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舞长天(全本+番外)作者:乐魔猎手-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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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卿,你吃错药了!
可是,不管人家吃没吃错药,自己如今只能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谁叫自己的灵力几近于零呢?
不知道九宁有没有回到白丘?他现在祛除了黑蜘蛛的困扰,心里应该不那么难过了。还有亦泽,也会护送贵公子安全回家吧。凭他的能力,应该没有问题。自己如今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什么好牵挂的,连跟他们联系都是问题,哎,走一步算一步。绯夜冲着那张牙舞爪的怪兽吹了口气,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一进入梦乡,那对名叫幻纱与幻舞的母女就不请自来。尽管是梦,他也无法摆脱梦里那种真实的感觉。
不知怎的,他很想叹气,虽然自己是个很少叹气的人。
自从看见幻纱在黑暗中流泪,他就恨不得代替她伤心难过。
努力挣扎却无法摆脱命运摆布的母女……
他看见临死前绝望的幻纱,懵懂的幻舞,还有那位道貌岸然的族长大人。曲谨的话不仅叫幻纱心寒,也叫他感到不可思议。像亦泽那种人怎么可能接受这种脆弱的联盟呢?
幻纱卧房内的压抑气氛叫他直皱眉头,昏暗的光线,幻纱死灰色的脸,裸‘露在外的手臂瘦骨嶙峋。还有那一地刺眼的药渣和破碎的瓷片,绯夜甚至能闻到那种苦涩的药渣味。侍女一边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面上的狼藉,一边埋怨道:“又是这么多碎片,手指都快被割破了。”待在屋外的幻舞却不知道母亲已经跨越了生命的尽头,手里还捏着侍女给她玩的几颗彩珠子。
彩珠子在心中溜溜地转动,其中的一颗突然调皮地从幻舞的指缝中跳出,在地上弹了一下,一路滚了开去。
幻舞急忙去寻,那彩珠却被人踩在脚下。
绯夜一看,是名头戴玉冠,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孩,他眉眼细长,皮肤泛着暗淡的冷光,估计比幻舞大不了多少。此刻正带着点骄傲的神色看着蹲在地上的幻舞。
幻舞本来想捡起彩珠,没想到那珠子被人踩在脚下,连自己的手也差点被踩到。
“哥哥……”她抬头一看,怯生生地叫道。她平时很少看见哥哥,即使看见了,也多半是哥哥在书房里看书,要不就是在练武场跟着他的老师习武。在她的印象中,哥哥是个比较陌生的存在。
敢情这小孩是幻舞的哥哥,绯夜摸着下巴想,看上去跟他妹妹不对盘呢。
男孩居高临下地盯着张着小嘴的幻舞,神气地说:“想要珠子,嗯?”
“是。”幻舞小声道,对这位不怎么打交道的兄长,她有种本能的畏惧。也许因为哥哥是父亲的独子,或者说哥哥是未来的一族之长,与自己相比,简直就是大象与蚂蚁的区别。
听说哥哥什么都很好,书念得好,武艺也很不错,连教他的老师都赞不绝口呢。
“想要珠子的话,没问题。”男孩转动眼珠,笑得有点古怪,“只要你亲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啊~日更~
看到人家日更几年的低空飞过……
脑细胞抗议鸭梨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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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黑猫(下) 。。。
幻舞一愣,亲,这是什么条件?她还在歪着脑袋琢磨那个亲是咋个亲法,是不是跟母亲用嘴接触自己的脸一样?绯夜就已经被那个“亲”字震惊了,虽然他本人有过很是激烈的欢爱史,但是他早就成年了啊!瞧这两个小屁孩,才多大,玩亲亲?玩过家家还差不多!
那早熟的小子见幻舞不解的模样,也不等着小丫头主动投怀送抱,就直接搂了幻舞亲上嘴了……
大模大样偷窥的绯夜一脸惊愕,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
“你们在做什么?曲翔!幻舞!”一声厉喝像个响雷在俩小孩的身边炸起。原来是返回的曲谨。他听侍女禀报幻纱刚刚咽气。虽然与幻纱的感情并不好,但是好歹也算是领进门的妾室。对于她的死,曲谨心底还是有几分黯然。他正想过去看看,再吩咐侍女奴婢准备幻纱的后事,没想到一来就看到叫他气得七窍生烟的情景。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他简直要扯下那张平日里肃然太久的面皮大声斥责。
叫曲翔的男孩一见情况不妙,赶紧扔下妹妹想脚底抹油,却被父亲一把抓住手臂,“快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说罢,曲谨恼火地瞪了一眼嘴角还残留着唾液的幻舞。
曲翔见父亲大怒,吓得脸色煞白,身子直抖。在他的记忆中,老爹对自己一直和蔼可亲,就算自己犯了些错,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大发雷霆。他先是支吾了一会儿,见父亲还在气头上,聪明孩子心眼转得快,急忙大声分辩:“是妹妹!是妹妹叫我亲她的,说九姨娘就是那样亲她的,也要我亲。”
“幻舞,是这样么?”曲谨问向被父亲的可怕模样吓呆的幻舞。
可怜的小丫头睁大双眼,嗫嚅着小嘴不知如何辩解,刚才被哥哥搂在怀里,她只感觉到哥哥的嘴唇很湿,也很冷,比母亲的冷多了。她没有想到去躲开或者挣扎什么的,因为还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包括她那心硬命薄的母亲。如今见了父亲这副神态,她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己的问题得不到回答,曲谨自然恼怒,可对这么小的孩子也发不出更大的火来。
“孽障,孽障……果然是应该送走的……也罢,反正没几天了。”曲谨攥着拳头,目光阴冷,随后扬声唤来两名侍女:“将大公子领到书房,默写《六韬》五十遍,不写完领家法。把幻舞带去八姨娘房里,不得再外出。”
“父亲,我讨厌《六韬》……”曲翔一边被一名侍女领走,一边使劲叫道。
幻舞则乖乖地拣了珠子跟着另一名侍女去八姨娘那里,八姨娘那里总是有好吃的桂花糕呢。
几块小小的桂花糕就能哄得幼小的幻舞开心一笑,绯夜看得不由得心酸。桂花糕的甜美味道似乎还残存在唇齿之间,幻纱的葬礼却很快来到小丫头的眼前。
阴沉的天空下着濛濛细雨,几个仆役模样的人面无表情地站在一座埋着新土的坟前小声交谈。幻舞穿着简单的麻衣,有点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珠。她看不懂那块小小墓碑上的字,只知道那是属于母亲的墓碑,而母亲再也不会将自己抱在怀里,温柔地跟自己说话。她想大声哭出来,可是父亲一个冰冷的瞪眼就叫她不得不只能低声抽泣。小丫头泪水流了半日,眼圈肿得跟桃子似的,令绯夜想起了九宁在翠源时肿着眼圈生闷气的模样。
等到眼泪流光了,幻舞就呆呆地站在墓碑前面看不断落下的雨滴。泥水浸入她的鞋子,弄脏她的裙子。雨水打湿她的麻衣,渐渐将她淋成落汤鸡。
几个仆役谈了一会儿之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似乎忘记了要带上幻舞。
“你们把小孩子带上啊!”绯夜在那几个人后面大叫,可惜人家没有听到。
看来你只能在这里待上一会儿了……绯夜无奈地看着还呆在原地的幻舞,心想这孩子倒霉透顶,爱她的母亲红颜薄命,不爱她的父亲对她爱理不理,还有一堆有相当于没有的兄弟姐妹。
小丫头呆了半天,在雨地里站得也有些累了,于是靠着墓碑坐下,玩起自己的十根小手指。她悄声念了几句,绯夜没听清,只见她的手心中窜出一条小白蛇,小白蛇慢慢变大,长成手腕粗细后就乖乖地盘在幻舞的膝头,陪伴着这个孤独的孩子。
幻舞也会幻力啊,绯夜看着那小丫头逗弄着白蛇的模样。这幻力是如何修炼的看上去很是有趣。
这时,绯夜感到一阵从脚底升起的冰冷寒意,他一下子就醒了。
原本静止的黑色纱帘好像动了一下,绯夜睁眼一看,没有人。但是那种冰冷的感觉没有消失。他试了试体内的灵力,依然极弱。他慢慢抬起头,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张望,还是没有发现什么。若是寒卿回来了,就凭人家的身份,也用不着装神弄鬼。鎏金掐丝珐琅香炉还在散发着美妙的香味,令人沉醉。
绯夜偷偷动了动脚趾,好像恢复了一点力量。他躺平了身子,突然单脚抬起,向前猛地一踹,“嘭!”的一响,一个黑色的身影急速撞上了墙壁,可是没有狼狈地摔在地毯上,而是很快调整了平衡,敏捷地着陆在一个插着蓝色孔雀翎的乌梅滴水玉瓶上。
原来是只黑猫,绯夜心想,寒卿的个人爱好之一是饲养宠物么?还是只肥胖的黑猫。他冷冷地打量着这只打扰自己清梦的宠物,一对深蓝色的大眼珠,印着黑色的竖瞳,嵌在一张混合着几分愤怒与狡黠的猫脸上,白色的胡须像细长的小刺一般翘起来。肥胖的黑猫稳稳地蹲在瓶口上,同样警惕地打量床上浑身裹着冰蚕丝缎的紫发少年。
无论谁被这么一直打量都不会很自在,即使是一只还算漂亮的猫。绯夜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酷酷地甩给那只黑猫一个后脑勺,大爷我现在虽然没法收拾你,但是不等于你再次打搅我做梦我就会轻饶你。缎子被这么舒适,我还想多享受一下呢。
黑猫也不明白绯夜的心意,它先是瞪着蓝色的眼珠子盯了他好一会儿,然后从小而湿润的鼻孔里冒出一声冷哼。
绯夜还没闭上眼睛,耳朵也没有失灵,对那声表示不屑的冷哼自然没有放过。他皱着眉头想,一个畜生凭什么来冷哼?
“你就是新来的娈童么?”旁边忽然传来这么一个叫绯夜瞬间结冰的疑问。这声音辨不清男女,听着怎么就那么扎耳朵。
绯夜不得不裹着冰蚕丝缎坐起来,再次东张西望,唯一看到的只有那只碍眼的黑猫。后者的蓝色眼睛毫不掩藏自己的敌意。
看样子应该就是面前的黑猫了,绯夜咬着牙想,如果我现在灵力充沛,那么我一定会用冰弹将你的门牙打豁。
“你就是新来的娈童么?”猫咪重复了问题,抬起毛茸茸的爪子小舔了一下。
若是不回答你的话,是不是要一直问下去?
绯夜盯着那只放肆的黑猫,拳头已经在被子下攥起,他面无表情地扔了一句泛着冰渣的话给黑猫:“问你的主子去!”说完就立刻躺下转个身裹紧自己。
他感觉背后那道非人类的视线在不久后慢慢减弱,心下有了打算,再遇见寒卿的话,就叫他好好管管自己的宠物,免得宠物被抓了当成下酒菜。
作者有话要说:魔界篇没有打怪那般简单~人物较之前多了不少~
俺还是喜欢打怪啊~
可惜猪脚不是奥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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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新来的娈童(上) 。。。
41 新来的娈童
尽管可恶的肥猫已经消失,但是绯夜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里满是“新来的娈童……新来的娈童……”,这句不屑中带着刻薄的话语极为轻易地将他的思维搅了个稀巴烂。他从来没有把“娈童”这个词放到这么重要的位置,就算以前亦泽叫他做自己男宠的时候,他也没有感觉如此……愤怒!亦泽说归说,实际上对他这个所谓的男宠其实也没怎么样。亦泽如今应该是回到他的王宫好好当他的鬼王去了,绯夜略有遗憾地想,自己好像有点怀念他呢。
该死的灵力还没有恢复,眼前的路基本只有任人宰割?绯夜咬着嘴唇想,还是从床上爬起来,静下心神,吐纳气息来凝聚灵力。灵力经过他努力的凝聚,逐渐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这是绯夜的比喻。
轻风拂过,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做什么?”
绯夜吓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仔细一瞧,原来是魔王陛下回来了。他张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个关于娈童的问题在脑海里盘旋了许久,应该是义愤填膺地责问对方是否知道这么个事,还是可怜兮兮地扮委屈?两者仔细一想都不太妙,他现在还不知道寒卿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打算,自己表现强势会叫对方提起戒心,表现软弱则会叫对方轻视,但能起到一点保命的作用。
想到这儿,他平静回答:“刚才睡得僵了,想活动活动腿脚。”说完,露出一个基本合格的笑脸,“陛下找我有事么?”
“这是我的寝宫,自然是想来就来,还需要什么理由么?难道——”寒卿戏谑地弯起嘴角,突然凑近绯夜的脸,“是你害怕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