容颜在面对慕安之时,也涌起了类似不服输的脾气,明明他说得很对,她偏偏要和他唱反调。
“是吗?”慕安之笑了笑,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轻飘飘的说出,寓意幽深,意有所指。
容颜心里咯噔了下,以这段时间她对慕安之的了解来看,他这样的口气,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果然,慕安之接着又说:“那我怎么听到半夜有人又哭又叫的。”
这是个陈述句,直接阐述了容颜梦境里的样子。
她有些惊讶,“你……”
忽然想起他的“前科”,容颜的脸腾地下又红了,“你难道没敲门,又进我房间了?”
慕安之的表情很坦然,似乎随意进入她的房间,在他看来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容颜……”
定定看着她几秒后,他突然叫起容颜的名字,这是除了第一次在咖啡馆相亲那次,他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的叫容颜的名字。
容颜条件反射地朝他看去,“什么事?”
慕安之再次笑了笑,放下手里文件,整个人朝椅子后背靠去,“有两件事我要澄清一下,上次我敲门了,是你打电话太专心没听到,至于昨天……”
他顿了顿,脸上有瞬间的疑惑,“我是听到你的尖叫,怕你出什么事才进了你的房间。”
不对,等他一说完,容颜就觉得哪里不多,抿着唇想了想,“哦。”一声,突然恍然大悟,直直看着慕安之的眼睛,避开他皮囊给人的魔障,努力稳定住自己的心神,“你撒谎,第一次你闯进我房间可以说你敲门了,但是我没听到;第二次你却在撒谎,我明明记得睡觉前,我锁门了。”
慕安之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看来颜颜是忘了谁是房东?”
……
太无耻了!容颜掬起一捧冷水好好洗了把脸,还是感觉余怒未消,脸滚烫滚烫,这天杀的慕安之居然藏了她房间的钥匙。
不对,容颜想,无不无耻都不重要,关键不仅是她太轻敌了,还在于慕安之总有百般花样,不能再这样,不管怎么说,她今天一定要搬回容家去。
擦干手,正准备走出卫生间,突然想起什么,于是拿出手机,心怀侥幸地再次拨通容南毕的电话。
“喂……”听到这个字时,容颜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声音有些哽咽,“爸爸。”
放下一身负担,在外度假的容南毕心情似乎很好,“颜颜,怎么了?是不是觉得累了?”
他这么一说,容颜的满腹委屈倒没了发泄的地方,何况,她本来也没受任何的委屈,顶多算是被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