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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星云物语[出书版]5~10-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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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猛然一震,弗恩殿下的心一沉:“你的意思是……”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想联邦军方应该早就抓住了他,希望从他口中拷问到关于新式机甲的设计秘密。可是直到今天也没有看到联邦军方有类似的机甲设计出来,我想……”威斯利的声音有些凝重和感慨,“我想,殿下您的机修师应该是一位对帝国忠诚无比的军人。”
     慢慢坐在了椅子上,弗恩半天没有出声。心里一种又尖锐又沉重的痛漫过胸口,直逼五脏六腑。
     “忠诚”……
     这份简单的评价背后,该要付出多大的残酷代价呢?
      
     “另外,鉴于这场寻人启事,我怀疑身为战俘的澈苏中尉或许曾经设法脱困,否则没法解释联邦军方这次秘密搜捕。”
      
     弗恩猛然精神一振:情报署部长说得对,只能是这样。一直没有吐露帝国机甲设计秘密的澈苏,因为某个契机终于从战俘营里逃跑出来,才会引发这种追捕!
     没错,那个惊才绝艳的机械天才少年,没有人能真的关住他。
     当初自己一怒之下把他关进皇家一号监狱,不也曾被他轻松地解锁开电子镣铐?
      
     弗恩急切地发问:“然后呢?你们还调查到什么?”
     “没有了,殿下。”威斯利无奈地羞惭道,“联邦方面对于此事保密极严,我们根本查不到接下来的消息。澈苏中尉是被追捕回去,还是继续在逃,我们没有头绪。”
     顿了顿,他小心翼翼地道:“不过我推测,我觉得在异国他乡,想彻底躲藏过军方的严密搜捕,其实不是易事。不出意外的话,我想那次地铁商城大追捕,他也许就很难幸免。”
     “我明白了。”弗恩殿下沉沉应道,“继续全力追查,不要放弃,看看能不能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放下电话,他独自坐在冰冷的椅子上。
     伍德没有发出任何询问,悄悄回身,他站在门外,帮弗恩殿下挡住了一些不太重要的汇报来人。
     是的,他完全可以判断出来,那些普通的军情汇报和请示,在这一刻,都绝对不算什么。
     良久之后,他听到屋内传来了大殿下的声音。
     背对着门,面对着远处那苍茫连绵的费舍星山脉,这位一直坚守在第一线的帝国皇子,冷冷对着所有高级参谋和军官的专线开口:“请诸位到会议室来,马上。我要召开新一轮战略部署会议。”
      
     虽然重新恢复了平静克制,声音也并没有太过高亢,可是门外的侍卫长伍德,依然敏锐地发现了皇太子殿下话语中不一样的东西。
     一点强忍的阴霾,一点冷酷的嗜血,还有一点孤注一掷的疯狂。就像是要拼尽全力夺回某种最重要的东西,押上全部心力也在所不惜。
     ~~~~~~~~~~~抹汗,好像先前说的几十分钟终于结束了,小苏受苦完毕了……
     小苏很惨啊,好像过生日就是他的受难日,18岁生日在苦战,十九岁生日在受刑……我来想想20岁生日他在干吗……啊,不能说……说了会被打……
     不过我忽然想到怎么写番外了,将来的甜蜜番外里,一定给小苏一个美好的生日吧!大家记住,所有的苦难都是为了衬托将来的美好~~~~
 
124章 抢救  



    哥达星的首都爱思堡。
    隶属军情四处的一处绝密办公场所。那间冰冷而隔音良好的审讯室里。
    精巧的电拶指没有全部通电,十根指套中,发出微弱电火花的,只有两根根金属套而已。
    可当那个代表拶紧和通电状态同时开启的按键再次按下时,负责药剂拷问的年轻中尉还是不忍地转过了头去。
    当那个按钮终于按下的一瞬,刑讯台上的澈苏象是被什么狠狠大力撕扯开来,却又被死死固定,受刑的手指牵动手腕,瞬间暴起挣扎,却卡在无情的皮圈中,勒出了一道血痕。
     
    而他的喉咙间,发出了一声无法忍耐的、痛苦到极致的凄鸣。不知是因为过于惨烈的疼痛,还是心理上太过绝望和悲伤,无法昏迷的澈苏猛然昂起了头,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看向了自己的手。
    发出了一声微弱而沉痛的啜泣后,大滴大滴的泪水无声而落,迅速打在头边的台面上。
    按说完全不应该有什么泪水滴落的声音,可是那名年轻中尉却忽然觉得,自己明明听见了一种夏日暴雨狠狠砸在地面时的沉重。
    极度的痛苦中,他用力将头撞向脑后的坚硬台面,一下下,却因为脱力而越来越轻……
     
    清晰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蓦然惊醒了室内的两个人。
    阴郁着脸庞,中年刑讯员接通了上司原碧海的电话。侧耳听着,他身边的年轻中尉不由自主地,极力捕捉着上司最新的指示。
    “停止,一切都停止!马上,现在!”电话中,他们一向冷静自控的主管的声音大得惊人,几乎在狂吼。
    脸上的神色从平静转为惊疑,那名主刑讯员刚刚弄明白原碧海的意思,未及反应,他身边的年轻同事已经猛然跳起!、
    磕磕碰碰地,以不可思议的快速飞扑到了那台通电的刑讯仪器前,来不及进行精准调整仪器,他第一时间用尽力气拔掉了电线!……
     
    不过十分钟不到,审讯室房门赫然而开。
    七八名带着口罩的白衣军医飞速冲了进来,担架、急救医疗设备、输液仪。
    室内的两名刑讯员无声退后,惊诧地看着这如临大敌、满眼紧张的军部医疗队。
    虽然头儿是说要立即停止一切拷问,可是这个阵势?
     “快快,给他解开束缚带!”为首的医疗队队长冲着他们呵斥。
    恍然上前,两名刑讯员手忙脚乱开始解开澈苏身上那牢固的四肢束缚。
     
    抿着嘴唇,年轻的中尉尽可能小心地拆掉了犯人手上精巧的金属拶指。纤长的十指中,其他的都完好无损,只有左手的小尾指和无名指上,淋漓的鲜血糊住了苍白的指节,静静地给刑讯台撒上了一串殷红。
    不知是出于慢慢加码的心理策略,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主刑讯员没有真的开始就对重要的中指食指用刑,而是选择了犯人的小指和无名指。
    看着一名军医紧皱眉头开始处理那两根伤残的手指,年轻的中尉微微一阵放松,踉跄着坐倒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虽然完全弄不明白出了什么状况,开始似乎有什么完全不一样了,他隐约地想。
     
    “镇静剂,止痛针。”为首的医疗队长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上氧气罩,小心移动。尽可能别碰他,他现在的痛觉比一般人灵敏……”
    敞开的门口,再次出现了一个白色医生袍的人影。匆忙走到担架前看了看澈苏一眼,他摆手示意下属们继续。
    紧接着,他转身来到了那些刑讯仪器前,认真地开始记录一些数据。
    完成了记录后,他向着两名刑讯员沉声开口:“原主管请我来的,我需要你们提供一些犯人的身体数据,好有针对性地进行治疗,请你们配合。”
     
    慌忙点点头,年轻的中尉眼尖地发现了这名军医口罩上眉宇间那颗醒目的黑痣,恍然想起了他的身份。
    联邦军部直接隶属下的第二军医院院长,傅家盛专家?
    一阵紧张的忙碌和初步救治后,轻巧却结实的担架飞快地被推出门去,几近无声的滑轮在地面上留下一串细微的擦痕。
    隔着审讯室外面的单向可视特质玻璃,匆匆赶到的原碧海和齐波两代军情四处的新旧主管,齐齐站在了门口。
    伸手叫停了担架,花白头发的齐波老主管默默地看着担架上的那个单薄身影。
     
    像是被刚才那极短暂的刑讯折磨得失了神,虽然被医生初步救治了半天,澈苏依旧紧紧闭着眼睛,深陷的眼窝边,浓重的青色晦暗和乌黑的睫毛掩映在一起,毫无生气。
    那张他熟悉无比的的少年脸孔,虽然已经被多日残酷的刑讯磨损了以往的俊美和灵气,可齐波依旧一眼就认出了他。
    是的,在绝密档案中关注了十多年,虽然不算熟知他远在异乡的一举一动,可是澈苏的所有人生转折点,他都基本清楚。
     
    ——什么时候被打上贱民烙印,和那批孤儿一样取得帝国的贱民籍贯;什么时候开始接受澈安的私下教育;什么时候参加了那场帝国高中联考,随着霍尔庄园的少爷进入皇家工程学院;又是什么时候被帝国的皇子选中为搭档机修师……他统统知道。
    一直到一年以前,他的监护人、联邦“深海”计划的帝国总负责间谍澈安的计划完全脱轨,不久之后,传来令人震惊的澈苏阵亡死讯。
    ——极具讽刺意义的是,不是为了联邦,这名“深海”计划第二代中最优秀最杰出的联邦天才少年,他的死是为了帝国。
     
    “老师……”原碧海的声音嘶哑,盯着担架远去,他强压住心底的混乱和震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都有错。所有人都有错。”喃喃说着这么一句,齐波老主管沉重无比地道。
    静静等着他,原碧海没有继续催问。
    佝偻着原本一直挺直的腰板,老主管似乎很劳累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冷冰冰的触感让他皱眉。
     
    “澈安有错,我有错……谢芮风老将军有错。”良久之后,老主管望着隔着玻璃清晰可见的机密刑讯室,银灰色的刑讯台上现在已经空无一人,只有纷乱的捆绑束缚带散落着,还有少许斑驳的血迹。
    凝目看着里面,他涩然道:“只有澈苏,是并没有错的。”
     
    屏住了呼吸,原碧海心里越来越震惊。
    “因为他,从始至终都不曾知道自己是联邦人,对不对?”他试探着问。
    “是的。”艰难地点点头,老主管忽然站起了身,“我得马上汇报谢詹将军,申请参与进来。还有,你跟我来,正好亲眼看一下我怎么联络帝国的情报线。”
    深深吸了口气,老头儿和缓的眼神恢复了多年来的锐利:“必须第一时间联络1号间谍,这一点刻不容缓。”
     
    真幸福……当痛苦再也无法忍受的时候,竟然可以忽然远离一切剧痛。就像是上苍终于垂怜,给了他这么美好、这么奢侈的一份礼物。迷迷糊糊地闭着眼,躺在病床上的澈苏心中这样恍惚地想着。
    身边有各种奇怪的声音。金属碰撞声,刀剪开合声,仪器微弱的电流声,男性压低声音的说话,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叹息。
    ……和这些天那间永远只有逼问的审讯室不同,现在身边嘈杂得多。
    是要快死了吗?
     
    为什么身体会有被东西划开的清晰感觉,却不痛?他茫然地感觉着身上那类似幻觉的感受。
    瞧,他一定是彻底坏掉了,感觉不到疼痛的一副身体,谁又有什么办法再继续逼供呢?
    对了……那个可怕的男人威胁他说:再这样下去,就不能保证他肢体的完好。可划开他的身体,到底是为什么呢?
    就算真的活生生解剖了他,他们不是也挖不出来他脑海里的东西吗?
    不过这样真好,终于可以休息了,可以逃离那片无休无止的痛。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在心里对自己悄悄地说,要忍下去,一定一定。联邦人不会真的杀了他,他们舍不得他脑子里的那个惊天秘密。
     
    ……只要忍下去,活着的话,一切都有希望呢。
    可是真的没有想到,根本忍不下去。
    在那些匪夷所思的专业拷问下,痛楚是这样一种陌生的东西,和以前尝试过的鞭打和骨折比起来,它华丽变身,露出完全不同的姿态和形状,侵入他的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
    痛得想发疯,想卑微地求饶,想求他们让自己死……可是偏偏不行,连昏迷都不被允许。
    他从来都不知道,痛到昏迷居然也是一种可望而不可求的福利!
     
    死了就死了吧。
    是那些人弄坏他了啊,又不是他真的想死。
    老爹对不起,弗恩殿下对不起。不是我不坚持,真的是那些联邦人失去了耐心。他模模糊糊地昏过去。
    ……
     
    啊啊啊!又开始痛!为什么又开始了?
    ……渐渐清晰的痛楚撕扯着他,他忍无可忍地强撑着睁开眼,几乎想发狂。
    身边的环境变了,就算再恍惚再失神,他也能看出来身边是一间整洁干净的病房。手掌上裹着绷带,身边是输液仪,嘴边有宽大的透明罩,似乎在向他输送氧气。
    不远处,几名身穿白袍的医生在小声讨论着什么。
    他们又要救好他了,他们舍不得让他死。终于明白了这个事实,澈苏胸口一阵裂痛,激愤夹杂着一丝恐惧,他猛然咳嗽起来,带动了身边的输液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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