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鬼-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糖葫芦很好吃。
惜黄咬着糖葫芦,道“你可比别故意讨好我,我可真的不会领情的。”
花百红笑了“我没有讨好你。”
他只是一个寂寞的鬼,能同他讲讲话排遣寂寞的他都心存感激。
惜黄拿眼睛瞄他,小声嘟喃“我可不会忘记你当初是如何欺负我的。”
花百红笑眯了眼,不明白惜黄为何老拿他欺负他的事说事,再者,他貌似并没有欺负过他啊!
“你说。”花百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是兴奋的光,对对面吃糖葫芦吃的正欢的惜黄道“你说他会回来吗?”
“他不会回来的。”惜黄吃着糖葫芦,头也没抬,说话毫不留情“即使回来也没好事。”
花百红却不以为然,依旧兴奋“我有预感,他马上就回来了。”又似哀怨的叹了一口气“为他牵肠挂肚,为他朝思暮想,为他神不守舍,夜不能眠。日日似煎熬,同时又盼望着。”
惜黄手下动作停顿,又继续奋斗。
花百红望向窗外,嘴角是浅浅的笑“我想他定如我一样,也会早晨晚上登上高台眺望这里,定然会想着给我寄一枚春色。”
惜黄用力的咬着嘴里的糖葫芦,似泄愤般。
花百红看向惜黄,认真道〃我等梅子将熟时,我正泛舟江烟浪里,旁边有我的夫君,边以梅子荐酒,一边离开这个地方。〃
惜黄终于将糖葫芦吃完,又似留恋般舔了舔手指,这才抬起脸望向花百红,眼中满是鄙夷神色“空想。”
花百红轻笑,却转过脸,望向窗外,所见到的是斜映在窗上清瘦的花影。脸上的笑容便黯淡下来。
天边有飞燕鸣叫,花百红惊喜的站起身。
窗外,燕子已经归来,他们摆动着双翼和尾羽,在檐下似飞还往地徘徊一阵子后,在旧巢上双双停了下来,亲密的靠在一起。
花百红离了屋,走到檐下,伸出手,想要触碰。飞燕去却双双飞飞飞了起来,衔起因春雨湿润后的松软泥土,一趟一趟,贴地争飞,忙碌着衔泥筑巢。
巢也补了,美景乐赏完毕,也累了,相互依偎着,甜甜睡去,全忘了花百红的嘱托,亲密模样好像在嘲笑他闭门不出,孤寂愁苦。
花百红黯然转身“旧时燕子,尚且知归,而我的所爱的人却不见回来。”
惜黄站在窗前沉默的看着他。
当夜,花百红像是心情大好般,从地底下挖出一坛酒,非要让惜黄陪他喝酒,惜黄被花百红强灌了几杯,却不说话,只是冷漠的看着他,脸上是不符合他面容的成熟。
花百红心里愁苦,因此借酒烧愁却不胜酒力,几杯酒下肚,头一歪,便是一枕小窗浓睡。
次日迟迟醒来,醒来时,惜黄正趴着在窗台望他,见他醒来,又似赌气般扭过了脸,漫不经心的玩着袖口的衣料。
窗外,正当浓春,一株海棠,海棠盛开枝头,簇簇丛丛,不知枝头花几许?
风吹过,残红飘零,带来一缕清香。
他迷糊中,手一伸,指间便握住一片花瓣。
花百红看着手中的花,道“闺中少妇正如着枝头花朵,经不起雨打风吹,花瓣如泪,这红花飘落,如弃妇无归。 海棠也如同落红一样,花落形销,魂亡无际。”
对着惜黄又似埋怨着“那人还真是个负心人,走那么久,竟不知晓寄一行书,解了我的相思之苦。”他叹道“果真不如当初。”
惜黄拿眼睛瞪他“花百红,我讨厌你。”
花百红像是没听见,他失神的看着掌心的残花,模样我见犹怜“我如今就像是夫婿外出后,独守空闺、深锁玉楼之中的哀怨女子,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夜清冷寂寥,又如此漫长,他给我的答复究竟是在何日?”
惜黄依旧瞪他,又道“花百红,你又忽视我。”
花百红讽刺一笑,手心张开花瓣自掌心落下,被风卷起不知飞到何处。
他垂下窗来,转过脸来,脸上又变回了那种似讨好的笑容“你要不要糖葫芦,我上街镇给你买去。”
惜黄扭过脸,跳下凳子,鞋也不穿,赤脚踏在地上,飞快的走出了厢房。
“不穿鞋你会着凉的。”花百红有些无奈,喃喃道“还真是个任性的小鬼。”
☆、兔仙大人又变回了喵咪。
无可厚非,花百红对惜黄终究是好的,好吃的好玩的都捧到他面前,如伺候一个活菩萨。
惜黄却依旧是不领情的,好吃好玩的看都不看一眼,花百红与他说话,他也不搭理。
要么爬上高高的屋顶赏着月亮,要么蹲在池塘边无聊的数着鱼儿,要么趴在哪个角落里睡着懒觉。
花百红给他买的衣裳时常都是脏兮兮的,有时坐在树上学花百红发起呆来,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任花百红在树下叫唤了许久,他也不下来。
惜黄生气了,因为花百红对他的忽视,显然花百红那次对他的忽视对他的打击很大。
于是,当花百红上街镇一趟后,回到厢房时,看到惜黄又变回猫的样子,懒洋洋的窝在矮桌上。
花百红走了过去,低下身,脸靠近惜黄的脸,眼睛一眨一眨,表情甚是不解“为何变回去了?”
惜黄短腿后退,与花百红拉远了距离。
花百红似乎挺伤心“为何不理我?你有好几日没理我了。”
惜黄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迷上眼睛。
花百红用手戳他,轻声道“你变回人类好不好。”
惜黄身子动了动,没反应。
花百红退后身子,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又站在花百红面前,装佯怒“你若不变成人类,我便不管你了。”
惜黄摆了摆尾巴,悠闲极了。
花百红继续恐吓“我会把你丢在门外。”
惜黄就干脆转过身,猫屁股对着花百红,尾巴似得意的摇了摇。
花百红顿时泄气。
花百红终究是不会不管惜黄的,对他依旧像以往一般好,只是惜黄也不再变成人类了。
有时花百红无聊了,他也会逗弄惜黄玩,逼迫着小黑猫变成人类的模样,但惜黄自从那次变成人类模样之后,就再也没有变过了。
有时将惜黄恼怒的不和他玩了,他也会觉得寂寞。
于是常隔水高楼,望断双鱼信。
时常对镜梳妆,每日都画不同的妆。镜中便出现他的面容。
他到举杯邀饮酒,低头,杯中便倒影那人的面容。
他上街买绸缎,买绸缎的老板就成了他。
他进茶楼喝茶,前来招呼的小二就成了他。
笑容扬起的弧度很像,举手投足间的姿势也像。一时之间,他竟分不出真假。
也会懒倚雕栏,轻执笔,落一笔丹青。朱漆勾勒那人的模样,胶青再描画出一个自己。
当初,他走时,面对他的话,他只笑不语,心里却也在期盼着,期盼司徒木良能够真的如同他说的那样,心里毕竟是欣喜的,等他回来。
为了他那么一句非承诺的承诺,他时常就跑到黑水千里岸,看着黑水发呆。
夜雨沾衣,风雨无阻,只为等那一扁叶舟,载着他爱的人回来。
他又亲手编制一些小巧的玩意,每当夜鸦在他窗前鸣叫时,他便挂上一个。
一日,一日,又一日。
懒望窗前流云,终日凝眸,凝眸处,又平添一段新愁。
司徒府里,玉真小日子过得悠闲,小琴本是她从尚府带来的丫鬟,从小就伺候着她的,玉真嫁进司徒府府来,她更是将玉真服侍的舒舒服服的,燕窝鱼翅小补着,上好的香茶大喝着,上个街几段路的距离也要轿子坐着,让玉真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尚府大小姐的感觉,便又生出了一股惰性,每日早早进房,次日迟迟醒来。
这日,玉真破天荒的醒了个早,却是被门外动静吵醒的,被人打搅了睡意的她面色有些不佳,掀开被褥便下了床。
小琴在床旁等候已久。
“小姐,你醒了。”
玉真慵懒的打了个哈哈,脸上仍然有倦意,接过小琴递过来的水,漱了口,又擦了脸,这才皱眉道“外面怎么这么吵?扰了我休息。”
小琴扶着玉真在梳妆镜前坐下,拿起木梳帮她梳理头发。
“阿青买了一只蹴鞠,这会儿一群人正在前院踢蹴鞠呢。”
玉真一听蹴鞠两字,有些兴奋,冲小琴道“快点帮我梳妆,我要出去瞧看一番。”
前院。
一群丫鬟玩的正乐,站在中间一身罗衣绿衫的女孩必定就是阿青了,只见她将手中蹴鞠往天上一抛,身子轻盈一跃,脚尖一点接住球,蹴鞠就如同连着她的身子,在她指间,臂弯处,足间飞转,惹得众姐妹拍手叫好。让她再来一个。
却看见玉真被小琴扶着缓缓走了过来。
连忙噤声,上前,低下头,道“少夫人。”
阿青比他们还要慌,将蹴鞠扔在地上,慌乱上前,低声道“少夫人。”
玉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方才女孩的球技她也看在眼里,也不得不佩服 她的好鞠技。那股好胜之心又被激发了出来,于是,她道“将蹴鞠拿过来,我要和阿青比较一番。”
丫鬟们面面相觑,是窃窃私语。
阿青头垂的更低,知晓她这只怕是得罪少夫人了。
玉真笑道“你们不用拘束,把我当做普通的玩伴,只是玩几把。”眼睛落在排第一的丫鬟脸上。
排在第一的丫鬟连忙走出去,将地上的蹴鞠捡起,放在玉真手里,又退回了身子。
小琴忍不住劝阻”小姐,还是别玩了,小心动了胎气。“
玉真拿眼睛瞄她,像是有些不高兴,道”我自有分寸。“垫了垫手中的蹴鞠”我好久没玩这东西了。“将蹴鞠在手指尖打了个旋转,冲阿青道”比赛规则就是:在蹴鞠不着地的前提下,看谁踢的花样最多,并且。“她转过身,手指伸向小池后一座假山”最后一踢穿过假山的洞,便是谁赢。“
丫鬟们见少夫人是真心想和他们玩蹴鞠,那颗紧绷的心也就放松了下来,退开身子,为双方加油助阵气起来,也就只有小琴在一旁干着急。
玉真露出自信一笑,扬起手中蹴鞠,刚想提腿,蹴鞠就被人抢了过去。
转过脸,那人竟是司徒夫人。
下人慌忙收起脸上笑容,齐声道”老夫人。“
蹴鞠被拿走,玉真心里有些不乐意,微微倾下身,道”婆婆。“
司徒夫人看着手中的蹴鞠,又看玉真一脸失落的表情,无奈道”玉真,你都是有身孕的人,为何如此不稳重,竟玩起这个,也不怕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她故意将孩子两字咬得很重,玉真立马整个人就焉了。
司徒夫人将蹴鞠交给小竹,斜眼看着小琴”还有你,小琴,不好好照看着少夫人,竟任由着她乱来。“
小琴欲哭无泪,老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小姐的脾气,我劝了也没有用啊!
”好了,扶少夫人回屋休息吧!“
”是。“小琴应声,将脸色甚是不甘的少夫人扶回了房。
两人走后,司徒夫人冷声道”这蹴鞠是谁带来的?“
阿青胆战心惊的走了出来,心里是后悔莫及。
司徒夫人道”把这东西扔了,我这次且饶过你一回,以后院里不许人踢蹴鞠,若被我看见,那就不是这么简单就放过了。“
”是,老夫人。“下人应声离去。
☆、上街镇求医。
厢房内。
玉真坐至圆桌前,小嘴一撅,生着闷气。
小琴知道自家小姐是不开心了,摇了摇头,给玉真沏了杯茶放到她面前,道“小姐就莫要生气了,老夫人这也都是为了你好。”
玉真喝了一口茶,埋怨道“这也不许我玩,那也不许我动,木良哥哥又不在家,我寂寞的很。”
“老夫人也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小琴认真道“女人怀孕期间是不能做激烈运动的,对孩子不利。”
玉真皱眉不语。
小琴笑道“小姐是不是想公子了?”
玉真听了脸上一红,有些恼怒“胡说着什么呢,我才不会想他,他走了莫要回来了更好,我还乐的清闲。”话到这里,面色却忧愁了起来“只不出去买壶茶叶,这都第三日了,竟还没回来,早知道就不让他去买了。”
“怎么?”小琴调侃她“小姐如今知道心疼了?”
“我一直就心疼他,只不过想知道他心里有没有我,才说出那么一个无礼的要求。” 玉真有些不服气。
小琴闷笑不语。
“小琴。”玉真拉着小琴在桌旁坐下,担忧道“若是我肚子里没有孩子,那我该怎么办啊?”
“呸呸呸。”小琴连呸几声,才皱起眉头道“小姐这话可乱说不得。”
玉真闷声想:我哪有乱说。
原来玉真怀孕是假,那只不过是她和司徒夫人联合起来演的一场戏,就是想司徒木量留下来,断了对“女鬼”的执念。
小琴见玉真一脸忧愁的模样,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