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之海-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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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玛丽安号在大海上乘风破浪，风夹杂着海腥味迎面吹来，代表着海盗的黑色骷髅旗帜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亚瑟趴在甲板上努力刷着肮脏的甲板，桶里的水黑乎乎的，刷子与甲板摩擦却已经产生不了任何泡沫。
亚瑟抬起头，抹了把汗。甲板上还堆着刚刚采购的货物，货物还没来得及放到船舱。
新鲜的柠檬在阳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活人乱跳的大鱼堆满了木桶，几个封起来的木桶里装着的是美味的葡萄酒，即使隔着木板，他仍然可以闻到酒散发出的醇香的味道。（ˉ『ˉ）
亚瑟两眼放光，几乎下一秒就要扑到木桶上去。
“臭小子！还不快点干活，别盯着这些，诺，这是你的早饭！”一个健壮的大汉将一块硬硬的面包扔在了他面前。
亚瑟捡起了面包，眼前一桶桶的美味被陆陆续续抬走。亚瑟垂眸，默默咬了一口面包，咯吱。。。。好硬。
当初是谁和他说当海盗，可以好吃好喝来着？
哦。。。对了。。。是他的没节操的父亲。
十几年前，自己莫名其妙重生到这个鬼地方。
幸好母亲是从遥远的东方来的，知识语言多少还是有些相同的。随着母亲的教导，大概也明白了自己重生到了一个类似加勒比海盗电影中所描述的地方。
电影很好看，现实很残暴。
出于对外语的痛恨，即使在重生到这里以后，他也没有好好学习过这个地方的鸟语。
所以当万能翻译，母亲大人两年前病逝后，没节操的父亲仗着自己听不懂话，把自己骗去了海边。亚瑟大概还是可以听懂几句话，意思大概是，看见有骷髅的船就上，会有好吃好喝的。
亚瑟瘫着脸默默点了点头，出于对电影和热血的海盗生活的向往，亚瑟钻进了海盗应聘的人堆里。
玛丽安号的船长是个年青人，一头金色的发如同炫目的阳光，操着一口亚瑟死也听不懂的鸟语，在大副的陪同下挑选船员。
身旁的人不断向前挤，似乎都希望得到这份工作。
那么。。。自己要不要也主动一点？亚瑟正犹豫着要不要也举个手什么的时。
那位船长却忽然指向了他。
“大副，看啊，东方人，我的船上还少一件来自东方的珍藏。”船长把手搭在了大副的肩上说。
“船长，您的船舱里已经有十件来自东方的瓷器，三把刀，两把弓，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貌似曾经还有一位东方美人。。。。。”大副毫不留情的说。
“大副。”
“在，船长。”
“酬劳减半。”
“啊！”大副突然转向亚瑟，说：“请问你是东方人吗？”
见那人突然对着自己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堪比大学英语六级考试。亚瑟隐约听得到东方两个字。母亲说过，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可以慌张。不可以慌张！
亚瑟慢慢平复了心情，他有个毛病，一放松脸部肌肉基本就属于瘫散状态，于是，他冷静地瘫着脸，点了点头。
“太好了，愿意加入我们吗？”
亚瑟继续瘫着张脸，点点头。
“你怎么都不说话？是哑巴吗？”
亚瑟点点头。
“真可怜。”
亚瑟继续点头。
“嘿！罗杰，别像个女人一样磨磨蹭蹭！我们该走了，快，带上他！”船长催促道。
“知道了！曼森船长。”罗杰扫视了一圈，“你，你，你，跟我来！”
亚瑟在内的四个人如愿被带走。
虽然刚才那两个人说的什么基本没听懂，但果然只要一直点头，他还是顺利上船了。
然后，成为了一名。。。。海盗。。。哦不，打杂的。
咀嚼着口中的面包，亚瑟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站了起来。
热情的阳光无拘无束地撒向海面，海鸥偶尔会停在一旁船舷上休息。
白色的大鸟仔细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亚瑟看着它们，摸了摸肚子，好饿。。。好想吃烤鸡（ˉ『ˉ）
海鸥：⊙_⊙
作者有话要说：
☆、2
2
倒掉了桶里的脏水，亚瑟换了一个地方开始搓甲板。
亚瑟几乎怀疑，这里的甲板是不是十几年都没有洗过，脏兮兮的黑水轻轻一刷就顺着刷子留了下来。
亚瑟跪在甲板上卖力地洗着。突然一双上好的靴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锃亮的牛皮，亚瑟刷甲板的手停了下来。转身沾了些肥皂水伸手擦了擦那双靴子。这么好的靴子脏了怪可惜的。。。。
“你在做什么！”头顶传来愤怒的声音，可惜。。。。他听不懂。
亚瑟抬头，印入眼帘的是耀眼的金发。金发。。。。这个人是。。。船长。
玛丽安号船规：1见到船长要问好。
亚瑟一直是个守法的好孩子，上至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下至八荣八耻，都可以流利地背出来。
亚瑟站了起来，刚想和船长问好。
曼森就先嚷了起来：“我的船上什么时候来了个东方人！你是从哪里来的？”哪里？亚瑟听懂了这两个字，他是在问自己从哪里来吗？自己该怎么回答，蓝翔，新东方还是富士康？好像这三个词他一个也不会用鸟语说。
正犹豫着，亚瑟就看见了另一个人，那天招他的大副。
“曼森，亚瑟他不会说话。你都忘了吗，他可是你几天前指明要带回来的孩子。”罗杰说。
“是么？”曼森想了想。“好像是这样。你叫亚瑟是吗？”曼森看向他。
他又在问自己什么？亚瑟只好用上了万能的点头大发。
“好好干，我看好你。你怎么总是没有表情，在船上多点微笑，可以交到很多朋友。”曼森刚再想说什么时，罗杰拉住了他。
“好了，曼森船长，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吗？”
“不可以！”罗杰斩钉截铁地说。
“那好吧，再见！小亚瑟！”曼森朝他挥了挥手。
亚瑟依旧瘫着脸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刚刚有好多词他都听懂了，比如朋友，微笑，再见。可是。。。。妈蛋。。。你说慢点会死吗？
亚瑟皱眉，语言不通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开饭了！”船上弥漫上了浓浓的肉香。
（ˉ『ˉ）至少这一句，他还是听得懂的！
中午饭很丰富，至少比起早上干呼呼的面包，要让亚瑟满意很多。
今日的午后，海面异常的平静，玛丽安号在大海上，带着让人入睡的频率摇摇晃晃行驶着。
难得有如此美好的午后，亚瑟依旧在擦甲板。
偶尔会有经过的船员向他投来敬佩的目光。
毕竟自己已经擦了整整四天的甲板。这也让亚瑟摸清楚了很多事。比如船上的厨子会在一个看似破旧的木桶里为自己私藏只有船长才可以喝的酒。比如船上最小的船员喜欢往海里扔漂流瓶。再比如看起来像座小山似的船员喜欢偷偷写一些看起来像诗的字条。总之，这是亚瑟见过最不像海盗的海盗。
无聊的下午在擦甲板和发呆中度过。太阳很快就下了山，除了船上的火把燃起时发出的火光，以及挂着煤油灯的船舷，其他地方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而亚瑟。。。。依旧擦着他的甲板。
直到船上的人都几乎进入了睡眠状态，亚瑟才放下了手中的刷子。
走到了船尾，这里晚上没有什么人。
月光撒落在海面，海面黑乎乎的依旧什么也看不见。
“咚咚咚。”船下传来了轻轻的撞击声。
什么东西？亚瑟走到船舷边，趴在船边，踮起脚，向下张望。
海好像一个黑色的漩涡，除了船行驶是溅起的水花，似乎什么也没有。
真奇怪。。。。。。。
亚瑟想要起身离开，船身却莫名开始摇晃了起来。
亚瑟一个没抓稳，整个人翻了个跟头掉进了海里。
冰冷的海水浸透了身体，亚瑟在水里扑腾了几下，便浮到了海面上。抹了把脸，亚瑟一个人浮在水中，游泳这种东西他还是会一些的。
只不过。。。。望着渐渐开远的船，亚瑟心里泪流满面。
冰冷的海水让他瑟瑟发抖，现在该怎么办？
“哗啦。。”身旁的水面溅起了不小的波浪。打断了亚瑟的思路，亚瑟警惕地看着水面，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哗啦。。。”水面又是一阵起伏。
亚瑟用手敲打水面。试图吓跑水里的东西，可这没什么用，那东西反而更加嚣张。
亚瑟感觉自己的脚底被什么东西轻轻刮了一下，很痒。
那东西绕着他转了几圈，亚瑟可以感觉到那东西很大。不会是海怪什么的吧。亚瑟此时莫名想念玛丽安号。
“哗啦。。。”这次不仅仅是水声，离自己不过三米远的地方，水中浮起了一个人。借着月光，可以看见那个人精致俊美的脸庞，湛蓝的如同海水一般的眼睛和银色的发。嘴角挂着戏谑的笑，上半身浮出水面，好一个暴露狂！不过身材到是一级棒，隐隐约约显露出的腹肌和洁白细腻的皮肤让亚瑟很嫉妒。
那人看着亚瑟，慢慢逼近，亚瑟可以感受到他身上带来的压迫感。
“哗啦。。。。”咦！那是什么，亚咦！那是什么，亚瑟清楚地看见，一条巨大的淡蓝色鱼尾浮出水面，随后又快速下沉。
上帝啊！亚瑟忽然明白了，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条大烤鱼。。。。不，美男鱼。
怎么办，亚瑟摸了摸肚子，好想吃夜宵。
作者有话要说：
☆、3
人鱼看起来很不友善的样子，老话说，以不变应万变，周边是茫茫的大海，自己若是跑。。。游，也是游不过眼前这位有尾巴的家伙。
亚瑟湿漉漉的黑发在月光下如同上好的丝绸。
“东方人。。。。”美男鱼眯起漂亮的眸子说。
亚瑟看着美男鱼张着口说了什么，但是妈蛋。。。更加听不懂好吗？
“你叫什么名字？”美男鱼又说了什么。
亚瑟依旧只能瘫着脸，看着他。
美男鱼盯着亚瑟看了一会，突然好像懂了什么似的，喉咙间发出有些嘶哑的声音。
随后，亚瑟听见从他嘴里蹦出了几个词来，虽然有些模糊，但亚瑟十分肯定，那是他日思夜想的母语。亚瑟眼睛一亮，他又找到了一个有道词典。
“我，叫，塞壬。”
塞壬？那不是海妖的名字？
“我，的，母亲，是海妖。”仿佛看出了亚瑟的疑惑，塞壬一字一顿地说。
原来还是混血儿。
“你，叫，什么。。。。”
“亚。。。”亚瑟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自己许久未用过的中文名：“钟离。”
“钟。。。离。。。”塞壬的勾起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人鱼是一种很危险的生物，望着塞壬的眼睛，即使是在深夜，但透过月光，依旧可以看见他眸底的湛蓝。仿佛只要他开口，人们就会迷醉在那片蔚蓝中，为他做任何事。
钟离刚想问塞壬，可不可以放他回去吃宵夜时。
塞壬的鱼尾却悄悄缠上了钟离的腿。钟离可以感觉到，鱼尾上的鳞片冷冷的，有些硬，而且那条不规矩的鱼尾正轻轻蹭着自己的腿。
蹭着，自己的，腿。。。。
“你耍流氓。”钟离看向塞壬说。
“所以？”塞壬反问。
“我会咬你的。”钟离很认真的说。
塞壬笑意更深了。“你，可以试试。”塞壬说中文越来越连贯，发音也越来越清晰。
“啊呜。。。。”钟离张大嘴一口咬在了塞壬的肩上。
“呸！”一点也不好吃，海水的鲜味充斥着他的口腔。钟离嫌弃的看了一眼塞壬，这是他咬过的最难吃的生鱼片。
塞壬吃痛的捂住了肩膀，那里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塞壬不怒反笑，凑到钟离耳边用他听不懂的语言说：“人鱼相信一见钟情。我很喜欢你。”
喂喂喂，你不要突然失灵啊！
“说中文！”钟离盯着他的眼睛说。
“你真的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塞壬问。
又是一串叽里咕噜的话，钟离想了想，难道又是在问我问题？
钟离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
塞壬似乎对钟离的回答很满意。
“那么，你愿意做我的伴侣吗。”
看着塞壬的心情似乎慢慢变好，看来点头果然是对的，百试不爽。
于是钟离这次毫不犹豫地狠狠点了点头。
“很好。这是你答应的事，你要记住。”塞壬的鱼尾放开了钟离。转而换用了钟离熟悉的语言：“我带你会船上。”
“好。”钟离眼睛亮了亮，点头果然很有用。
塞壬环住了钟离。钟离第一次和除了亲人以外的人靠这么近。“抓紧。深呼吸。”钟离抓住了塞壬的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