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光暮作者:子夜当归-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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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崇却笑道：“你不用骗我，现在这个时间点飞行员都在外面统一听候指令，正式命令下达之后才会一起登上各自的直升机，现在的驾驶位肯定是空的。”
　　伍子寒见尉崇对现场情况这么清楚，不禁往外面看了一圈，问：“你在这里？”
　　尉崇直接了当地说：“没有。”
　　“你一直都知道我回到了天狼队？”伍子寒咬牙问道。
　　尉崇：“嗯。”
　　伍子寒这才发现自己消失这么久不是因为尉崇找不到自己，而是尉崇明明知道自己在哪居然连过来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伍子寒恨声道：“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又不小心弄死了个人想让我帮你？”
　　“没有。”尉崇居然笑了一声，每次听到尉崇笑，伍子寒都有种被耍的感觉。
　　尉崇似乎也知道时间紧急，不打算跟伍子寒绕弯子了，只思考了片刻，说：“小伍，其实我这次找到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的。”
　　伍子寒：“说。”
　　尉崇：“这件事我不是故意想瞒着你，只是怕你一时间接受不了。”
　　“现在我又接受得了了？”伍子寒冷笑，“说吧，我听着。”
　　尉崇道：“现在说是因为如果再不说，以后你都永远不会知道了。”
　　伍子寒心里咯噔一跳，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厉声道：“少来煽情这一套，我已经不吃了！”
　　尉崇那边十分安静，就连电磁音都没有，仿佛一个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人。
　　“关于你身世的事情。”尉崇平静道，“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了。”
　　伍子寒头一回听到尉崇说起自己家人，记忆中只有尉亚军跟自己提到过这些事情，根据尉亚军的叙述，伍子寒知道自己的父母早已双亡，也没有兄弟姐妹，自己更在七年前失去了记忆。
　　伍子寒强自笑道：“我的身世？我难道不是已经父母双亡了吗？”
　　尉崇却说：“你的母亲的确已经死了，不过你的父亲却还活着。”
　　“什么？！”伍子寒失声道，不过还好他始终压着声音说话，后舱里的其他队员一直都没有看过来。
　　尉崇：“你已经见过路雨晴了吧，相信七年前的那件事情也应该听她说过了。”
　　伍子寒想了想，道：“路雨晴说的七年前那事是指欧泽洋自杀的事情吧，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尉崇说：“你知不知道那个被欧泽洋打成植物人的女人是谁？”
　　伍子寒不知所以：“那女人跟我有关？”
　　“对。”尉崇道，“她姓伍。”
　　伍子寒：“……”
　　“只是姓一样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伍子寒有些恼怒了，“全国同姓的人一大片，难道他们都是父子关系？”
　　尉崇：“但她是你的母亲。”
　　伍子寒一口气梗在自己喉咙里，他马上想了想与路雨晴的对话，道：“她难道之前还生了一个孩子，那个就是我？”
　　“不。”尉崇否认道，“还记当时她的丈夫把她揪到部队闹事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吗？那个怀着的孩子……就是你。”
　　伍子寒差点就要大笑出声了。
　　“你把我当白痴骗？”伍子寒嘲道，“那是七年前的事情，我现在都已经二十五了！请问要如何让一个人在七年时间从一个婴儿长到二十五岁的成年人，嗯？”
　　尉崇说：“正常人不行，但你是能力者，所以你可以。”
　　伍子寒：“……”
　　“还记得克隆人是怎么短短在两个星期之内就长到十七岁的模样了吗？”尉崇说话的声音平淡无波，“使用大量的促进生长药剂，就可以达到这一点，当初尉亚军就在你还是胎儿时期就发现你的能力，所以当你被剖腹产取出来之后他立刻对你使用了这种药物，让你在短时间内长大，然后再开启了你的能力，让你的生理年龄保持在十八岁的阶段，利用仪器给你注入了生活常识等等知识，再骗你是因为行动意外造成了你的失忆。”
　　伍子寒斩钉截铁道：“我不信！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那我的父亲不就是……不就是……”
　　尉崇听到这里语气也带了些促狭：“没事，就是他。”
　　“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了！”伍子寒冷哼道，但是他明白这只是自己口头上的逞强，尉崇说得有理有据，并且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
　　伍子寒问道：“你现在在哪？我要当面跟你对质！”
　　尉崇幽幽地说：“我已经说过，现在不跟你讲你以后都不会知道，以后的事情自己拿主意吧，不用费心来找我了。”
　　伍子寒：“队长？！”
　　尉崇把通话挂断了。
　　天狼队的队长听到伍子寒的声音走上前来，关心道：“小伍，怎么了？”
　　伍子寒喃喃地念：“不可能……不可能……”
　　队长有些紧张了：“小伍，你到底怎么了？”
　　“我有急事要走一趟！”伍子寒拔腿就冲到舱门要往下跳，天狼队长大喝道：“马上就要出发了，你要去哪？！”
　　伍子寒却直接跳了下去，撒开脚丫子就跑，直升机上的队员不知道伍子寒这闹的哪一出，纷纷都看过去，天狼队长愤怒地一把夺过队员手里的枪，瞄准了伍子寒的后背。
　　一声枪响过后伍子寒摔倒了，但是他从地上挣扎地爬了起来晃了两步又开始跑。
　　“嘿，这他妈的……”天狼队长深知这枪里上的是达姆弹，一枪下去绝对可以把人打成两截的，这伍子寒被打中还能站起来继续跑也是这辈子头一回看到。
　　天狼队长端起枪准备再开，旁边的队员却把他的手按下去了。
　　那个队员一脸不忍，说：“算了，小伍要跑就让他跑吧。”
　　天狼队长怒道：“战场前当逃兵像什么样子！”说着举枪又要射。
　　队员却说：“队长你看旁边的人，都没有拦着小伍。”
　　果然，伍子寒一路狂奔的动作在整个平台上都直分显然，但是并没有人去拦着他，天狼队长定盯一看，发现伍子寒手里正拿着什么证件一路跑一边拿给周围的人看，可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那是什么证？”天狼队长问道。
　　队员老实回答：“不知道。”
　　于是直升机上的众人便眼睁睁地看着伍子寒一路无阻地跑进了基地里。
　　基地里，两个穿着军装的人正围着通讯器站在一起，赫然是尉崇与荆成两人。
　　荆成一脸平静，相反尉崇的神情虽然也十分淡然，但是眼中还是掺入了些许复杂，或许是刚才对伍子寒说的话也影响到了自己。
　　很快，尉崇放下了通讯器，转头对身边的荆成说：“好了，我们走吧。”
　　荆成问：“等下小伍找过来怎么办？”
　　尉崇摇了摇头，似乎想起了与伍子寒相处的时光，感叹道：“他找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
　　荆成若有所思地点头，尉崇催道：“行了，你快用能力把我送下去吧，记得不要移在有人的地方，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荆成于是把双手搭在尉崇的肩膀上，闭上眼，只听见一阵空气被撕裂的声音，两人便凭空消失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再现

　　整个基地内部因为士兵们的出动已经空荡许多，除了三层幸存者居住的地方还有许多老弱妇嬬，其他层几乎已经空无一人。
　　荆成带着尉崇绕过了那三层幸存者的区域层，两人的身影在通道中行走时瞬间闪现，犹如鬼魅一般，如果被不知情的人看见了几乎要被吓死。
　　“成哥。”尉崇说，“最后一层的门现在已经关上了，你呆会儿只要把我送下去就行，之后的事情就跟你无关了。”
　　荆成有些担忧：“可是这样你不是很危险？而且门一关我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万一把你卡在墙里怎么办？”
　　尉崇：“哦，那就你自裁谢罪吧。”
　　两人一路上连个鬼影都没看见，瞬息间就走出老远，基地里除了到达幸存者区域层以上的空间才有电梯，下面就需要走楼梯才能到达，围着基地一圈有八个楼梯口均能出入，越往下区域层的面积就越小，楼梯口也会随之而减少。
　　荆成带着尉崇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层的楼梯口前，那里的钢铁大门已经被死死地关上，如果没有密码的话，恐怕就只能动用热武器才能硬拆开这扇大门了。
　　荆成仍然不放心，道：“队长，你真的要一个人下去，不用我陪吗？”
　　“不用。”尉崇淡淡地说，“我一下去可能就回不来了，之后异变会被消除，回到陆地上你和陆顾就去过自己的生活吧。”
　　荆成：“那你呢？”
　　尉崇笑了，他眼中的犹疑一闪而过：“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不用担心我了。”
　　荆成这才放下心来，道：“那你自己多小心。”说完伸出手在尉崇肩上一拍，尉崇便嘶地一声消失了。
　　最底层是一个空旷的空间，四周封闭没有灯，然而整个空间都像白昼般明亮。
　　尉崇一进来有点受不了这样强烈的光线，连忙连起手臂挡在自己的眼前，直到几分种后感觉适应了才将手臂放了下来。
　　尉崇抬眼看去，只见自己面前飘浮着一个硕大的白色光球，光芒刺眼无比，尉崇只看了一会儿，连里面是什么都没有看清，眼睛就已经受不了刺激流下了泪水。
　　“我知道你听得见！”尉崇闭着眼睛大吼，“也知道你看得到！”
　　尉崇的声音回响着，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
　　尉崇紧闭着双眼向前走，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是眼前已经被强裂的光照出一片红色，尉崇走了片刻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强光团团包围了，不敢将头转向哪儿都是一片通红，他知道那是光透过血液的过滤所呈现出来的颜色。
　　“我知道你在这里！”尉崇叫道，“再不出来我就动手了！”
　　仍然没有人回答他，尉崇所幸从腰间抽出枪前，也不定位，直接盲目地开了一枪，然而就在这枪声响起的同时，尉崇感觉到腹中一阵火辣辣地疼痛，然后一股巨力袭来将他高高抛起，尉崇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被重重地摔在墙上滚落在地，哇地呕出血来。
　　尉崇被这一下摔得七荤八素的，眼前因为强光花成一片，竟是连再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尉崇躺在地上止不住地哼哼，他感觉全身疼痛难忍，左臂以一个奇异的角度横在自己面前，想来是已经骨折了，同时也感到口鼻和耳朵有温热微腥的液体流动，那个应该是血。
　　尉崇苦笑，他挣扎了两下没有爬得起来，于是只能认命般地趟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光球的光线强度慢慢弱了下去，尉崇的视角被之前的强光严重破坏，但还是能感受到这一变化，他转过头朝光球看去，只看见模糊的画面中，光球慢慢变得暗下来，最后化成了一个发光的人形，是十七岁少年的模样，那个人形走到躺在地上的尉崇身边说话了，与其是在说话，不如那个声音是直接在尉崇的脑海中响起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少年问。
　　尉崇虽然失去了行动力，但是还可以说话，他虚弱道：“不为什么，只是不想再看到更多的人死。”
　　少年：“可是那些人跟你无亲无故，更何况你并不是正统意义上的人类，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值得。”尉崇回答，他其实很想长篇大论，但是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多说两个字都十分困难。
　　少年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尉崇的额头，尉崇便感觉全身的痛感如退潮般消失，整个大脑也焕然一新起来。
　　少年说：“地球上能容纳人类的最大数量是一百亿，病毒的肆虐虽然害死了很多人，但是却让还活着的人能够更好的活下去，如果放任人类这样繁殖下去，到了人口爆满的那一天，死的人只会比现在更多。”
　　“所以够了。”尉崇道，“死了这么多人，都已经够了，病毒是外来入侵，但是他经过几百万光年已经脆弱不堪，不可能是你的对手。你的目的不管是什么，他都已经达到了。”
　　少年的声音平淡没有感情：“你知道我的目的？”
　　尉崇：“如果一个物体有自己的意识的话，那么他就会害怕死亡，所以当六十亿年之后，这个意识也会想办法去防备这件事情。”
　　少年没有说话，尉崇继续道：“之前的恐龙虽然成为了整个星球上的霸主，但是却并没有达到你想到的地步，所以你当它们毁灭了，让整个星期上的生命重新发展，直到形成今天这样的人类。”
　　少年：“恐龙和人类都是生命，你发现什么不一样了吗？”
　　尉崇笑道：“当然，恐龙和人类最大的差别，也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
　　“所有的生物都会爱护幼小，但是只局限于自己的后代。”尉崇说，“但是人类不同，人类会会对其他生物也心存怜惜，即使那些生物会伤害到人类，人类