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剪灯新话-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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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昕之闻言,变本加厉,哀嚎道:“我也不想哭啊,它莫名其妙的就停不下来啊啊!”
玄素:“……”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版=w=好奇故事与正文有什么联系的亲注意看番外哦~
☆、疑团
当夜,商昕之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成了一株小小的桃花,经历了风吹雨打,有谁对他伸出了手,他变作了人形,趴在一棵大树上看着窗户里面的人作画。画里面的人,美得仿佛不像是凡人,像是九天的仙女。而作画的人,他明明看不清楚,却只觉得比那画里的人还要好看。
可下一瞬间,他跪倒在谁的墓前,哭得肝肠寸断。
画面破裂。梦还在延续
他梦见,他孤寂一人站在树林里。
大朵大朵的桃花竞相绽放着,香味浓郁热烈。
脚下有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弯弯曲曲通往前方,在一片桃树掩映中似乎有一座小小的院子,依稀传来渺茫的琴音。
他顺着小路往前走着,朦胧间看到两个人影,立于一株满树芬芳的桃花树下,一人白衣飘飘,横笛而吹,一人青绿长袍,端坐琴前,两人琴笛合奏,面上笑意盈盈,神仙眷侣般令人称羡。
白衣绿衣交叠落地,嘤咛软语,一地迷乱。
“青色酒帘,朱红栏杆,碧水白鹅,我就在桃花树下等你。等着你来,与你再奏一曲《落梅风》。”
商昕之猛地睁开眼睛,弹坐起身来,擦了下额头的汗水,却发现连手心里都是汗水。
“怎么了?”玄素已然完全清醒过来,看着商昕之问到。
“道长,我方才梦见陆小公子了!”
“梦见他如何?”
“他跟一个白衣男子在桃花树下弹琴,两人欢好、互许终生,道长,你说……”商昕之顿了顿,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玄素,“那白衣男子会不会就是那夜女子寻找的夫君……而陆小公子,确实是那位乔装了的女子!”
玄素未语,他一向不会如此轻易下决定,凡事还是亲眼看到确认了才是。
商昕之想起方才的梦境,心里一阵惴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平白梦见了这么奇异的事情,这会不会是有什么预兆?陆小公子他……
“没事的。铃铛还未……”
“丁零——丁零——”玄素话音未落,铃铛的声音响了起来,两人一致向桌上的铃铛看去,渐渐升起不妙的预感。
一路飞奔到陆家酒铺,大门前乱成一片,许多家丁举着火把,列成几个小队。好不容易于人群中找到了陆掌柜,商昕之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子柏他,子柏他不见了啊!”
“什么?”怎么会呢,这明明下午才见过面的,怎么就不见了呢?商昕之大为惊奇,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方才小的去问陆小公子可要沐浴,喊了几声都无人答应,小的担心出了事便唐突得推门进去查看,可屋里面已经看不到陆小公子的身影了。详细询问了几个下人,竟然无一人知道陆小公子什么时候出了门。”一个模样伶俐的下人说道,“我们找遍了整间酒铺,都没有发现陆小公子的身影。”
“……”玄素没有说话,掐起手诀,默念了咒语。他在陆子柏的身上留下了一点记号,必要地时候可以找到他。用咒语搜寻了许久,才终于将其定格。玄素看向东南方向,道:“在这边。”
几个家丁闻言,纷纷打起灯笼向玄素指的方向寻了过去。
突然,一阵风卷起,将几个家丁灯笼中的烛火全部熄灭。
玄素猛地冲虚空甩出一张道符,莫名的空中突然出现了几片桃花花瓣,微不可闻的桃花香气下一刻便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啊!”一个丫鬟突然尖声叫了起来,“树、树下有人……”
众人看过去,果然在大树下发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为首的家丁打着灯笼照了一下,那人昏倒在地面上,发丝凌乱,满脸泥土。这才高声叫道:“小少爷!是小少爷!快,快把小少爷背回府!”
场面一片混乱。
商昕之走过去,在大树旁发现了一把伞,那把伞正是他那夜送给那名女子的伞。抬头看了看夜空,一片晴朗,点点星星密布在夜幕之上。
这样的夜,出门哪里需要用伞?
转头看向玄素,玄素正蹲在地上察看着什么。
“道长,怎么了?”他好奇得问道。
玄素放下手中的泥土,指间的粘稠感还在,他摇了摇头:“没什么。”泥土里,确实有桃花花瓣。而且,方才这边是有个结界的吧?在他们刚刚到来时才撤去的结界。
“回去吧。”玄素淡淡的说。
商昕之随之点了点头,打着灯笼在前面引路,二人跟着进了陆府的大门。
陆小公子昏睡不醒,已过了一天一夜,期间只喂着喝了几口水,半粒米都是喂不下的。玄素给他把了脉,却觉着脉象与前些日子有些不同,而且他心脉衰弱,体内的那缕阴气仍盘踞不去,此次却是在心脉处循环游走。
想了想,倏地拿犀利的眼神盯着商昕之。商昕之本来就被这些玄妙之事弄得一头雾水,见玄素瞪视过来,立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教你一套心法。”
“啊?”
商昕之被玄素从地上提拎起来了,只见玄素两片薄唇张张合合,飞快得念出一段口诀来,商昕之听得一愣一愣的。
“记住了没?”
“没有。”商昕之老实交代,摇了摇头。
玄素深吸口气,强忍下不耐,又疾念了一遍。
商昕之瞪大了无辜的双眼:“道长,你这老师当的,学生都可以去死了!”
玄素反瞪他,冷然道:“你若修道,早不知死过几百次了。”
商昕之:“……”
随后玄素又重复了三遍,商昕之这才勉勉强强记住了心法,却不知道长为何要让他记住这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
只见玄素将道符贴于陆小公子胸前两侧,将他转了过来,面对着商昕之。
商昕之狐疑的看着玄素。
玄素道:“你默念那段咒语,咬住最后一个字不要泄出,过来以气渡给他。”
商昕之瞪大了眼睛:“渡气?拿什么?”
玄素默然不语,眼神下移,盯着的却是商昕之饱满红润的双唇。
商昕之的脸蹭的红了,看了看陆小公子如桃花般俊美的面容,登时五迷三道,迷迷糊糊得说:“道、道长,你说的可是真的……”说完也不等玄素回答,自顾自得脸红红羞涩得对陆掌柜说,“这、这可如何是好,道长都说了……我,我……”
陆掌柜摇头,“若能救得小儿,如何都好。”
得到陆掌柜应允,商昕之更是晕头转向,傻呆呆得看着陆小公子的面容……
娘亲,孩儿虽是断袖,但从未做过出格之举,此番实为救人,娘亲,你便原谅了孩儿罢。
商昕之咽了口口水。
玄素实在看不下去他那个花痴的模样,冷声吩咐:“快去。”
商昕之连连应声,缓步走到陆小公子身边,默念了口诀,俯□来,看着那略青的薄唇,神情一恍惚,这嘴里的那口气便泄了一半。
“我重来一次。”羞红了脸,商昕之说道,可就在这时,屋内平白吹起了一阵大风,直刮得纱幔摇曳,桌椅板凳砰砰乱晃,几人纷纷以袖掩面。待风静下来时,屋内只残留着一股桃花的香气,桌椅板凳无一处移动。玄素立刻提剑奔出门外,却无可捉摸,只得又回到屋内,拧眉沉思。
屋中,陆小公子却已经清醒了过来。
“画楼中有人情正苦,杜鹃声莫啼归去……”陆小公子神情恍惚,低低唱到,突然翻身下床,坐至梳妆台前,梳理着一头墨发,“我怎的这样狼狈,难怪方才王郎见了我那样不喜,不是女儿身已是罪孽,偏偏还要以这样丑的面容见他……”嘀嘀咕咕,自说自话了一会儿,翻出柜里的胭脂细细涂抹着。不一会儿,面容便成了那夜玄素与商昕之看到的那样。
陆小公子转身嫣然一笑道:“如何,妾身美吗?”他看见了商昕之与玄素,道:“咦,二位公子怎么也在这里。”
玄素与商昕之对视一眼,默然不语。
陆掌柜受不了刺激险些要晕过去,下人扶了他一把,这才将将稳住身子。
“你可找到了你夫君?”商昕之小心翼翼得问到。此番的陆子柏跟前些日子看到的陆子柏有些不同。
“找到了。”陆子柏笑了笑,可突然拧了眉十分难过得说,“可是,夫君他要成亲了啊,新娘,新娘不是妾身……”
前言不搭后语,不是都叫夫君了,怎么成亲了还有别的新娘?莫不是一切都是陆子柏在自作多情,那所谓的夫君根本就不是他的夫君。而且,他陆子柏明明就是个男子啊!
“啊,我忘了,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女人,他怎么可能娶我呢?他们王家一脉单传,要的是能为他传宗接代的媳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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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询
“啊,我忘了,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女人,他怎么可能娶我呢?他们王家一脉单传,要的是能为他传宗接代的媳妇啊!”陆子柏凄然一笑,挤开众人跑到窗户前,看着窗外,喃喃:“王郎……王郎……”
“这王郎不知是何人?”商昕之皱着眉头担忧得问道,“叫他来看看陆小公子罢。”
“若真有这王郎便是,哪怕我儿真是断袖,只要能好好的,我如何能不应允?偏偏就没有这王郎啊!”陆掌柜听见商昕之如此问,他也是满心慌乱,想要找到这个王郎,“子柏从小内向,足不出户,别说外人,就连这个宅子里的人都没有认全,哪里会认识什么王郎!”
“他发病伊始见过什么人?”玄素冷然问到。
陆掌柜想了想,慌乱得道:“没有啊,他日日都在这后院待着……”
这事出便有蹊跷了,既然足不出户如何识得这王郎?感情还至深于此,真是……
想起昨日说书先生讲的那场故事来,商昕之叹息一声,只因要传宗接代便被毁了的大好姻缘真的不止一件啊……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想起了悠扬的琴声,曲调含蓄幽怨,满是离愁相思之情,仿若有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众人的心脏,悲伤之情不经意间从心底涌出,再回过神来时已是泪流满面。
玄素早在曲调响起的时候就飞奔了出去,这分明是妖精鬼魅才能弹出来的音调,而几个寻常人中,商昕之醒悟过来的最早。他见玄素奔出门外,知道怕是有妖怪来了,惊喜异常,连忙跟着跑了出去。
二人都没料到,他们奔出去的同时,一阵微风夹着几片桃花花瓣卷进屋内绕着陆子柏盘旋飞舞,然后钻进了他的鼻腔。随着微风的渐渐涌入,陆子柏的呼吸也平稳下来,面色渐红,眼神也渐渐清明起来。
一直追到大街上,玄素的步子骤然停了下来。他提了剑,拧眉打量着四周,妖气淡去,只余一缕微不可闻的桃花香气。
这时,商昕之才踉踉跄跄的追了过来,跑得太急,一身的袍子都松松垮垮凌乱不堪,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得问:“道、道长,妖、妖怪呢?”
玄素冷冷瞪他一眼,道:“你这么高声喊叫的,有也跑了。”
商昕之立刻捂住嘴巴,一双清澈的大眼眨巴眨巴无辜得看着玄素。
玄素挑了眉看他一眼,提剑回去。
回了陆子柏房间,却见他正神色自如得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小厮在一旁紧张得站着。陆子柏见二人这么晚了还堂而皇之得进了他的屋,也不气恼,微笑着让小厮搬两张椅子来让两人坐下。
商昕之看他神色自然,惊讶不已,方才还疯言疯语的,怎么现在倒丝毫不记得之前疯癫的事情了。心下疑虑,可见人家如此落落大方,想着在对方看来是自己半夜叨扰冒昧进屋,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搔了搔头,商昕之尴尬得说:“不了。这么晚还来叨扰,真是过意不去。”
“哪里。”陆子柏笑道,“有朋自远方来,自是不亦乐乎。”他站起身,亲自给两位斟了茶,“既然来了,便小坐片刻吧。”
事已至此,再也不好推辞。二人便依言坐下饮茶。
玄素见陆子柏的面色竟像是多了几分妖气,不禁多打量了几眼。陆子柏见玄素直愣愣得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得垂下了头,这一低头更是多了几分风情。
“方才我一醒来见到满屋子的人,家父更是老泪纵横,担忧不已。故……也算是子柏唐突,可否如实告知于我,我得了什么怪病?”
对方问得如此诚恳又直白,商昕之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一来确实是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二来也怕陆小公子听了悲伤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