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y of nobody-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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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方褀身后的镜子碎了。
“没事，只是做了一场梦。”曹邵贤侧过脸对方褀笑。
还牵着方褀的手。空下的左手骨节似乎擦破了皮，血珠一点一点的渗透。什么都没有发生，曹邵贤看见密集的攻击却没有对镜子产生破坏。显然是有人利用了墙体的玻璃造了结界，玻璃碎了结界也就自动消失了。
“嗯……”方褀急切地盯着曹邵贤。方褀刚才走了神，他从反射的玻璃里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是曹邵贤映上去的人影，那张脸，分明是自己魂牵梦系近千年的脸。
玻璃碎了，果然只是幻觉。
一场梦而已，梦醒了什么都不是了。
“走到尽头就可以出去了。”方褀有些不对头，曹邵贤知道方褀太会死撑了，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装成没事人。等到扛不住了，面具才一点点碎掉，眼神里空空荡荡的。
曹邵贤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所以也没有去问，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曹邵贤什么也没能看到。
剩下的一段路，大家都没有开口。所幸很快就到了终点。曹邵贤首先跳上横梁从唯一的天窗出口钻了出去，随即反身把方褀拉了出来。方褀跳了下来，躲开曹邵贤接应的双臂。站起身安安静静地站在曹邵贤身边。
不远处是简易搭的舞台，下面燃着篝火，这个时候台上的人唱歌唱岔了气。
曹邵贤拉着方褀一路小跑挤到到台前。
方褀眨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曹邵贤。台下许多人对正在台上唱歌的人倒喝彩。曹邵贤脱了制服外套单手撑着台面翻了上去。音乐切成《ice box》。
曹邵贤眯着眼睛对台下的方褀笑，然后一转身只是一袭白色T恤黑色校服裤，看起来就很闪耀。
他一个脚步交叉双手环胸popping力度十足，几个折叠做下来随即一个托马斯转到方褀面前单膝交叉跪地左手搭上右肩，右手朝方褀伸出。
方褀看着曹邵贤在台上，他握住自己指尖的热度似乎还未褪去。他看着他，脑海里闪过一帧一帧空白的画面。
点点头，任凭曹邵贤把自己拉上台。
台下的人被曹邵贤惊得忘了欢呼，才看一个人影被拉上了台，才突然炸开了锅。
《how do I say》的音乐，Usher的声音很厚重。方褀随即作势向曹邵贤勾手，伸出食指向曹邵贤勾引。
一群人疯了。怎么看都像是学生会副会长调戏民男不成反被调戏。
都不知道怎么被簇拥着下台，方褀和曹邵贤弓着身子气喘吁吁。然后同时起身相视一笑。
“你怎么知道我会跳舞的。”篝火映在方褀的眼睛里，一闪一闪的分外勾人。
“不知道啊，哪知道我一伸手你就上来了。”曹邵贤笑没了眼睛，十分欠扁。
“方褀你们在这里啊！”陈汉轩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挽起方褀的胳膊往外拉。“陪我去吃猪血糕！”架起方褀就跑。
曹邵贤没有跟上。远远地向方褀挥手。
今天到此为止吧。曹邵贤捡起地上的外套，随便拍拍，搭在肩上转身离去，嘴角勾着笑意难消。
后台闪出一个身影，微眯起的眼睛，偏着头的样子，似乎在笑。他手心里握着一块细碎的玻璃，玻璃上染着别人的血。只是盯着曹邵贤离开的地方，看他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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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褀很久没有收到情书了。陈汉轩一边抱着肚子一边指着方褀的鼻尖耻笑他。“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哈……”不行了，好好笑。
“麻麻你更年期到了噢？”方褀偏头佯装不解地看着陈汉轩。
陈汉轩再度愕然，第N回合，方褀用同一句话让陈汉轩完败。
“方褀学长——”一个小女生怯生生地探头。方褀“诶”了一声，转开椅子朝门口走去。
“那个学长……”小女生支支吾吾的。
方褀偏头装傻，“怎么了？”
“……这……这个给你！”女生把东西推到方褀怀里一溜烟跑个没影。
方褀低头，粉蓝色的便当盒还有一封粉嫩嫩的信。太好了，又有东西可以喂陈汉轩了。方褀格外沉溺于拿别人的贡品喂养陈汉轩。陈汉轩对“美男气节”和“好吃的”的纠结，就是方褀对待“饲养”陈汉轩的最大动力。
“小海，你的饲料又有着落了！”方褀扬着便当盒在门口对陈汉轩招手。
陈汉轩一脸郁结。算了，有吃的好过没有。我又不是没人追。
“呜啊嗷呜啊……”陈汉轩觅食的声音。腮帮子鼓鼓的，陈汉轩最喜欢这些可爱的点心。方褀翘着脚在一边看信。
“没想到曹邵贤的‘屠杀’政策不能贯穿始终啊。”陈汉轩分神伸过脑袋瞅了信一眼，叹息着摇了摇头。
方褀“啊”了一下，没听懂。
“曹邵贤早就下令了，敢给你暗送秋波统统——”陈汉轩空出爪子在半空中划了一下，“喀嚓！”
方褀咬牙切齿，TNND，曹邵贤根本就是剥夺我作为一个有爱心的饲主的权利。
“方褀——”门口有人叫唤。
“陈汉轩，你等着我…给…你…拿…饲…料…去！”方褀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推开椅子气势汹汹地往门口去了。
这下好，要嘛不来，要嘛来俩。陈汉轩摇了摇头，这个世上还是便当最靠谱。
“你就是方褀？！”来人修长高挑，染成金色的头发随意在脑后扎成马尾吊得高高的。眉毛修得细细的，眉梢往上吊。眼睛睁得大大的，黑眼珠水灵灵地打转，一照面就□裸地盯着方褀看，一副受骗上当的表情。声线比一般女孩子要低，倒也不难听。
方褀被盯得全身发毛。这个女孩子美则美矣，可惜看人的眼神怎么……呃，搞得自己好像被扒光了摆在砧板上任人鱼肉。
“这位同学……”
“你有什么事？”女孩子刚才好像盯着自己发呆，方褀一出声她一愣，反问方褀。
“对，我有事。”方褀撇嘴，“你找我有什么事？”便当呢，你没准备便当就打算来泡我啊。
“诶，你怎么这么可爱啊！”那人大呼一声，逮住方褀的脑袋就往自己胸口揉。
“喂……”方褀还没来得及呼救，我是不介意你open啦，但是……不过……你胸怎么这么硬。= =^
终于，方褀的脑袋被解救下来了。现在这个“女生”坐在方褀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
“你……”你谁啊？长着一副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孔，就是美人有毒不敢招惹。方褀不敢随意发问，一个“你”拉得老长，等他自报家门。
“陶铭汝。叫我学长就好了，留学回国顺便来母校看看。”这次是带着大累赘回来的。别人只当他陶铭汝是霸王花，谁能知道他的苦楚。带了个专找麻烦又压不住的大累赘。
“那……”那你怎么知道我。
“陶恺熏是我弟。”我表弟。陶铭汝挑着眉毛看方褀。
好吧，既然和陶恺熏认识的，会知道自己也没什么奇怪。方褀叹了口气，突然看见假装路过还便当盒子的陈汉轩被陶铭汝抓过来压怀里一阵蹂躏。
方褀顿时心理平衡。看来陶家调戏民男的兴趣是祖传的。
“恺熏跟我越洋电话回回都提你了。陶恺泽那傻小子醋得不行。”陶铭汝嘿嘿一笑，这些方褀都知道，端了水正要喝，“他还跟我说啊，曹邵贤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方褀“噗”的一下，全吐了。
“我今天就是代表陶家来参观你的。”陶铭汝倒不嫌脏，站起身直接抬手帮方褀擦了擦嘴边的水，“你看你，喝水的时候小心点。”陶铭汝howhowhow大笑飘走，一边始终贯彻路人甲政策的陈汉轩彻底石化。
方褀摸了摸自己的脸，桌上放着包开封了的面纸。那个陶铭汝是故意的。“陶家”，呵，陶铭汝你是来宣战的吧。
“褀……”陈汉轩跃起投入方褀的怀抱，“那人调戏我！”愤慨地指向门口。
方褀挑眉，那他还蹂躏我呢。
“方褀你没事吧？”曹邵贤怪叫着杀进来。“我原本还在开会听说陶铭汝回来了我立马就杀过来那小子最喜欢乱勾人他没把你怎么吧？”
一句话不带标点方褀一愣一愣的。
“你认识他？”方褀把挂在身上的陈汉轩拽下来。
“一起长大的哥哥而已。”曹邵贤努嘴。
“噢。”方褀侧过身子整理被陈汉轩弄皱的衣领。算是答应了一声，然后径直走回座位不再理曹邵贤。
“方褀，你怎么了？”曹邵贤伸手去拽，被方褀躲开了。这是方褀的班级，曹邵贤不好发作。压低声音放下姿态询问。
“曹副会长，午休的时间快结束了，再不回教室要违纪的。”方褀自顾自掏出课本。
“方褀……”
“算了算了，方褀才被陶铭汝欺负了，你们一个接一个的他可受不了。”陈汉轩推推搡搡把曹邵贤弄到门口，“他知道你‘扫荡政策’的事了。”陈汉轩垫脚趴在曹邵贤耳边说。
曹邵贤欲言又止，只能走掉。
陈汉轩看曹邵贤走得看不见了，才挨着方褀坐下，“你怎么了？”
“没什么。”方褀趴在桌上眯起眼睛。
要是没什么就不会这样了。
人家曹邵贤可是和“陶家”人一起长大的。自己算什么，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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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铭汝，你到底跟方褀说了什么？”陶家长子回来的洗尘宴，曹家也在宴请之列。曹邵贤当然也来了。刚才长辈们都还在，面上一副其乐融融，曹邵贤也不好发作。趁陶铭汝落单的时候，扯着他的袖子到后花园。
“才几年不见，小贤就变得这么……”陶铭汝意有所指的看着曹邵贤，然后不语。端着高脚杯，晃了一圈让棕红的液体在杯里滚动。“你说这桶酿的87年红酒，像不像血？”
“怎么下了飞机就直奔学校，时间掐着这么准，趁着我开会的时间找上方褀？”曹邵贤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陶铭汝耍得团团转。
“你不知道么？”陶铭汝一副你应该很瞭的表情，“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曹邵贤咬了自己舌头。
“铭翰也回来了。”陶铭汝嗅了嗅，然后轻抿了一口，“他很想你。”
“没必要去为难方褀，不关他什么事。”曹邵贤退了一步，脸上蒙了层灰。
“曹邵贤，你要知道陶家人想得到的，从来都是不折手段。”陶铭汝放下杯子，没了最初的云淡风轻，声音也拔高起来。
“他要是想我，当初怎么会走？”曹邵贤冷哼了一声，“既然你这么开口了，我说什么也没用了。”曹邵贤扯开了领结，干脆也不必再和厅内的人打过招呼，直接开车走人。
“曹邵贤。”起初带着犹疑的语气，一个音重过一个音，随后便是肯定和喜悦夹杂着诚惶诚恐。
幸好，知道他从来都这么会演，也不会因为他的情绪而动摇自己。“你回来了，好久不见。”曹邵贤转身，就像许久之前的相遇一样。转身，然后在月下看到他，惊为天人。
“不要怪哥哥，是我让他去的。”陶铭翰比起离开那时，更加消瘦，大大的眼睛没了那时傲慢冷漠，视天下为无物的自负，变得难以形容。
“现在误会都解开了，那我也没事的。你看你都瘦了……要记得好好吃饭。”曹邵贤眯着眼，是嘱咐不是关怀。他分的很清楚。
“我找方褀，不是因为你。”陶铭翰的语气有些受伤。可惜一句话拒绝得没有一点底气。“和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不会不知道我们陶家是做什么营生的。”
“我知道。”曹邵贤语气笃定。不再似猫儿一样慵懒地眯着眼，只是淡淡地望着陶铭翰。
“好了好了，曹邵贤你要是累了就回家吧。”陶铭汝揽过曹邵贤的肩头佯装亲昵。
剩下陶铭翰一个人站在夜色里，看不清姿态。
“我和你弟弟已经没有可能了，你没必要紧迫盯人。”陶铭汝夹着曹邵贤一路到停车场。这么热情的送客第一次见，服务比泊车小弟还周到。在一起的时候你逼着我们分开，等分开了，又为你弟弟抱不平。你这个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