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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恶趣味:无救药的故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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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视室内一圈,男人一手拽着少年,一手在桌子柜子里翻了起来。他将书架上的两个抽屉翻了个遍,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他的目光移向床边的书桌上。他拖着少年走过去,想要抽出书桌抽屉的动作在看到桌上的笔记本时猛地一顿。
  1930。
  男人的瞳孔危险地眯了起来,他将手放在叠合的笔记本上,不轻不重地叩了几下,目光在一片深沉和一片汹涌中来回不止,最后,男人的嘴角恶劣又冷酷地勾了勾,放弃了打开笔记本的想法。
  他翻了翻书桌的抽屉,在右侧看到一堆打满东西的打印纸,一本小型的圣经和一个订书器,还有一本新华字典。男人并不气馁,他耐心地关上右边的抽屉,打开左侧的抽屉。
  左侧抽屉里是一堆写着文字的纸张,还有一些打了单面的打印纸,在翻过这些乱七八糟的纸后,男人终于找到了胶带,就和两瓶黑色的钢笔水放在一处。
  1923。
  撕开胶带,男人蹲下身子,从少年的嘴巴开始粘起,他拿着胶带绕着少年的头部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堆叠在一起的透明胶带变成深色才停住动作,走到厨房拿刀切断了胶带。
  做完这一切后,男人才缓缓地笑了起来,本就不厚的嘴唇在延展之后看起来更加单薄,莫名的染上一些邪气。
  男人轻轻吐出一口气,转身走出少年的房间。从自己的房间回来时,男人手里还拿了一个东西,他将它藏在阳后勾起嘴角,伸出手迅速拽住少年的头发,冷酷地拔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S(二)

  舒懿是被疼醒的。来自头皮的疼痛让他的身体痉挛般弹了一下,他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在生理性泪水的濡湿下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他的手脚仍旧自由,唯一不自由的是脸部。他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但脸上刺痛僵硬的感觉说明对方来意不善,而就在舒懿试着求救时,他发现自己的嘴被堵住了。
  准确地说,是被粘住了。有些硬质的东西缠在他的头部,让他左右动一动头,就生出疼痛感。不止是脸颊不适,就连后面的头发也生出被拉扯的感觉。
  舒懿明白自己是被胶带缠住了头部。失去语言的他微微仰起头,用眼神向男人示弱,他此刻就希望男人说些话,好让他分析对方的目的与要求,而在分析之后,舒懿觉得他应该能找到拖延时间的办法。
  然而男人接下来的话打碎了舒懿的妄想,和平凡长相丝毫不符的硬朗缓缓响起,男人脸上依旧是一派僵硬,独独黑色的双眼染着狂热的愉悦。
  舒懿太熟悉这种眼神了,每当他忍不住想要咬自己的手指和手腕,每当他的脑海斥满鲜血和痛苦的华丽飨宴,他就会忍不住露出这样的表情:癫狂又热烈。
  那是被内心深处疯狂到无法控制的欲望所支配的表情。
  “现在给你个机会逃走。随便你去哪里,就算出了这个房间也没关系,只要你有能力。”硬朗的男音钝刀割肉般低缓流淌,“不过,作为给你机会的交换条件,只要你被我抓到,就必须接受惩罚。”
  舒懿有些无法理解男人的话语,然而没等他明白,男人就踢了踢他的腿,一向面瘫的脸终于罕见的露出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快逃啊,让我愉快一下。”
  脑中某根警备装置突然“嘭”的一声崩坏,舒懿因为本能的恐惧而惊悚得后背都冒出冷汗,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这个人……这个如此戏弄他的人,将他看成了猎物。
  瞳孔骤然一缩,舒懿打定主意不再动弹。他实在太明白这种心情了,这时候他挣扎得激烈,遭受的痛苦就越多,写过心理变态的他明白这种人的感受。
  他不能落入对方的陷阱。
  “表现不错呐。”男人突然蹲下身子,用手钳住舒懿的下巴,他的瞳孔里满是让人心惊的兴奋色彩,声音都因为太过亢奋的情绪而上挑走音,表情却是一如既往地冷酷面瘫,“那么,现在就算你被我抓到了。”
  没等舒懿听清,他的头部就狠狠被打了一拳,随后就像触动了某个开关,一下比一下狠绝的拳头招呼到他的身体各处。疼痛让他不断地扭曲身体,伸出双手做出防备的姿态,然而这一切无济于事。
  光是防备并不能阻止伤害。杀掉恶魔的唯一方法,就是进攻。
  舒懿挨着拳头随意挥了一拳,但是不管用,男人的拳头比他更狠,比他更有力更有章法,舒懿忍不住胡乱地蹬腿,也没管踹没踹到人,在男人的攻击停止后就立刻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向着玄关的方向冲了过去。
  然而男人的动作却比他更快,在舒懿向着玄关奔逃的路上,男人只是几不可见地勾起嘴角,然后像头敏捷的猎豹有力地前冲。
  男人的行动一下子将舒懿撞到浴室里,他甚至来不及抓住什么,头和后背就狠狠摔在瓷砖上。头部受到这样剧烈的撞击让舒懿眼前一黑的同时本能地蜷起身子,他曲起膝盖,想要将自己裹成一个球,但男人显然并不让他如愿。
  磁性而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徐徐传来,“第二次。”
  话音刚落,舒懿就觉得喉头一紧,随后身子一轻,他几乎脚尖着地地被拖向某个方向,而在刹那的光明后,舒懿再次陷入了黑暗中。
  这次是比刚才还要痛苦的撞击,舒懿能觉出男人扯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一次又一次撞向某个坚硬的物体。那物体是如此冷硬,以至于撞了近十下都没有损坏,反倒是舒懿觉得头疼欲裂。腥味弥漫在空气里,但舒懿分辨不出这是什么物体所散发的。
  他只觉得疼。很疼。脑袋疼。
  男人的目光从鲜血溢出的刹那就诡异地闪着某种光泽,一直僵硬的脸部肌肉仿佛抽搐般抖动起来。他揪住少年的头发,一次又一次将对方的头撞向洗手池,动作在看见鲜血后更加的不知轻重。
  如果不是最后的一丝理智和恨意像根扎进心脏的刺,痛醒了男人,男人觉得他会将对方撞到头破血流,脑袋开花。但他怎么能这样做呢?这种干脆的死法实在太无趣,根本就不能将心中的憎恶表达出一二。
  他想要更残虐的死法,比刑罚更残酷,比绝望更哀恸,比死亡更深切的死法。
  重重地深呼吸,男人松开拽住少年的手,冷眼旁观那个头上全是血的少年从洗手池边缘倒了下去。对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在他松手之后就干脆地扑地,还是脸朝大地扑倒的那种。
  想着对方被鲜血染透的面孔,男人愉快地浅笑起来。笑过之后他踹了踹挺在地上的身体,语气仍旧残留兴奋的情绪,却掺杂着更深的憎恶,“起来。”
  倒在地上的人没有动。
  男人僵硬的嘴角微微柔和,向两边勾了勾,他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盯着少年,以及将地面染红的那一滩血迹,“我给你5分钟时间,站起来,否则就算我第三次抓到你。”
  说完,男人就做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态,混着戏谑与狂热神色的黑色双眼诡异而幽深,就像人鱼深黑色的鳞片。
  舒懿没有倾听男人的话,但他捕捉到了关键词:第三次。
  第一次是他故作聪明的没有顺从男人的心意,于是被对方拳打脚踢,第二次是他忍受不了痛苦而逃跑,男人将他撞进浴室,抓住他的头一顿猛砸,第三次……
  舒懿颤了颤,但遭受撞击的大脑乱糟糟地发疼,就好像有千百个人不停的用针他的脑干,扎他的脑皮层,然而不动就会死。
  真的会死。
  就在男人刚才的暴行中,舒懿嗅到了死亡的气息:那是种混着腥气又满是疼痛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S(三)

  躺在地上的人动了动手,而手指也确实如他期望般勾了勾,但在舒懿想要用双手撑住地面,爬起来时,双臂却并不合作。
  舒懿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目前他的手臂暂时无法行动是事实,所以他蹬了蹬腿,幸好腿是可以移动。只是大脑突突地发疼,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指挥自己的双腿,从而站起来。
  舒懿就那么在地上躺着,大约过了几分钟才缓过神,而缓过神后他听到了男人数数的声音。
  “还有二分半。”男人望着少年凄惨的模样,好心的提醒,“也就是150个数。”
  触目惊心的数字让舒懿猛地僵在原地,随后他剧烈的挣扎起来。他努力瞪着双腿,像个虫子样扭动自己的身体,在手臂终于稍稍恢复直觉后,舒懿一点点将手蹭到洗手池下方的水管上,想借着水管的反作用力而爬起。
  “松手。”然而男人的话在这时响起,冷硬的声线仿佛一把没有弧度的刀。“用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舒懿转过头,用满是泪水的眼睛仰视男人,在看清男人眼中的残冷后,蓦然狠下心。他放开握着水管的手,强逼着自己用还未完全恢复知觉的手臂站起,然而绷直的手臂很快就弯了下去。舒懿甚至不知道手臂是怎么自己弯曲的。
  这猝然的意外让好不容易爬起一点的舒懿又跌了回去。他的身体撞在瓷板上,这次舒懿却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怎么会这样?舒懿不可置信地看眼手臂,他觉得自己的手臂出了些问题,但却不明白问题在哪里。
  “50。”在旁看戏的男人凉凉地开口。
  听到男人的声音,舒懿咬了咬牙,他缩起身子,将手臂弓到腰腹的位置,借着手肘的力量支起上半身,同时头部努力地向同一方向伸出,那动作就像一条毛毛虫在伸展身体。而将上半身的重量压到大腿上后,舒懿压住想要休息的欲望,他狠下心乘势在腿上施加力量,终于让自己以一种非常难看扭曲的方式站了起来。
  起身后,舒懿仍旧有些站立不稳,呛呛踉踉得左右摇摆几下才终于找到重心。
  男人冷眼观看少年颤颤巍巍站起的过程。他看到那双被鲜血染色的脸上满是愤恨,他看到对方的手臂似乎无法灵活运动,看到对方起身后摇摇欲坠的羸弱身影,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他最终是要整死他的,用最残虐的方式。
  男人无声地弯起嘴角,“好了,现在到床上。”
  舒懿不敢不动,他甚至不敢揣测男人有什么深意,“床”这个多义的词对于一个耽美写手来说,寓意再丰富不过,然而舒懿什么都不敢想。他只是麻木又顺从地走到床上,然后躺下。
  后脑勺碰触枕头的触感让舒懿疼得倒抽一口气,把他疼得龇牙咧嘴,而在余光无意中瞥到男人的身影,以及男人拿在手中东西后,舒懿觉得自己的头皮不止发疼,还发麻。
  “不要……”求饶的话语说出口时都变成了意味不明的声音,舒懿竭力摇头,身子也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甚至不顾疼痛,想要再次站起,男人的话却将他钉在原地。
  “你不动的话,我只废掉你一只脚。若是你动了,那么我也不介意将你的四肢都废掉。”
  舒懿在男人说完的时候猛地呆在原地,强撑了许久,他终于忍不住啜泣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遇到这种事情?这种毫无缘由的暴力为什么会落到他的身上?满是泪水的双眼哀求地望向站在床边的男人,但男人却丝毫未动摇,“再这么看我,就挖掉你的眼睛。”
  “反正像你这种人,有没有眼睛都没什么差别。”
  舒懿瞪大双眼,他不懂男人的话!什么叫像他这种人?他只是一个外地求学的学生而已,再就是网络上的三流写手,他根本就未招惹过面前这个男人!
  他甚至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男人这样折磨他,有什么目的?
  然而男人没有理会舒懿,只是自顾自地说,“左脚还是右脚?”
  舒懿没有回答,他将目光移到旁边惨白的墙壁上,拒绝透漏任何讯息。
  “那么,就是右边了。”男人说完就前走一步,用命令的语气开口,“看着你的右脚。”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脚被废掉。”
  舒懿没有动,生理性和心理性的泪水源源不断地流出,大脑内嗡嗡作响的杂音让他思绪混乱,甚至说不出任何讨饶的话,就连呼痛都无法做到。但在良久的忍耐和沉默后,舒懿默默看向自己的右脚。他已经彻底明白了这个恶魔的本性:他以看到自己痛苦为乐。
  这样残酷的猎人不会对猎物有任何怜悯之心。
  说到底,猎人与猎物的游戏再漫长,再有趣,最终的结果都会是猎人捕获了猎物——以他想要的方式。
  努力睁大双眼,舒懿死死盯住自己的右脚,而看到这场景的男人终于微笑般勾勾嘴角,他将从阳台拿出的大型锤子拿起,然后心满意足地向着少年的右脚砸下。
  骨头错位的悲鸣清晰可闻,舒懿狠狠握紧拳头,额头因为疼痛而汗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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