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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牡丹花下死-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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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沉的嗓音,带着难掩的忧伤,在他耳边说着:“隐蛇莲已经现世,还有最后的两样信物。我会助你一臂之力,可你必须先他一步找到摇钱树,否则……”
  “什么?”
  “殷色……”他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是脸色一瞬间难看的很,冷汗自额角涔涔滑下,他的五官因痛楚而微微扭曲着,握住少年双肩的双手暴起狰狞煞白的骨节。
  “你怎么了?”少年睁大双眼,露出难见的无辜和一缕担忧,尽管他以为自己已经藏的很小心。
  男人垂眸,发出低沉的笑声,大手抚摸他额头柔软的发,轻轻说着:“没有,没事……”
  “我送你离开,殷色。”
  
  ——送你,到他怀里,玉落。
  
   

作者有话要说:生日当天还奉送一更,有木有我这么勤劳的有木有,鼓掌=。=
PS:我妈一直催我换衣服准备出去吃饭了,所以没时间照顾排版,可能有点乱,信息量比较扭曲,我不太喜欢修文,没有背离主旨就好。

下一章,薄少跟小色正面相遇,注意,薄大差不多恢复了真身的记忆,但是小色比较悲催,你懂的。
于是你们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找到摇钱树之后,我们在淮南薄府,再一次把目光聚焦在三角恋上,缓缓推动结局的高/潮点,no霸王noBE,反之,我怨气太重,可能取消最后甜点哟~




63

63、终?故人君不识 。。。 
 
 
  
  “……庐山?”筷子一滞,餐桌上岱迹真与云衍怀面面相觑,从对方眼中读出同样的疑问,“你怎会突然想去庐山?”
  “笙歌查到那里有一位隐世神医,佻溪近段时间状况不佳,我必须亲自去寻。”淡然的声线,平铺直叙的说着如上话语,云衍怀微微蹙眉,目光落在正垂眸饮汤的薄佻白脸上——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个人,还是从前那个人,可是感觉上总有几分陌生疏离。
  但愿是他多心。云衍怀眸中滑过一丝晦暗,月前薄佻白的突然出现以及他无端的昏睡尚不知原因,连月后他也不曾提及隅殷色的所在,如今突然动身要走,却是独身前往庐山?庐山,那里能有什么隐世神医,竟连阿真都不曾听说过……
  像是感觉到云衍怀的疑虑,薄佻白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瞳孔微妙紧缩了一下,带着不经意察觉的冷意——神医?哪里有什么神医。夜笙歌照他的吩咐老实待在淮南大步都不曾出过,说是去庐山,不过寻个妥当的借口离开这里。
  仿佛有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催促着,温柔又迷离。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愈发沉重,可那种重并非来自于实体的倾轧,而更像是内心的囤积。有什么充斥在他身体里。逐渐的,占据着从前的轻盈……
  三日后的清晨,薄佻白与二人辞行,绝口不提之前的事,看上去依旧是温文有理,实则难掩眸中的漠然。他借走了云衍怀曾经心爱的坐骑绝尘而去,尘埃落尽后,岱迹真听见云衍怀低沉的声音:“简单收拾些行礼,是时候出谷看看外面的情形。”
  青年愣了片刻,最终默默点头。
  
  时年夏,国逢内乱严重,在前北望侯叶湛与帝王禁军的较量中屡屡获胜之际,江湖以权氏武林盟为首勾结朝廷官宦,打出“清君侧”之旗开始正式介入内乱,并最终与叶湛针锋相对;
  至此,当年闻名天下的江湖四公子:薄佻白,隅枕书,云衍怀以及权思之正式分道扬镳。其中隅枕书隐晦离世,云衍怀抛却偌大家业隐姓埋名,与同为男子的神医岱迹真相守;第一公子薄佻白冷眼旁观,而权思之携带着不为人知的阴谋,悄悄进驻动荡核心……
  也许当年嬉笑怒骂只是当年,如今形同陌路的,却不仅仅是如今。
  
  月末,黄山之巅。
  薄佻白立在耀目的日光下微微眯起眼眸,冷冶精致的五官仿佛被镀上一层金边,灿如神邸。在他面前是一片浩瀚如海的树林,盛夏日满树的金黄明艳逼人,繁茂的枝叶在微风吹拂下宛如多情的女子,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黄山栾树,端正之形,冠华如伞,盛夏满目金光,入秋则硕果累累,果皮丹红美艳,炫目跃然,微风吹拂间似清脆铜铃哗哗作响,故又名“摇钱树”。
  难道世人多被欲望蒙害了眼,以为多么离经叛道的四样信物,一样样算来,却也如此简单?还是这些本来就只属于他薄佻白一人,所以旁人看上去才难如登天。白衣胜雪的男子立在崖边挑唇一笑,无尽冷漠讥讽滚滚而来。只是,还不到时间,虽说指引在此地没错,可是摇钱树的果实不是要到秋天?不,也许不必等到那时,他怎么可能有耐心等到那时。
  闭上眼,还能感觉到身体里莫名涌动的力量,好像两股气息缠绕着,带动本该是死气沉沉的身体。他深深吸一口气,前所未有的舒畅通达四体脉络间,犹如重生。
  ……重生?
  感觉气流微微的波动,他蓦然睁开眼,锐利的视线像利爪狠狠攫住不远处越来越清晰的身影:微微消瘦的肩,嫩黄的衫子裹着一把娇骨,流丽的发散了一肩,少女正坐在一株高大的栾树间,赤了足,细长白净的小腿趁着金灿灿的树叶,轻柔的风吹拂着她的面颊,愈发显得她眉目温暖灼人。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薄佻白一动不动紧紧盯住对方,他仿佛能感觉到这一刻自己蓬勃跳动的脉络,前所未有的剧烈,周身如同挽紧的弓,迫切需要释放。然而在这激动的同时,他又能听见胸膛里低而轻的叹息,带着几分怅然,柔和而无奈的,拂过他的心脏。
  前所未有的矛盾感。
  他终于向前迈了一步,树上的少女突然朝他绽开一朵明艳的笑,鹅黄的纱衣随风摇曳,她的眉目有些熟悉,嘴角精致的弧线有些怜悯,又有些淡然。
  “大人。”是少女柔软的嗓音,像一片羽毛坠落在地,轻缓的叫人感觉不到重量。她望着他咯咯笑轻笑,秀美的眼睛月牙似地弯起来,她荡着一双小鹿般细嫩的脚柔柔说着:“大人,摇儿好想你。”
  她说想这个字的时候,脸上仍旧是笑眯眯的,尽管那笑容完美的令人感觉不太真实。
  “……摇儿?”他面无表情,冷静的审视对方。
  “是的,我是大人的摇儿,嘻……”她俏皮的吐舌一笑,自树上轻轻一跃,姿态轻盈美妙的落下来,徐徐走上前,“原本需得等到果实季,但我听见沉檀与阿隐入世的消息,又感知到大人的召唤,我真切的期待着与您的相逢,所以提前开放了花季。”
  “你和他们……似乎不太一样。”他微微蹙眉,沉着着打量着少女——的确是,不太一样;比起沉檀和阿隐,这女更趋向于娇俏的精灵,周身散发着洁净的气息,笑容却有种朦胧的疏远。
  她给他的感觉很矛盾,说不上来的奇怪。
  少女眼波一转,仿佛能洞悉他的内心,咯咯笑道:“看来大人的记忆缺少了最关键的部分呢~”
  他皱眉。
  “不过没关系,摇儿可助大人揭开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我有什么秘密是你知而我不知的。”他冷然道。
  少女走到他面前,弯腰行了个礼:“大人唯一的秘密,有关一个人,他曾主宰了大人最真实的情绪,喜怒哀乐,皆由他一手控制……”
  他胸口一震,面色微微发白:“他是谁。”
  少女扬起脸,嘴角的笑容若即若离,她握住薄佻白垂在身侧微凉的手,轻轻贴在自己面颊上,淡淡说了一句:“他是,您的劫。”
  一霎那的静寂,眼前迅速的黑暗,转瞬又亮起来,栾树刺目的金叶簌簌摇晃,饱满到刺眼的日光兜头泻下。少女缓缓起身,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轻轻地说了一句话。他的瞳孔急剧扩张了一下,视线一瞬间变得有些冷酷狰狞,几乎是本能的一把扼住少女细弱的喉咙!
  “薄玉缺!”有谁在叫他的名字,气急败坏。那人叫他玉缺,而不是佻白,他宛如被雷击中,玉缺玉缺,如玉,缺失了一块什么。
  指端蓦地一松,少女发出一声叹息,自足尖开始幻化成一片斑斓的光点环绕着他,久久不散。他怔怔的站在其中,像被一圈蝴蝶环绕,目不暇接,直至一双冰凉的手蓦地狠狠攥住他手腕,用力一拉——
  睁开眼,没有少女,没有蝴蝶,没有耀目的日光,暮色四合的黄山之巅一片寂寥空旷。方才那令人目眩神迷的景象都消失不见,在他面前只有一位面色苍白的少年,目光焦急而愠怒,视线顺势滑下,落在对方紧紧攥住自己手腕的五指,细长,泛着不健康的青白。
  
  “你在发什么呆?!”少年狠狠瞪他一眼,手上使力一扯,他便向前微微踉跄了两步,下意识的回头,身后竟是万丈崖壁!
  他听不清少年在说什么,只感觉有些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快的抓不住尾巴。然后,像是本能一样,他茫然的将手,轻轻按在左边胸口。
  安静的,胸口。
  身体更重了……
  “你刚刚……找到了摇钱树?”少年蹙眉,紧盯住他。
  薄佻白这才将注意力全部投入,他看的极仔细,包括对方眼角眉梢的风情,疑惑的眼神,轻薄的唇线,以及碧色的袖子里一截若隐若现的皓腕……
  隅殷色被他看的浑身发毛,说不出的诡异,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听见对方斩钉截铁的答案:“没有。”
  他微微一怔,看着薄佻白的眼神分明怀疑,下一秒却被那男人慢慢搂进怀里,唇顺着鬓角滑到耳际,一口含住他耳珠儿沉沉的说:“你不相信?”
  少年的身子陡然一僵,往日熟悉的暧昧再度回归,却依旧有哪些地方诡异的说不清楚。他自然不相信薄佻白的话,可是他来迟一步,只看到对方立在崖边面无表情,至于对方是真的什么都没找到还是紧紧隐瞒着他,这其实并无多大意义——他深知到最后,薄佻白还是会来求他,因为如今能够救薄佻溪的,只有他隅殷色而已。
  环住腰肢的手臂微微使力,少年被贴的更近,意外感觉对方滚烫的身体,耳根处的肌肤被反复舔弄,他抖着身子使不出力气挣扎。
  隐隐的,仿佛听见一声叹……
  “我们回趟淮南。”薄佻白亲吻少年纤细的脖颈,埋低的视线带着不可捉摸的深邃和暗涌,嘴角微微翘起,笑容变得有些诡异。
  “现在?”隅殷色蹙眉,呼吸凌乱,“不、不是要接着找……”
  “先回去,看一眼佻溪。”他自然的回答,笑容有些潮湿和疏离,当然,少年无法看见。
  隅殷色默然。终于想到是哪里奇怪了,他们分离两月,再见面竟然如此巧合都在黄山?隅殷色当然清楚自己之所以在此是地煞的原因,他虽不能道破天机,却尽了最大能力默默相助……既然地煞送他来此,而那么巧薄佻白也在这里,那就是说摇钱树,也许真的在此地?可是薄佻白却提出回程,假如不是淮南又更重要的东西在等他,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摇钱树”,的确曾经出现在这里。
  ……曾经。
  少年眯起眼眸,在男子看不到的地方漾开一抹冷笑。
  
  自黄山而下,二人日夜兼程赶往淮南。一路颠簸,马蹄扬尘,殷色窝在薄佻白宽阔的怀抱里,半垂了眸,听见那胸口传来的心跳,一声一声,逐渐清晰。
  一路无言。
  那么明显的疏离,像层薄薄的冰横亘在二人之间,所有即将一清二楚的关系脉络,一瞬间仿佛又打回原形。殷色抿唇,低垂的视线闪烁不定——不是没觉察到他的变化,只是突然间少了应对的心情,仿佛之前的暧昧都是逢场作戏,如今演过了头,就默默退回开始……只是他经历了什么?连月来,在自己被地煞‘胁持’在黄泉府邸的时候,这个男人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怀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有几分莫名的伤感。
  紧握缰绳的手下意识的勒紧,一条手臂穿过少年腋下,抱起他又往怀里送了送,两人贴的更近,薄佻白微微冰凉的唇贴在少年发际,淡淡的问:“累了?”
  ——平淡如水的询问,却竟然让两人同时产生相濡以沫的错觉!
  少年耳根微微染红的时刻,薄佻白感觉身体里奔涌的气息再一次沸腾,有那么一秒他神使鬼差的几乎低头吻下去,吻住对方柔软的耳根,反应过来时,他用尽全力勉强克制住这荒唐的欲望,可是——荒唐?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先前最亲密时连身体都可以愉悦的融合,怎么如今看来,连一个吻对他而言都是荒唐?!
  薄佻白脸色微微有些难看,逆光中低头俯视少年: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对方微微松垮的领口,露出的半片圆润肩头,一缕妖异的黑发缠上脖颈,映着锁骨处诱人的凹陷。
  喉咙有些干。不,不仅仅是这样。心底沸腾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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