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者-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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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敌人呢。”兔执事听到这话之后默默地垂下了头，眼神也黯淡了下来。暗夜沉默地站在一边，无意识地摸着他喉咙上的伤疤。
虞尚没有说话，直到兔执事送他们出了黑色城堡的门，他才问道：“我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
“不，并不自私。”黑鲁佐德把他拥入怀中，“这是应该的。要准备了。”他眯起眼睛，脚下电光乍起，几乎是瞬间就消失在了呼啸的风雪之中。由于“反禁令试炼”的规则，他不能麻烦暗夜送他们去北方领域，去哪里都得靠自己赶路。
这次去北方领域的时间比去集镇的时候长了不少，当虞尚的双腿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几乎止不住颤抖，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所以全身都是僵硬的。而黑鲁佐德则没什么反应，好像早已习惯了这样子的长时间赶路。看虞尚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他“噗”地笑了出来：“你没关系吧？要不要我抱你？”
虞尚皱眉，没有回答，自己先一瘸一拐地朝某个方向走去。
黑鲁佐德无奈地笑笑，抬脚跟上：“说起来……你到底知不知道该去哪里找烈焰石？”
……
不同于西方领域的集镇，北方领域是由大大小小的部落组成的，或者说俱乐部更为恰当，因为他们各自组成一群，随时都可以去竞技场进行群战。战斗是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所以北方领域的恶魔比其他任何领域的恶魔都要更加骁勇善战、热情爽直一些，不负“热情的战斗城”这个别称。
“我们要去部落？”虞尚有点厌烦和其他人接触，不过这比起他以前可好了太多，要是换做之前的他肯定连黑鲁佐德乔希甚至尹向都无比排斥。
黑鲁佐德尽量挑那些无人的小路走，答道：“是的，这肯定是最快的方法，在这样的小路上面走，有很大几率会遇到部落站岗的人。但是我们尽量不要暴露身，所以，在不得不表明身份之前，我只会使用奥卡斯曼的能力。”
说完，小路的尽头忽然蹿出一个壮汉，手里的砍刀直指二人：“你们是哪个部落的，从这里开始就已经是雄鹰部落的地盘了，不懂规矩吗？”
虞尚：“……”还真给黑鲁佐德说中了，这家伙这么了解北方领域吗？
不过这壮汉台词不对。“难道不应该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虞尚无意识地念出来，壮汉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冲虞尚吼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没听说过雄鹰部落的尤里卡吗！”
黑鲁佐德笑得无害：“听说过，是个厉害角色。可是很抱歉，再厉害，我好歹也是个秩序者啊，不好意思，请不要冲撞我的灵媒好吗？”
壮汉表情凝结，他不是秩序者，自然没有秩序者们逆天的能力，就算他是个八阶恶魔又怎么样？上次来了个秩序者，五阶恶魔的实力就把他给打趴下了。
“你你你，你们是散客？”壮汉握着刀柄的手在颤抖。
黑鲁佐德点头：“没错。不过我们是来投靠雄鹰部落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奥卡斯曼，十阶恶魔，身后的这个人类是我的灵媒小鱼。请问和你们首领说话方便吗？”
壮汉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当、当然方便。”
虞尚觉得，能驱策这些壮汉的首领一定是个凶神恶煞的厉害角色，没想到居然是个身材矮小的少年，并且长相斯文俊秀，和暴力、竞技或战斗好像扯不上什么关系。壮汉一看见那个少年，态度顿时恭敬得不行。
“你说他是秩序者？还是散客？”少年开口，声音温和，让人听了无比舒心，“尤里卡，你先出去吧。”
壮汉就是尤里卡，他俯下身行礼，没有任何怨言就退了出去，虽然表情看上去有点不甘。
少年让二人坐下，叫了另一个壮汉摆上热咖啡，才不紧不慢道：“我是雄鹰部落的首领，顺位七十八的‘绿妖’，的你们可以叫我碧。既然都是秩序者，就不必要这么拘束了。”
黑鲁佐德拽着虞尚坐下，回以微笑：“我是顺位八十九的‘杀戮公爵’奥卡斯曼，这是我的灵媒小鱼，刚来魔界，他还不怎么懂规矩，还请你见谅。”
碧垂下眼睑，恰好掩饰住眸光中奇怪的神色：“听说你们是散客？这个灵媒就不用说了，如果他以前一直呆在人界，那么我肯定会眼生。但是你呢？”他抬眸，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你在这之前又在干什么？‘杀戮公爵’，我在这之前可没见过你，散客数量不多，猎鹰部落不算最大的，但绝对算领域跨度最大的。最近北方领域的那两位大人才告诉过我们，恶魔最强的黑要来北方领域进行第一次试炼，你们出现的时间又这么巧，难免会让我生疑。”
黑鲁佐德啜了口热咖啡，笑道：“这简单，我有办法证明我不是黑。”
“哦？”碧的眼中出现了讶异之色。
“传说中，黑从未杀过其他秩序者，因为太过不屑和高傲。”黑鲁佐德面不改色心不跳，“那么他的能力应该只有一种，就是‘黑暗审判’，而我可以展示一下我的能力。”
说完，他拇指微动，咖啡杯柄就断掉了。轻盈的白光笼罩在杯柄上，杯柄瞬间变成了一把弯刀，闪着凌厉的锋芒。他一放开手，弯刀又变成了杯柄。
碧鼓起掌来：“不错，有趣的能力，但是这点不够证明你不是黑。”
虞尚猜黑鲁佐德会拿能力继续糊弄碧，但黑做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动作。他把上衣掀了起来，露出左心口的伤疤：“黑可是个养尊处优的人，哪会有这样的疤痕？说起来这道疤还是另一个秩序者对战的时候砍的。”说完放下衣服，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虞尚有点疑惑，背后的那些疤痕不是更狰狞更有说服力吗？黑为什么只露出心口这条伤疤？
碧愣住，随即绽开爽朗的笑容，朝黑鲁佐德伸出手：“也是啊。那么，欢迎加入雄鹰部落。请问你的来意是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为什么选择雄鹰部落？”
黑鲁佐德继续开启影帝模式：“其实……我们是被追杀了，对方很强。你知道，散客总是能在这些部落之间惹上一堆麻烦事情，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追杀我们的人是谁。小鱼没有什么自保能力，过散客的流窜生活太危险了，之前也有听散客朋友说过雄鹰部落的待遇优厚，于是就来这边碰碰运气，看看我的能力能不能给首领看上，有一处容身之地。”
“是这样吗？”碧认真道，明显是看中了他的能力，“没事，以后雄鹰部落就是你们的家，在部落里大可放心。”
在他们交谈的期间，虞尚就垂头，默默地想着那张羊皮纸上的内容。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了什么，问碧道：“这么说来，北方领域里最强的秩序者就是莱利斯和斯柯奇了？他们的能力是什么？”
碧对此毫无怀疑地答道：“没错。莱利斯大人顺位第七，能力是‘御风’，可以操纵风，而斯柯奇大人顺位第八，能力是‘岩画’，也就是操纵岩石进行攻击和防御。”
“风和岩石……随心改变和亘古不变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碧没有听清。
黑鲁佐德顿时想通，继续敷衍地笑道：“首领别管他，小鱼就是喜欢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让人听不懂的东西。只不过这两位大人的能力，和追杀我们的那两人能力几乎一模一样。”
碧的神情凝重了一点：“你们究竟是干了什么啊？说起来，居然能从两位大人联手之下逃出来，你们真不简单。”
“其实是运气好，我们也是拖着半条命逃出来的，要不是我把斯柯奇大人的岩石全部都化成了武器，我们还逃不出来呢。”黑鲁佐德继续胡诌，“所以我们来到雄鹰部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拿烈焰石参加天空竞技场的二人对战，光明正大地和二位大人打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更新时间7月22号
邻居的样书已经寄出，印调将于2014年7月19日晚8：00结束。
☆、契约之路
契约之路（二）
“哈哈哈哈哈！”碧笑了出来，“该说你们天真还是有勇气好呢？千百年来，挑战两位大人的恶魔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最近几百年都没有任何北方领域的恶魔敢挑战那两位了。”
黑鲁佐德继续下套：“我们有非战不可的理由，因为我们破坏了莱利斯大人的心爱之物，死是必然的，我想死的光明点、痛快点，也是为了保护小鱼不受伤害。”说完小心翼翼地搂住虞尚，那视若珍宝的样子还真不是装出来的。反正只有虞尚、他自己、兔执事、暗夜和亚瑟知道试炼一的内容，所以怎么糊弄都没关系，因为莱利斯和斯柯奇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试炼内容是要和他们打一架。
看着黑鲁佐德和虞尚的样子，碧有点感动，问道：“你们是……情人吗？”
“是的。”抢在虞尚开口之前，黑鲁佐德就亲昵地搂住了虞尚的腰，头搁在他的肩上。虞尚感觉到自己耳后温热的呼吸，有些痒得受不了，脸也红了起来。
“所以，我绝对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黑鲁佐德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非常认真，虞尚和碧齐齐愣住。
“……好。”碧点头，“雄鹰部落还有六块烈焰石，如果你没被打死，记得好好还回来，如果你战死了，你的灵媒也得留下来帮部落里干些事情。”
黑鲁佐德搂着虞尚的肩，答应得丝毫没有犹豫：“行啊。”
碧微笑着直起身子，轻轻拍了两下手，尤里卡就掀开厚重的帐篷帘子钻进来。碧柔声对他道：“这两位是贵客，明日我会宣布作战企划。先带奥卡斯曼先生和小鱼先生去客用帐篷将就一晚上吧，千万不可怠慢了。”
“是！”尤里卡弯下腰行礼，继而对两人道，“请跟我来吧。”
因为碧的一句“贵客”，尤里卡对他们的态度前前后后拐了两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不再盛气凌人也不再畏畏缩缩，而是恭敬了。
“说真的，我真没见过首领这个样子，说你们是贵客，我深信不疑。”他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道，“首领说的作战企划一定和二位有关，能让首领付出一块烈焰石，一定是不一般的对战申请。”
黑鲁佐德笑了笑，没说话。虞尚也没接话，左顾右盼，心中已经在默默计划着逃跑的路线。尤里卡错会了虞尚的意思，以为他初来乍到想了解下雄鹰部落的地形，还没等虞尚说什么就自顾自地介绍起来：“雄鹰部落一共占地十一万平方米，共分为红绿蓝三个区。蓝区是最基础的部落民众住所，也是占地面积最大的一块，绿区住的就是像你们一样的贵客和战斗力，顺便一提，每日三餐的时间挂在你们的帐篷里，会有专人送饭来。红区是首领、分队领袖和侍卫的住所，没有许可不可以进入的。除了日常驻扎区还有十几个战斗区，每块战斗区都有用结界划分区域、标上名字，不过名为‘蝶翅’的战斗区是禁止进入的，虽然你们是我部落贵客，但还请遵守我们雄鹰部落的规矩！”
“好的。”黑鲁佐德笑着，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
雄鹰部落的帐篷都是一样的外观，灰扑扑、脏兮兮，但是内部的装潢却十分华丽，各种设备都齐全。北方领域的季节是秋天，此时已经过了秋老虎肆虐的日子，开始进入秋凉，傍晚下起了雨，更是添了几分“一场秋雨一场寒”“自古逢秋悲寂寥”的意思。
帐篷内最中间的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棉絮，上面是被洗得脱了色的床单和同样有些旧的棉被，两张小铺挨得很紧。黑鲁佐德掸了掸铺子，却出乎意料地干净，没有任何灰尘，也没有霉，就是比较潮湿，在昏黄的灯光下倒显得无比舒适。
“洗漱吗？”黑鲁佐德问虞尚，指了指用竹屏风隔开的浴室。虞尚看了看那边，顿时皱起了眉。浴室非常简陋，连个门都没有，地面上有个吸水的结界，头顶上挂了个喷热水的结界，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样子，地上放着崭新的肥皂、香波、牙刷和浴巾之类。黑鲁佐德走过来试了试，都还非常好用。
虞尚忽然问道：“你会布结界吗？那种遮挡或者隐身的结界。”
黑鲁佐德眨了眨眼，特别无辜地说道：“我不会。”
虞尚：“……”他不是魔界顺位第三吗？被称为恶魔里攻击力最强的那个？怎么不会布这种结界呢？难道这种结界很复杂很高深消耗很大吗？少年你太天真了，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黑鲁佐德故意不这样做，至于不这样做的原因嘛，大家都懂的。
“那我先洗吧。”虞尚没有多想，径直走进了“浴室”，脸黑着拉了拉那扇竹屏风。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年久失修的竹屏风蓦然从中间断裂开来，倒塌了。
黑鲁佐德：“……”
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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