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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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再说,现这些不是奶奶以前求吗?”小姐是被蒙了眼才看不到那些,岂不知男人心一旦失去想再挽回何止千难?
“我哪里就想要这些身外之物了,女子这后院之中,若是没有丈夫怜爱,靠才是这些身外之物。我我……”她想要是郎君那一颗心啊,可是她却弄巧成拙了,如今郎君歇程氏屋子里时候远多过来她这里。
“老爷对两个哥儿还是好。”
“可对程氏也一样。”
“奶奶,这就是你看不明了,姑爷经历过什么奶奶不会不知道,何况程氏乃是国公府嫡小姐,又是皇上亲赐平妻,那哥和姐便都是正经嫡出,断不能再有假。”
李玉娘眼泪越发落得多,抽抽噎噎地哭个不停。
张妈妈无奈,只能绞了帕子,给她擦眼。
“奶奶,听老奴一声劝,别再跟姑爷拧着了,姑爷现哪有心思放后院里,你越是拧着姑爷就越不可能到你这里来。”
“我哪有拧着?”
张妈妈只能心里叹气,哪次姑爷过来你不是一副未语泪欲垂模样,梨花带雨再娇怜也要男人有那个心情去怜惜,现丞相大人哪有那个时间。她跟外院小厮打听过了,有时书房灯一直亮到半夜呢,至于留宿衙门是寻常之事。
“奶奶,你前几天家去,老爷不是还说如今姑爷朝堂事忙,让你安心后院吗?”张妈妈无法只能把少卿老爷搬出来了。
“你让我如何能安心?”李氏忍不住咬了咬牙,“若是程氏再生下几个哥,我毅哥和翰儿怎么办?”
张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劝钻了牛角尖小姐,只好什么也不说了。
孟明远晚上过来时候,李玉娘眼睛有些红肿,明显能看出是流过泪了,就跟近他每次来时一样情形。
孟明远真心有些烦躁,她是想用眼泪撵走他吗?他自认已经把自己能做到都做了,她还想怎么样?
张妈妈一见姑爷脸色微沉,便赶紧打圆场,“秀芳,赶紧给老爷拧帕子,菊芳上茶。”
李玉娘眼睛微红地看着撩袍坐下丈夫,轻咬着下唇。
“谁又惹得你们奶奶心情不好了?这府里什么时候奴才胆子有这么大了,敢整天惹当家奶奶不痛?”孟明远声音有些冷。
“老爷何必这么说,如今老爷心里哪里还有我这个人……”李氏边说眼泪边就落了下来。
张妈妈心里就忍不住叫苦,我祖宗啊,您还嫌姑爷对您不远是吧?咱们老爷都指点过你了,你还这样,就算要这样你也换个时间啊,近真不合适。
孟明远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力,“都下去吧。”
张妈妈有些担心地看了小姐一眼,默默地跟着菊芳和秀芳下去了。
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孟明远夫妻二人。
“你说,你到底还想怎样?我没有时间去猜你心思,索性你直接说了出来,我看能不能满足,这样大家都省心。”
李玉娘面对这样丈夫忍不住有些心生畏惧,丈夫官位愈显,官威也就愈显,平素倒还罢了,关键时刻总给人一种无形压力。
“郎君这些日子总是到姐姐那边去……”
靠,难不成让他忙得累了一天回家来再面对她那张未语欲泪流样子?
“你既是正妻便该有正妻风范,跟着一个平妻计较什么,程氏说白了也不过是个贵妾一样身份,妾有妾姿态,你同一个妾争,不嫌落面子吗?”
李玉娘一时语塞,正妻与妾始终是不同。
“你既然想要正妻尊荣,便拿出你正妻该有气度,妻妾本不同,妾就是正妻拿来伺候丈夫玩意儿。”心情不舒爽丞相大人,用词很毒辣,“既然是玩意儿,多得些宠爱本就是正常,若不如此,你岂不是要落个善妒不容人名头?”
李玉娘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发不出音儿。
良久,她才能重发出声音,“远郎……你以前不是这样。”
孟明远冷淡地看着她,“你以前也不是这样。”
“我想为毅哥他们争一下有什么不对?”
“没有不对,只是你让我觉得似乎是我薄待了儿子才让你觉得有不公平必须得争一争才行。”
“我只是害怕。”
“你是正妻,他们是嫡子,你怕什么?处境再不堪比得本官当年处境不堪吗?何况本官做得不够好吗?”当年他那种境地,他老妈身为正妻却什么忙都帮不上,他什么都要靠自己,不一样走出一条路来,他难道就让儿子们落到了那样境地了?还是让程氏所出走上渣兄路?
“远郎,你别动怒……”她似乎无意触到了丈夫逆鳞了。
“李氏,你记住,程氏便再是贵妾身份,她子女也是嫡出,这无可改,我不可能子嗣上给你分出个嫡庶有别来。”真是逼得圣人也要发火,他理解她们身为女人不幸、无奈、身不由己,她们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他身为男子不易呢?
眼见丈夫起身拂袖就走,李玉娘一下扑上去抱住他,泣道:“远郎,你别走,妾错了,妾错了……”
“不,你没错,是本官错了,本官就不该想着到你这里安置。”
李玉娘听出他语气不对,是不肯放手,只是低低啜泣着,就似拿着一把钝刀人心上划着。
孟明远深吸口气,缓缓压下心头烦躁,耐着性子道:“你放手,我现没办法心平气和跟你说话,留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身后人只是哭,就是不松手。
“行,你想抱着我哭就哭吧,把心里不痛一次哭出来,心里也就敞亮了。”
李玉娘果然就放声哭了出来。
也不知道她到底哭了多久,等到她终于收住哭声时候,孟明远叹了口气,“早先本不想要子嗣,就是怕是如今局面,可没有子嗣你们又无法世间立足。给了你们子嗣又想着为他们长远计,你们不计较也计较起来,这个家就不得安宁。”
原来,丈夫心里是这样想,李玉娘心哆嗦了一下,没有子嗣……
“玉娘,为夫心累了,实话撂给你,为夫子嗣也就只有这四个孩子了,再也不会有第五个出生了,他们若能成人便好,若不能,这是我命,也是你们命。”
李玉娘僵住,自古多子多孙多福气,为什么丈夫却对子嗣毫无期待?
“别看为夫现贵为一朝权相,可谁知他日下场如何?没有子嗣也省得他们受我牵累,有了,也就是他们命该如此,我时,自我教导善待他们,我若时运不济,他们便各安天命,谁也别怨。”
父亲话虽然响耳边“安生呆后院,安之自是不会亏待于你”,如今他将什么都捅破,再不给她一丝幻想……李玉娘一颗心直往下坠。
“放手吧,为夫到外院安置,你既如此不欢迎我过来,日后我便不来好了。”
李玉娘呆呆地松开手。
孟明远一整袍襟,大步走了出去,直直走出李玉娘视线,没有回头。
李玉娘整个人萎蘼倒地,泪扑簌簌而落,她又一次将丈夫推得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世事变幻莫测,人生际遇难料!
某水今天渡过了人生一个分水岭,心情十分低少黯淡,苦笑。
*d^_^b*
50禁止
人心不足;人心不足啊……
回到外院书房孟明远负手立窗前心里烦躁不堪;曾经觉得李氏是朵解语花,可是这朵花她所出两个儿子渐渐长大时却走了型。
再多努力付出都不能让她静心看明白这府里一些事;她一定一定要拿寻常权贵人家后院生存方式来过活,他是实实地无可奈何了。
解语花彻底地凋零了!
倒是那种霸王花渐渐变得光彩夺目,那种爽利性子让人一眼看得穿;相处不累也容易,他说什么她信什么。
简单相信跟着走;这足够了!
他应付朝堂攻奸已是心神耗损甚巨,真没多闲心消耗后院女人那些多愁善感无病呻/吟心事上;特么地他又不是超人,反穿了内裤也毛用没有啊。
孟明远将自己狠狠摔进摆穿边铺着厚厚毛皮摇椅中,闭上眼,摇椅晃动中聆听夜风呼啸。
心渐渐宁静下来,他拿开覆身上薄毯,拿冷水洗了把脸,坐到了书案后。
皇帝眼看着时日无多了,如今连早朝都不能上了,他修庆律只好力往前赶,好歹也让元德帝能安心瞑目,别到时候死不瞑目半夜回来找他,那他可就不好玩了。
书房灯亮了一夜,李氏也哭了半宿,后哭累睡着。
次日一早,孟丞相换了朝服匆匆出门,此后一直留宿御史台衙门,把一帮属官使唤得叫苦不迭。
十月初二,孟明远深夜被召入宫,他穿好朝服临出门前,叫人去取刚刚修订完庆律首稿,带着一同入宫觐见。
事实果然如他所想,元德帝面色灰暗,已是油灯枯之兆,太子及一众嫔妃殿内殿外静侯。
孟明远到时候,一些元勋贵戚也陆续来到。
“丞相……”太子眼眶有些红,只叫了一声“丞相”便再不能发出什么声音。
孟明远撩袍龙榻前跪倒,大声道:“臣,孟明远,奉旨修庆律,今特向陛下复旨。”
龙榻上元德帝突然一下坐了起来,眼睛焕发了一种明亮光彩,颤抖着手,声音干涩而粗哑,“孟卿所言当真。”
“臣焉敢蒙骗圣上。”孟明远让人捧上修好庆律。
元德帝不由哈哈大笑,“幸甚幸甚,朕这一生足矣,足矣。”
“陛下当保重龙体为要。”
“孟卿,望你心辅佐太子登基理政。”
“臣当万死以报。”
“皇儿,朕将江山社稷交你了。”
“父皇……”太子跪龙榻前低声轻泣。
孟明远也有些眼眶温润,生离死别终究是人生痛事。
“皇——上——驾——崩——”宦官尖细声音皇帝寝殿扩散开来。
皇帝崩,举国丧。
百官哭朝。
史书记载:元德三十一年十月初二,元德帝崩。
太子于先皇榻前领受天命,登基称帝,史称开华帝,次年改国号开华。
太子,不,现已经是帝了,帝亲爹死了,帝恸哭哀伤。
孟明远做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丞相,虽然内心不是那么难以言喻悲怆,但该哭还是得哭几声。一边难过,一边还得下达各种指令,替光顾着哭爹帝稳定京师治安。
简直比他死了亲爹还难受!
探花郎发誓,渣爹要是死了,哭,他是一定会假哭,毕竟这个时代孝道为大。但是难受肯定是不难受,死了干净!
京师四门戒严,宫禁九门戒严,所有进出人等必须严格检查。
朝臣命妇午门哭丧,羽林卫奉命站岗放哨,让他们安安生生地哭先帝去,别动不该动念头。
京城各衙门皂隶,按区分片到百官府前负责警卫,有异动者先逮进大理寺再说。等上面事忙完了,再慢慢审问收拾,一样一样慢慢来。
还有,暂时御史台他是回不去了,孟明远直接让人把公文搬到皇帝上朝理政建章宫偏殿东阁间。
那里平素是等召见驾大臣们暂时歇脚地方,丞相大人决定暂时征用了,别大臣要歇脚到耳房去。
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就叫,有道是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丞相大人是深谙此理。
一帮操蛋玩意儿!
哭丧是哭丧,你不能把国家正事给耽搁了吧?
眼瞅着有些家伙借着哭丧想消极殆工,凶残孟丞相说话了——
劳逸结合才是明智之选,哭两个时辰办公两个时辰好了,这样有助于缓解哭得太过专注投入导致脑袋缺氧昏迷等事件发生,有效地给太医院减轻一定医疗负担。
太医院一听丞相给那些哭昏过去症状定位成脑袋缺氧,又经丞相简明扼要解释了什么是缺氧后,直呼,丞相大才。
帝哭得眼睛发肿,觉得丞相思虑极是周到,直接就点头同意了,然后接着哭他爹去。
我让你们给我玩猫腻,工作量加倍,你是去哭得头昏眼花呢还是老实给老子踏实办公,自己选择,本相给你们自主权。
太医院医官都收到命令了,谁昏得太勤了,别客气,金针银针有啥给他扎啥,扎成针绷子都行,本相给你担着。正好派去给先帝守孝人选还没定呢,体质差,以后派过去就当去公费疗养了。
这个话一放出去,谁还敢昏啊?
开玩笑呢?
被派去守孝人,三年过了也不可能再回来,基本这辈子就搁那儿了。仕途经济到此为止,但凡长脑袋谁想干这差使?
有一个太过年轻丞相,百官表示真是让人各种想死啊。
你瞧丞相那精神头儿,简直跟打了鸡血一样,连熬几个通宵走路都不带飘。丞相那是百官风向指示标啊,丞相这样,管你是什么年龄呢,你就得照着丞相范本走。
百官苦逼啊……
你瞧丞相说哭就哭,伸手一抹眼睛,立马又是生龙活虎一只凶残怪兽,嗷嗷叫着就准备随时坑人了,你说你得打起多大精神头跟他耗啊?
连帝都没丞相这么好体力值,这几天帝上朝都明显有些蔫儿。
可您再瞧龙座下百官之首那个穿着正紫相袍人,玉树临风,娇花照水地立那,眼睛即使带着血丝一样闪着精光。
他们苦逼死了啊……
尼玛!
孟明远觉得自己真是苦逼死了,是帝死了爹又不是他,偏偏操卖白粉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