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狂潮-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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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恬身量纤细,又是大病初愈,聂意想了想,小声道:“我把枪留给你?”
封恬白他一眼:“留给我自杀用?”
聂意没再说话,等丧尸都往封恬那里聚集的时候,把手缩回袖子里抓着绳子,毫不犹豫地跃到栏杆外荡了下去,聂意手被绳子烧得生疼,几乎是摔下去的。
“哎呀妈啊……”聂意哀嚎着爬起来,丧尸都扑向他这块鲜肉。
封恬紧张叫道:“你没事吧!”
“还好。”聂意一爬起来拔腿就跑,踹开门大叫着:“你等我回来啊!”
客厅里的丧尸都追着他涌了出去。
第38章
冲到开阔的外面,聂意条件反射哇地大叫了一声,外面丧尸更多有没有!少说也有五六十只了,都零散地围着房子游荡,聂意一出来马上就成了焦点。
聂意欲哭无泪地朝丧尸少的地方狂奔,逃命要紧,有挡路的直接扑上去一刀捅死,踩着尸体往前跑,聂意边跑边悲愤地大叫:“你们这群坑爹的货啊!大部队那么明显居然还能掉队,敢再傻逼点吗!”
他冲进林子里,身后一大波丧尸在追着他跑。
聂意慌不择路,好不容易甩开点距离还被树根绊了一跤,摔了个瓷实,丧尸又呼啦啦追了上来。聂意气喘吁吁,回头一看,跟丧尸的距离顶多也就七八十米,已经远离农场了,他这个时候就该想办法把丧尸甩掉,可是聂意悲催的发现他跑了这么久力气几乎要耗光了。
“救命啊!”一声尖叫在前面响起,是个男人的声音,还有巨大的开枪声:“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救命!有没有人啊!”
聂意跑过去,看到一个拿着猎枪型霰弹枪的男人正被一只丧尸压在地上,他拿枪抵着丧尸脖子上防止被咬,他发现了聂意,大声呼救:“哎!那个谁,过来帮帮忙啊!”
聂意自己的性命正在受威胁,顿时觉得同病相怜,抽枪拉开保险照着那个丧尸的脑袋开了一枪。
那男人气喘吁吁地爬起来跑到聂意身边:“谢谢啊。”
聂意没停下来,继续跑:“谢什么谢,赶紧跑吧,我身后一大片呢!”
那男人回头看了一眼,黑压压的一片丧尸,顿时把他吓得没命狂奔,手忙脚乱地填子弹。
聂意上气不接下气道:“你这是猎枪,顶多打死一个,省点子弹吧。”
“我不打丧尸。”那男人说,慌乱中填充好子弹,上膛,然后把枪口对准了聂意:“我打你就行了,你死在这里它们就会光顾着吃你,我就能逃了。”
聂意愣住了,没记错的话,他刚刚救了这个男人一命吧……
砰地一声枪响,聂意眼前一黑,巨大的痛潮让他脑中一片混沌。
聂意感觉自己从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哪里中枪了,浑身都在痛,好像小鬼们叫嚣着在切割他的肉。聂意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视线里是浓厚的血红色,他擦了一把,眼里全都是血。
远处从斜坡上滚下来几只丧尸都在向他扑来,聂意想爬起来逃跑,但如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一只丧尸跪在他身边张口就朝他的脖颈咬,聂意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用仅有的一点力气跟丧尸抗衡,他不想死在这里,也不想死在任何地方。
聂意呼吸直发抖,头痛欲裂,视线总是一时清晰一时模糊,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晕了。聂意一手掐着丧尸一手在旁边胡乱摸索,他在找枪,他不知道枪摔哪了。
另外两只丧尸也嗬叫着扑了过来,把第一只丧尸压在下面,都叠在了聂意身上,重量和死尸的腐臭气味都让聂意喘不过气来。
聂意艰难的把压在下面的手抽出来,摸到军刀,毫不犹豫戳进最下面那只丧尸的眼眶里。
他有点神志不清,反而没有害怕,在他心里占据更多的是求生的欲。望,仿佛知道身边有威胁到生命的危险,他潜意识里强迫自己没有昏厥过去。
再上面的聂意用刀戳不到了,幸好有下面那只丧尸挡着,上面的也没咬到他。聂意在地上摸来摸去,指尖终于碰到了usp的消音器,他一点一点将手枪够到自己身边,把消音器对准上面那只丧尸的眼球,猛地扣动了扳机。
丧尸的半个脑袋都爆开了。第二枪打偏,聂意的视线完全花成一团,他在看不到的状态下开了第三枪,不知道有没有将第三只丧尸打死就完全昏厥了过去。
等他重新醒来的时候,眼里只有黑漆漆的树影,斑驳的月光渗透进来把他的脸照得惨白。聂意躺在地上,身上叠着三具死尸。浑身传来的钝痛让他皱起了眉,聂意终于缓了过来,惊恐地胡乱挣扎,从丧尸下面爬出来,他心有余悸地大口喘息着。
又是一个夜晚,夜凉如水,聂意痛叫了一声单膝蹲下去。
他的膝盖和腰腹都很疼,头也很疼,仿佛死过一次。
聂意双手颤抖着小心翼翼掀开自己的衣服,一根尖锐的树枝正插在他左侧腰腹的血肉里,已经没有流血了,非常偏左,看起来也不是致命的伤,但是很疼,聂意疼得想哭。他咬牙将树枝拔了出来,胡乱用衣服捂着,眼眶迅速红了起来。
他把手枪和刀都收起来,往前走两步,抬头看着记忆里好像是摔下来的地方,这是个非常陡的斜坡,聂意摔出了一身伤,不过也幸亏有这个坡,他滚下来后那群丧尸失去了目标,都去追那个男人了。
聂意摸遍了自己全身,都不知道他究竟哪中枪了。
周围是一片虫鸣声,聂意没敢在原地逗留,一手捂着伤口,费力地开始攀爬,他手脚无力,全身虚弱得只能维持走路的力气,几乎是爬一会就往下摔一次。聂意咬着牙,放开了捂着伤口的手,尽管浑身疼得要命,仍然一鼓作气,四肢并用地爬了上去。
夜里的风很凉,聂意裹紧了衣服,站在树林里茫然一会,借着月光辨别出了方向,他擦了擦通红的眼眶原路返回。
农场被丧尸潮践踏得破败不堪,聂意捂着伤口慢腾腾地走了半天终于拐进了小路里,他走进农场,四周安静得近乎死寂。
“封恬?”聂意进了房子叫了一声。
没人应声,聂意急了,大叫道:“封恬!你在吗!”
安静得连虫鸣都没有,聂意慌忙跑到绳子旁边,他想爬上去到二楼看看但是根本没这个力气,他又连续叫了数声,终于承认封恬不在这里了。最后的最后,他和封恬也走散了。
聂意低着头走出来,一个人站在月光下茫然地看着周围破败的景色。
他从屋里找了个盆,走到水井旁费力地打水,井水干净清澈,他喝了两口解渴,然后端着一盆水走到门外的阶梯上坐下,背后的客厅里是些残缺不全的丧尸。
聂意把裤子挽上去,小腿上一大片的淤青,还蹭破了皮,混着些泥沙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聂意用井水清洗伤口,疼得他咬紧了牙。他捧起水泼在脸上,井水冰凉,聂意一抹脸就抹了一手的血。
他觉得额头很痛,一摸又是一块血痂。
聂意面无表情地坐在阶梯上,胸口抽了抽,最后终于忍不住崩溃地大哭起来。
他在原地等了很久,谁也没有等到,苍生、封恬或者是丧尸,一瞬间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聂意一手捂着腰间的伤口,一手擦眼泪,哭着走出农场,自己一个人在月色下慢慢折回了公路上。他一直在哭,伤心得难以自制,说到底不过也是个刚满20岁的孩子,末世前聂一凡对他的宠爱甚至让他的心理年龄更小。
聂意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他明明很努力的去改善,折腾出一身的伤,但最后的结果是他和所有人都走散了。
“苍生!”聂意在公路上用哭腔绝望的大喊。
他越哭越凶,走一路哭一路,也顾不得是否会把丧尸引来了,从最开始堆积起来的害怕在这一刻都爆发了。最初他表现得坚强乐观,是因为封恬在,他不想因为自己把封恬的负面情绪也勾出来。
现在他一个人,是真的彻底崩溃了。
聂意累极了,又冷又饿,他走了很久直到走不动了才蹲在路边,想休息一下。
没一会,一串凌乱的脚步声从由远及近,几个人把聂意围了起来,有一把声音带着痞痞的调子,哼笑道:“看看这是谁?”
一双皮鞋出现在聂意面前,上头响起一道让聂意觉得恐惧的声音,“小子,把头抬起来给爷看看。”
聂意浑身僵硬,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它属于当初在银行时,将他捅伤的那个抢劫犯。
第39章
聂意几乎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腹部原本受伤的地方,刀伤早就已经好了,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不隔着衣服一摸就能感觉到。
“让你起来磨蹭什么呢。”那人凶巴巴道。
聂意把手伸进口袋里,攥着刀,咬牙站了起来,他一抬起脸,对方也立刻认出了他。
“妈的,是你这个臭小子!”他狂笑道:“真是冤家路窄,小子,你哥明枪暗箭的可没让老子在警局里少受罪啊。”
“那是你活该。”聂意硬邦邦道。
他环顾四周,还有两个男人,手里有棍棒之类的,没有枪,但是聂意知道自己的手枪里也只剩下一发子弹了。
“是,是我活该。”那人耸肩笑道:“你如今落在我手里也是你活该咯。”
聂意无言以对,憋了一会道:“你想怎么样?”
旁边有人说:“老田,这孩子谁啊?”
他哈哈大笑道:“就是他嘛,我以前跟你们说过的,抢银行那次,不小心捅了他一刀。”
旁边几个人都是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田维岸,把你一刀送进医院,还不知道你名字呢。”他自报家门。
“聂意。”
田维岸哦了声,“名字挺不错。”他自来熟般揽着聂意的肩,豪爽不羁,老痞子般笑着:“小子,你大哥不是很牛掰么,怎么就你一个人,他死路上了?”
聂意皱着眉,气愤地叫道:“他活得好好的!我们只是走散了!你能不能积点口德!”
田维岸耸耸肩:“小子,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闭嘴决不出言顶撞。你看啊,你哥不在,现在警察也不办事儿,我在这里弄死你都没人管。”
他态度不明,聂意又着急又害怕。
田维岸揽着聂意的肩往前走,语重心长道:“本来呢,没打算捅你一刀的,都是那帮警察逼得,一时犯糊涂,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看你这也没死,你哥倒是在警局里差点弄死我,咱就两清了,啊。”
聂意扭头看着他的侧脸,有点不敢相信他说的话,来做笔录的警察嘴里所说的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在跟他道歉?
路上一辆遗弃卡车停在边上,另外几个男人搓着胳膊上去检查一下,确认没有丧尸,在背风的地方蹲下来,点起了一堆篝火。
田维岸拉着聂意蹲在里面,烤着火,暖和不少。
田维岸说:“以前呢,穷,没出息,才一时动了歪脑筋,进了警局才那个悔啊。”
聂意觉得这人的确没什么恶意,试探问道:“你是不是有家人生病什么的,才去抢银行?”
“不啊,叔没亲没故,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田维岸说:“就是没钱花了,要是有个一亲半故的,也没胆子去抢银行啊,是吧。”
聂意:“……”
旁边几个人都哈哈大笑,他们拎来的袋子有些平时猎到的野兔之类的小动物,弄干净了装在一起,饿了就烤来吃。蹲了一会,田维岸撕下一只兔腿递给聂意,又递给他一壶水,这就天南地北的胡侃上了。
聂意有些失笑,以前躺病床上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恨这个抢劫犯都快恨死了,没想到这人倒的确是个真性情。
“那时老子就盼打仗了!乱世出英雄不是。”田维岸一拍大腿,恨道:“天知道是跟这些行尸走肉打,娘的,当初刚从警局出去差点吓死老子!”
聂意细嚼慢咽,静静听着他们说话,慢慢把一只兔腿倒腾进肚子里,饿到发疼的胃终于好受多了。他喝了口水,田维岸又递给他半只烤兔子,聂意摆手道:“谢谢,不用了。”
“吃这么点就饱了?这乱世里你客气什么。”田维岸把棍子往他手里塞:“你可千万别说谢谢,真的,你一说谢谢我就哆嗦,要不然你现在说我哆嗦给你看?”
聂意自觉交代道:“我没有什么能给你们的。”
一中年大叔道:“这孩子说什么呢,让一个饿肚子的孩子吃饱饭有什么不对吗?”
“吃吧,本来就是叔对不住你。”田维岸说:“给个弥补的机会吧,小伙砸,做人别这么绝情。”
聂意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