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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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这样顽固,这样吧,你把材料的钱拨给我,人工我不找你要,成不?”孟丞相还是有商有量的。
“成。”户部尚书觉得好歹是少了些,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那行了,我找人工费去了,不必送了。”
我才不想送你呢!户部尚书心里火大地吼。
人工费,怎么找呢?
简单!
孟丞相把整个户部除卢尚书之外的官吏都找到院子里集合训话了。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本相呢很想改善一下户部的办公条件,所以我就跟卢大人商量了一下,在拮据的账政拨款里给咱们挤出一点材料费来,但是人工费是真的没办法了。于是,本相就想着众人拾柴火焰高,好歹也是给大家谋福利的事,你们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好了,不拘什么,总之咱们把人工费补足就是了。”
“咱们按人头均一下,官位高的稍微就慷慨一点点,就当是扶贫了。官位低的本相建议出人工好了,一来省钱,二来也锻炼身体。”
卧艹!
丞相大人敢不敢再不靠谱一点点?
“来来,本相亲自给你们登记簿录,两位侍郎大人先来。”
“……”
当朝一品丞相负责收款,你敢不交吗?你敢吗?
反正户部的官员不敢,所以他们乖乖地排队上前交款报名了。
一个时辰后,丞相大人拿着报名交款的名单就找户部尚书去了。
孟明远把名单往户部尚书的桌案上一拍,心情很好地道:“呐,人工费我收足了啊,赶紧给我开工,本相且还得在这里守一阵子呢,现在的办公条件真心不爽快。”
什么?
他竟然还要在户部继续呆下去?
户部尚书都觉得惊悚了,他才呆半个月就从他这里左扣一点右磨一点拗了不少钱出去了,还要继续呆下去?
“卢大人,你不能这样吝啬啊,好歹本相也给你出不少搂钱的主意了,等你大把进钱的时候你就不会像这样生气了。”
“下官还没见到钱进来。”
“这得有个过程不是,你放心,我明儿就跟圣上说去,保证你马上就有钱进账。”
“真的?”
“本相好歹也是一国相爷,这点信誉还是有的。”明儿哥就找皇帝给咱打广告去,让全国权贵的头头儿给咱们的产品打广告,这是多大的脸面啊,你就擎好吧。
户部尚书赶紧把桌上的名单拿过去看,然后拍板,“下官拨的款可以再减一些了,损款多了。”
孟明远的眼角微抽,卢尚书这样是多好的为国守国库的人选啊,估计皇帝跟他要钱都头大!
“行,反正,人工费我弄来了,剩下的就你的事了。”
“下官马上就让人准备动工事宜。”
“成了,本相去查黄册去了。”孟明远事情说完,毫不留恋地就闪了,绝对不给下属增加其他工作压力。
孟明远回到司元处自己的临时办公地点,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热,礼部尚书就急匆匆地来了。
“相爷,今岁来应恩科的举子甚多,京城客栈已经不堪重负了。”现在抢客栈抢得都快闹出事了。
“城外的寺庙、道观也都满了吗?”
“这个……”
“让寺庙、道观近期不接待需要关门上香的香客,把厢房全部挪出来供应试举子居住。另,收拾京畿一些空置仓库出来给举子暂居,记得按客栈标准收费。”孟明远最后补了一句。
礼部尚书一脑门黑线。
“那些仓库反正现在空着,估计短时间也填不上,这叫物尽其用。”
“下官这就去办。”正巧走到外面听到这事的户部尚书马上就欢脱地接下任务了。
只要是能搂钱的事,户部尚书一向是有着无比热情的。
孟丞相和礼部尚书一起黑线!
作者有话要说:唉,冷啊……
鄙视显摆温暖的人,泪喷,各种羡慕嫉妒恨呐
68
孟明远跟户部尚书说话向来是算话的;他说第二天会找皇帝,那就一定会找。
翌日,散朝之后;丞相大人便厚着脸皮留宫,跟开华帝到勤政殿偏殿东阁间对奕,顺便做皇帝的动员工作。
在“钱”这个问题上,户部尚书那老家伙一贯是坚贞不屈的;他就算是丞相也蛋用没有。那老家伙就信拿到手里的钱才是钱这个真理;佛祖都没辙儿。
开华帝不动声色地捏子落子。
孟明远却是下得有些心不在焉;虽然他跟户部尚书说得信誓旦旦,其实他还真怕皇帝不配合啊。
“安之,今日有心事?”
孟明远落了一子,点头承认,“不瞒圣上,臣确是有一事为难。”
“何妨说来听听。”
孟明远便从袖袋里取出一卷东西,摊开来,是一叠的图样。
开华帝颇有兴味儿地接过去一张一张地看,纸上是精致的滕编竹制品,从茶杯到衣柜应有尽有,“这些东西倒也别致。”
“臣也这样认为。”
“安之拿这些东西怕不只是让朕看的吧。”
“陛下圣明。”
“说吧,朕就知道你肯主动留下来陪朕下棋没这么简单。”丞相这人太功利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典型代表。
“陛下,您也知道咱们现在国库空虚,而边关又在打仗,我们需要充盈国库。”
“嗯。”
“陛下可知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的典故?”
“这是《墨子·兼爱中》的典故,楚灵王好细腰,其臣皆三饭为节。”
“正是。”
“安之要说的事与这有关?”
“有些关系。”
“朕可没什么荒诞不胫的事要让安之当诤臣力谏。”开华帝忍不住笑道。
孟明远亦微微浅笑,道:“臣也没有当诤臣的意愿,臣是想说这个典故告诉我们上位者的喜好通常引领着下臣们的追随。”
“这倒不假。”
“所以,陛下,您就想法子让权贵们购买这些滕编竹制生活用品吧,一则省木料,二则创收。”
开华帝哈哈大笑。
“安之啊,你这堂堂一国相爷何来这满身的铜臭啊?”
“生活所迫,生活所迫。”哥还不是为你家的江山社稷啊。
“你最近窝在户部到底是又跟卢爱卿扯皮了吧。”
说到那个户部尚书,孟明远真是一肚子火气啊,“陛下,卢大人也太难说动了啊,臣好歹也是一朝相爷,每次要他拨款都跟割他肉似的,搞得臣每次还得想方设法许他好处,简直跟做生意似的,有来就得有往。”
开华帝再次开怀大笑。
卢尚书那性子碰到孟明远这丞相,有时都说清到底谁是谁的磨难。
“卢卿若不是这脾气,恐怕也逼不出你这些主意。”
谁说不是呢,多累啊!
“卢卿做得甚好,你这惫懒的性子就得逼一逼方有效用。”
卧艹,哥要罢工啊,这也忒不讲理了。
“陛下,此事您真得帮帮忙。”
“行,朕的丞相为国操劳,朕也不能袖手旁观,此事便由朕去办。”
“臣多谢陛下玉成。”
“那就好好下完这局棋。”
“诺。”
最后,棋局仍然是以孟明远赢棋而结束。只不过,如今他赢得棋子已日渐减少。
循序渐进才是正确的方案!
搞定了这事,孟明远便开始重点关注这届恩科相关事宜。
新帝恩科,即使京师刚刚经历南王叛乱,此时也是天下举子云集,或为名利,或为一展所长。
此届恩科,丞相主考,而他本人又是正经科举出身,先帝钦点的探花郎,元德二十四年后再无士子可夺其锋芒,在他的光彩映衬下俱都黯然失色。
孟丞相这一路仕途走来,可谓精彩绝伦,只剩让人仰望的份了。
举国皆知的棉花事件,三年江州任,及后御史中丞,再至一朝权相。
甫登相位,便遭遇先帝驾崩,后新帝登基,南王叛乱,突厥叩边……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一件比一件棘手,这位不出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相爷愣就硬生生地扛住了!
这让许多等着他下台一鞠躬的人捶胸顿足地恨,可惜,恨也白恨,孟相爷不但坐稳了相位,而且还有越来越稳的架式。
最近,孟明远稍稍有些烦。
举子投名帖这种事,真心是遭不住啊!
主考官得避嫌,避嫌啊!
丫的,好好不用心复习,非得跟主考官套近乎,近乎你妹啊?哥很忙的好不好。
最后,孟明远索性就住在衙门里不回家了,爱谁谁吧。
户部尚书很不客气地在户部外挂一牌子,代收名帖,一帖一两。
孟明远知道后都被气笑了,世人都说他满身的铜臭气,这卢老头才是掉到钱眼儿里了好不好?
似乎好像他们两个可以用一个不太好的形容词来形容,那就是——臭味相投!
“卢大人,你这样做似乎有失官体啊。”
“相爷当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相爷在户部办公,其他五部来往户部的人员仆役便多,各种器物茶水也就相应的损耗,而这都是需要银钱的。”
“所以你就这样?”
“此事盖因相爷而起,自然还是要着落到相爷身上方好。”
“那我先前给你出的搂钱法子呢?”
“蚊子肉小,那也是肉。”
服了!
“那我若此时离开户部呢?”
“下官记得相爷还要查凉州和幽州的户籍黄册。”
“难道本相不会带回去看吗?”孟明远冷哼。
“那下官就恭送相爷。”
孟明远完全没脾气了。
有时候吧,户部尚书挺顽固的一小老头儿,他看得还是满欣赏的。可有时候吧,他也挺想掐死这讨人嫌的糟老头儿的。
尼玛!
哥是丞相,是一国之相,跟你丫要个拨款费那老鼻子劲儿,哥怎么就觉得那么地没权威呢?
可是吧,他还不好就凭着个人喜恶就那么把六部尚书之一的他给贬了。
公报私仇这事吧,非必要时候孟明远真不想干。
所以就且忍着去吧。
把户籍黄册拿回御史台不是不行,问题是有些事吧守着户籍档案做起来不落痕迹,要是单独调阅的话便不好说了,所以他只能继续窝在户部看黄册。因为有长期驻守的打算,所以吧,那就得把办公条件搞好,因此才不得不跟葛朗台似的老头儿较劲儿。
真是苦逼到家了!
丞相大人最近过得不甚顺心,所以出考题的时候就没打算让举子们有多顺心。
考题有多苦逼就不说它了,殿试策论的时候,举子们真心是五内俱焚有木有?
这是恩科啊,这真的是恩科吗?
丞相大人到底是有多不想为国选士啊?
他们一帮举子,大多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丞相出的策论竟然是论国防建设的重要性。
“国防建设”这四个字有点艰涩,
文举子这边挠头,武举子那边也挠头。
他们是横刀立马冲锋陷阵的男子汉,偏偏要考他们谋略文章——锦绣文章能抵抗强敌吗?
最后,被丞相说动的开华帝让文武举子调换卷子互看,然后写心得体会。
这就是一场文臣武将的无声厮杀,异常惨烈。
勤政殿里的文武百官均表示对丞相大人,他们已经不抱幻想了,丫就是凶残的代言人。
自古文臣武将就没有不掐的,他还给他们机会对掐,那能不掐得惨烈吗?
况且还是以彼之长攻彼之短,那要不掐得精彩纷呈才是笑话。
只有户部尚书心里有谱:丞相大人果断是被前段日子的拜帖给弄闹了,这是收拾人呢。
经过激烈的——对掐,终于文武试都分出了高下。
只是在点探花的时候,开华帝看着龙御下的丞相由衷地说了句:“孟卿,有你这一珠玉在前,后面的人着实地不幸啊。”
孟明远忍不住在心里问候了一下皇帝祖宗,长成这样是哥想的吗?
自打元德二十四年出了孟明远这个探花郎,后面应试的举子是多么不想被点探花啊,实在是前面的参照物太过非人,他们很受伤!
可,探花又不能不点。
谁倒霉谁摊上呗。
今年的探花二十四,长得也算是眉青目秀,可一站在殿上跟丞相大人一比,真是输得一踏糊涂。
比年轻?比貌美?还是比文才?
靠之,全败啊!
至于状元和榜眼,不提也罢。
“臣当年也只是一时侥幸,侥幸罢了。”孟明远试图低调一下。
话是这么说,可他这官途一路走来,又岂仅仅是侥幸便能得来的?
殿上众臣心中透亮,不管丞相大人是如何坐上丞相这个位置的,但是他本身的才气和能力却是不容质疑的。
殿试完毕,散朝后,君臣二人到偏殿东阁间小坐,对着此次恩科所录取名单仔细斟酌。
“这几人必是要用的。”孟明远话没有说完。
开华帝看着他指着的几个人名,略一思索便明究里,颔首,“这也是不得不为之事。”
“是呀。”
“孟卿看此次中选举子中可有得用的?”
孟明远不由微笑,“有是有的,不过还是要看实习后的成绩。”
“可有商户之人?”
“有。”孟明远回答得斩钉截铁。
开华帝不由笑了,“安之行事惯是胸有成竹的,倒是朕过虑了些。”
“为国选才本当慎之又慎,此值国家危难之际,选拔人才当不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