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死-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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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伸出左手按住自己胸口,想知道哪里经此一役是否还能平静,然而少年像是熟知他的心愿一般,温柔的捧住他的手,轻轻按在那腰上。佻溪张开双腿坐在他腿根处,撒娇似地晃,口中叙叙不停的呢喃着:“大哥,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他想。
他知道自己想他,发了疯一般的想。就像从前九界仙山上无数个日夜里,他拥抱着他时一样。他着了魔的想。只因他是碧玉落。
这具身体,真正的名字叫做,碧玉落。
让他又爱又恨的碧玉落,他怎么可能不想?!
“大哥为何不讲话,大哥已经,不喜欢佻溪了么……”那种泫然欲泣的颤音,泪水模糊的大眼睛,长长睫毛沾了泪渍,一眨一眨,带着天生的无辜。他那么脆弱不堪一击,仿佛只要自己用力,他就能在指尖轻易折断。这念头委实让人疯狂,薄佻白闭上眼,他不能,不能再看下去……
“大哥,大哥……呜呜,大哥……”少年骑在他胯/间软软扭动身体,手臂勾着他的脖颈,脸颊在男人宽阔结实的胸膛里摩挲着,猫咪一样惹人怜惜。
他不能呼吸。薄佻白想。他快要窒息了。
“大哥,大哥,我的病好了,我日后要长长久久的陪伴你,好不好,嗯?”少年贪婪的嗅着他脖颈间的气息,馥郁柔软的嘴唇像花瓣,若有若无的擦过他脖颈,那干涩的隐忍,仿佛能看见四溅的火花,一触及燃。
“好……”他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下一秒身体遵从了欲念,少年发出一声软软的惊呼,整个人被他按倒在榻间,灼热的吻雨点般降临。他亲吻着,抚摸着,不顾一切除却阻挡他们的东西,直至裸裎相见——
少年发出甜腻的呻吟,他像溺水的人遇到救命稻草一般,顾不及一切的缠在薄佻白身上,伴随着那强有力的贯穿,一次次在极乐中扬起脖颈,痛楚与愉悦交织的眉眼如此生动,亦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他看不到少年的脸。
在他们最缠绵的时刻,少年害羞的摆动着腰肢,甜甜的呻吟,却将脸埋进他胸口,所以他没能看到那双眼睛,那双,原本应当天真而痴恋的眼睛,是如何的,冷静。
——我引诱了你,大哥。
——我们一起堕落吧,大哥。
——我应当感谢你么,感谢你,将我的心脏放回了真正属于我的身体……
——我应该叫你真正的名字,晃思泉。你也不应该忘记我真正的名字,我叫,碧玉落。
地府黄泉。
天殿望见尘世里翻滚的灵魂,缠绕在一起的身体,看上去明明如此热情真诚,可是为何情潮褪去,人们总会更加孤独无依?
他不懂。
曾经的碧玉落明明恨着晃思泉,却在堕天的刹那间选择松开交缠的手腕,他宁愿彼此不曾相识,不相识,也就不相爱,也便没有了那许多的恨;到最后他都没能说出口,即使与之纠缠了千百回,他也没能说出一个爱字,孰知恨那么重,开端,怎会没有强烈的爱意?
正如堕天的前一秒,即使遭遇刺骨的背叛,即使万千修为化为云烟,可是那孤傲的九殿依旧咬紧牙关,狠狠将七情六欲剥离这身躯。他拼尽最后一口气,将对那人最浓烈的爱意和真心狠狠封印,然后打入黄泉地府最深处;他分散了所有与那人有关的记忆片段,喜怒哀乐,尽数剔出这具身体,他留下这幅躯壳,在玉台上,用尽全力的诅咒少年,然后抱紧了他,不顾一切的堕落……
他们至死都不肯承认爱过对方,不仅仅是因为恨,也许还因为过程中丢盔弃甲的尊严,信仰,热忱,所有盲目而清白的开端。
直到如今,直至这一秒,命运的劫难再次降临。如同多少年前,天神九殿选中了梅妖碧玉落一般,这一次,是薄佻白选中了薄佻溪。他不会知道,从他将那颗失落的心脏放进薄佻溪的身体里时,那具在尘埃中等待了十多年的躯壳终于苏醒,这是兜兜转转,经历了第九次轮回的碧玉落的身体,只为承接一颗名叫“隅殷色”的心;是爱人的手摧毁了一切,又是爱人的手,阴错阳差,助他回归本体,没有孰真孰假,隅殷色加上薄佻溪,才能等于真正的——
碧,玉,落。
作者有话要说:给出一个真相公式:薄佻溪(身)+隅殷色(心)=碧玉落
SO,当熟知真相的碧玉落归来,等待薄大的,将会是神马捏……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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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68、终?牡丹花下死 。。。
开春。
清早便有一辆马车停在薄府大门前,小厮不由好奇:入月来战事吃紧,兵荒马乱的鲜少有人来串门子,然那马车看上去虽精美却不奢华,只是华盖上没有绣旗。没容他多想,幔帘半挑,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脸,眉宇间隐含忧伤,小厮怔住:这不是……
笙歌报有客到访时,薄家大少与二少正坐一桌吃饭,薄佻溪支着鬓歪头看着薄佻白,一双眼睛漂亮的不可思议,他半张嘴含住薄少喂来的汤匙,殷红的小舌舔了舔匙沿,无声一笑。那笑容里太多暗示,一瞬间就让薄佻白呼吸紊乱,他想起昨夜颠鸾倒凤时少年缠人的腿,更想起耳朵被小猫咬着是怎样咿呀浪/荡的叫,然而他只是顿了顿,默然收回汤匙,用拇指粗暴的擦了擦少年本就嫣红的唇。
“你方才说什么。”冷漠中夹带着不耐烦的声音,正出自薄佻白。夜笙歌有一秒忍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觉得不可思议,眼前这个仿佛被妖精缠身之后情绪化严重的男人,竟然会是薄佻白……
眉头紧蹙,青年伏身答道:“隅家六公子隅枕棠,已在前厅等候多时。”
一瞬间死寂。
少年低垂的眼眸似被针扎一般飞快的眯起,然而很快又恢复淡然,身子慵懒的靠在薄佻白怀里,细软的手臂攀上对方脖颈,脸颊亲昵的蹭了蹭对方胸膛,然后自然而然的抬眸,漾开一抹甜美笑靥。
怀抱蓦然一松,薄佻白即将喷薄而出的杀意,在他与少年四目相对的刹那间崩溃瓦解。他看着那张天真的笑脸,难以置信就是这嫣然一笑,竟令自己心底疯狂的兽迅速安静下来。他忍不住低头,轻轻在少年额心落了一枚吻,少年羞涩的垂下眼帘,长睫莹莹颤动,遮住眼底所有心事,来自少年肌肤间柔润清凉的气息俘获了男人,令他喉咙微微干涸,他听见自己用有些阴沉的声音说道:
“叫他等。”
笙歌默然退去。
薄佻白用两根手指挟起少年尖尖的下巴,流连一吻:“乖乖呆着这里,我去见客。”言罢欲起身。前襟被几根纤细孱弱的手指轻轻抓住,薄佻溪猫儿似地眯起眼,有些狡黠的看着他:“为何我不能见?”
“你身体还未好全……”这话连自己都不信。薄佻白心中冷嘲,至少在他压住少年掰开他两条腿冲进去的时候,他脑子里全然没有别的概念。他只想进入他,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强烈的念头。一想到这里他便觉得体内血脉贲张,连同看向薄佻溪的视线都一并变得滚烫。
像是觉察到他赤/裸/裸的欲望,薄佻溪低笑一声,含住他脖颈处肌肤讨好似地舔了舔,呢喃着:“大哥,大哥,让我……唔啊~!”话未说完,整个人被狂风暴雨似地卷起按坐在男人膝间,两条细长的腿自觉地勾上去,他听见薄佻白愈发紊乱的呼吸。
吻被夺去,呼吸也一并被夺去,大手剥去衣衫在身上四处游走,少年扬起颈子吃吃笑着,一边漫不经心摸着男人的后颈,一边胡乱躲避着男人的吻。卡在腰部的手忽然用力,薄佻溪秀气的眉毛疼的皱起来,喉咙里呜咽了一声,身子被迫接受了没有预热的进驻。
“……想勾引我,也得先想好自己承受不承受的住,小东西。”低沉的笑声带着上位者惯有的高贵,外加一丝傲慢的愉悦。被耻笑的少年恼羞成怒,红了眼开始抓挠踢腾,像只急眼的小兽一般垂死挣扎,却致使体内的热物更加张狂,贯穿的力道粗暴而狂野,几乎要顶到嗓子眼。
很快,骂骂咧咧转变成猫儿似地呻吟,渐渐又变成带着求饶的啜泣,薄佻白舔干少年眼角的泪珠,看着那红通通饱含委屈的眼眸,像被露水洗过般透亮。他轻笑一声,然而瞬间全身僵硬,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这张脸时,九百年来所有的记忆都一股脑儿涌上来,他头痛欲裂,一把将少年的脑袋摁进怀里,眼睛直直的盯住别处费力喘息——
错觉,是错觉,明明是他朝思暮想的脸,却为何会让他胆战心惊?!
薄佻溪的脸半埋在他颈窝里,只有视线冷冷的落在前方,眼睛里的委屈消失不见,只剩一望无垠的寒意。
隅枕棠整整等了一天,饶是耐性好的人也不由蹙眉。他知道与薄佻白见面必定会尴尬,因为记忆恢复的瞬间,他便想起了所有前因后果,更想起了如今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传闻,他比谁都清楚薄佻白宠爱的少年是谁,也是这个原因,致使曾经和睦的四大公子分崩离析……
轻轻吐出肺里的浊气,他有些失神的望着窗外,华灯初上,如今想在这灯火阑珊中看一眼那少年,都已是奢望。
“不知六少前来,有何贵干。”冷冰冰的姿态,月下门槛前姿态冷峻的男子,从眼角到发梢都写着难以亲近四个字,这样的薄佻白,让隅枕棠有些错愕。
“你……”怎么说?说不出口,说他为何会变得这般奇怪,答案或许就是那个少年,隅枕棠胸口沉闷,眼神复杂的看着前方。
薄佻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隐在袖中的狰狞五指却暴露了内心的狂躁:想杀了他,用这双手,一寸寸把他撕开毁掉,毁的渣都不剩,看他还如何轮回转世,再到跟前来碍眼!
诗白起……
他一想起这三个字,就觉得从内到外每一寸骨骼,每一片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在狂躁在挣扎!如果不是他,碧玉落就还是那个乖巧温驯的小梅妖;如果不是他,碧玉落又怎会背叛自己?如果不是他,何至于落得最后万千修为毁于一旦?!!
“能不能……”艰难的开口,面如冠玉的男子,眉心永远有着多情的踟蹰,和一丝淡淡的怅惘,隅枕棠道,“能不能让我见……”
“不可能。”薄佻白掀了掀唇角,笑容近乎诡异,他几乎难掩口吻中的愉快,“你再也见不到隅殷色,因为他已经,魂,飞,魄,散。”
“你说什么!?”几乎瞬间,那温润的脸庞勃然变色,隅枕棠足下掠地而起,眨眼便到门槛前,一把揪住薄佻白的前襟,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区区一个短命鬼,就能让你如此失态?”薄佻白挑唇一笑,眼中无尽嘲讽和傲然。此情此景,仿佛又回到了故事的开端,回到女昭山下药庐外,他与诗白起的那一番对峙,只是如今换了场合也换了情形,他诗白起再也不能理直气壮的站在自己面前炫耀着他与碧玉落的爱,再也不能!
“是,我肯为他失态,因为我爱他!”隅枕棠面色煞白,眸中痛苦纠缠,死死盯住薄佻白,“那么你呢?你对他,可曾有传闻中所言的十分之一!”
“你也说了,那是传言……”薄佻白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翘起嘴角刚要说什么,却听身后有人轻轻唤了句:“……大哥?”
呼吸一窒。
薄佻白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惊惶,身子僵了僵,立时转身挡住隅枕棠视线,咬牙沉声道:“谁让你出来的!”他声音虽低沉却难掩怒火,薄佻溪从未见他如此严厉过,一时像是吓呆了一般,怔在原地一动不动,也就给了最够的时间令隅枕棠反应过来,倾身一掠来到门外——
月光恬静的倾洒下来,一袭青衣的少年安静的站在不远处,眉目如画,眼神多情。当他的视线与前方呆怔的男子交错时,分明是有什么黏住了彼此的呼吸,心弦随之一震。薄佻溪温柔的看过来,熟悉的视线一瞬间激活了隅枕棠压抑的心,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殷色!”
薄佻白眼中变幻莫测,抬手拦住隅枕棠欲上前的步子:“你认错人了!他不是什么殷色,他叫薄佻溪。”
隅枕棠又是一怔:“怎么会……”怎么可能会认错?!那样相似的面孔,即便没有了额心猩红的朱砂,没有了熟悉的声音,可是那眼中秋水般得温柔,那是他在梦里无数次描摹的剪影,那是他刻骨铭心的记忆,他怎么可能会认错?!
“你说他是谁?”隅枕棠侧身,深深看着薄佻白。后者眉头一耸,眼中冰寒万丈:“需要我再说一遍么?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