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物汀小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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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没有农活的季节里，人们的耳朵格外的长，眼睛格外的亮，就好像饥饿的鬣狗，以别人的喜怒哀乐为食物，慢慢吞噬掉整个冬季的时光。
　　七大姑八大姨，有的跟着一起哭嚎，有的，则窃窃私语絮絮叨叨，所有的人都掩盖不掉窃喜的欲望，所以，整个的氛围感觉很愉快，莫名的喜悦让我不禁也跟着笑。
　　刘寡妇一边抹泪一边走向我住的柴房，手中的馒头刚好吃完，我拍拍手，强忍住欢欣鼓舞的渴望，静静的坐等着。
　　刘寡妇推开破旧的木门，“你醒啦，你爹走了，你别难过。”
　　“我不难过。”我诚恳的道。
　　刘寡妇一愣，接着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唉，你真是命苦的娃！”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所谓‘命苦的娃’？
　　
　　那天之后，村里的流言蜚语徒然增多，妈成了继刘寡妇之后，再次被人们避而不管的对象。也因此，妈和刘寡妇成了患难姐妹。
　　十三岁那年，妈带着我离开了村子，和刘寡妇一起去了‘大城市’，白天，我去上学，妈睡觉，晚上，妈起来工作，我则躲在阴暗的地下室里，趴着门缝，看着阴暗走道里来来往往的‘客人’们。
　　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那些哼哼唧唧的声音，那些粘湿的垃圾，我觉得很无聊，乐此不疲的做着这些事情的人们很无聊。
　　刘寡妇的生意不好，因为年纪大了，再加上长相黝黑干瘦，所以经常没有客人，刘寡妇说，妈的生意最好，老男人们都喜欢丰满的女人，妈就属于那一型的。
　　十五岁的夏天，夜晚潮湿闷热，特别是没有风扇的地下室，压抑的让人无法喘息，我写完作业，打算一个人到上面走走，妈的房门又关上了，大概今晚都不会出来了，我整理整理衣服，关上门。
　　“哎！小子~你上哪去？”刘寡妇探出头，眯着眼对我笑，想来是又没有生意了。
　　“我出去走走。”
　　“过来，过来，我给你个东西。”刘寡妇笑得更灿烂了，额头上的皱纹又深又暗，看起来有点恐怖。
　　我没有推脱，跟着她进了房间。
　　刘寡妇坐在床头，磕着瓜子，“哎呦，别说，你小子是越来越出息了，长得真俊啊！”
　　我没有说话，淡淡的看着她。
　　刘寡妇站起来，脱得□，撅着屁股对我说：“来，婶子教教你。”
　　我没有拒绝，解开裤带，冷冷的开口，“套在哪？”
　　刘寡妇一滞，从床头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我。
　　我一把将她推到床上，只听她嘻嘻哈哈的笑着，声音尖细嘹亮，不绝于耳……
　　
　　　　　　　　　　　　　　　　　　　　　　　　　　　　
　　　　　　　　　　　　　　　　　　　　　　　　　　　　
第四章　客人（2）
客人（2）
　　“安然老师吗？请问您对这个案子持什么看法？”
　　“特殊研究所吗？请问，这次案子由你们协助调查吗？”
　　……
　　一大清早，研究所的电话就完全爆掉，各种报纸、杂志、电视台蜂拥而至，门口被堵得严严实实，幸好有后门，否则安然和其他人根本进不来。
　　王爱美扶额，“这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曝光了？而且把咱们所也给暴了？愁人啊！”
　　苗苗也哀嚎：“对啊对啊，这电话就没停过！”
　　说着，“呤——”
　　安然‘啪’的一声，把手中的资料摔到桌上，从抽屉拿出剪刀，不由分说的将电话线剪掉。然后，转头对众人道，“今天放假！都回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咋回事？
　　安然对裘乐道：“把安保系统都给打开，我们撤，他们愿敲多久敲多久，愿闹多久闹多久，你们回家都把电脑打开，我们网上联系！”
　　众人感叹，这招狠啊！
　　一切安顿好之后，几人分批撤离研究所——
　　安然叫住洛伊德，“小洛，你等下！”
　　“好！”
　　“跟我去趟子阳那里。对了，你会开车吗？有驾照吗？”
　　洛伊德翻翻随身背包，拿出一个小本本，道：“会，驾照带了。”
　　“给你钥匙，你开！”安然把车钥匙给洛伊德，自己坐上副驾驶的位子。
　　洛伊德乖乖的拿着钥匙，启动车子。
　　安然给付子阳打手机，“喂！你在哪？”
　　（“然然~~救命啊！~~~”）
　　“你们也被围堵了？”
　　（“唔~~~我爸救场呢！！不过这阵势也太吓人了！”）
　　“你给我等着！我一会就到！”
　　（“然然~~你小心点啊！！这些人如狼似虎！！千万小心！！）
　　“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点！”
　　（“知道啦~~老婆~~”）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挂上电话，安然皱眉。
　　洛伊德看着安然严肃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记者怎么会知道？”
　　安然望着窗外，“恐怕是消息泄露了。”
　　洛伊德愁容道：“那、后果会不会很坏？”
　　安然叹气，“弄不好会造成一定的恐慌情绪。”
　　“这是目的？”
　　安然低语，重复道：“这、是目的吗？？……”
　　
　　洛伊德的车技比想象中的好，左晃右转的把付子阳和马思科都给解救出来了。
　　一上车，付子阳捧着安然就不放手，撒娇似的喊冤。
　　安然满脸黑线，踹了他好几脚才安抚了付子阳的情绪（？？？）
　　安然对洛伊德道：“去我家商量吧。”
　　“好。”
　　
　　“（　⊙o⊙）哇~~好漂亮的屋子啊！”洛伊德感叹。
　　付子阳得意洋洋，“那是！这可是我亲手设计的，连然然都表扬我了！”
　　安然无奈，“我说，好歹马警官也在这，你能不能收敛点？”
　　“我哪有不收敛了！我一直是自然态！”
　　洛伊德哈哈大笑道：“自燃？燃点好低哦！”
　　一阵冷风——
　　“呃……不好笑吗？”
　　众人：“……”
　　
　　付子阳为四人准备了自制冷饮，安然抿了一口，“你们知道是谁透露出去的吗？”
　　马思科道：“不知道，上边昨天下发的通知，说一定要保密，今天就满城皆知。”
　　付子阳苦着脸，“这回老爸一定挨批，弄不好整个警队都要写检查。”
　　安然道：“这就怪了，会不会警队内部的人透露的？”
　　付子阳瘪嘴，“有什么好处吗？”
　　安然点点头，“确实是得不偿失。”
　　洛伊德道：“难道是想煽动群众？”
　　安然皱眉，很有可能。
　　马思科道：“会不会只是记者想要收视率而已？”
　　付子阳郁闷，“这又不是明星闹绯闻，这帮记者脑袋烧坏了吧？”
　　安然道：“你给付伯伯去个电话，问问情况怎么样了？”
　　“好。”
　　——放下电话，付子阳脸色有些不好，“我爸说，情况比想象中的严重。”
　　安然担心道：“什么意思？”
　　“我爸很有可能受处分…”
　　安然神色一变，“付伯伯最近有什么敌人吗？特别是他的上下级。”
　　付子阳摇头，“不知道啊，这官场上的事情，谁能弄明白啊？”
　　马思科连忙安慰道：“现在抓紧破案才是关键，案子如果破不了，付局长担子更重。”
　　安然道：“马警官说的对，我们必须重新理出头绪，先把曝光的事情放一放，案子那边，你们有什么进展？”
　　付子阳打开电脑，资料他都让叶云传过来了，“我们按照你说的情况，划定了一个大致的范围，这十一个人是重点嫌犯，都是附近电气设备公司的员工，都有防护衣，单身，三十岁左右，有作案时间，性格也都比较符合。”
　　安然看着一张又一张的照片，“等下——”
　　付子阳道：“怎么了？”
　　安然指着屏幕上的那个人，道：“这个人的资料有吗？”
　　付子阳点头，“这个人叫王含，也是嫌犯之一，不过，我倒是觉得不大可能。”
　　“为什么？”
　　“他这个人平时特别的忠厚善良，厂里死条狗，都要给烧纸钱，你说，这样的人能杀人吗？”
　　马思科也同意，“对啊，我亲自去调查的，这个人得家庭状况也非常好，父母健在，虽然跟女友刚刚分手，但也不至于这么变态的去杀人啊。”
　　“你是说…他的父母健在？”安然再次确认。
　　马思科坚定的点点头，“没错。”
　　付子阳好奇，“你为什么对他好奇？”
　　“没什么，上次在超市遇到过。”
　　“咦？我怎么不知道？”
　　“——你挤在大妈堆里抢螃蟹呢！——”
　　马思科和洛伊德捂嘴偷笑，那场景想想就好笑……
　　付子阳尴尬的挠挠头，傻乎乎的笑。
　　安然道：“既然这样，我们挨个走访一下，看看有没有线索。”
　　付子阳道：“现在记者盯得紧，不能大规模的动员了，为了保密起见，从现在开始，只调用研究所和我们队的人吧，这样比较保险。”
　　马思科道：“那我？”
　　付子阳笑道：“马警官当然没问题，呵呵，没关系，大家放松，我相信，这个案子绝对能破！这是野性的直觉！”
　　安然白了他一眼，“是猩猩的直觉吧！”
　　付子阳嘟嘴，“然然~~我要是猩猩的话，你就是猩猩的老婆，还是猩猩~~”
　　‘哐——’某人就是这样，不挨踹就不舒服……（偷笑——）
　　

第四章　客人（3）
　　从安然家走出来，马思科对洛伊德道：“要不要去喝一杯？”
　　“喝、喝一杯？”洛伊德愣住。
　　马思科挑眉，“有什么问题吗？”
　　洛伊德窘迫，“我、我没喝过酒……”
　　“额……”
　　就在马思科感到气氛僵持的时候，洛伊德给了他一个台阶，“可不可以请我吃冰淇淋？”
　　马思科抓抓头发，笑道：“好吧。”
　　
　　“这家的冰淇淋超好吃的，我每次经过都会买的！”吃着抹茶冰淇淋的洛伊德，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马思科无奈的一笑，冰淇淋什么的还是算了吧，黑咖啡比较适合自己，他喝了一口，道：“这家的咖啡很不错。”
　　洛伊德眼睛眨巴眨巴，“那种苦了吧唧的东西，有差别吗？”
　　“额……你还真是够直白的。”
　　“因为只有诚实的人才会很幸运！”
　　这是什么意思？马思科盯着洛伊德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些蛛丝马迹，但，依旧是无辜的、透明的……
　　马思科苦笑，“哪会有绝对诚实的人？”
　　洛伊德点头，“是没有，但，我会努力。”
　　“在这种事情上努力有意义吗？”
　　“没有！”
　　“额……你真的…挺诚实的。”
　　洛伊德舀了一大勺冰淇淋放入嘴中，鼓着脸颊道：“谢谢你哦，你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
　　“难道你之前都觉得我不好？”马思科笑问。
　　“倒也不是不好，就是感觉挺遥远的。”
　　“那是工作性质决定的。”
　　“不是！”洛伊德坚定的道，“付哥就不会啊。”
　　“付警官是很特别的人。”
　　“是这样吗？”洛伊德面露不解。
　　马思科点点头，“大概吧。”
　　洛伊德看着马思科的脸，歪着头，认真的道：“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告诉我哦，我这个人嘴巴很紧的，不会说出去的！”
　　马思科愣住，“我、看起来，很不开心吗？”
　　洛伊德使劲点点头。
　　马思科沉思，可能是洛伊德小孩子一样的举止和无辜的眼神，让他在洛伊德面前格外的放松，所以，轻而易举的被看出了情绪。
　　马思科立刻满脸笑容，“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案子的压力比较大而已。”
　　洛伊德嘟着嘴巴，默默的低头吃冰淇淋，没再说话。
　　马思科看着对方沮丧的表情，瞬间胸口一痛，但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假装悠闲，滑动着手中的咖啡勺，嘴角一挑，“你为什么叫洛伊德？没记错的话，有个心理学家叫弗洛伊德吧？”
　　洛伊德眼神一沉，接着笑道：“我原名叫洛鑫，这个名字是我自己改的。”
　　“你是那个心理学家的粉丝？”
　　洛伊德嘻嘻一笑，“不算是吧，只是，弗洛伊德对我的影响很关键。”
　　“哦？”马思科很好奇。
　　“恩——嘻嘻，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已经过去好一段时间了，实际上呢，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得过抑郁症。”洛伊德开口，他很少提及过去，但马思科给他一种很安全的感觉，在他面前，洛伊德觉得自己可以轻松的说出了心事。
　　“抑郁症？”
　　“上大学的时候，其实之前就有苗头，我比一般的同龄人要安静，而且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但我一直以为那是一种青春期应该有的反应，直到大学，我突然觉得人生了无生趣，我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个世界让我感到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