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过无弦-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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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本就好战,听月无弦这般说,个个面露兴奋,纷纷应下。
“就这么恨我?”凤子燕还是看着月无弦,像是拼命要确认些什么。
月无弦却笑:“还有,亲自将他首级献上的,重赏。”话从口出,却不是回答凤子燕的。
继而留给凤子燕一个坚决的背影,沉重,并且残忍。
凤子燕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忍不住笑出声来:“自找的,我自找的……”
月无弦,你问我的心里是否住着你,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可你或许再也不愿意听。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千万年前,四界之战。
那时候,世上还不存在凤子燕,月临等人,而月无弦那时也不过婴孩。仙君是凤子燕的父君,冥王依旧是祀尧,妖尊依旧是现下的妖尊,月无弦和月临的父亲,而那时的魔尊,是月无弦的母亲,真正的魔界之人。
小的争吵普遍有些各种各样的理由,而大的战争则未必。
最先败下阵来的是魔尊。先前的敌人不论是谁,魔尊都毫无畏惧,直到和妖尊厮杀时,步步迟疑,最后被妖尊一刀横切入腹。后来的人形容魔尊那时的表情,说是不敢相信,但又无半点儿恨意。
而后,许是妖尊自己心下无法平定,很快又败在仙君手里。仙君不是不想取妖尊性命,只是正要最后一击时冥王祀尧上前阻止。
尊主都倒下了,妖界和魔界之人便不再动手。
仙冥之战耗时最久,最终以冥王战胜为结局。
战争本就有输有赢,而仙君气愤的是,冥王祀尧战胜之时,在所有仙界与冥界之人面前,对倒下的仙君调笑道:“你长得真好看,不要做仙君了,来做我的王后如何?”
可仙君已经没有半点儿反驳的力气,生生的望着冥王长笑而去。
输了并不难堪,可冥王最后的那句话着实让仙界之人也跟着议论了好些日子。
这之后,妖魔二界势不两立。而冥界似乎对仙界毫无任何特殊的感情,冥王祀尧仿佛也将那日说的话忘了个干净。可仙君却时至今日也不能释怀。冥王生性风流,且四海之大皆是朋友,偏偏自大战之后几千年来从未与仙君说过一句话。二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少,冥王也从不刻意回避,可就是不曾主动与仙君交谈。
再后来,仙界有了包括凤子燕在内的十六位少君。
而冥王不曾立后,膝下亦无子。
最后,仙君易主,凤子燕继位。冥王来参宴,他算是又顺理成章的见到冥王,顺其自然的听冥王道贺。
让凤子燕去与月无弦交好的也是他,他告诉凤子燕魔界现下最易攻破,但其实,是因为冥王祀尧与现下的魔尊月无弦关系甚密。他知道月无弦若有事,冥王不会不管。
他想用尽一切办法让冥王知道自己,看向自己。
可至今都没办法做到。
想要一统四界是真。他没有与冥王一战至死的理由与能力,但若是借助妖魔二界之力,他便可以。而这些事情,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怕是冥王也不能完全知悉。
冥王祀尧不像他,没有回忆过去的闲心。此刻正与星沉、碧落一男一女二位护法正在去往魔界的路上。倒不是找月无弦有事,只是闲了好些天,只得找个人说说话。
“主上真的不管这事了?星沉这一去可没少得罪仙界人吧。”护法碧落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望向祀尧。不同于其他女子,碧落身形高挑,腰佩双剑,一袭玄衣更是给她添了几分煞气。
昨日被祀尧派去仙界的正是碧落嘴里的星沉,听碧落这般说辞,星沉不禁无奈:“我并未与人结仇。”
“你何须与人结仇?”碧落笑着拍拍星沉,好不爽朗:“孤身一人去了仙界,却比他们所有人都威风,你说仙界之人会不怨你?”
“说得好说得好。”祀尧大笑一声:“若是被那仙君听见了,定是又气个百八十年的。”
“主上,仙君已经易主了。”碧落提醒他。
“阿,对。”祀尧抓抓头发:“还没缓过来呢。”
“那他为什么要气个百八十年?”碧落不解:“好歹也是个做过君主的人,何至于?”
“就是,何至于?”祀尧却跟着碧落这么说,笑着不给答复。
碧落见在祀尧这里听不到缘由,便也不再计较,拉着星沉喋喋不休道:“你说这是为何呢?星沉昨日可见着上一任仙君了?生的什么模样?有我们主上好看吗?”
星沉如是道:“没有。”
“哎呀,我就知道!”碧落有些放肆的拍拍祀尧的背,笑道:“定是我们主上最好看。”
祀尧看向星沉,一双乌黑的眼睛笑起来如月半弯:“真的?”
星沉点点头:“没有见到。”
说是没有见到,可偏偏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呢!”碧落撇撇嘴表示自己不开心:“上次仙界继位盛宴,主上也不记着带我和星辰去。”
祀尧笑道:“行了行了,他的事你问星沉做什么,星沉没见过他,我可见得多了。”
碧落这才又起了兴致:“那上一任仙君生的什么模样?月临那般的?无弦那般的?”
“现在的仙君凤子燕,和他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相像,凤子燕星沉是见过的。”祀尧顿了顿,又靠近星沉,在他耳畔小声道:“不过阿,还是你最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见到月无弦的时候,他正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祀尧倒是难得见他这般,忍不住上前笑道:“昨天的事我可都听说了阿,怎么着,还心疼呢?”说着还握个拳头在月无弦胸口敲了敲。
月无弦却是眉心紧皱:“祀尧,你去妖界看看吧。”
“呃?”祀尧这才发现,月无弦身边没有月临。换做平时,昨日发生那样的事,月临往后的一段日子,定会整日跟在月无弦身侧。
“昨日……”月无弦又开口道:“你在妖界时,他父亲可有问及月临?”
“月临身边的护法说是他身体抱恙。”祀尧收回手,也跟着月无弦微微蹙眉:“不过妖尊自然是不信,但那时人多也就不再多问。月临平日里也不是个老实的性子,不在妖界算是说得过去。”
“可昨日的事,他知道了。”月无弦说的这个“他”自然是指妖尊:“想也知道,仙界这次闹了个大笑话,在我这边得不到便宜,可在妖界未必。”
祀尧心下一紧,也不再和月无弦多话,立即转身对星沉碧落道:“你们留在这,我去妖界。”
继而,风起,人离去。
仙界在妖界其实也不能得什么便宜。只不过,仙界之人知道昨日亦是妖尊生辰,若是将昨日一事告知他,月临免不了被罚。毕竟,在妖尊生辰当日,妖界少尊主去往仙界,与仙界结下不解之仇,这对整个妖界来说都不是好事,传出去,旁人也免不了笑话妖尊教子无方。
祀尧自然是明白这一点,他更明白的是,妖尊生性残酷,从早年的四界之战便可看出。
千万不能有事……
祀尧在心里默念一声,步伐坚定的踏进妖尊殿堂。
殿内之人见是祀尧,纷纷欠身行礼。而坐于最高处王座上的妖尊却不发一言,显然猜到祀尧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祀尧也不上前去,只沉声道:“人在哪里?”
“你可真是闲得慌了。”妖尊抿唇一笑,幽深的双眸是比月临还要深邃的碧蓝色:“来了也不找我喝一杯?”
祀尧冷静道:“你明知我是为何而来。”
妖尊挑了挑眉:“哦?你倒是管起我的儿子来了?”
“你还知道他是你儿子?”祀尧冷笑一声:“你已经少了一个月无弦,还想再毁了一个月临吗?”
像是触及了什么心事,妖尊碧蓝色的双眸倏然一闪,沉默一会儿,却又是笑道:“妖界本就不靠子嗣继位,有没有少尊主这种事,妖界之人都无所谓,你堂堂冥王,倒是介意起来了?”
“既然都无所谓有没有月临,那你告诉我,他人在何处。”祀尧望向他,乌黑的眸子仿佛是吞噬一切光明的黑暗深渊:“你不要这个儿子没关系,他还有个哥哥。”
这个“哥哥”说的自然是月无弦。
妖尊眉心一皱:“那,他这个所谓哥哥,怎的不亲自来?我可是一点诚意都看不见。”
“你还想让他亲自来?来做什么?”祀尧颔首:“掀翻你的妖界么?”
妖尊眉心又舒展开:“我可不认为他有那么大能耐。”
祀尧却是唇角一弯:“他没有,我有。”
“为了我的儿子,要毁掉我们多年来的交情?”妖尊不以为然:“祀尧,你倒是不怕被人笑话。”
祀尧不答话,微微抬手,霎时狂风骤起。
殿内的人都开始不安,齐齐将目光投向妖尊。好在妖尊不再坚持,对着身侧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点头,纵身跃下,立在祀尧身前,道:“冥王请跟我来。”
祀尧放下手,大地归于平静。他转身跟着那人走,扔下一句:“改日来找你喝酒,可别不欢迎。”
“他把月临关哪儿了?”祀尧跟在那人身侧。
那人道:“水牢。”
祀尧心下一紧:“月临受伤没有?”
“冥王还是不要问我了,说不得的。”那人如是道,话语中没有任何情绪。
祀尧点点头不再问。
直到那人停下步子,才对冥王微微欠身,道:“是这里了。”
祀尧点头,那人便退下。
换做平日祀尧大概还会在殿外驻足欣赏一番,但今日却是立即闪身而入。
眼前是一片光线微弱的水潭。水似乎有缓慢上涨的趋势,波澜荡漾开,一点儿不安宁。祀尧见不到月临,只得大声喊起了他的名字,却久久无人回应。正无奈之时,目光瞥见水面中央闪过一道红,若隐若现。
祀尧一惊:“月临?”
那抹红又出现,赫然是一缕红发。显然是月临已经被逐渐上升的水淹没。
祀尧抑制住心中错愕,一掌击下,水面骤然分割开,露出一条不宽不窄的道路,和已经昏迷不醒浑身湿透的月临。
“月临?”祀尧连忙上前将月临身上的锁链松开,走近了才见月临身上已经遍布伤口。
“月临醒醒,睁开眼睛,看着我。”祀尧将月临托在自己怀中,拍拍他的脸。
“……”月临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
祀尧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已经没事了,马上带你走,别怕。”
月临有些吃力地睁开眼,模模糊糊的看清眼前的祀尧。双唇微启,像是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半点儿力气。
祀尧揉揉他的发,安慰似的微微一笑:“你哥哥让我来救你。”
月临又重新合上眼,大概认为,已经听见了世上最好听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祀尧抱着月临到魔界的时候,见星沉和碧落守在殿前,却不见月无弦。
“无弦呢?”祀尧问道,说着就要往殿内走。
“主上。”星沉却上前一步欲要拦下他:“魔尊有客相见,让主上先带月临少尊主去他寝宫等候。”
“什么客那么重要?”嘴上这么说着,步子却是跟着星沉朝偏殿走了。毕竟月临的伤势耽误不得,祀尧没那么大的好奇心。
碧落这时却替星沉答道:“是那个漂亮的仙君。”
“凤子燕?”祀尧不禁疑惑:“他还来做什么……”
碧落和星沉都摇摇头,谁都没有注意祀尧怀中的月临指尖悄悄握紧。
见凤子燕再来魔界,最吃惊的人只会是月无弦。而最不想见到凤子燕的人,或许是月临。故此,月无弦让星沉和碧落带祀尧先回避。
月无弦能猜到总有一日会再在仙界之外的地方见到凤子燕,却没想到这么快,也没想到会是在这里,会是凤子燕亲自来找他。
两人相视,却久久无言。
而凤子燕也无法从月无弦那双赤红色的瞳眸中得到任何。
半晌,他终是垂下眼睑,低声道:“原来你是说真的,方才在殿外,真有魔界之人想来杀我。”
月无弦却没有太多的情绪,淡淡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喜欢骗人?”
凤子燕回答得格外认真:“我从未骗过你。”
“哦?”月无弦挑眉:“那你怎么解释?我洗耳恭听。”
“没有解释。”凤子燕自知无奈:“你怎么怪我都可以,我今日来,只是想告诉你,凤子燕没有骗过你。”
月无弦只觉好笑:“没有骗过我,只是知道你父君所有的阴谋但却不说,并且帮他完成,对吗?”
凤子燕皱眉,连连摇头,却没有反驳的理由,只一声声重复道:“不是我想的,我不想这样的……”
“我明白。主谋是你父君,而你不过是替他执行。”月无弦微微颔首,话音一转,又归于冷漠:“可是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